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那双多情桃花眼中看到自己沉溺的表情, 鼻尖相碰感受那一点点软骨的温度, 彼此交融的呼吸,氧气在你我之间游走, 而唇上,是你的手。 凌晨两点全圆佑猛地睁开双眼,又做梦自己被狗咬了。 虽然此狗非彼狗,梦也谈不上噩梦。 但全圆佑还是心脏跳得很快,没办法重新冷静入睡。 本来应该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将那天的事情淡忘的,但一个月过去了,那天的细节反而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是她戴的运动手环,是她戴的SEVENTEEN尾戒,是她那天随便抓过来穿的白色卫衣。 距离太近了,近到全圆佑感觉无法呼吸。 他实在是困惑: 礼礼,是不是喜欢我啊? 出去聚餐不选择海鲜店,是有在关心我的感受么? 生日礼物送我项链,是想要将我套牢么? 问我昌源市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想要以后和我一起回家乡么? 所以,你规划的未来是有我的存在么? 那么这次的借位吻,是不是在借着理由向我靠近呢? 你问为什么借位吻还和金珉奎有关系啊?那肯定是因为要找个掩护的啊。 一般给暗恋的人送可乐,会给全班人都一起送的欸。 借位吻,也是同理吧(大概或许?) 但总归她还小,要慢慢长大,三岁的年龄差还隔着成年人和未成年人的鸿沟。年龄不是衡量成熟度的唯一标准,但在法律上会有责任人的变更,只有成年了,她才能完完全全成为她自己的第一责任人。 他们绑在一起的时间还有好久,没必要着急。全圆佑没有不主动不负责暗钓人的渣男心思,现在不能谈恋爱那就直说好了。 要是不能确定关系还要吊着人的话,会在礼礼那里应该更扣分吧。正好今天是休息日,好好谈一下吧。 去找礼礼,没在啊?干嘛去啦?和GFRIEND崔俞娜排练MBC年末舞台了。女人工作忙点嘛,很正常。行吧,明天再说。 去找礼礼,没在啊?干嘛去啦?去和Joshua哥俊尼吃饭了。她一天要吃五顿,营养不能缺。行吧,明天再说。 去找礼礼,没在啊?干嘛去啦?去舞室练舞了。晚上八点下班还要去舞室练舞么?喜欢跳舞嘛,她最近又喜欢上poppin,正是新鲜的时候,很正常。行吧,明天再说。 去找礼礼,没在啊?干嘛去啦?去和夫硕顺灿唱卡拉OK了,你们不是今天已经唱了一天了么?上班只是开嗓,下班才叫唱歌么?行吧,明天再说。 去找礼礼,没在啊?干嘛去啦?和任昌均一起去看LIVEHOUSE了。这位又是谁啊?MONSTA X的IM,我为什么要记住他的本名啊?胸很大么(猫猫警觉)?不大啊,那就还好(猫猫放心)。行吧,明天再说。 去找礼礼,今天休息总应该在吧!没在啊?干嘛去啦?和崔瀚率一起看电影了。 哈哈哈哈一周了,下班就再也没看到Celie女士正脸过……只能知道有人虚影飘过。 你真的喜欢我么?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 全圆佑连续一周都要每天到隔壁房间问礼礼在不在,夫胜宽看全圆佑眼神都不对劲了:“一周了,圆佑哥。或许您要不要考虑在手机上找她呢?现代社会的通信工具还是很好使的。” 全圆佑打开手机的KKT软件,给弟弟展示那个一直未读的界面:“不要把我想象成山顶洞人一样,她最近都没读我发的KKT。” 夫胜宽叹了口气:“她的手机号被私生泄露了,每天都有人在KKT给她发奇怪的东西,最近都不怎么打开KKT了。” 全圆佑愣了片刻,指甲掐入掌心,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手机号被泄露了,不是应该换手机号么?怎么没换?有和经纪人说么?有和公司说么?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夫胜宽眼神飘忽不定,说出的话也没什么底气:“她说来回换手机号也太麻烦,直接设置白名单了,只有白名单里的人才能打电话发短信。礼礼认为这事解决了,就没告诉经纪人。” 全圆佑对于弟弟妹妹的想当然感到无奈,还有一种被排除在外的憋屈感:“这件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昨天她还在群里说话。” 