托尼杀到韦恩庄园的时候，艾普尔难得地坐在花园里享受阿福泡的红茶。 近来搜寻魔法界人士一直没什么进展，布鲁斯又一个人在蝙蝠洞里捣鼓什么新玩意儿。其他人都是来去匆匆的模样，要么忙着到处打听魔法界的情况，要么就满世界地飞，随时关注着发生的异常状况。剩下艾普尔和在韦恩庄园避难的巴里无所事事。但很快巴里就本着“万一莫法行不通，还是要靠神速力兜底”的心态，自顾自地研究神速力回复的问题。整个团队就剩下艾普尔一个人清闲度日。 未来像是一把隐匿了身形的闸刀。艾普尔知道它有一日会落到自己的头上。但她不知是何日，也不知是在何种情况。对她而言，只有眼下，只有今天。 红茶才喝了一口，艾普尔刚起了个头和阿福讨论茶叶发酵的问题，巴里就慌慌张张地跑来寻她。 “嗨巴里，来点红茶吗？”艾普尔举了举手里价格不菲的茶杯，“阿福泡的，很香的。” “艾普尔，现在可不是喝茶的时候。”巴里苦着一张脸，语气有些焦急。 “怎么了？” “他们杀来了。” 艾普尔眼睛一亮：“康斯坦丁？” “托尼·斯塔克。” 刚燃起的希望就这么熄灭了，艾普尔瞬间焉了下去：“啊？他又来干嘛？” “具体不是很清楚，但看上去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他说要找布鲁斯。” 艾普尔闻言，困惑地皱起眉头，看向阿福：“他又是在闹哪一出啊。” 阿福耸了耸肩：“我依老爷的吩咐，让他们直接去蝙蝠洞了。老爷会处理好的。” 既然布鲁斯亲自出手，艾普尔一点也担心。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有点忧心地撑着下巴道：“事情没个进展，老这么内讧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托尼·斯塔克怎么就……没大局观呢。” “你说谁没大局观呢！”托尼怒气冲冲的声音在艾普尔身后响起。 “诶？”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了个现行的艾普尔愣住了，过了两三秒，她才回过神地指着茶杯：“红茶喝吗？阿福泡的，可不是什么人工智能的产品。” 托尼不悦地垂着眉眼：“你讨人厌的语气和布鲁斯·韦恩如出一辙。” 艾普尔没惯着托尼，闻言只是瞥了对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嚯，看着样子，在布鲁斯那里受挫了啊。” 艾普尔不提这茬还好，她一提这茬，托尼就鬼火直冒。 托尼自认为自己在应付别人这方面很有一套，他想着凭借着自己当年应付ZF积攒下来的那些经验，怎么也从布鲁斯那里套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即使他真套不出来信息，至少也能逼一逼对方。 但令托尼意外的是，布鲁斯比他想象的还要油盐不进。 布鲁斯和他应对外界责问的方式完全不是一个路数。不管托尼在蝙蝠洞里怎样逼问，或者故意激怒，布鲁斯始终不为所动，只是用沉默和冰冷的面孔应对托尼。 托尼的重拳出击，却打到了棉花上。 在一阵猛烈的输出却没得到回应后，托尼气急败坏地离开了蝙蝠洞。 在他听见艾普尔在背后嘲讽他时，托尼下意识地开口回击了。但很可惜，艾普尔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对他抱有畏惧的艾普尔了，面对他压抑的怒火，艾普尔已经能做到不动声色地再给他添一把火。更可恶的是，这把火，他还无处可发。 托尼一屁股在艾普尔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艾普尔反射性地将自己的椅子往另一边挪了挪。 “你干嘛？” “离你远点啊。”艾普尔一脸无辜。 托尼怒目而视。 艾普尔耸肩：“我的亲身经历告诉我，你不是一个善于控制自己脾气的人，为了我的人身安全，我还是和你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艾普尔此言一出，托尼又想起了他折断过艾普尔手指的事实。这点记忆一旦浮起，托尼顿感自己在道德层面矮了半个头。 他的怒气微微降了一些，但一开口，还是有一股冷嘲热讽的味道：“我还真是佩服你们的心理素质。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康斯坦丁，你们居然还能悠悠闲闲地躲在洞里。” “纠正一下，我可没在蝙蝠洞待着。”艾普尔语气平和，平和得像是故意在用没什么感情倾向的语气来反讽托尼。艾普尔说完这话，略微思索了片刻又补充道：“还有，布鲁斯他们也不算是‘躲’。” “现在是揪字眼的时候吗？”托尼没好气地道。 “那现在是干什么的时候？”艾普尔奇怪地打量了一下托尼，“在我的印象中，托尼·斯塔克是个花花公子啊，你现在干什么摆出一副‘卷王’的嘴脸啊！” 托尼气得咬紧了腮帮子：“我现在是真心怀疑你们是不是合格的合作伙伴了。把我拉进计划里来的是你们，现在摆烂的也是你们。你们到底打算干什么！” “谁摆烂了？”艾普尔终于露出了近似冷酷的表情，“我不知道你和布鲁斯到底叹了什么，但你这个结论太不负责任了。” 托尼闻言嗤笑了一声：“不负责？你们找了这么久的康斯坦丁但却一无所获，难道就不会动动你们的脑子想想其他方法吗？” 艾普尔挑了挑眉：“比如？” 托尼有些倨傲地扬了扬下巴：“试过古一那条线了吗？” 艾普尔的表情淡了下去：“试过了……没找到人。圣殿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托尼冷哼一声：“芝麻开门不顶用啊。” “什么？” “你们就没想想为什么你们一个人都找不到？” 艾普尔板起了脸孔：“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就直说吧，不用这样绕圈子。” 托尼静静地看着艾普尔，片刻后，他很平静地说道：“我见到古一了。” “诶？” “我去了上次的地方，就是你说的那个圣殿所在的街道。” “她见你了？” “见了。”托尼轻轻叹了口气，“她不仅见了我，还告诉了我康斯坦丁一直没出现的原因。” “是什么？”艾普尔坐直了身子，急切地问道。 “布鲁斯·韦恩还没有做好准备。”托尼迎上艾普尔的视线，坦然地看着她。 “布……”艾普尔被这意外的答案给弄懵了。 “所以我今天来了。”托尼说到这里，语气里又带上了一丝狠厉，“我最讨厌和懦夫合作，如果说那只该死的蝙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话，你最好劝他有所觉悟。如果他要临阵逃脱，我会让他明白，懦夫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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