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媚影的脸已经铁青,逐渐到了濒死的边缘。 一直沉默不语的暗影终于站了出来: “尊上,媚影她知错了。您留她一命吧!” 玄墨面具下的嘴角扬起: “哦?怎么留?赤羽是你们的同袍,她都能下得去手误杀,那第二个是谁?是你还是孤?” 暗影‘砰砰’两声磕在地上,血迹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 “废去她的修为,斩断手筋脚筋,以此来慰藉赤羽的在天之灵。” 玄墨轻轻甩了甩手,媚影就从半空中落了下来,猛然吸进大口的空气,令她不住的干呕咳嗽。 暗影跪爬过去扶起她,却被头顶传来一声轻飘飘的声音: “你身为她的兄长,既然已经说了,废修为,剔除手脚筋,那便由你来动手吧。” 玄墨的语气带着笑意,可是说出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 暗影身体一僵,慢慢的抬起头看去,那双金瞳里面待着笑意和认真,他知道尊上并没有和他说笑。 那双眼睛的冷峻让他明白,如果不动手,只怕他和媚影都走不出这无极殿。 暗影低下头,恭敬谦卑,口中挤出:“是!尊上!” 血腥味在殿中弥漫开来,宛如诱人的花香填补了内心的孤寂,玄墨闭上眼睛细细品味,再次睁开时金瞳中充满了雀跃。 带着血迹的刀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媚影朱红色的衣衫被鲜红染的更红,她奋力的呼吸,像是一只濒死的鸟儿。 玄墨摆摆手,暗影便抱起媚影走了出去。 殿中只剩下他一人欣赏着地面上潺潺血迹,尽情的享受着鲜血的盛宴,那双金瞳的颜色也渐渐转变成红。 夜色寂寥如水,两只戴胜鸟站在树梢上四处张望,墨黑的长袍延伸在潮湿的地面上,一步步朝着最深处走去。 有德躺在潮湿的杂草中,她不知道昏昏沉沉睡了多久,直到感觉到有一抹强烈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这种被侵占掠夺的感觉,让她十分不适。 不得不睁开眼睛。 却在看见面前之人的面孔时,浑身一颤,惊恐害怕的缩了缩身子,宛若惊弓之鸟。仿佛那噬骨焯心般的疼痛又再次来临。 “你在怕孤?” 玄墨轻笑出声,好像很欣赏那张惶恐不安的脸。 牢中的气温骤然下降,有德紧抱双膝慢慢的朝后挪动,直到退无可退,靠在墙面上才停下了动作。 眼前人的脸还是那般惊艳夺目,曾经深沉如海的瞳孔却艳红无比,增添了绮丽和无限的危险。 玄墨见她不答话,脸色阴沉下来,一步一步朝着她靠近。 每走近一步,有德的脸就白了一分,颤抖道:“别..别过来…别过来。” 这声音宛如蝼蚁,撼动不了玄墨脚步的分毫,直到逼近她的眼前,有德紧紧闭上了双眼。 却还是逃不过那双手捏住她纤细的脖子,冰凉的触感,让汗毛竖起,无限的恐惧深入。 “孤再问你,为何不回答?” 炙热的泪珠一滴滴落在冰凉的手上,有德带着哀求和卑微:“我…我怕..怕疼,很怕疼。” 她忘不了玄墨在摧毁她内丹时的神情,那么冷漠,那么无情,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湮灭了她。 她也忘不了内丹被瞬间摧毁的那噬骨锥心的疼痛,让有德第一次明白了死亡的贴近。 更何况带给她这一切的人是前一日还你侬我侬的爱人,所以她怎么能不怕呢? 玄墨看着她打着牙颤,怕的如同一只受惊吓的兔子,心中没由来的一疼,那双手终究是抚上了她的脸颊。 “别怕,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你哪儿也去不了,只能在我的身边。” …… 魑魅殿, 暗影额间汗地不止,双手紧贴着媚影的后背,源源不断的将体内修为传送进去,为她疗伤。 半刻钟后,媚影终于睁开眼睛清醒了过来。 “尊上…还是放过了我…” 沙哑如老妪的嗓子中居然还带着丝丝庆幸和安慰。 暗影收回手,面如白纸,去昆仑山摘取千年雪莲,勇斗神兽都是他冲在前面,伤还未愈,又替媚影疗伤,早已是元气大伤。 他脚步有些踉跄的下床,语气却带着责备: “尊上不杀你?可你如今已经成了废人,可不比死了还难过?我看你是疯了,为什么要杀赤羽?” 赤羽跟他们虽说没有多少情分,却也一同陪在尊上数百年,忠心不二,各司其职。他不明白,媚影怎么下得去手。 他也不相信媚影那套说辞,赤羽再如何也不会背叛尊上去劫狱。 媚影看着手腕上血肉模糊的伤口,连动动手指无力,没了四肢的支撑只能以极其怪异的姿态躺在床上,笑道: “他看见了不该看见的,那就该死。” 暗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定定地盯着媚影,心中的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你想杀了那个女人?