夫胜宽小心翼翼地举手,一秃噜把忙内line都拉下水了:“我也不太清楚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回消息昨天是因为我提醒了,上上次是灿尼提醒的,上上上次是啵哝呀提醒的。” 全圆佑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你们就知道和她一起胡闹。” 夫胜宽小声反驳:“这怎么是胡闹呢?她不看我就提醒一下嘛~” 互相帮助的事怎么能说是胡闹呢? 是是是,你们是团结互助的忙内line,你们是关系最好的忙内line,你们是发生啥事也不跟哥哥们说的忙内line。 全圆佑醋到发酸,说是SEVENTEEN队内没有秘密,结果你们忙内line内部都是密不透风的小秘密。 夫胜宽瞪着大眼睛,炫耀似的以过来人的身份开口:“哥,如果你有工作上的事找礼礼,发邮件是最快的。如果是闲聊的话,ssener也会回复的。” 小孩子会大声嚷嚷向全世界分享,而大人只会固执地抱着珍宝,死不放手。 夫胜宽日后想起只会后悔自己多嘴,但他现在只是个眼睛滴流滴流转的小熊。 全圆佑一步一步地按着夫胜宽提供的礼礼使用法发ssener,两分钟过去了,也没有收到回复,焦急地询问礼礼使用法出品人:“不是说会回复么?” 夫胜宽出品人表示客户的耐心需要增加:“礼礼在看电影欸~肯定不会看手机啦。” 全圆佑还想要个确切的时间点:“两个小时之后就会回复了吧。” 夫胜宽摇头:“他们说今天要看两场电影。” 全圆佑放下手机,冷笑转身。 哈哈哈哈谁会有了暗恋的人,还和别的男生去看电影?还连着两场? 喜欢我?我看是喜欢崔瀚率差不多吧?花心的女人!!! —— 韩国影院会不定期重映经典电影,休息日恰好赶到重映的好时候。 Celie想看《星际穿越》,Vernon想看《星球大战》。 俩人石头剪刀布定看哪个,结果十局把把平手,那就干脆两个都看了,正好下午一场,吃完晚饭又一场。 宇宙太深邃太瑰丽,Celie看完《星际穿越》想着亲眼看一看宇宙是很正常的事情,吃晚饭的时候一直在搜索合法的商业太空旅行公司。 大冬天的俩看了美国电影的美国人去了一家热乎的参鸡汤店,俩人并排热热闹闹地挤着坐在一起,崔瀚率也过来凑热闹瞅瞅:“wow!你的行动力真的绝了!” Celie刷了几个太空旅行的新闻:“都是亚轨道旅行,但我想去空间站看看。” 热乎乎的参鸡汤端了上来,崔瀚率先把她喜欢吃的鸡翅夹到她碗里,才继续和她说话:“我记得之前俄罗斯航天局有空间站旅行的业务?” Celie恶狠狠地把鸡翅上的软骨咬掉,想象这就是美国航天局:“美国航天局抗议把这个停掉了,万恶的美国人。” 崔瀚率被她的表情笑到不行:“你真是,要不然考飞行员,然后选拔宇航员吧。总比让万恶的美国人重新提议国际空间站旅行业务快。” Celie吃完鸡翅,去找鸡胸肉吃:“比起骂美国航天局,不如成为美国航天局么?” 崔瀚率看她吃鸡胸肉就知道,她不会吃参鸡汤,又找了个鸡腿夹过去:“到航天局第一天,因为提议开启空间站旅行业务被开除。” Celie和崔瀚率击掌:“会被认为是俄罗斯卧底的吧。我的遗愿清单要添加一个飞机驾驶执照了。” 崔瀚率边吃鸡腿肉边找飞行员要求:“网上说飞行员要求身上不能有疤,你身上有么?” Celie已经把鸡腿吃完,继续啃自己的鸡胸肉:“没有啊,我身上连个痣都没有。” 崔瀚率皱眉,感觉这个说法和自己的记忆不符:“我怎么记得你的膝盖上有疤?”崔瀚率拍拍大腿,示意Celie把膝盖放上来自己看看。 Celie把鸡胸肉拆成鸡丝,这个鸡胸肉真的太柴,好适合磨牙。听到崔瀚率的话就把大腿往那边一甩,把膝盖直接扔在崔瀚率身上。 崔瀚率哪怕有准备也被冲击的一激灵,对自己感到无语。 天气太冷,Celie穿了一层厚厚加绒的运动裤,但胜在宽松,裤脚往上卷也方便。 表演队五个人都体脂率低,没有脂肪缓冲很容易有大大小小的伤口,跳舞常用的腰腹和膝盖也很容易受伤。有时候看那几个人关节夸张到青青紫紫,没有一块好皮。 幸好膝盖上没有疤痕,只有一层淤青,Celie女士的遗愿清单还可以保留。 但看着也太显眼一点,崔瀚率用拇指按着淤青外围的位置,以转圈的方式按摩,促进淋巴功能自然消淤:“表演队最近除了演唱会有单独训练么?