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将军好像在强忍着什么。 还有金色招募令的事,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没事。” “体检报告你亲自去拿。” 说完,韩序转身回了办公室。 门又一次关上。 满腹狐疑的何副官放下手头所有事情,赶往医务处。 此时,花梨已经做完检查,端正地坐在板凳上。 主任医生放下报告,眉头皱得死紧。他看了眼老实的花梨,暗暗叹了口气。 “花梨同志,很遗憾告诉你,你患有腺体异样增生症。” 什么症?花梨不解。 “一般来说,人出生时都有腺体,分化之后,AO的腺体保留,Beta的腺体则消失。” “你已经分化成Beta,腺体却还在,这是不正常的。就好像换牙的时候,乳牙没有掉,也没有长成恒牙。时间一长,这颗牙齿可能会病变,感染牙床,损害身体。” “这个病只有Beta会得,几率大概是几亿分之一。” 原来自己得了罕见病,花梨希冀地询问治疗方法。 主任医生没有直接回答,目光中充满同情。 他告诉花梨,医学对腺体的了解比对大脑还少。她的腺体可能一直不病变,也可能明天就病变。 而且腺体上遍布神经,任何预防和治疗都可能导致腺体损毁。 腺体损毁有多痛呢?它在疼痛榜上和生育痛并列第一,但与后者不同,腺体痛可能持续终生。 迄今为止,唯一经历腺体损毁剧痛没有死掉的病患仅一人。 对Beta来说,腺体异样增生症近乎绝症,目前没法预防,发病后也很难治疗,如同渐冻症一样。 花梨神色黯然,主任医师心中不忍,安慰道:“也有Beta检查出来之后一辈子都没发作。” 他建议花梨远离信息素,避免受到刺激,定期检查腺体。 花梨一一记下,决定以后跟AO保持距离,尤其是他们释放信息素的时候千万要躲开。 至于会不会影响入伍这事,主任医生做不了决定,只说要把材料递交到上面。 上面自然是指挥处。 恰好,何副官来到医务处。主任医师起身把体检报告交给他,顺便说了绝症的事情。 看了报告,又看看安静站在一旁的花梨,何副官心里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竟然和将军一样也是腺体有问题。 原来,主任医生口中当世仅存的腺体痛没死的病患不是别人,正是何副官的顶头上司,第五基地异杀军的大将军,韩序。 三年前异种入侵,韩序以一己之力救下整个海城,立下特大战功,从少校连跳五级,直升大将。 代价是全身重伤,腺体损毁,失去标记能力,饱受疼痛折磨。 若不是前线异杀军太需要经验丰富的统领,这位华夏英雄本该在第一基地享受最好的医疗,过着最轻松的生活。 可他没有,反而拖着伤痛的身体忙碌在前线,为千千万万人撑起生存的希望。 何副官猜想,将军看见花梨舍己救人,又看出她腺体有问题,出于同病相怜的心情给出了金色招募令。 更何况,审问一个刚得知自己患了绝症的人,那样的缺德事何副官做不来。 他放弃逼问花梨的打算,取走体检报告。 很快,这份报告出现在韩序的桌上。 【Beta?腺体异样增生?无信息素?】报告里的字样让韩序眯起眼睛。 不可能,她不可能是Beta,他明明感知到了她的信息素。 事情过去了好几天,他却依然能清晰地回想起来。 那天他打开车门,下车,突然闻到一股陌生的、清甜的信息素,几乎是一刹那身体便出现异常。 若是换做别的Alpha,虽然尴尬却不算奇怪,但他腺体损毁,即便面对最风情万种的Oa也没有任何感觉。 事情超出常理,再加上身体不适,他立刻回到了车上,返回基地。 只是没想到,本想作为嘉奖的金色招募令匆忙之中掉了。 回程时,他出现了体温上升,呼吸加快,身体变化等易感期症状。于是回到办公室后,直接将自己隔离在屋里。 原以为久违的易感期会格外难熬,谁知道身体虽然发烫发软,但那种难以启齿的空虚竟然盖过了腺体痛,给了他少有的安宁。 打消了抓人严刑拷打的念头,韩序原本打算状态好一些再处理这件事。没想到花梨拿着金色招募令进了军营,他便顺势安排了检查。 他想知道花梨特殊在哪里。 可是现在体检报告清楚表明花梨没有信息素,她甚至不是Oa而是Beta。 合上报告,韩序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静,交握在一起的手指却紧得有些泛白。 