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猎, 这她可太在行了。
楚沁原本是无所谓去不去挖水库的,现在一想到村里要冬猎,她顿时不想去挖水库了。
关于冬猎的事原主记忆里也有。
在原主的记忆中, 高树村, 甚至整个扬子沟的村子在某些年份的冬日里会上山打猎。
当然,不是年年打的,是否能去冬猎还得看该年冬日山里的状况, 估算野物的数量。
在农村生活了一辈子的农民们能从山里的野物留下的痕迹判断野物是否足够多, 多到需要用冬猎解决。
要是打得少了, 野物太多会下山, 挤压村民的生存空间, 从而威胁到村民生命。
要是打太多,年年打, 万一把野物打绝种了咋办。
是否打,可得最有经验, 最老道的村民去山里判断后才能决定。
而在徐老屠的父亲判断过后, 今年就是冬猎年。
徐老屠的父亲村里人都喊他叫徐太爷, 是位七十岁出头的老人。
楚沁对这位老人家还挺熟的,因为徐老屠家离楚小叔家并不远, 原主自小就在楚小叔家长大,当年还经常去徐家找同龄人玩儿。
徐太爷是村里的老猎户,他是高树村本地人,祖上四五代都在高树村生活, 自然算是本地人。
楚沁曾听楚婶儿说过,说徐太爷年轻时是住在山里的,高树村附近的重重深山就没有他不熟的地方。
哪座山头有野猪,哪座山头有野狼, 怎么从动物留下来的痕迹辨别动物所在的方向他都一清二楚。
但遗憾的是他这项猎人本领断代了,大儿子徐老屠成为杀猪强手,二儿子是普通的种地农民,小闺女倒是比两位兄长厉害些,进了肉联厂中工作。
总之,再无人继承。
当然,这个年代也不再需要靠山靠打猎才能吃饱饭,徐太爷对此并不觉得难过,只是有点可惜罢了。
楚沁边打扫卫生边回忆。
在原主记忆里冬猎总共有五回。
猎得最多的那回是在原主15岁那年,整整猎到8头的野猪,还有6头野羊,几十只的野鸡野兔,其余像是獐子獾子这些也有许多头。
那次大丰收让村里人都过了次肥年,直至如今都还有不少人说着那年冬猎的事呢。
楚沁决定这次冬猎她也要去。
不为别的,就为冬猎的人能分到更多的猎物。
虽然她也能独行,但那不同。
她想打猎就只能上山下套,或者靠运气去寻找猎物,还只能寻找没攻击力的小型野物。
但村里冬猎,是有枪的。
她独自一人遇到野猪野狼得跑,村里冬猎遇到野猪野狼直接干!
拿着枪一阵突突,她可忍山里那群野狼太久了!
想着想着楚沁便兴奋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去找韩队长说这件事。
“等等吧,等明天再说。”楚沁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对自己说道。
即使楚沁速度够快,卫生还是一直搞到下午两点才搞完。
房间里被清扫干净了,明明是木头墙壁泥土地板,却能看出一尘不染的感觉来。
进屋,许是她把木头墙壁用抹布擦拭过一遍,这会儿还能闻到木头上的水分蒸发后所带出来的木头香,这是种让人很安心的香味儿。
堂屋每一寸地方都被楚沁打扫过,餐桌已经晒干了,她便把餐桌搬回来,椅子凳子同样也搬回来。
再来到厨房,这段时间她又陆陆续续抽到四块的玻璃,楚沁把两块安在堂屋,另外两块安在厨房,
如今厨房已经不复当初那么黑暗,看着倒是亮堂许多。
但还不太够,楚沁想着在厨房靠近烘烤炉的墙面开一堵门,这样不仅更加亮堂,平常去菜园里摘菜也会方便许多。
可遗憾的是也只能先想想,这想法得等到房子重建时才能实现。
厨房重新被她整理过,灶炉旁的柴火叠得整整齐齐,一边是木头一边是竹子,没有叠得很高,用的时候很好拿。
灶台是新建过的,台面被她做得很大,这会儿上面放满从橱柜中腾出来的东西,切菜用的木头砖就放在台面边上。
等厨房的橱柜也晒干时就搬进来,再把东西放进去。
楚沁又把卧室中的几个陶罐搬到厨房来,放置在墙根下。
