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秀宫中一片祥和,正是春日百花竞相开放。 禧妃最爱浓艳的色彩,院内的芍药开的妖冶漂亮,倒是同她的气质十分相符。 进了主殿后,岑鸢鸢好奇地抬头朝着周围看了一圈,瞬间就被华丽的宫殿给惊艳到了。 镂空雕花屏风在昏暗中映照出神秘的光,近乎透亮的青白玉瓶被置放在架上,一眼看过去影子像是婀娜的女子。 还未等她观察更多,便听见了上方传来禧妃闲散的声音。 “将那东西找出来。” 岑鸢鸢起初还以为她在和自己说话,好奇地啊了一声,等看见边上的丫鬟进了屏风里头,这才反应过来并不是喊自己。 很快,那丫鬟将一个鼓鼓囊囊的香囊给找了出来,直接递给岑鸢鸢。 “这便是她要的东西。” 岑鸢鸢捏了捏,察觉到里面有一些硬硬的东西,但是摸不出来具体是什么。 她高兴地一叩首:“多谢禧妃娘娘,您真是人美心善。” 但禧妃听了她的话以后却是冷笑一声,道:“本宫可非良善之人,若是她让你这么说,那还真是蠢。” 岑鸢鸢没想到自己的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这会儿只得尴尬地开始找补。 “并非如此,这只是奴婢想说的,那位娘娘什么也没嘱咐奴婢。” 闻言,禧妃撇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身上良久,仿佛正在思考着一些什么。 岑鸢鸢猜不透她的想法,但总觉得应该没什么好事,于是心底便有些惴惴不安。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她跪在地上都有些膝盖发疼了,才终于听见禧妃冷淡的声音:“起来罢。” 岑鸢鸢连忙谢恩,捧着那香囊站起身。 还没来得及说自己要走,便又听见禧妃问了一句:“你是哪的宫女?” 岑鸢鸢不敢隐瞒,只得实话实说:“奴婢是八皇子院里的宫女,原先是尚食局的。” “原来如此。”禧妃也不知自己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接着便道:“那你可得小心了,本宫的储秀宫外头各宫耳目诸多,你若是出去了,盯上你的人可也不少。”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分明是笑着的,可岑鸢鸢听后却顿感一阵不寒而栗。 被盯上?就像是那天晚上华答应的手下一样,要灭自己的口吗? 不对啊,那天晚上她是听见了那侍卫和华贵人身边的嬷嬷商讨事情,加上导致华答应失去恩宠才被灭口的,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吧。 只不过那些宫殿都会对她今天和禧妃的谈话和接下来的行动十分在意,所以……只要她从这里出去了以后,一举一动都会被盯着。 想到这里,岑鸢鸢顿感晴天霹雳。 要是不能在皇宫中肆无忌惮转悠的话,她就不能收集八卦了。 公众号现在每个人每天发一篇文章,积攒的点赞和浏览就很少了,要是她再拖后腿的话,恐怕距离回现代真的要越来越遥远了。 这可怎么办啊 她算了算,自己手上的娱乐八卦只有两条左右,但是两天时间明显不足以让那些人忘记自己。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脸色变得不好看,禧妃轻笑了一声:“你可得自己想好时间,若是此时去冷宫的话,恐怕会惹出事端。” 岑鸢鸢有些小忧愁,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却不着急:“那位娘娘同奴婢说,三日之内送去即可。” “你倒是什么都跟本宫说,就不怕本宫将消息传出去。”禧妃轻笑。 岑鸢鸢眼巴巴地望着她:“奴婢觉得娘娘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娘娘既然出手相助,便应当不会……” “本宫出手相助,只是因为从前欠了她个人情罢了。” 这一次禧妃没等岑鸢鸢将话说完,便冷硬地将其打断。 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下来,岑鸢鸢思忖片刻还是没有继续争执下去。 “好吧,那奴婢先行告退,多谢禧妃娘娘了。” 禧妃没再开口,朝着她微摆一下手。 岑鸢鸢快步离开了储秀宫,在出宫门的瞬间余光就撇到边上探出两颗脑袋,正朝着她的方向张望。 转头看了一眼,那两人便很快将脑袋给缩了回去。 啧……也不知道是那个宫的,来的还真快,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啊。 就是偷看的功夫太拙劣了点,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岑鸢鸢想到这回忆起刚才自己在御花园中众目睽睽之下被捉出来的画面,没忍住摸了一下鼻子。 