如果花梨没问题,那他闻到信息素,是不是意味着感知能力在恢复? “背景调查得怎么样?” “现有信息都查了,没做假,她是第一基地的大学生,因为想要杀异种为父亲报仇,千里迢迢来参军。” 抽出背调资料仔细翻看了一遍,韩序没有找到任何居心不良的证据。 一切都表明,花梨是个一腔热血的实在人,和那天奋不顾身营救婴儿的行为也很吻合。 “你把人带去实验室,请傅知谙亲自做一□□检。” 很多年以后,韩序回想起这道命令,懊悔得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然而现在的他并不知道。 何副官不明白,一个普普通通的新兵体检而已,为什么要傅教授出马。 可见到将军认真的神情,他不敢多问。 于是,花梨就这么被带到了大营后头的生物实验室。 实验室由大约十来个集装箱拼接组装而成,统一刷成了白色,坐落在最偏僻的北区,四周挖了深深的壕沟,拉着电网,看守的人员众多,个个全副武装。 此时已近黄昏,光线昏暗,暮色沉沉,集装箱里不时传出各种奇怪的声音,花梨心里一咯噔。 完了,莫不是穿越者的身份被发现了?或者系统暴露了? 不能吧,花梨看向身边的何副官,小心翼翼地询问为什么到这里来。 何副官心说我哪知道,嘴上却道:“医务处设备老旧,数据可能不准,所以重新体检。” 一听就是托词,不过态度友好,不像是要把她大卸八块,花梨虽然内心忐忑,倒也没有惊慌。 主要是人家有刀有枪,武力值比她高N倍,慌也没用,还不如省点力气呢。 于是,一头雾水的花梨和同样迷茫的何副官走进生物实验室。 穿过前台,经过各种标识的走廊,两人来到一扇挂着“傅知谙教授”名牌的房门前。 “咚咚” “请进。” 把手转动,门打开,消毒水的味道窜入鼻间,一间类似门诊处的房间出现在花梨面前。 屋子整洁干净,靠墙一侧摆着办公桌和电脑,旁边是轮床和蓝色帘子,后头摆着好几个高大书架,摆着满满当当、整整齐齐的书和资料。 书桌后,年轻男子抬起头,金丝眼镜在白色灯光下反射出一抹温润光泽。 “何子文?” “韩序让你来的?” “她是谁?” 温和清澈的声音像山间淙淙的溪流,即便都是问句,听起来也不觉得厌烦,依旧悦耳。 花梨的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想法:这位傅教授和她大学暗恋过的学神师兄好像啊。 一样的尔雅温文,因为对人和事有独特而深刻的认识,所以言语举止是浑然天成的随和儒雅。要是放在古代,妥妥是内阁首辅预备役。 “又有事要麻烦您。”何副官咧开嘴,满脸笑意,虽然用了敬语,语气却十分亲昵。 等他说明来意,傅知谙心里也生出了不解。 不过他知道韩序不是胡闹的人,没有多问,带着他们往外走。 刚出门,走廊上跑来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神色慌张。 “傅教授,三号舱的异种鱼醒了,战士们控制不住,有人差点被咬伤。”他语气焦急,频频望向身后,仿佛怕什么东西。 “北堂则呢?” “军营里的大湖发现了这种异种,北堂队长去剿杀了。” “放安眠气体了吗?” “释放了最大剂量,没有用。” “那就只能用毒气了。” “可是,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有个活体异种,有很大的研究价值,实验还没来得及开始做呢。”中年男人沮丧地道。 “战士们的性命重要。” 傅知谙也很失望,但还是做出了选择。 “让舱里的人都撤出来,放毒气吧。” 这时,一旁的花梨默默举手。 “我能弄晕它。” 何副官一愣,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道:“对对对,她能弄晕那种怪鱼。” 闻言,中年男人怀疑地盯着花梨的小身板。 那么多身强体壮的Alpha都没办法,这个瘦弱的女生能行?吹牛的吧。 “你能打晕它?” “不是打晕,”花梨纠正道:“是弄晕。” 中年男人没明白其中区别,傅知谙也疑惑地看着花梨。 “让她给你们表演,不是,演示一下。”何副官道。 表演?这不是胡闹嘛。中年男人眉头紧皱,不赞同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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