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汉从屋里出来，看着站在弄堂口的姑娘，身材匀称，模样标致。晨间的一缕阳光正斜打在她侧脸，衬的整个人越发的光彩熠熠。 姑娘的目光朝上的位置正是他家瓦房。老汉有些纳闷，眼睛看看刘青萍，又看看左手拿着的牙刷，在准备把牙刷送进嘴里的瞬间停住了。 心里想着还是问问吧。 “咳！这位姑娘，你找谁？” 听到问话的刘青萍这才回过神来，房子门口的三级台阶上站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右手拿着搪瓷杯，左手拿着牙刷正候在嘴边，显然是正要刷牙。 刘青萍露出一个微笑，声音甜美地问道：“大伯，请问您知道叶森华家住哪吗？” 虽然刘青萍有九分的把握断定眼前这家就是叶森华家，不过她还是用了询问的语气。 姑娘笑起来很甜，裹着那缕金光就更加好看了。这姑娘莫非是来找自己家儿子的，要能把这样的儿媳妇带回家，老汉我做梦都得笑醒。 “叶森华是我儿子。”叶宝根热情地说，“你找他吗？他还在睡觉，你进屋坐，我去叫他。” 他便牙也不刷要进屋去叫儿子起床。 刘青萍看了看东边探头的太阳，心想：是我早了吗。坐的头班公交车，记得没错的话是六点十分。 也没个手表，她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或许是真的来早了。不过来都来了，就不管了。 刘青萍跟在叶宝根后头进了屋。 “哎，你儿子有朋友找。”叶宝根冲里面说了句，然后左转进了另一间。 叶森华家进门就是厨房，右边灶台，就是前半间的小平房。左边是几步台阶，台阶上去便是另一个房间，算客厅，客厅侧面有个拱门，应该是通二楼的楼梯。 刘青萍一进门，灶台旁边正在木架橱柜拿碗的叶母转头看了一眼来人，先是愣了三秒，而后把手中捧着的碗从橱柜里拿出来，嘴上客气招待道：“你好，到上面坐坐吧。早上吃了吗？我们正要吃菜泡饭，一起吃点。” 忽然又觉得不对，招待客人吃这些过夜饭煮的菜粥实属不好意思。她又说，“我去前面买个油灯子，油条什么的，包子好吗，那个肉包子不错的。” 刘青萍听出了叶母语气中那些生硬的转变，显然她没有适应她的到来，想必平日里也没有这么大早的客人来蹭过早饭。一时间有些局促和不知所措。 刘青萍笑说：“阿姨，我吃过了。今天来找森华有些事拜托他。” 叶母心头松了松：“哦，哦。那你过来坐，别站着。” “哇，你好早啊！” 刘青萍刚进客厅，叶森华就从拱门走了出来，“你等我，我马上好。”说完他跑到厨房间，他家的脸盆架摆放在厨房放碗的橱柜旁，刷牙也是在家门口的墙角刷的。 不消一会儿叶森华就收拾完毕，两人冲冲出了门。叶母让叶森华吃了饭在出去，叶森华说回来在吃。 “你还是吃了我们再去看吧。房子就矗哪儿又不会逃跑，不差这会儿。”刘青萍拉了拉叶森华的袖子。 “你都没吃，我怎么好意思还坐哪儿吃呢。”叶森华回说。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呢。再说是我拜托你帮忙，怎么好让你饿肚子。要不等下请你吃包子。”刘青萍觉得应该表现一下自己的诚意，遂又补充，“事成以后再加一顿饭。” 叶森华也不推脱：“好，一言为定。这边，那个房子在村西口，前后两间二层楼，前面还有个小院子，地方蛮大，缺点就是有些偏。” 偏不偏到无所谓，反正就这么个村能偏到哪里去。主要还是房屋构架，格局，不过听到有小院子刘青萍心里已经增加了不少好感。 小院子，不算房租面积，但是日后可以自己偷偷搭违建棚，简易房。 “还有一间跟我家房子差不多，没有小院，没有坪坝，但是是左右两间前后两间，二层，房间面积大，地段在村里中心位置，关键价格两边是一样的。”叶森华又介绍了另一间房子。 上帝，大神。这也太难选了吧！ 想要小院子，又想要住房面积大，要是两个房子综合一下该有多完美。 此事古难全。 来到村西带院落的房子，院子门是竹鞭子做的，用一把小锁锁着，一圈的栅栏也是竹子做的。 叶森华从兜里掏出两串钥匙。一串钥匙用红绳子穿着，共一大一小两把钥匙。一串钥匙挂着两个相同的钥匙。 他拿起挂在红绳子上面的那把小钥匙：“就你了，周奶奶家的。” 打开院子门，两人走了进去，院子左边有口井，右边是翻新过的泥土，显然是不久前才种过菜的有开垦的痕迹。 刘青萍预感不太好，轻蹙眉头：“森华，这里的人搬出去没多久吧。不会一年半载的就又要把房子收回去吧？” 叶森华一遍去开正门，一边说：“放心了。周奶奶回不来了。” “啊？” “去了天国。”叶森华食指向上指了指头顶。 “别！”刘青萍一把抓住他另一只正在开锁的手。虽说不迷信，不封建，可这人去没多久，这房子…… 叶森华看出了刘青萍的顾虑，解释道：“周奶奶有个养子在城里。一个月前养子把她接到城里说是让她到城里去住一阵子。谁晓得两个月前在那里升天了。她养子一家都住市区，村里的老房子是不会再要了。” “哦。”刘青萍送开手。 叶森华拧了一圈门开了。 几个月没住人，房子里一股潮湿的霉味。这房子是木质结构加黄泥砌成的，房龄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估摸是五六十年代的房子了吧。 这种房子要是再不加固恐怕下几次暴雨就要坍塌了。而且做二次装修维护也有非常小心，以免破坏原本构造支架。 最重要的是刘青萍她没有装修的预算费用。要不是垂涎这院子刘青萍早抬步走了。 两人看了一楼又摸索着去了二楼，楼梯口的灯泡光线昏暗，也不知道周老太太当初是怎么居住的，环境实属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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