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没有理会艾普尔躲藏的反应，仿佛他没有注意到艾普尔的举动一般。他也不向托尼解释自己为何姗姗来迟，也并不为他对待托尼的态度和方式感到抱歉。 布鲁斯只是自在地脱下自己的外套，随手搭在沙发靠背上。 “抱歉，出去办了点事。不过你也没提前告知我们你要来，所以我想斯塔克先生应该会原谅我小小的失礼。”布鲁斯一边在口头上应付着托尼，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我说你们还真是……”托尼憋了半天也没想出个能够完全表达他此刻心情的恶毒词汇，最后只能讪讪地闭上了嘴。 布鲁斯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所以是有什么特别的事么？让你特意跑一趟。” 托尼犹豫了两秒，他的视线从在场每一个人的身上掠过。仿佛在重新评估眼前的这些人是否值得他信任。 “我说，我就这要告诉你么？你们不需要……把人员召齐之类的？”托尼摊手发出疑问。 布鲁斯不废话，直接掏出兜里的通讯设备，连上全息投影，让不在场的人都登上了账号。 随着一张张同伴的面孔在全息投影里出现，托尼的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调整自己的坐姿。 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大家只是默契地将视线都集中在托尼的身上。 察觉到自己变成会议焦点的托尼，露出一副有点做作的意外表情：“诶？我这就……开始讲了？你们平时是这样开会的么？不来点开场白或者介绍之类的？” 全息投影里的史蒂夫有点无奈：“托尼。” “好了好了，别用那种语气叫我的名字，我还没决定原谅你过去的行为。” 史蒂夫和娜塔莎对视一眼，都没再接话。 “简单来说。”托尼清了清嗓子，“我收到了一条不同寻常的信息。” 布鲁斯警觉了起来：“哪儿来的信息？” “什么？你们第一个想要问我的问题是这个？不是信息内容？”托尼像是要故意惹人生气一般，说着和主题无关的事。 艾普尔叹了口气：“毕竟我们都不知道系统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你突然说收到信息，正常人都会先考虑信息来源，判断信息的可靠度吧。如果不可靠，那信息就是告诉我下期彩票的号码也没有任何意义。” 托尼打量了艾普尔两眼：“好好一姑娘，说话的语气像某些讨厌的蝙蝠。” 艾普尔闻言冷了脸，但还是有点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布鲁斯却对托尼那不太友好的发言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他仍旧一脸平静地追问道：“所以到底是哪里来的信息？” “说起这个……”托尼往艾普尔的方向倾了倾身子，“我今天过来就是特意想问问她，知不知道时间管理局？” “什么东西？” “时间管理局。你们不是想知道信息来源吗？给我信息的人……暂且称之为‘人’，他自称‘时间管理局’。但是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个，我想着艾普尔既然从系统那里把我们当做故事角色了解了一遍，或许她对这个有点印象。” 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艾普尔一脸茫然地，缓缓地摇了摇头。 “你确定没听过？”托尼一副怀疑的模样。要不是布鲁斯他们就在一旁，艾普尔都担心她一句话没回好，对方又要冲上来刑讯逼供了。 “我确实没有听过，也没有看到过。在我记忆里，没有和时间管理局相对应的信息。”艾普尔坦诚地回答托尼的提问，随即又反问道，“难道维多利亚也没有听过么？关于你们的事，她比我熟。或许她知道点什么。” 托尼的脸色沉了下去。不是单纯的不高兴，他垮下去的嘴角还带着一点难过的意思。 “所以说，我一开始就问你们为什么不关心信息内容是什么。”托尼没了方才那份积极性，仿佛片刻之间他身上的动力被看不见的物质给抽走了一般。 “难道信息内容和维多利亚有关？”布鲁斯刚问完这句话，就察觉到艾普尔不安地望向他的视线。但他没做任何回应，他不希望托尼在这个时候察觉到他们已经意识到维多利亚和系统之间深深的联系。 “不全是。”托尼压根就没关注艾普尔的反应，仿佛他所有的思绪都被那条来自时间管理局的信息所占据，“信息内容很简单。‘相信魔法。’就这么几个字。” “这和维多利亚有什么关系？” 托尼抬眼看向发问的克拉克：“‘另，不要相信V’。没有句号，仅仅是‘不要相信V’。” 一方面，艾普尔对于托尼开始提防维多利亚一事感到充满了希望，但另一方面，她深知托尼并不会因为这样一条来历不明的信息就全然摆脱维多利亚的影响，如果让他知道了他们已经认为维多利亚就是系统本身，一定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艾普尔怀着一种纠结的心情，小声地发表不同的看法：“那……这个‘V’也不一定是指代维多利亚啊。或许是其他什么的缩写呢？” “你说的有道理，但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的答案就是维多利亚。”托尼看向艾普尔，“这也是为什么我没有问她关于时间管理局的事。我原以为你能有点作用，但现在看来，你没什么用。” 虽然知道托尼只是在无故朝她宣泄心中的怒气和郁闷，但艾普尔还是被他这样充满指责和鄙夷的态度所激怒。她一脸不快地瞪着托尼，仿佛他是她通往胜利的最大障碍。 布鲁斯沉吟片刻，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你做了什么？” 托尼看向布鲁斯，神色里带着一丝挑衅和不满。 “时间管理局，不管那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为什么会给你传信息，你做了什么事，引起他们的注意了。” 托尼闻言，舒展了四肢，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现在终于要把话挑明了吗？各位。” “你进入量子领域了。”布鲁斯没有疑问，他用非常肯定的语气说出了他的猜想。 “是，距离确定回溯时间的方法还差一点。你们该不会以为，我真的联想不到时间回溯的真相吧。即使一开始联想不到，但当你们把那个高速小子……” “我叫巴里·艾伦，斯塔克先生。” “对，当你们把那个艾力接到韦恩庄园，还让娜塔莎去联系皮姆，我还能猜不到吗？”托尼说到最后，语气里已经隐隐带着一股怒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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