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许多情窦初开的男孩,有追求她的,也有追求其他人的,那些男孩儿开头都充满了热情,努力投其所好,接送,买礼物,看电影,出去玩,千篇一律。等追到手了,热情很快就散光,开始怠慢,开始厌烦,也是千篇一律。 只有她的好弟弟,从始至终,那份热情不减,甚至是更加投入,恨不能将女孩揣在怀里爱护,距离也不曾阻挡他的思念,她无数次见到他一脸满足地从机场回来,可来回的机票时间那么短,她甚至怀疑他是否见到了人。 就这样看着颛孙佑为那个女孩忙碌、欢喜,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居然发现自己对弟弟的心思变了。本应觉得突兀,心里的念头却是:这是当然的。 是啊,从小被抛弃,来到颛孙家后,没感受多久家庭的幸福,又再次失去,母亲去世,父亲疯了,她只能住进大伯家,大伯对她有几分关心,可毕竟不是血缘亲属,能让她住进来就已经是看在父亲给颛孙佑的产业的份上了。伯母本身就是个被宠大的女人,嫁给颛孙佑的父亲后,更是被宠得密不透风,根本不会照顾别人。 颛孙佑心思细腻,把她当姐姐,总是恰到好处地给予关怀,她知道这是对他的怜悯。可失去所有的她连这份怜悯也觉得无比珍贵,渐渐地便越靠越近了。 女孩来到深圳的那天,她立刻就知道了,父亲告诉她的。 她让两个最近贴上来的女孩去海上世界文化艺术中心堵叶予初,给她一点小麻烦。 然后她见到了这个她讨厌了几年的女孩,从第一次见面,颛孙芮就理解了颛孙佑的痴迷,不提宿命彧的牵引,只单纯地看着,喜欢上也是应该的呀。 女孩穿着古装的样子仿佛穿越时空而来的仙子,灵动干净得不可思议,漂亮的女孩深市太多,大世家里不露面的更是数不胜数,可像她这样复杂的却从未见过。明明脸上带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稳和思虑,还有入世的世俗,可偏偏笑起来那样开阔明朗,说起话来那样纯粹而诚恳。 她心里酥酥麻麻地聚满了难受和拒绝,她要将这些情绪还给带给她的叶予初。 叫来颛孙佑,果然见到女孩难过的样子,但颛孙佑也痛苦得呼吸不过来,她在车里抱着难受的颛孙佑,紧紧地不肯松手,她想:哪怕他这么痛苦,她也要留他在身边。 他似乎察觉了什么,也是,宿命彧对他的吸引,如何能够没有感应? 再次叫他来到华侨城OCT创意园,故意用角度的重叠欺骗了叶予初,她心里畅快,但看到颛孙佑痛苦的样子,又很难过,心里如同冰与火一样焦灼。她得寻找到方法帮他解除这个魔咒。 听到院子开门的声音,她看过去,眼泪落了下来。 自从上次去宁城将他带回来,他就总是这样三天两头飞过去,也不出现在叶予初面前,就那么偷偷地望着,一天天地看着他消沉下去,不复南城玉石公子的温润尔雅。 遥遥星星一闪一闪,月儿躲在云层里,露出一角,远山在夜幕下静静雌伏,院子里阵阵黄花蝴蝶兰的香气弥漫开来。 周六的上午,叶家别墅很是忙碌,几个工人从大卡车上上上下下,在叶予初的指挥下将各种花草搬到家里的各个角落,或者挂到墙上,不时地就能听到钻洞打孔的声音。 旁边别墅的卞阿姨见了,过来问,“怎么突然买这么多花草,我看你家花草本来就多啊。瞧这院子,打理得多好。”她本就是学艺术的,很喜欢花花草草,自己院子里也种了不少花草,之前叶家人没搬进来时,她都为自家的院子自豪。 后来见了叶家的院子,叹为观止,布局精巧就不说了,很多花明明娇贵得不行,她自己试着种了,总养不活,叶家就仿佛是花草的乐土,就没有养不长的。 她看了羡慕得不得了,厚着脸皮来请教,倒是得了不少好肥料,现在院子里绿草茵茵,百花盛放,已是美不胜收,她懒得出门去找景的时候,就会来叶家院子里打扰一下午。叶家人比较好客,常常还给她准备茶点,让她随便呆。 没想到就这样的美景,还不满足,居然又送了这么多花草来,看这满满当当的院子,也没地方放了呀。 “最近很喜欢那种满是花草的房间,就想着把家里面再布置一下,多些花花草草,看着也精神。”叶予初解释道。 “那不是很难打理?”卞阿姨心里痒痒,看着这墙上挂绿萝、兰花、常春藤,处处都透着生机,可光是浇水就得花费不少精力呢。 “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呀,好在家里人口多,一人负责一周也还好。”