再把墙壁的漏洞用木头给补了,想必往后老鼠没那么容易再进来了。
最后就是卧室,阳光照耀中家具上的水汽被晒得一干二净。
橱柜进屋,书桌也进屋。
她特别有兴致地在书桌前的窗台上放置了几丛刚刚在院边摘到的野菊花,在秋日里这丛野菊倒是格外动人。
楚沁怕湿气重,所以床板是晒得最久的,晒完后安回去,再把充满太阳味儿的床褥和被子铺上。
被子现在用的是厚被子了,薄被子月初时就被晒好塞到衣柜里。
经过一番整理,下午四点半,太阳落山前终于把屋子全都整理完。
楚沁累得坐在板凳上休息好一会儿,起身后又去抱个小陶罐出来,将她院子圆簸箕上晒了几日的木耳装到陶罐中,等待日后吃。
夜晚,夜凉如水。
今日风大,吹得院边的枯叶满天飞,还吹落在她家院里。
楚沁拿着锄头从菜园里出来,她刚去菜园里除草了,前些日子种的萝卜长势还可以,因为她在种植前撒了草木灰。
她发觉自己要学的农业知识还挺多,上辈子知识都断层了,楚沁哪里能晓得种萝卜也是得撒草木灰的。
干完活后的楚沁出了一身的汗,闲下来猛地被风一吹,她还被刺激得一哆嗦。
她缩了缩肩膀,把手臂抱住道:“咦,太冷了,我得赶紧去洗个热水澡。”
锅里的水还是热的,楚沁直接拎了一大桶的热水去洗澡间,然后兑了两桶的洗澡水。
她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洗完后又把暖手壶找出来,往里头灌开水,再塞到被窝里。
楚沁思索着明儿也得把炉子从杂物房里拿出来放到卧室里了,否则喝热水好麻烦。
接着刷牙洗脸掀开被子上床,只是她没有立刻躺下去睡觉,而是搓搓手。
干啥?抽盲盒。
她的周抽和月抽都还没抽呢。
楚沁深呼吸,召唤出系统,再深呼吸,然后点击抽奖。
只见盲盒滚啊滚,然后掉落。
她先抽的是周抽,系统:[恭喜玩家,获得普通牙刷一支。]
楚沁:“……”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普通的,按照游戏系统这小气吧啦的模样,如果叠加buff一定是会点出来的。
不过牙刷也挺好,楚沁很高兴。
她家里的牙刷正好要换了,都快没毛了呢,如今抽到省得她再去买。
其实村里许多人都没有用牙刷的习惯……上辈子的楚沁也是没有的,但原主有啊,楚沁用完一回后就毫不犹豫地把这项好习惯给延续了下来!
手里拿着牙刷,楚沁眼里透出怀疑。
莫不是,往后这波抽奖的主角是日用品?
毕竟游戏系统很爱一波一波来嘛。楚沁赶紧祈祷多抽中些牙膏牙刷。
楚沁搓搓手,继续抽月抽盲盒。
点击抽奖,又是一阵滚滚滚。
哐当,盲盒掉落。
“嗯?”
楚沁面露惊讶,因为她看到这个盲盒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大约是这个盲盒竟然冒着闪闪发亮的金光!
楚沁马上就精神了,瞪大眼睛点开盲盒,下一秒,眼睛瞪得更大!
“我去——”
她大惊,然后大喜!喜得整个人蹦起来,差点摔倒床下去。
楚沁看到了啥?
系统:[恭喜玩家,获得珍稀物品空间背包一个。]
“啊!背包啊。”
楚沁乐得捂住嘴巴喊出声来,直接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
她万万没想到竟然抽中了背包!
她从前当然希望抽中背包,但她想归想,理智回归后还是觉得不可能。
谁能晓得,竟然还真能抽到这玩意儿,楚沁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她苦啊,她只有三格背包,每次都要取舍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如今有了背包,她也不要在鸡蛋和地瓜间做取舍了,直接都收到空间中。
楚沁说收就收。
深夜九点半,兴奋得头发都乱糟糟的楚沁爬起来拿着手电筒跑到地窖去,摸着地瓜把所有地瓜都收到空间里!
