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蔓延十分迅速,西行山一带已经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无人生还。 玄墨看着用水泼不灭的火,还有矗立在山头的石柱,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这是擎天柱,上古时期天地浑浊,混为一体,后盘古之神拔下他身上的十二块骨头化作石柱,将天地分离开来。 属性各有不同,看着蔓延的火焰,这块掉下来的擎天柱应当是地火。 暗影站在玄墨身后,面容深沉:“尊上,该如何扑灭这场大火?” 玄墨并不言语,只是一个闪身飞至高空之中,在夜色下不见了踪影。 “尊上去哪儿了?他走了,这大火可怎么办?” “左护法,你快想想办法啊!” “尊上怎么走了?难道我妖界就要被这场大火所覆灭吗?” 一时间,群龙无首,众部落首领议论纷纷,暗影低声呵斥: “都住口,尊上绝不会丢下妖族不管。还有谁敢胡言乱语,我先割了他的舌头。”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 “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仰起头只见暗夜的天空不知何时聚集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乌云,云层的缝隙间黑色的龙鳞若隐若现的展露出来。 正当口,狂风大作,将西行山的大火吹的更旺,下一刻一道紫光惊雷如巨剑一般撕裂整个天空,照亮整个大地,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迅速将大火熄灭。 “是尊上,是尊上用龙身引雨而下!” 人群中不知谁兴奋的大喊一声,众人欢呼雀跃。 唯有站在最前方的暗影面色沉重,擎天柱属为地火,寻常雨水根本无法熄灭,这雨想必是尊上以龙身为引,耗费修为引来的天水。 此法极其损伤修为,而尊上的旧伤还未痊愈,暗影不由得暗自担忧。 在黎明破晓之际,这场有擎天柱引来的大火终于熄灭。 无极殿, 有德等了许久也不见玄墨回来,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忽然她感觉到自己进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冷的像冰窖一般,她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就见熟悉的暗色金纹衣襟,是玄墨。 “你回来了?出了什么事情?” 有德动了动想要凭借微弱的烛光去看他,可是身体却被玄墨死死抱在怀里。 “无事,睡吧。”玄墨下巴抵住有德的头顶。 在有德看不见的地方,男人的脸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连呼吸都微弱的厉害。 有德‘哦’了一声,闭上眼睛继续睡去,没一会儿就又进入了梦乡,呼吸深沉。 玄墨睁开眼睛,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没有了逆鳞护体,又重伤未愈,如今已经是虚弱之极。可是此刻将有德拥入怀中,他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惬意。 只要有她,玄墨可以忽视身体上的一切伤痛,所以他怎么能放手呢,他绝不会放手。 等有德醒来时,玄墨早已经不在身边,这间密室没有窗户没有光,她也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不过玄墨不在,她倒是可以做点自己的事情,有德光着脚下床跑到书架旁翻找着老祭祀留下的竹简。 她让鹿翎帮忙查那日虞兰节的真相,但自己也不能闲着,先找找能恢复内丹的方法,也好能早日逃出去。 望月台,双生树下, 一道高挺的黑色身影站在树下,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树干上一道同心锁。 身后传来踉跄的脚步声,一道女声响起:“尊上。” 玄墨摩挲着金锁上凹刻的‘阿牌’并不回头,他知道来人是谁:“你不好好养伤闭关,来这里做什么?” 媚影跪在地上,看向他的背影满是心疼和眷恋,她伤的太重,即便有暗影每日输入修为,手脚却还是不便使唤。 这一路上她都是跌跌撞撞爬上来的,已经结痂的伤口现下有鲜血直流。 “尊上,我担心您的身体。听说您用龙身引来天雨灭火,此法太伤修为,而您的旧伤还未痊愈。” 媚影说着,几欲要落下泪来,她从暗影处得到消息后便不管不顾的要去无极殿,却被告知尊上不在,而无极殿不许任何人进入。 她一路走一路探听,终于见到了人。 玄墨垂下眼眸,语气冰冷: “孤的身体如何,与你无关。以后,你就在魑魅殿好好养伤,没有孤的允许,不必再出来。” 