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初开,创世之神盘古开天辟地,衍生万物。 但是这混沌之气,有清有浊,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两极相应,相互转换。 远古众神,本就和盘古大泽生生相惜,随着他们的修炼,仙气至纯的同时,魔气亦难以压制,不得消磨。 大多众神为保至纯修为,会舍去一半神力,凝结魔气已魔珠,封印于北维极地。 有的则散尽仙气净魔,流转在这大泽之上,滋衍万物,就地坐古,功德圆满。 更有甚者,兼并仙魔,为己所用,亦正亦邪,最终魔气侵蚀仙气,满目杀戮。 蚩尤便是后者,蚩尤主战,崇上神力,在他看来,盘古众神强行规定封印魔力,就是在无故糟蹋修之不易的神力,他在至纯仙气修成的刹那悄悄隐去,后被炎帝察觉,便一不做二不休,召集三界不舍神力之众神,叛出大泽,在北维建立九黎都城,将原先众神封印的魔气尽数吸纳,一时之间,九黎成为三界最强大的存在。 为保大泽,天界众神,在炎黄二帝的带领下,尽数参战,在北维城外西北六里的逐鹿,与九黎展开激战。 这一战,九攻九败,七天七夜,天昏地暗,九黎魔神虽被斩杀殆尽,神界战将亦是消亡所剩无几。 炎黄二帝联手对蚩尤做出最后一击,成败在此一举。好在有远古神兽应龙加持,最终得胜,皇帝斩下蚩尤首级,本可使他形神俱灭,荡然无存。 蚩尤却绝处逢生,寻得了一丝生机。 就在最后一刻,他感知到昌意之妻昌仆已有身孕,将自己破损的神丹碎片潜入体内,欲借胎儿的精元,将自己的神丹重新养护。 胎儿降世之时,亦是他重见天日之际。被皇帝斩下的首级,化为血枫林,并未消亡。 皇帝为救昌仆,散尽了所剩不多的修为,将致纯仙气注入昌仆体内,克制魔气。炎帝则化身混沌,将这北维魔气,尽数吸纳。 从此,逐鹿城东南六里,多了一条河,渊而不流,可纳三界魔气,将其净化,结束了至盘古开天辟地以来,仙魔相衍相制的局面。 三界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但盘古大泽,受创严重,远古之神,几尽消亡,凡尘万物,更是生灵涂炭。 眼下,唯一残留下来的魔气,就在昌仆腹中,现有皇帝之气的制衡,并无波澜。 只待昌仆生产的那一刻,魔气随婴孩离体未凝结之时,将其斩杀,从此三界之中,就不存在混沌吸纳不了的魔气,也就不会再有动荡的浩劫。 可是,有那个母亲会为了孩子的死亡而孕育,昌仆每天偷偷的修炼,将体内的魔气一点点的吸纳。 然而,蚩尤的魔气,吸纳了古往今来,所有众神封印的魔珠,虽残留不多,又岂是昌仆所能承受的。她每天都要在生死之间挣扎,忍受着身体炸裂的疼痛。 她清楚的知道,待到生产之时,魔气被婴孩沾染半分,三界之内,便再没有他的容身之处。而才经历浩劫回归的众神,亦不会留他存活于世。 她也不能拿这盘古大泽做赌注,她是若水河畔心存苍生的神将,曾随皇帝屡次参战,功德显著,但她现在,已是一个母亲,让她为这盘古大地死,可以!让她为这三界牺牲她的孩子,不行!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她替他同魔气消亡。 昌意虽一心护妻,却被昌仆静修为由,搪塞了过去, 昌仆说:魔气最善攻心智,现在虽有皇帝之气护之,但魔气毕竟在自己体内,只有静修才能确保自己不被魔气侵染。 他一如既往的相信阿仆说的话,她静修,他就护她静修,虽然每天见不到她,他还是每天都来,在若木殿外的若木树上,等她。 终于,待到了生产的这天, 昌仆生下孩儿,昌意急忙来到昌仆身边,少昊看着手里白胖濡糯的侄儿,艰难的运转掌中神力,他知道契机转瞬即逝,往日杀戮场面在他眼前闪映,杀心顿起就在他神力击中他额间的那一刻,似被牵引,只见他眉间仙气涌动,缠绕到了他的指尖,净纯的不着一点其它。 少昊顿感惊讶, “没有魔气,怎么会?” 此时的昌仆,再难抑制胸中的灼烧,双眸也变成了血色,一旁的昌意看着眼前的昌仆,满心焦虑 “阿仆,你怎么了?” 