这日晚上,楚沁做了一夜的美梦。
也就是小白不会说话,否则第二天肯定会顶着两个黑眼圈控诉楚沁说了一晚上的梦话,同时也嘿嘿嘿地笑了一晚上。
—
时间渐过,小雪这日天气跌破十度。
楚沁开始添衣,原先只早晨和晚上会穿棉袄,如今一整天都得穿。
她今日得去上工,今日有点特殊,因为庄稼几乎都收完了,今天的是最后一波。
工作内容是啥?
是挖荸荠。
荸荠没种多少,大约半个上午就能挖完。
楚沁喜欢用荸荠炖汤,有时实在忍不住也会生吃荸荠。
不过今年应该不会了,今年家里水果多,楚沁哪里还看得上荸荠啊。
家里苹果脆甜,那真真是能甜到人的心里去。削完皮后咬一口,汁水在咬下去的那瞬间一不小心就会顺着嘴唇流些出来。
而且苹果还大,楚沁这种胃口的人吃三四个下肚都能感觉到饱意呢。
根据楚婶儿说,楚沁给她的苹果一个都必须分成四份吃。
楚婶儿原先找她换过一回苹果,当时是用麻花跟她换的。
麻花是楚婶儿的娘家大嫂所做,味道真还挺好的,面粉所做还过油炸过哪里会不好吃?
嗯,就是有点硬,她觉得用来磨牙肯定很好使。楚沁最近就喜欢在夜深人静时一边吃麻花一边看书,一个麻花就能看半小时的书。
后来又找她换过一回,这次是换四个,楚婶儿用棉花换的。
棉花啊,楚沁当然心动。
她虽然暂时没有一定要用到棉花的地方,但这玩意儿明显的多多益善啊。
她家里就两件棉袄,一件旧得棉花都要结块了,正穿在身上,只在干活时候穿。
这件随时是要废的,最多也就只能再穿两年了,所以两年内再做一件棉袄是必须的事。
再有就是小马甲,有棉花,还要用兔毛来做小马甲吗?
只是楚婶儿还没把棉花给她,因为楚婶儿的棉花也是从她表姐那里拿的,而她表姐那边的棉花暂时还没发呢。
除苹果外还有柿子。
只是今年的柿子结得没有去年多,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比去年少了整整10个。
不过甜还是那么甜,在楚婶儿的指导下楚沁把多数的柿子都做成了柿子干。
柿子干实在好吃,她白班黑班一起上的那段时间就是靠柿子干熬下来的呢。
挖土挖得受不了时就从兜里掏出个甜滋滋的柿子干来塞嘴巴里,然后才有力气继续挥舞锄头挖土干活。
现在家里就剩一半了,搞得楚沁都不太敢继续吃。
除此之外还有甘蔗。
甘蔗是前天从地里挖上来的,韩队长当场就给分了,楚沁还在水渠那头忙活时楚婶儿就手疾眼快地帮她挑了四根好的送到她家来,楚沁还没来得及吃。
楚沁琢磨着啥时候能抽棵梨树来,梨嘛,冬天放在户外冻着,等解冻后就是冻梨了。
想象一番:屋外下着鹅毛大雪,而砌了壁炉的屋里暖融融,她就坐在屋里,边感受着暖意,边吃着凉到人心窝里的冻梨,还看着窗外的漫天飞雪。
啊,这种生活才美好啊。
她现在颇有点志得意满的感觉。
粮食有,工分足,肉也多,心心念念的背包空间还多出一格,楚沁深深怀疑自己最近是被哪位神佛给眷顾了呢。
来到荸荠地,拿起铁叉子。
是的荸荠就是用铁叉子挖,还是三个叉的那种。
楚沁干了一会儿活,就开始寻找韩队长。韩队长不晓得去哪里了,今日上工后没看到人影。
主要是她想跟韩队长说自己要一起去冬猎的事儿,因为天降大饼——背包空间把楚沁冲昏头脑好几天,惹得她倒是把冬猎给忘在脑后了。
这不,今天才想起来。
荸荠地很快就挖完,楚沁依旧没看到韩队长,她有点着急,问旁边的张婶儿:“婶儿,韩队长上哪儿去了你晓得吗?”
张婶儿叹气:“去公社了,说是这几天都是在开会呢。”
楚沁惊讶:“这么多会要开啊?”
张婶儿:“可不吗,我也是听队长他家里说的,说咱们大队今年的产量竟然才第五。啧啧老天爷诶,也不晓得其他大队是咋种的。”
楚沁恍恍惚惚,第五?