被赤羽撞见,是不是?之前不是都已经商量好了,让尊上对这个女人断情绝爱,留她一命,你为什么还要步步紧逼。” 媚影的眼中充斥着不甘和愤恨,苦笑一声: “断情绝爱?哈哈哈哈……断情绝爱,可笑可悲。我告诉你,不管那个贱人犯了多大的错,尊上还是爱她。你明白吗?恩?明白吗?” 那双如丝风情的眼睛,噙满了泪水,她只要一想到尊上对那个贱人的情深,便心痛如绞,身上的这些伤,根本不及其万分之一。 “尊上将逆鳞给了她护身,我若不杀她,你觉得尊上还能再坚持多久?” 媚影抬头对视着暗影。 屋中顿时陷入一片沉寂,暗影知道媚影的私心,却再也说不出指责的话,因为尊上的性命安危高于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 “她如今身有逆鳞保命,再想杀她几乎是不可能了。” 这句话相当于变相的默认了媚影的做法。 “不!”媚影变得有些激动,无力的手竟然慢慢紧握成拳:“无论如何,只要寻到一丝机会,我都会杀了她!” 万物阁, 鹿翎醒过来时屋中没有点灯,睁开眼睛目及所处是一片黑暗和沉静,静到连外面的风吹落叶的声音都能清晰的传入耳中。 她晕倒之后,是那两个守卫将人送了回来,可如今形势逼人,连赤羽也死了,他们也不敢多留,只将人放下,确定没有大碍后便走了。 忽然间,鹿翎盯着窗外被乌云笼罩的明月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带着悲凉孤寂,眼角的泪也越来越多。 “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 猛然间鹿翎喷出一口鲜血,喷溅在青白色的羽纱帐上,像是冬日盛开的梅花,又如复仇的火种,愈演越烈 “媚影!媚影!媚影!我一定要让你,痛不欲生!” 从一刻起,胆小怯懦的鹿翎已经死去。 等有德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地牢之中,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但这新鲜的空气和干净的环境,让她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有德动了动手,发现之前沉重的玄铁链已经没有了,她还来不及欣喜便沉下了脸,是玄墨? 下一刻,一盏微弱的烛光亮起,一双有力的手臂从她背后将其抱住,让有德浑身一颤。 湿热的呼吸贴在她的耳畔,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开心吗?” 有德动也不敢动,咬着唇问道:“这是……无极殿?你把我从地牢带回了无极殿?” 这间屋子很冷,冷的熟悉,是寒冰床散发出来的寒气。 被关在潮湿脏污的地牢中没有洗漱,有德身上散发着阵阵奇怪的味道,可是玄墨好像毫不在意的吻了吻她小巧的耳垂。 “是无极殿,寒冰床下的密室。” 有德几乎是要哭出来,她本以为逃离了那个不见天日的鬼地方,可是没想到到头来又被关在另一个鬼地方。 她红着眼眶转过身去,盯着玄墨那双赤红如血的眼睛,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快被逼疯了: “玄墨,你放了我好不好?之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根本就没有印象,你信我一次,让我去查找真相,证明我是清白的。” 看着那张瘦的只剩巴掌大的小脸儿,沾染着灰尘,狼狈可怜。玄墨忽然笑了: “说什么呢?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一辈子都不分离。” 有德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这是要把她关一辈子? 玄墨仿佛没有看见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有多难看,而是动作轻柔的伸出手擦去有德鼻尖的灰尘: “脏了,我帮你洗干净。” 说着,不知从何时旁边多了一盆干净清澈的水,还有一方雪白的方巾。玄墨将方巾打湿,轻轻柔柔的擦拭着她的脸。 慢慢下移,到了领口处,有德一把握住他的手,感觉这样的玄墨,她陌生的紧,带着恳求:“玄墨,你别这样,我很害怕。” 薄唇上扬勾起一抹笑:“怎么了?你不喜欢擦干净吗?” 说着,另一手便轻轻松松解开了她腰间的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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