少昊闻声,朝昌仆看去,顿知所以,大喊一声: “昌意闪开” 便化掌中神力为利剑,向昌仆刺去 一切来的突然,昌意本能的迎身向前,护住身后的昌仆,一个利掌把少昊击到一旁。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昌仆抓住了昌意的手,柔声道 “快杀了我” 一句话,在昌意心中激起千层浪,他看了看被少昊护在怀里的婴孩,又看了看一众天神应战的姿态,还有昌仆柔声的话语,他明白的知道,魔气被昌仆留在了体内。 他艰难的转身,看到因极力压制,而痛苦到蜷缩抽搐的昌仆。 缓缓蹲下身,轻抚她的脸, 艰难开口道:“阿仆,你骗我!” 昌仆用仅存的意志轻声道:“昌意,孩子得活,快杀了我,没有时间了。” 她对他用所有的柔情说着最残忍的话。昌意看着如此痛苦的昌仆,紧握着她的手,掩面而泣。 随后抬头,已有抉择,轻俯她耳边 道:“你若疯魔,我便陪你疯魔,舍了这大泽又如何!” 众神只听到昌意高喊一声 “轩辕!出!” 还没来得及反映,便被轩辕剑的神力击的站不住脚,回神,已不见两人踪影。 因蚩尤一战,神界能战之神损耗殆尽,现在唯一能与昌意匹敌的只有应龙,而此时,应龙也追寻不到二人踪迹,让少昊忧心不已。 大殿之上,终日沉寂,往日惨状,历历在目,眼下一直寻不到昌仆昌意,终会是可颠覆天下苍生的大患,所有众神无不苦苦寻觅,直到一日,南海神君回禀道,他已经发现了二人踪迹,追至血枫林的方向,似隐身在血枫林之中,事关重大,不敢冒然前去惊扰,妄少昊神君定夺。 待少昊和应龙赶到,只见昌意早已击碎了轩辕剑,用轩辕剑的碎片作为结界,封印了此地,现在没有谁能打开此封印,亦不能探查昌仆体内的魔气是长是消。” 如今轩辕,亦是阻隔魔气重返大泽的屏障。 众神缄默,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血枫林本就是蚩尤首级所化,对于魔气,只可助长,那能消磨。待昌仆破轩辕之际,就是大泽覆灭之时,因为经蚩尤一战,能与之抗衡的远古上神皆已仙陨现如今,只得勤勉修炼,期望在魔气破轩辕之前,能有出与之匹敌的仙神 此后,破轩辕,诛昌仆,成了除颛顼之外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年幼的颛顼,由天鹿神君抚养。她本身若水河畔的神鹿一族的少主,昌仆坐骑,因神鹿一族心性乖纯,潜心修炼,曾是立于这大泽天地的大族,她自幼与昌仆结伴,情同姐妹,轩辕一战,族人皆陨,独留她一人。 她想呀,这是昌仆不惜一心赴死诞下的孩儿,她应该被自己的孩子所知道,她是全心全意的爱着他。当颛顼问起他的母亲时,天鹿总是绘声绘色的跟他讲昌仆,她小时候的糗事,她驰骋沙场的英姿。 当颛顼问母亲去哪了,天鹿总是说她因为生病,要去很远的地方疗养静修,什么时候好了就会回来。 而年少的颛顼,确实需要这份期盼,需要这份遥远的爱,因为爱他的人,太少了。 在这大泽,众神皆怀大爱立于天地,也因这大爱,让颛顼一降生就随魔气消亡变得理所应当。 而如今,不管是什么缘由,颛顼活着,魔气未消。颛顼是昌意之子,皇帝之孙,又身怀皇帝致纯仙力,本应是这盘古大泽最尊贵之人,但因世人对蚩尤魔力的忌惮,昌意昌仆的叛逃,注定了他的孤寂。 大战蚩尤犹如昨日,其惨烈成为所有幸存者的噩梦。颛顼的存在就像是一种警示,蚩尤未消亡,大泽将倾覆,所有人对他避之不及。 他的童真无邪和友好善意,总是被敬而远之击的七零八碎,没有人违背他,也没有人亲近他。 他没有父母,没有朋友。少昊忙于大泽和凡间的修复,对他无暇顾及,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天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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