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闻川一语惊人,傅平湘手里没吃完的半个包子直接吓得掉到地上。 “是王齐东带我们去的秦姐饭馆,难道说……”姜银砚根本不敢把剩下的话说出口。 蒲耀接着姜银砚未完的话说:“王齐东和秦姐都不是活人。” “我们岂不是吃了一顿鬼做的饭?”傅平湘想想都觉得后背发凉,连带着胃里也不太舒服。 郑暧的脸更是瞬间煞白,眼眶里很快蓄起泪花,却强忍住没有哭出来,问道:“我们……我们今天晚上是不是还要继续住殡仪馆啊?” 此刻,大家手腕上的号牌像是一把开启死亡之门的钥匙,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姜银砚深吸一口气,“早餐店的夫妻应该是活人,我们要不要向他们打听一下殡仪馆曾经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霍闻川安排道:“下午我们就去旁边有人的地方打听。” 五人回到殡仪馆时,发现昨夜停在大门外的灵车不见了,而早上出门前都还在。 傅平湘指着地上清晰的车轮印,“我的车呢?” 蒲耀问:“车钥匙在你身上吗?” 傅平湘对那个时候的记忆有些模糊,开始翻兜,但把两个裤兜遍都没有找到车钥匙,回忆一阵,恍然道:“我想起来了,我昨晚就没有拔车钥匙。” “是谁把车开走了?”郑暧环顾四周,殡仪馆附近目之可及的范围里没有一户人家。 姜银砚猜测:“会是王齐东吗?” 傅平湘狐疑地问:“他把车开走是想干什么?” 霍闻川的目光落在铁门上,他们出来的时候,铁门是大开的状态,现在却呈半开半闭状,表明王齐东的确是回来过,“npc做的每一件事都值得注意,等他回来再说,我们现在进去找证物。为节省时间,大家划成两组,分头行事。” 傅平湘蹿到姜银砚身旁,“霍大帅哥,我要跟你和姜姐姐一组。” 霍闻川并未立刻同意,而是问其他人:“几位的意见?” 姜银砚淡然地说:“我和谁一组都行。” 郑暧主动说:“我和小蒲哥一组吧。” 蒲耀:“好的。” “殡仪馆通常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吊唁区,另外一部分是火葬区,火葬区一般设在殡仪馆的背后,面积较吊唁区小,所以郑暧和蒲耀的两人组去火葬区找,我们在吊唁区找。”霍闻川在分配任务时一改平素的温和,表情和言辞都严肃得令旁边人不由自主地心神专注,听他讲话。 末了,霍闻川又嘱咐道:“有的证物很明显,有的则很普通,但每一个证物都是破案的关键,我们争取不漏找任何一处地方。” 四人不约而同地点头。 霍闻川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块石英表递给蒲耀,“任何显示时间的工具在进入迷案之地后都会自动调整为案件中的时间,这是我带的备用手表,你们将就着用。现在是八点十三分,我们最好在十一点半之前结束寻找。” 蒲耀接过表戴到手腕上,五人立刻走进铁门,分头行动。 除火葬区之外的区域都属于吊唁区,从布局上来看,吊唁区的中间部分是灵堂,灵堂左侧是员工住宿区,右侧尚且不知,所以三人决定先从右侧开始找。 一楼是几间门窗紧闭的空屋,隔窗看进去,一目了然。 傅平湘从一楼所有屋子均是闲置的状态中得出一个结论:“这间殡仪馆的生意不好嘛。” 姜银砚随口道:“大概是因为位置太偏僻了。” 一楼无所获,霍闻川当即说:“我们去二楼。” 上二楼的楼梯在几间空屋的中间位置,三人沿着楼梯上行。 宿舍区的走廊阳台是朝向大门口,右侧的走廊阳台是朝向殡仪馆的背后,也因此可以看到后面的火葬区。 除开卫生间之外,二楼一共有三间屋子,每一扇门上都贴着示意牌,分别是“园长办公室”“储物室”“接待室”。 傅平湘的视线扫过整条走廊,“二楼是办公区啊。” “试试门能不能开。”姜银砚说完便去开近旁储物室的门。 每一扇门都是圆头锁,姜银砚一拧就开,惊喜地说:“门没锁。” 霍闻川朝她微笑,随即道:“刚好三间屋子,我们每人找一间。我找园长办公室,阿砚找储物室,傅平湘找接待室。” 任务分配好后,三人立即进入各自负责的区域。 办公室的布设很简单,一张朱漆斑驳的办公桌,一套白色的铁皮文件柜,一个尚余半桶水的饮水机,外加一组三人座的棕色皮沙发及一张老式的玻璃茶几。 霍闻川一眼扫过去便看出这间园长办公室有古怪。 再整洁的办公桌上面也不至于空无一物,连一支笔、一张纸都没有,而茶几上的纸杯却胡乱摆放,白色的陶瓷烟灰缸几乎被烟蒂堆满。 两者一对比,实在很不协调。 霍闻川先走到离门口最近的茶几旁,看到每一只纸杯里都盛着或多或少的水,有的里面漂浮着小飞虫,有却像是刚盛不久。 霍闻川随手拿起一只纸杯,凑到鼻尖轻轻一嗅,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同时还发现杯身外壁用铅笔写着一个蚊虫大小的数字“3”。 