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中都是未出阁的姑娘,李若虽然在武行也听过一些有些经验,可真当身临其境后是又惊又笑,更别说施娉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第一时间羞红脸了。 金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使力捶打着齐景绍,可这点力气在这莽夫眼中算得了什么。 齐景绍点到即止,也不打算真惹恼了他。 反而转身来,和底下的施娉李若算起了旧账。 金砖见状,明白过来是为了昨夜她们二人玩忽职守。 她主动为她们二人辩解,“殿下,施娉和李若平日里拘在东宫中,无聊得很,昨夜是我主张让她们去凑热闹的,怪不得她们。” 齐景绍回头睨了她一眼,却不打算就此罢休,“你倒挺护着她们。” 施娉和李若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刚才还有心思笑她,现在老实地和个鹌鹑一样。 这群惯会欺软怕硬的家伙,现在还不是靠着她来维护。 见齐景绍并未开腔,金砖以为他真的生气了,便换个角度磨他起来。 她摇着齐景绍的胳膊,软声说道:“我不管,殿下罚了她们,我就会不开心。” “我不开心,殿下也别好过了。” 齐景绍那张冷着的脸逐渐染上笑意,对她明知故问起来,“你不开心,为何孤就不好过了?” 齐景绍惯会取笑她,金砖气得继续捶打起来,底下的人也闷声而笑。 齐景绍的眉头渐渐松动下来,她一看便知此事就此作罢。 果然,齐景绍虽然依旧绷着个脸,可话音不像刚才那般冰冷:“还不谢恩?” 李若和施娉如释重负,立即将身子对向金砖,改口谢道:“奴才多谢金主子救命之恩!” 金主...子? 什么情况! 她一双眼睛瞪的浑圆,脸上的错愕久久不能消散,怔愣地看着齐景绍。 她缓缓问道:“你让她们这么喊的?” 齐景绍说道:“不是,不过孤觉得倒没什么问题。” 施娉和李若倒是挺会瞧颜色的,立即退了下去。 金砖却并不买账,屋内只有她与齐景绍二人,便将矛头对着他来。 齐景绍今日罕见地穿了一身绯红的衣袍,幽深的眸子眼波流转,二人明明相隔一些距离,可却空气中却带着别样粘腻意味。 齐景绍继续说道:“孤今日吩咐,明日你的起居便在孤的寝殿。” 还未从上一轮的错愕中醒转,齐景绍的这一番话更让她惊骇起来。 “什么!” 齐景绍却颇为疑惑,“有何不妥?” 这哪里都不妥啊,金砖立即说道:“那我不成狐媚惑主的罪人了!” 哪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她也是实在没办法,已经满嘴胡言乱语了。 昨夜虽然与齐景绍一不小心越了界,可她却并不后悔,做都做了,又什么大不了的。 可若是一步步地沦陷下去,正到了最后一步,她要怎么告诉齐景绍真相。 金砖试探地说道:“我住在殿下的寝殿,这于礼不和吧。” 虽然她确实是齐景绍名义上的太子妃,可这东宫有谁知晓啊? 齐景绍面上却不以为然,带着浑然天成的霸气,“谁敢置喙?” 齐景绍一步一步攻击她的心里防线,“孤的寝殿比你这宽敞许多。” 金砖听懂他话中的暗示意味,眼神飘忽起来,一张秀丽小脸不自觉涨得绯红。 不能让齐景绍继续下去。 她率先打断道:“那殿下连婚都没退呢,我住在那里又算怎么回事?” 她脑子一团乱麻,明明很相信齐景绍的办事能力,眼下只能将此当做挡箭牌。 齐景绍皱起眉头,“你不相信孤?” 如果不是因为过于相信齐景绍办事的能力,金砖也不会这般了。 她嘴硬道:“反正殿下一日不退婚,我一日不会搬的。” “还有,我的月事快来了,殿下这几日还是歇在自己那吧。” 这话怎么说得逼齐景绍退婚一般,她懊恼起来,不自在地扭转过头。 金砖心里叹了口气,自己也该好好冷静下来,想想日后该怎么办。 齐景绍坐着沉默了一瞬,随即说道:“孤明白你的意思了。” 明白什么了? 她还没明白呢,就看着齐景绍转身出去,留给她一个背影。 门吱呀一声响,整个厢房内只有她一人了。 齐景绍走后,金砖忽觉得心里空了一块,随即门边有轻敲声响起,又惊喜地抬起头,却发现来者是施娉。 “是你啊。”她没精打采的说道。 “殿下怎么走了,金主子,您不搬吗?” 施娉有些着急,劝她道:“金主子,这可是天大的荣宠啊!” 金砖摇了摇头,不自觉问道:“你觉得这是天大的荣宠吗,我怎么觉得是件祸事呢?” 