年末有很费膝盖的舞台么?” Celie放弃柴而不脆的鸡胸肉,转而攻占其他部分:“不是跳舞,跳舞我护膝、护腕护腰都带着,不会受伤的。是游泳的时候弄的,游泳池的梯子离得太远了,我嫌麻烦就直接爬上去了。” 崔瀚率无话可说,一边说自己不会受伤,一边为了效率选择表皮细胞死亡,这算什么?细胞之间的不平等?脑细胞竟然擅自决定表皮细胞的生死? Ms.Celie总是说自己的核心利益只有自己能争取,只有自己最爱自己。 所以她天冷了会多穿,会饮食规律避免胃病,防止自己大脑发育不良会未成年滴酒不沾,对蔬菜无感也会为了营养多吃几口,跳舞把自己保护地严严实实,就算已经打了二价HPV疫苗也要抽空回美国打九价疫苗。 粉丝们喜欢叫她小疯狗,但她不是为了开心自己跳进泥潭的小狗,她是为了自己开心把别人踢进泥潭里的小疯狗。 但崔瀚率转念一想,那些人都是活该被踢,她是全世界最正直善良的小疯狗,多可爱啊! 我会多多爱你,最起码,要比你的脑细胞更爱你的表皮细胞。 爱你先从完成你的遗愿清单开始(没有完成了就快点死的意思),崔瀚率示意Celie把另一个膝盖也扔上来,自己双手可以一起按摩两个淤青:“你的遗愿清单还有什么?” Celie向崔瀚率那边转身,双腿都结结实实地搭在崔瀚率大腿上,看他双手都忙着,把崔瀚率留给Celie的鸡翅塞到他自己嘴里:“献血、蹦极、跳伞、造血干细胞捐赠、读医学院,还有今天新增加的空间站旅游。” 崔瀚率按摩的手有一瞬间停滞:“其他的都是我知道的,但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读医学院?” Celie在参鸡汤大盆里挑挑拣拣,期望寻找一大块又嫩又不柴的肉:“看《实习医生格蕾》的时候,感觉她太帅气了,也想要成为那样的人。” 崔瀚率感觉自己脑袋疼,淤青已经被揉开,把裤脚向下卷,但也没把她双腿放下,反而微微前倾拿肚子给她膝盖保暖:“那我呢?之前不是也说我们跳舞很帅气么?” Celie终于找到一块嫩滑的鸡肉,就是骨头有点多:“都很帅呀,就是由知识带来的智慧格外不同。” 自由的人不能被抓住,只能陪伴,崔瀚率顺着她的思路往下走:“所以有考虑考哪个大学的医学院么?” Celie小心翼翼地啃着骨头:“肯定是美国的吧,但医学院需要有学士学位,应该研究生再读医学院吧。” 崔瀚率松了口气,研究生再读那就有很长的时间了:“之后要考医生执照么?” Celie说得笃定:“不会,没有以后成为医生的打算,我就是认为这些知识太有趣,想要系统的学习一下,可能会简单轮转一下,能去急诊最好,就是体验生活?” 她把自己的未来规划得很好,能做的立马去做,不能做的也要记下来,放在未来规划中。很有趣的计划,很坦荡的未来。 但我有疑问,这个规划中真的没有我么? 献血要自己去么?蹦极要自己去么?跳伞要自己去么?造血干细胞捐赠也要自己去么? 崔瀚率一时语塞,感觉自己被她扔下,她快快乐乐乘坐去往未来的火车,而自己只能在站台等着。 低落的情绪被她打断。 Celie看着对面的一桌陌生人都悄悄看着自己说话:“他们在说什么?我们被认出来了么?” 崔瀚率挡住Celie的脸,以防那些人拍到她:“不是认出来我们了,是在说我们两个是臭情侣。” 他俩今天穿的是刚才电影院里买的《星际穿越》周边黑T,胸前的图案是五彩斑斓的涂鸦,看起来先锋又锐利,外人来看确实是一对支持LGBT的前锐臭情侣。 崔瀚率看Celie啃骨头的姿势实在是称不上优雅,顺手把那块被小狗咬得破烂的骨头拿出,给她喂了个琵琶腿的肉:“你这吃相,不应该说我们是臭情侣,这至少是过了七年之痒的老妻老夫级别的。” Celie完全没有要改的意思,体面又没用,抬腕,手环自动亮起显示时间,着急忙慌又塞了两口肉:“要迟到了要迟到了,电影都开始检票了。” Celie赶紧去前台结账,零头都当成小费,看见崔瀚率出来了就拽着他手腕往前跑。 崔瀚率被她拽得踉跄,跑了几步才跟上步伐,不由得轻笑。 原来也没有把我扔下啊~ 怎么做事风风火火的? 但我们高举手臂,在首尔的大街上一起不管不顾地奔跑,前往我们的理想国,前往我们的乌托邦,前往我们的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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