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妩手撑在容与肩头, 轻轻抵力,腰窝被他紧箍得发痛,她欲抽身往后躲,然而男女力量着实悬殊, 挣力间被他扣着收臂, 她反而更深地栽进他怀里。
额头被其结实的胸膛撞到,隐隐作痛, 周妩吸了下鼻, 声音下意识软下来。
“你怎么不讲道理?”
容与眸还是深的, 他不答她的话, 反而哂笑反问:“这些人,怎么就是处理不完。”
“什么?”周妩不解。
容与不回答,只挪动掌心慢慢向上抚,摩挲过背脊胸带, 他手指顿停,紧接隔着一层衣料扯拽边沿, 轻一下,重一下, 周妩颤巍吸气,惊诧于他的作为,更是被勒得呼吸不由起伏短促, 她肩头微抖着, 目光盈盈抬起像是求饶, 容与终于松了带子, 手指却再次灵活地挪移向前,罩得满实。
周妩瞬间软了身。
容与环护着,开口:“以后不用束。”
他倾身轻吻她额头, 之后阖着眼转而向下,动情嘬咬她粉嫩的唇瓣。
周妩脸色慢慢红透,脑袋更嗡嗡的,她原本想出声斥责,可音调从嗓口咬出来,黏黏糊糊好似与发嗲无异,简直半点儿威慑力也没有。
她只好佯怒地瞪着他,“这,这是在茶馆。”
容与喘气,收聚,“这层无人。”
他挨身蹭,抱着她缠亲了好一阵,两人呼吸皆凌乱灼热,甚至衣衫也被磋磨得起皱,周妩实在不行,隐忍蹙眉,讨饶唤了声痛。
容与扶稳她腰,手下终于松了力道,平复着问:“哪?”
周妩脸颊浮烫色,回得模模糊糊:“腰。”
“腰?”容与挑眉,嘴角衔起抹坏坏的笑,“腰我可没碰。”
周妩抿紧唇,气恼地不肯再跟他说话。
容与唇角笑意未减,不再逗她,只最后作叮嘱提醒,“屹王绝非善类,别去招惹他。”
她还不知道这个?
新官上任都得燃三把火,更别说是未来新帝。
“我自会离他远远的,还需你提醒?”周妩回嗤了声。
容与无奈,捏抬起她的下巴,深深盯着她的唇,心想这里吻起来确实为人间至味,可若是口轻舌薄地言语刺人,他便只想将其重重堵住。
但他到底没那么做,只用平和的语调和她讲着道理:“哪能不提?某人方才不是还惦记着叫人来报恩,一个皇子,你想叫他怎么报,金银钱财你不缺,高官俸禄你又用不上,他能给的不就只有这些,当然,再细算的话还有他这个人,阿妩可想要?”
闻言,周妩瞥过眼去,闷闷回答:“已经有的,自然就不要了。”
“已有什么?”容与再问。
周妩并不犹豫的回答:“自然是你啊。我哪是仅仅钱银不缺,都已经嫁于了你,我更不缺身边人了呀。”
这句话,终于叫容与满意了几分。
他微顿间,周妩眼明手快,趁机从他怀里抽身出来,紧接垂目,自顾自整理衣裙钗环,重挽发髻,然而最尴尬的是,方才束布被他不尽兴时勾指解开,现在绸带全部松垮下来,堆叠腰上,她这样隔衣恢复,根本自己救不回来。
正陷入为难之际,容与回神拉住她的手。
他沙哑地咬出两个字,反问的语调:“不缺?”
周妩眨眨眼,稍微琢磨了下才反应过来,他居然还在纠结这个。
她无奈叹气,知道对方想听的答案是什么,于是也不吝肯定回答,“不缺不缺,这样放心了?”