她还没反应过来呢,张婶儿就面带奇怪,有点疑惑:“莫不是那两个村子耽误了咱们?”
她指的是改乡为公社时并入高树村大队的朱家坳和中坪村,这两个村先天条件就不好,比不上没挖水渠前的高树村,更比不上已经挖了水渠的高树村。
要晓得,现在的高树村水渠已经通三分之二了,最关键的那条水渠也已挖通,连接上溪河后村里水资源压力一下子减少许多呢。
前阵子韩队长和村支书总爱往朱家坳和中坪村去,楚沁很怀疑他俩吃了水利的甜头,这回也是去看看两个村子能否也用水利项目改头换面的。
不过应该是不大可能,因为那阵子两大佬的脾气明显略微暴躁,而且抽烟抽得有点多。
楚沁回过神,第五啊?
她觉得不太可能。
连忙问:“那扬子沟和溪头村还有静水庄是第几呢?”
张婶儿作为村里著名的“包打听”,这些她还真晓得。
笑了笑说:“嘿!楚沁你就不晓得了,静水庄也没比咱们村好哪儿去呢,本来回回都是前三的他们成了第四名。至于扬子沟,好像是第三,溪头村倒是第七。”
楚沁:“……”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再怎么离谱也是要讲究基本法的好吧,扬子沟买的肥料比他们村多,从更早开始科学种植,而且扬子沟人家水利直接甩高树村两条街的好吗,怎么可能第三。
静水庄更不要讲了,高树村买肥料,他们村也买。高树村请技术员,他们村也有请。
前几年扬子沟和静水庄就像不可逾越的大山,经常都是老大老二轮流坐的。
去年高树村突然雄起,还是人家扬子沟被安排了高额任务,压缩了粮食地造成的,否则第二名轮不到高树村。
就这儿,人家还屈居第三。
楚沁忽然脑袋灵光一闪,觉得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但,咋就没人怀疑呢?
楚沁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完全是因为那些村为了名气竟然还真按照报出来的亩产量上交粮食。
人家都按照亩产量上交了,难不成还能作假吗,人家没那么傻!
嗯,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但所有人又觉得事实上……说不准,人家还真就亩产那么多呢。
反正楚沁作为粮食至上者是万万无法理解的,刻薄点说,她脑袋好用,晓得什么是最重要,无法理解这帮子蠢货的脑袋里都塞了些什么。
楚沁叹气,“哎,今年队长心心念念的第一名没了。”
张婶儿就笑:“本来就拿不了第一名,只是吧,我听说队长关于会上第一名的发言稿都写好了,你说搞不搞笑,哈哈哈哈。”
楚沁:“……”
张婶儿笑得捂着肚子前倒后仰。
她很想知道,张婶儿是怎么知道这么私密的事儿的。
临近十点,荸荠收完。
村支书来了,和甘蔗一样,直接安排人把荸荠分下去。
这玩意儿拿回家后就得洗,要不然泥土干在上面。
洗完得晾开,晾干了放在通风处才能放长久,所以不适合村里收起来。
这点小事村支书还是能做主的,楚沁用竹篮拎着属于自己的两斤荸荠,回家路上正巧碰见绷着一张脸的韩队长。
她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心情不好了,跑上去就问:“队长,咱们村是不是要冬猎了?”
韩队长对这个村里唯一、甚至公社唯一的满工分的苗苗还是很给脸的,平缓心情点了点头:“对,咋啦?”
楚沁期待道:“您安排谁去呢,您觉得我成吗?也带上我一起……哎!”
她话还没说完,韩队长转身就走。
楚沁瞪眼:“队长,你就说行不行吧。”
韩队长好脾气转身劝道:“上山打猎和下地干活是不一样的,你安心在村里待着吧,没必要往山里跑。”
那可是打猎,真刀真枪呢,往年还出现过被野猪撞得去了半条命的,而且年年打猎都有人受伤,大小不一,韩队长哪里敢让楚沁去,遇到事儿了她跑都跑不了。
楚沁哪里愿意折戟沉沙,哼两声。
于是在韩队长不解的注视中,楚沁把竹篮放下,揉了揉手走到路上的大树底下,往树上看了看。
只见楚沁退后一步,然后猛地往树上蹬一下向上怕,一蹬一爬、一蹬一爬,不到五秒钟直接爬到接近树顶的位置!
韩队长惊得嘴巴都能塞个鸡蛋。,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