她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原本要以最快速度将香囊送到冷宫的想法被禧妃的话给打消了,她这会儿索性朝着书院走去,打算回褚栩那。 这个点估计快要用午膳了,他也该停下来休息,正好有时间听自己说今天发生的事情。 但岑鸢鸢没想到,今天的书院要比昨日热闹许多。 刚进门,便听见了咻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穿过她的肩膀,狠狠朝着后面窜去。 身体骤然僵硬,她的眼眸微微睁大,一动也不敢动。 那是……什么东西啊? 还未等她完全回神,便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声大笑。 “吓死我了!居然没打中。” 打中? 岑鸢鸢转头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发现撒着鹅卵石的小道上掉了一支羽箭,明显就是刚才从她耳边擦过的。 银白箭头在阳光下闪着尖锐的寒光,让人望而生畏。 一想到这东西刚才险些扎中了自己,岑鸢鸢便顿感一阵背后发凉。 “喂,捡过来!” 书院中执着弓箭的人披着一件短袄,一头长发散在身后,看起来有几分闲散,冲着她不客气的摆摆手。 看出他是某个年轻气盛的皇子,岑鸢鸢只得气呼呼转身去捡,接着快步进了院子,将其呈上。 谁知那人接过以后又很凶地抬了一下下巴,示意道:“你去那边站着,我看看能不能再像刚才那样。” “……” 岑鸢鸢顿感一阵头痛:“殿下,您这样做太危险了。” 她说着正好瞧见外头传菜的宫女来了,便灵机一动道:“该用午膳了,殿下吃饱了再玩吧。” 可那人却微眯眼眸盯着她,语气霎时间变得冰冷:“你是不打算听我的吗?” 岑鸢鸢一顿,几乎想要直接反抗。 其实进入后宫这段时间她适应的也还算不错,但现在才发现只是之前被刁难的太少了。 之前一直保持顺从是因为想要做好那些事情本来就不难,但现在这种情况,她只想把那箭塞进面前欠扁皇子的嘴里。 攥着羽箭的手指逐渐收紧,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听他的话重新回去。 可谁知就在那人要接过羽箭时,却忽然脸色一变,发出了哀嚎。 “诶诶诶别扯我耳朵。” “在这干什么呢?不知道父皇不准后宫用箭吗?” 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褚栩一把揪住了那少年的耳朵,锋利的眉眼微微眯起,视线落在了岑鸢鸢手中的羽箭上。 等看清楚那箭头的材质以后,他的眼神更不悦了。 “竟然还用特制的箭头,你吃饱了撑的?若是伤到人了怎么办?” “八哥你别生气啊,我这不是谁都没伤到吗?而且刚才我还使出了绝妙的一招,你肯定没看见!”少年说着着急忙慌想要将自己的耳朵从他手中拯救出来,可下一秒却被更加用力的一拧。 “嗷嗷嗷嗷——” 岑鸢鸢讶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底忽然升出几分畅快。 看着那少年因疼痛而狰狞的表情,她没忍住冷笑一声。 哼,活该! “八哥,我知错了,你别拧了,我耳朵都要被你给拧下来了!” 褚栩听到这没忍住轻哼,一把将他给松开。 少年倒吸一口气,捂着耳朵站在一边,脸上满是委屈。 “你怎么对我下手这么狠啊!” 褚栩却看也未看他一眼,上下扫了一下岑鸢鸢,颇为傲娇地抬起下巴,居高临下看她:“怎么样?” “有点消息了,殿下要看吗?” 他刚才替自己解了围,岑鸢鸢也不吝啬给他好脸色,这会儿不着痕迹地扯开自己的腰带,想要将里面的香囊给他看。 可褚栩看见她的动作以后脸色瞬间一变,接着便连连后退。 “你、你干什么呢?” 他说完以后像是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又愤愤一挥袖:“大胆!” 岑鸢鸢满脸懵逼地盯着他,放在腰带上的手还没来得及用力。 “怎么了?” 而在这期间,褚栩的冷白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红,火烧云一般触到了耳尖,整个人看着像是要烧起来了。 他盯着岑鸢鸢欲言又止,最后却还是没说出话来。 “八哥,怎么了?”边上的少年揉着耳朵回来,看见他的反应后蔫蔫地问了这么一句。 褚栩却只是撇他一眼:“小孩别瞎问,用膳去!” 方才宫女已经将午膳放在了书房侧院。 少年看起来还有几分不满,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朝着侧院走去。 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岑鸢鸢左右看看,将香囊给找了出来递过去:“殿下想看看吗?” 褚栩原本都不想搭理她的,可看见那蓝色的香囊以后,耳尖却又烧了起来。 “这是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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