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意带藤黎昌仆隐身在这不周山,历经三千年的时光,才一点点的把魔气从昌仆体内剥离,神丹离体的那一刻,直奔藤黎而去,隐身其中。 醒来后的昌仆得知昌意为此叛出大泽,屠戮蛟族,害得天鹿丧命,不周山下的东西也呼之欲出之后,自责不已。 再看着跟前元神快要分崩离析的藤黎,周身魔气萦绕,魔气和“龙晶”相互制衡的冲击,几乎快要把她撕裂开来,她现在每日经历着比她那时还要多的痛苦,日日昏沉,清醒的时候很少,更是满心内疚。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徒增这么多的罪孽!” 而后,她再没有同昌意再讲过一句话。 她是神界威风凛凛的女将军,以守卫苍生为己任。如今因她之故,蚩尤魔气尚存于世间,不周山动荡不安,至亲之人无端丧命,眼前的这个小女娃更是被折麽的不成人形,她再无颜面立足神界,现身于众神面前,她必须赶紧找到补救的办法,届时,她自会去请神罚。 现在,魔气暂时被龙晶封印到了藤黎的体内,救她,成了她对自己的救赎。她日以继夜的把自己的修为注入藤黎体内,一点点的把她元神上沾染的魔气引进她的神丹之内,万望寻得一线生机。 而昌意,一直都知道走蛟一族在这不周山上守护着什么,现如今他屠尽走蛟一族,起先是不怕什么的,可现在昌仆回来了,若让这不周山再引世间动荡,恐更不会原谅他。况且如今昌仆在这照看藤黎,他便也甘愿在这替走蛟守护不周山。 就这样又过了两千年,昌仆几乎把自己所有的修为都注入到了藤黎的体内,虽把魔气完全禁锢到了她的神丹之中,她的元神却也被折磨的如烛火般飘渺。昌仆知道,就算再渡给她更多的修为,也是无用,她能承受非她身体衍生出来的灵力已经到了极限,要想稳固元神,须得她自己修炼。 但被禁锢了神丹的神兽,如何能够修炼呢? 昌意看出了昌仆的忧心之处,开口道:“把她的元神剥离,投身到忘川之中,去往人间,凡胎虽是最无用的,却是养护魂元最好的容器。”也正是因为这样,凡人魂魄,没有任何灵力,却可经世轮回。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不周山对于神界而言是远古神山,对于凡尘间的人而言,只是坐山路崎岖的荒山,阻隔着南海和北海。相传这山上有远古魔兽,人们对此避之不及,也算是与之相处的安然无事。 古蜀国的都城,背靠不周山而建,不周山成三面环抱之势作为依托,是一个天然的坚固的屏障。 颛顼投身到了一个忠良之家,名鲁城。家主是古蜀国战功赫赫的大将军鲁汕,生活富足,衣食无忧,且家风严明,尊武崇武,所以他在武艺熏陶中长大。 这年鲁城五岁,他唯一的姑姑病逝,祖母伤心欲绝一病不起,太医们束手无策,言她这是心病,无药可医。得知她一向信佛,便提议让她住进不周山脚下的感灵寺,得佛门高僧开解,或能解开心结不药而愈。 鲁汕虽想伴在身侧,怎奈边疆异动,抽身不得,只得让鲁城代为尽孝,一起住进了感灵寺。 在一众人入住感灵寺客房的第一晚,寺中便抓到了一个偷吃贡品的小乞丐,因追逐引发的大火,焚了正殿偏殿的一众神佛。众人皆被惊扰,当鲁老夫人看到冲天的火光旁立着的小女孩儿时,不禁触景生情。 他们家虽世代忠良,却不是万年遂顺,经年,当今圣上登基之时,三皇子野心勃勃,引得天下动荡,民不了生。先帝暗下诏书,诏回鲁汕的父亲鲁宾前来护卫,彼时的鲁宾,是驻守边关手握重权的镇国大将军,他得诏后率大军马不停蹄的奔袭而来。 有所察觉的三皇子,一边下令诛杀当今圣上,一边欲擒获她和他们的一双儿女以保万全。大军日夜兼程,还是太慢了。那夜先皇离世,三皇子明目张胆的在这城中大开杀戒。鲁宾率先带领十名精将,潜入城中,虽带着他们成功潜出了皇城,一路的追杀却愈演愈烈,为了不让她和一双儿女拖累天子,他们只身躲身在城外的一个寺庙之中。 三皇子看阻挡鲁宾带太子与大军汇合无望,调转矛头全力搜捕他们,望用她们胁迫鲁宾背弃圣上。当时,她无助的抱住一双儿女,看着即将围剿上来的敌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年仅八岁的女儿,却挣脱了她的怀抱,将身后的佛殿点燃,不一会儿便火光冲天,如同今日般映的黑夜如同白昼。 她说:“若是他们破门而入之时,爹爹还没有赶来,我们便投身这大火之中,也算是精忠报国,死得其所了。” 那日她的女儿,就如这个被擒获的小乞丐一般大,也是这样背对大火而立,被映的模糊了面容,却镌刻了神态。她不禁有刹那间的恍惚,一时分不清身处现实还是记忆之中。 成功把天子护送到大军中的鲁宾,只身赶来,把他们护在身后战到了最后一刻,而后看到追随而来的大军,千疮百孔的他,欣慰的闭上了双眼。 只因当今圣上料定他们已被三皇子擒获,若是现在让鲁宾领兵营救,他受三皇子胁迫,他便没有了登基的可能。在鲁宾请兵营救的时候,他迟疑片刻,拿出先皇遗诏,以必须尽快去皇宫登基安定天下为由,拒绝了他。鲁宾心中了然,如今先皇交代的使命已经完成,他坦然的对他行了大礼之后,决绝的离开了。 如今的天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满是血痕的盔甲,每一处都是为他而伤,他还是犹豫了。随后命大军跟随而去,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片刻迟疑,竟然让他枉送了性命。 鲁老夫人从新修缮了佛堂,小乞丐也被她收到了身边,名唤茴熵,成了她的贴身丫鬟。她的身体,确实在每日诵经礼佛的宁静岁月里,一点点有了起色。 起初的茴熵,就如一只受惊的小兽般灵动而怯懦,她没有父母,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只是不是道从何时起,寺里来了个专偷贡品的小乞丐。炎凉的世间摧毁了她烂漫的本性,鲁老夫人对她的悉心照料让她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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