不想容与竟是得寸进尺,笑容浅淡地回:“哦,那看来我把大小姐伺候得还算不错,作为枕边人,多少有点儿地位。”
他忽然变了对她的称呼,没显得尊重多少,反而更有调戏意味。
周妩咬唇羞窘,抬手就要打他,容与没躲,实实挨了一下后骤然收力,把人抱进怀里。
“别乱动,我帮你穿。”容与言有所指。
他居然看出来了……
周妩瞬间窘迫得想哭,却根本没法推拒,这会儿能给她帮忙的,也就只有他了。
“那你不许闹。”她和他商量,楚楚可怜的。
容与笑着点头,“嗯。”
他答应得干脆,说完,开始着手将她前襟松解,敞开一半时,她伸手进去帮忙把松垮的束衣扯出来,长长的一条,软棉布,他拿在手里着眼观察,可周妩受不了这种东西给他看,当即红了脸,边着急合拢衣裙,边踮起脚做出要抢要夺的架势。
“你还给我,给我。”
容与不仅不还,反而把束布背到身后,待周妩扑过去抢时,他又灵活换了手,拿到面前蹭着鼻尖深深一嗅,眼眸都享受得虚阖。
香,奶香。
亲眼目睹他如何风流做派,周妩实在看不下去,她不再抢夺,干脆背过身,委屈得肩膀颤抖,眼眶也发着红。
容与看她如此,没有立刻凑近,反而陷入思吟。
半响过去,他面容仍带困惑,却终于出了声:“阿妩,从前看你掉眼泪,我心都能疼碎,可现在我不知为何,也根本控制不了自己,每次见你泪光盈盈,我却不想帮你及时擦泪,而是想……”
他言语在关键之处顿住,眉头也像是自恼般深深蹙拧起。
周妩偏头回身,倒想知道他还能说出什么惊人恼人的话来。
“继续说呀,你还想什么?”
容与当然可以对她完全坦诚,闻她出言催促,便更不再犹豫。
他开口讲明实话:“想让你哭得更狠。”
周妩嘴唇上下嗡动,欲言又止,嗔目瞪向他。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再开口,他语调依旧慢条斯理,不疾不徐,“也想,你眼眶里的泪水能少流点儿,另一暖泉,多流。”
在周妩诧然,羞恼,又不可置信的目光里,容与不知愧地清俊一笑,显然此语出口,在场除了她,根本再没有另一人感觉到丝毫的不自在。
周妩不由地更恼气。
容与抬手摸摸她的头,轻语带哄,“等做完正事,我想跟阿妩讨个赏。”
周妩话音凶凶的带刺:“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正经事呢。”
“你的事,我时时刻刻铭记在心,不敢忘。”他前一刻还算口吻正经,可紧接着贴身凑近,附着她耳,轻慢又道,“但,奖赏需讨。”
周妩嘴唇随之抿紧,不知他到底想要什么。
“你说。”
容与看着她,真的启齿,呼吸灼过她耳垂上的敏感地带,带过不可忽略的钻磨痒意,“想,亲一下。”
“刚刚不是都已经……”
话没说完,她忽的眸光一动,像是终于会意出其言语深意。
周妩紧张得生怯,慌促掐攥住自己的手指,显然无法应对,更无措应对。
看着她这样一副娇娇无助的软欺模样,容与眼神微沉,眼睑收聚,他舔了下唇,嗓口更不由的发干,生躁。
但终究没有对她心软,“同样因我而决堤乍涌,眼泪能吃得,更甜的,阿妩要对哥哥吝啬吗?”
他微微扬起尾音,声音磁沉,迷蛊得叫人头脑昏沉无法静思,他烫热的掌心抚上她的纤腰,慢慢蛊声引带,“阿妩,交给我。”
交给我。
你的所有。
……
良贾进京,是为请罪。
先前,他们自认计划缜密,只要能够说通周崇礼,将物证交由他,之后再由他携京面圣,计划便可顺势而行,可是中途不知是何方势力忽的介入,将他们整局棋盘打乱,打散,周崇礼自认被戏弄,再不对他们施以信任,如此,从周崇礼入手作引的这条线怕是要从头切断。
隔着挡屏,内室中一人身形影绰,听完良贾的认罪言报,坐于主位上的人不禁眉心凝蹙起来。
“知不知道是何人冒充周崇礼的身份?”