字迹虽淡,却很工整,并不像一时兴起所写。 霍闻川又拿起一只纸杯,外壁写着“4”,里面同样泛着酒气。 最后,霍闻川索性将6只纸杯逐一拿起,发现每一只纸杯的外壁都写着数字,从“1”到“6”,且杯中都盛着酒。 由于没有相关线索的支撑,霍闻川暂时想不明白写在纸杯上的数字到底有什么含义,只能隐约推测里面的酒应当不是王齐东自己喝的。 若是嗜酒的人,根本不会允许酒杯不见底。而不嗜酒的人,即使留底也会先将剩下的喝完再盛新。 放下纸杯,霍闻川又走向古怪的办公桌,先观察桌面,没有发现值得注意的印记,随后拉开抽屉。 左右两侧一共有六格抽屉,霍闻川从上往下依次拉开。 上面的两格抽屉里零零散散放着一些办公用品和印章,左侧最底层的抽屉里放着一个六寸大小的木质相框,其余三个抽屉均是空空如也。 相框呈正面倒扣状放置,霍闻川躬身拿起相框,将正面翻上来,是一名身穿淡青色长裙少女的照片。 照片里,长发及腰的少女左肩挂着一只橙色的双肩包,站在一墙紫色的花朵前,笑容僵硬地看着镜头。 霍闻川注意到,少女垂下的双臂紧贴在身侧,双手紧握成拳,下巴微微往内收,似乎有些害怕。 少女表情的不自然令霍闻川心生怀疑,随即拆开相框,从里面拿出照片,看到照片背后有一行蓝色的小字:李书月,摄于2014年8月11日。 能放在园长办公室的照片,这个名叫李书月的女孩肯定跟王齐东有关系,根据二人的年龄推断,正常情况下,李书月应该是王齐东的女儿。 这张照片疑点甚多,霍闻川把它装进衣服的隐形口袋里,并将相框同样倒扣着放回抽屉,随后来到文件柜前。 霍闻川拉了一下柜门,打不开,但办公桌的抽屉里却没有看到钥匙。 宿舍门、办公室的门都没有锁,单单文件柜被锁上,霍闻川笃定里面有重要证物。 这种铁皮柜,用破坏性的力气肯定能强行拉开,只是现在情况不明,而证物往往不会全部集中在一个地方,还需要找出更多的证物使案件清晰起来,所以他不敢打草惊蛇,谁也不知道王齐东在发现柜门被打开后会有什么反应。 接着,霍闻川又找了饮水机和沙发底,没有更多的发现。 除打不开的文件柜之外,园长办公室已经找不到更多的证物,霍闻川果断关门离开,继而来到隔壁的接待室,看到傅平湘也把沙发挪到旁边在检查沙发底。 傅平湘一个抬头,瞥见霍闻川出现在门口,连忙热情地招呼:“霍大帅哥。” 霍闻川问:“有发现吗?” 傅平湘两手摊开,微耸肩膀,“一无所获。” 接待室的布置比园长办公室更简单,只有两组皮沙发和一张玻璃茶几,而且看样子傅平湘已经都找完了。 “把沙发挪回原位吧,我们去储物室看看。”霍闻川说完便侧过身走向储物室。 储物室的面积大概有两间园长办公室大,里面横七竖八地堆满货物,姜银砚正忙着翻箱倒柜。 “阿砚。”霍闻川抬腿跨过一口及膝高的纸箱,朝姜银砚走去。 姜银砚回头看一眼霍闻川,愁眉苦脸地说:“里面全是祭奠用品。” “阿砚,先暂停一下,我给你看一张照片。”霍闻川从隐形口袋里拿出李书月的照片。 在霍闻川将照片递过来时,姜银砚一眼认出照片里的人,当即露出惊惧的表情:“是她。” “是谁?”傅平湘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两三步走到霍闻川身旁,看向霍闻川手里的照片,“这是谁啊?” “打火机召唤出来的那个女鬼。”姜银砚语速极快,咬字也略重,内心惊恐可窥一斑。 傅平湘当场后退一步,别过头,再不敢看那张照片,“霍……霍帅,这是你在园长办公室找到的?” “具体一点是在办公桌最后一层的抽屉里找到一个相框,我把照片取了出来,照片中的人叫李书月,是本案的死者。”霍闻川将李书月的照片拿给姜银砚看就是想确认李书月是不是死者,现在已经确定,的确是她。 “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傅平湘惊讶地问。 霍闻川将照片的背面翻上来,傅平湘恍然大悟 姜银砚很快从霍闻川给出的信息里提取出重要部分,分析道:“李书月的照片放在园长办公室的抽屉里,难道李书月是王齐东的女儿?” 傅平湘却觉得不对,“李书月姓李,王齐东姓王,两个人能是父女?” 姜银砚用看井底之蛙的眼神扫傅平湘一眼,“有何不可?很多孩子随母亲的姓,这很正常。” 霍闻川将照片放回口袋,“所以我们需要找到更多的证物,目前只有一张照片,还远远不够。” “那我们抓紧时间找。”姜银砚埋头继续翻找。 三个人在储物室里东翻西找,不一会儿,姜银砚在角落一口积着厚厚一层灰的纸箱里翻出一只橙色的双肩包,竟然和照片中李书月背的包一模一样。 姜银砚拎着包激动地对二人说:“你们看,这像不像照片里李书月背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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