说罢,不等媚影开口,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尊上…尊上……” 这些话像是刀子一般刺入媚影心中,她摊倒在地,豆大的泪珠落在石灰地板上晕染开来。 “为什么?为什么您见一面都不给我机会…为什么…” 媚影抬眸,看向不远处的那颗双生树,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玄墨刚刚站在位置,分岔的树枝上唯一一枚同心锁显得格外显眼。 金锁上下各自刻画着两个名字,媚影疑惑的念出声来:“有德?阿牌?…...阿牌..是谁?” 难道那个贱人,早就心有所属,而尊上也早就知道?媚影不明所以,可是如今想要杀了那个贱人的机会,越发渺小。 她已经让暗影去过地牢,却不见那个贱人的身影,血兽场的守卫说见过玄墨进去过,很明显他在保护她。 可越是如此,媚影就越是恨,恨到骨子里恨不得将人凌迟致死: “你等着吧,你一定要死!一定会死!” 无极殿中, 有德坐在地上,背靠书架,专注的读着竹简上晦涩难懂的文字,换做之前她是看也看不懂的,可后来鹿翎逼着她学,如今十个字倒也能懂七八个。 她看的认真专注,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看什么呢?”冰冷的声音传来。 有德身体一抖,硬生生的停下了将竹简收起的动作,她知道但凡慌慌张张的收起来,必定会引他怀疑。 她扬起笑脸:“你回来了?我闲的没事儿干,看看这些竹简打发时间。”实则握住竹简的手指泛白,掩盖内心的紧张。 玄墨点点头,从身后拿出一件衣裳:“好看吗?” 大红色的衣衫用金线绣着栩栩如生的龙纹,每一片纹路上都坠着拇指大小的南珠,南珠珍贵稀有,十分罕见,却被当成装饰衣裳的挂件,当真是奢靡。 况且这上面的南珠颗颗圆润饱满,泛着柔和透亮的光泽,当属极品中的珍品。衣袖裙摆处逢着黄豆大小的各色宝石,在这昏暗的密室中熠熠生辉。 有德无措的咽了咽口水,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件衣裳固然价值连城,美丽至极,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件婚服。 她心虚的将目光撇开,指尖似乎是要扣紧竹简,干巴巴的笑了两声: “好看,真是好看,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衣裳呢!对了,我有点饿了,想吃……” 话音未落,有德就被一把拽起,随后带着淡淡冷香的身体便凑了过来,唇齿相接,宛若狂风暴雨。 有德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连眼神也有丝丝迷离,手脚酸软无力。一双有力的手,抵住她的后腰,唇上是更加肆虐的侵占。 不知过了多久,有德才被放开,她无力的趴在玄墨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头脑有些发晕。 耳畔传来玄墨温柔又不容质疑的声音:“我们成亲吧。” 有德呼吸一滞,心脏砰砰跳个不停,随后轻轻的发出一声:“嗯!” 妖王大婚的消息如潮鸣电掣般传到妖界各处,各方都开始紧锣密鼓的操办起来。 而媚影得到这个消息后,在魑魅殿中的所有东西砸了个稀碎,暗影推开门时,看见她在正浑身是伤,坐在满是碎瓷瓶的地上喝的烂醉。 “你疯了?你的伤还没好,经不起你这般折腾!”暗影语气严厉,试图将她扶起来,却被重重推开。 “别管我!我死了算什么,可是…尊上…尊上他……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个贱人那么伤害他,他还是不计前嫌的要娶她!”媚影猛灌一口烈酒,衣衫都被打湿。 她真的想不明白,心碎至极的躺在地上,不顾背后被瓷瓶刺入血肉的疼痛: “他会死的,他明知道他会死,为什么还要娶那个贱人!” 暗影夺过她的酒壶,放在桌面上,语气沉重: “我怀疑尊上与那个女人早就相识,还记得之前尊上闭关吗?之后,尊上的性情便一反常态。” 媚影抬起头,电光火石间脑海中忽然想起双生树上同心锁的名字:“阿牌?你知不知道阿牌是谁??” 密室中, 处处挂满了红绸彩缎,如凡尘一样在墙上张贴着大红双喜字,烛台上也换成了手臂粗的龙凤红烛。 这里的一切都由玄墨亲自布置,他含笑将有德拥入怀中,问道:“喜欢吗?” 有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笑:“好看,可是…为什么要在这里也装饰上这些?” 她心中隐约已经猜到了,却还是不敢去想,只等着玄墨亲口说出来。 果然,玄墨将头靠在她的颈窝,笑道:“这里是我们的喜房,自然是要在这里布置。” 有德的笑再也挤不出来,他当真要关自己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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