良贾垂目回道:“属下无能,目前还不知明……”
经片刻思吟,萧钦颔首,面上并不因这突然的变故而显得慌虑,他再次启齿:“不管此人来意为何,小小蝼蚁,焉能阻本王大业?”
良贾应声说是,恭敬忙献殷勤。
萧钦懒懒收回视线,倚靠椅背,侧着身,开口吩咐其操行另一方案。
“原本没打算这么快就去相见京中的老朋友,想着叫他们多提心吊胆地煎熬一阵,本王夜更舒意畅快,可现在没办法,周崇礼误打误撞躲开一难,没了他的正直不阿之心可以利用,本王只好退而求其次,选些蛇鼠之辈,将他们如今对本王的忌惮、恐惧和不服,化为锋锐利刃,引着他们再来加害本王一次,你说,他们得了证据,会不会非常迫不及待?”
说这些话时,屹王口吻阴恻,字字冰冷,仿若地狱伥鬼的讨命檄言,叫人不禁胆边生寒。
良贾躬身不敢回话,全程屏气噤声。
萧钦不再管顾他,起身立于桌案前,亲笔再书一封可做物证的密信,他走出挡屏,威临站于良贾面前,面容算得和善地将信封交付下去,同时开口,语气平平却引人凛颤。
“这回你面对的是一群废物,若再不事成,你也没必要回来见本王了。”
良贾心下一横,当即表态道:“是!若不完成此任,属下誓以死明志!”
萧钦挥手,懒得听,“出去吧。”
……
容与启动暗桩的目的在于,严密监察良贾进京后的全部行踪。
按常理来说,他作为一个流窜在逃的光明教余孽,合该夹紧尾巴做人,离京城越远越好,可他却是行迹奇怪,非但不选乡野偏僻之地藏身,反而要挤进是非之地。
两人自是不信什么,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这类说辞,他们几乎可以确认,此番良贾进京,绝非意在潜逃,而是另有算计。
果然,在他进京的第三日,终于有了行动起势。
其实他进京首日就有异动,只是此人相当狡猾,进城后谨慎溜于拥街暗巷,凭着身手灵活,还真将跟行的尾巴甩掉,那之后的半天,良贾究竟去了何处无人可知,等他再次露面,已经是傍晚时分,他歇在城内一家名为「食唤」的普通客栈里。
之后,他在客栈一连躲了三天,甚至连房间门都没出去过,直至第三日,才偷偷摸摸从客栈后门离开。
青淮山的暗线一路监视,见良贾一路弯弯绕绕,打满掩护,最后找上的竟是户部侍郎家的他二公子,常恕。
线人回禀传告,良贾与常氏公子秘密约见于茶楼,并且避人交谈了足足半个多时辰,等两人一前一后从雅间出来时,良贾面不显色,可常氏公子却明显的难掩神容激动。
周妩听完,颇为惊讶。
常恕自不是什么陌生人物。
当初素素家事扰心,被其继母威逼,又遭继妹哀诉有孕,好好的美满家庭被搅和得鸡犬不宁,最后冯楚楚的腌臜手段被识破,陷害不得,而梁岩将军更没有留情,当时直接不讲颜面地临众暗示,冯楚楚有孕前便与常家公子纠缠不断,暧昧不清,意指常恕风流。
后面冯楚楚下场如何,周妩并不知晓,但当下来看,另一当事人常恕,显然未被波及丝毫。
只是,良贾刚刚在随州碰壁,没能与兄长搭上线,牵上桥,现在转头进京便找上了常恕这么一草包纨绔公子……其中关联如何,周妩无法理解,更想不通。
常恕,他素来是以忠勤伯府世子裴付马首是瞻的,当初冻湖冰嬉上的那场恶意行虐,除了裴付率先辱人外,该是要数这位侍郎公子常恕,嚣张跋扈最甚。
眼下,那把将要划破寂静长夜的利剑已然现世,并且剑锋就在京城,周妩保证了兄长顺利从此事脱身,却依旧难判,这把可预知的刃剑究竟会从哪个致命之处,毫不留情地挥砍下来。
其背后神秘的执剑人,又是谁?
她有猜测,却不敢确认。,新m..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