施娉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又摇起头来,随即问道:“金主子是因为殿下没给您个位分?” “金主子莫急,奴婢看得出殿下很在意金主子,等殿下处理好外头的事情,一定会给金主子位分的。” 她立即澄清起来,“我不是在意这些。” 她怕的可不是齐景绍解决不了婚事上的问题,眼下真正该担心的,是自己到底何去何从。 是继续留在东宫? 还是恢复身份和齐景绍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金砖听着这一声“金主子”颇为刺耳,对着施娉说道:“叫我金姑娘即可。” 她抱着膝头,开始发起愣来,施娉看她这般模样,摇了摇头退了出去。 她双手托腮,不如和齐景绍说清算了? * 自金砖上次拿月事搪塞齐景绍后,齐景绍就甚少出现在她的厢房中。 可源源不断地东西送到这来,再加上金砖公然拒绝殿下,殿下还不生气,这东宫众人都觉得金砖在殿下心中份量不浅。 不过金砖知道,齐景绍是生她气了,齐景绍贵为未来储君,估计也是第一次被人拒绝吧。 这几日齐景绍都是在她房间小坐一会儿,询问一下每日日常便离去了。 金砖这几日也颇为挣扎,除了齐景绍忽然冷下来的态度,还有如今到底如何抉择。 齐景绍若知晓了她是萧奕时,还会想现在这样待她吗? 可若迟迟不将实话说出来,只怕真相怕是越来越难说出口吧。 一晃眼,七天过去了,齐景绍这气似是生得没完没了了。 金砖已经被这个难题折磨得无法正常安睡了,甚至有着破罐子破摔的打算,不如朝齐景绍坦白一切,正巧齐景绍走进门来。 金砖脸色一变,不让齐景绍看出破绽来,“怎么是你?” 齐景绍手中端着檀木盒子,微微挑眉,“除了孤还能是谁?” 这几日齐景绍都是在她的厢房中简单小坐,询问一下她日常的生活,随即就回房处理政务。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金砖抬眼看了一瞬,这莽夫今日是气消了,准备和她正常沟通了? 不过她要开始使小性子了,金砖索性直言,“今日吃了芙蓉肉,梅花汤饼,殿下可以转身回去了。” 齐景绍却好笑起来,“你哪来这么大火气?” 她哪敢有什么火气,明明这几天是齐景绍对她有怨气。 齐景绍随即坐在了她的面前,将手中盒子推向前,可她却不打算打开,放置一旁不给好脸色。 又是什么小恩小惠,冷落了她这么些时日,现在就想用这些将她打发了? 金砖拒绝和齐景绍交流,阴阳怪气起来,“殿下这是不生我气了?” 齐景绍却觉得一头雾水,“孤什么时候生你气了?” 还敢狡辩! 金砖立即将腹中一连串的话说出来,“殿下这些时日冷落我不就是因为我没搬到殿下那吗?” “冷落?” 她不想搭理面前这个无情之人,赌气地扭过头去。 齐景绍却说道:“孤何时这么想了?” “孤回去想了想,是孤的问题。” 金砖诧异地回转过眼神,齐景绍却说道:“这么惊讶干什么?” 她只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齐景绍是在说,他的错? 齐景绍继续说道:“孤回去想了想,是孤不妥,明明还没处理好婚事,确实不能将你至于众矢之的。” “既然你不愿意,孤不会强迫你。” ??? 这话是齐景绍这莽夫能说的出来的? 金砖看着齐景绍说不出话来,半晌后又倔强地喃喃道:“那殿下这几日为何在我这都不愿多待?” 齐景绍紧抿着唇不说话,俊美无俦的五官上此时竟让他看出一丝邪性,让她幻视那个疯狂的夜晚。 好像七天了,她缓过神来,上次好像用月事来搪塞过他。 算算日子,这月事也该过去了。 难怪齐景绍这几日故意冷落她,这莽夫。 她心里发慌,立即转移话题,看着面前的檀木盒子,“殿下,这是什么?” 齐景绍的指尖在桌面上轻敲,低沉说道:“打开看看。” 金砖心里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打开看,却被晶亮的蓝宝石吸引住了。 她拾起链子,只见除了那颗夺目的蓝宝石,周围还有许多细闪宝石镶嵌在侧。 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金砖觉得这长度不上不下,用作手链又过长了,项链却又奇怪地很。 她狐疑地看着齐景绍,只见面前的人的视线一直在她的腰间流转。 “你自己怕是不行,不如孤帮你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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