叶予初准备安排一个时间表,每个人一周浇水一次,几个人轮下来还算好的。至于经常出差的人呢,就自己想办法找人解决,叶予初偷笑道。 “那是不错啊。”卞阿姨心里难受,她家里每天就两个人,儿子出国留学后就留在那边了,也就每年回来一次,有时候过年都是两个老的去国外或者自己在国内过年,日子孤孤单单的,再喜欢清静也受不了啊。 叫他回来吧,也不是不愿意,而是融入不了国内的工作氛围,而且他学的专业在国内也找不到工资可以的工作。 人都说盼着儿孙出息,可如果出息的结果是孩子离得远远的,常年见不到,也不知道这些努力培养孩子的父母是否后悔。 看出卞阿姨情绪变得低落,叶予初指了指旁边的常春藤道,“这个特别好养,还好看,您拿一盆回去养吧,可以放在鞋柜上面,多好看啊!” 卞阿姨笑笑道,“那就多谢了,这个看着确实不错,说真的,每次看到你这边的绿植鲜花,我都恨不得全部搬到家里去。” “哈哈,阿姨你要是不怕麻烦就搬回去咯。” “唉,也就是说说,这么多绿植我一个人可伺候不好,找人专门来料理我也不想,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陌生人在家里走来走去的。”卞阿姨说到这里,想到什么,便问叶予初,“你家那个田嫂这么多年在你家还好吧?” “挺好的呀,我们一家跟她处的跟亲戚一样,您也看到了,有时候她的孙子郑铠也会过来玩呢。”家里如果有什么客人来了,或者有好玩的,比如烧烤什么的,叶予初就会让田嫂将孙子带过来玩。 “嗯,家里有个孩子真是热闹!”显然她也经常听到这边的热闹声,感慨一声自己国外的孙女,接着说,“是这样,最近我忙于画一幅长画卷,每天都得花大量的时间在这上面,就想着要不请个人来做下晚饭,你也知道我中午一般都在学校里吃了休息,基本不回来,周末我就自己做饭。其他人我不放心,也不喜欢陌生人来家里,我看你家田嫂不错,你看能不能请她给你家里做完饭后,给我们也去做一做,或者直接给我们端两份过去,我付生活费。” “这个我没意见,就是要看田嫂愿不愿意。晚点她来了我问问她。” “行,那就谢谢你了,小初啊,还好是有你这个来处,不然我这一天地窝在家里可真难受。”卞阿姨属于比较内向的人,对交往的人又特别挑剔,基本没什么来往的人,偏安一隅久了也容易感觉寂寞。 但即便寂寞,她也不愿将就。 叶予初理解她的想法,她又何尝不是,努力抓住自己能抓住的,抓不住就放手,拽在手里的也是自己觉得值得的,喜爱的,绝不会为了手里不空去将就。 “您能来我也很开心啊,跟您聊天是一种享受!” “我也是这种感觉,没想到老来还得个忘年交。”卞阿姨笑得一口白牙都露了出来。 “对了,阿姨,您不是说最近睡不太好吗?我给您拿一瓶薰衣草精油,这个是我最近特制的,比之前的那个初级版本更加有效,特别助眠。” 上楼去拿了一瓶精油下来,递给卞阿姨。 “这瓶子可真是精致啊,用完了我估计都舍不得扔,到时候再拿来装饰或者装点别的东西。”卞阿姨翻来覆去地欣赏瓶子,之间一个水晶般的瓶子在光亮下晶晶亮亮的,瓶盖上一只可爱的天使伸展着翅膀,手里拿着爱心弓箭,萌得一塌糊涂。 这个瓶子是叶予初特意画的设计图,一整套的天使系列,她定了一千个,准备装各种精油、香水,无论是送人,还是自己用都很好看。 百花酿的总裁元岳见了,开玩笑地说,“小初你这是好东西不知道给自家用,厂里的包装你也看了,都普普通通的,还真没往这方面努力过,你这包装一上不得增加不少销量啊。” 叶予初笑道,“护肤品的包装不是最重要的,只要有效,你哪怕是最差的包装也不缺人买。”国外的很多产品外包装都是极其简单的,但卖出天价也有人买账。 这是叶予初给百花酿的定位,其他的都靠后,效果排在首位,所以每年投入研发的钱占经营资金的一半还多。这也是百花酿越发受青睐的原因,根本不需要大量的营销广告投入,只要明星们在用,上层人士在用,那就不怕销量上不去。 本身叶予初也是给百花酿定在中高端市场,低端市场人数众多,但中高端市场往往一份就能抵低端市场的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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