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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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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诵回家,在街口看见一架马车驶出去,后面跟着甄氏的人。

进了家门,谢诵把鞭子交给仆从,直接去见谢延堂。他心里是有些着急的,辛有带着阿景坐车先去了白辰河,只要不在家里耽搁太久,谢诵就能赶上他们。

月色清冷,谢延堂穿着一身正经衣裳,略有苦闷地坐在前厅里喝酒。

谢延堂最喜欢的鼓乐班子才从他眼前撤出去,深知他心思的陈奉事默默在旁陪着。

忽然谢诵迈步进了门,陈奉事顿时换作一脸的喜色道:“公子回来了!大人,公子回来了。”

谢诵终于回来了,谢延堂心里不是不高兴,但故意显得很冷淡,继续喝着手中已经不知是何滋味的酒。

谢诵看着满桌佳肴,随口问:“今晚有客吗?”

谢延堂不语,脸却黑了些。

陈奉事道:“公子今日大考完毕,大人摆了家宴在等你,怎的不回来早些?”

谢诵道:“考完后,在学监外遇到很多久违的朋友,大家在一起热闹了一场。”

陈奉事道:“原来如此,公子回来就好,我这就去把鼓乐班子叫回来,好好庆贺一下。”

谢诵道:“不用了,我还有事。”

谢延堂捏紧酒杯,心懒意缺地问:“那你还回来干什么?尽管去忙自己的事好了。”

谢诵道:“大人没有要训诫的吗?”

谢延堂道:“呵,你这个忙人公子回来是为了听我训诫?真是受宠若惊。”

谢诵道:“大人满心是喜,备宴庆贺,我却悲从心来,无法融入此景。”

谢延堂一怔:“你悲什么?”

谢诵道:“我娘托梦劝我向学,希望她从今了却心愿,不再为我牵挂。我要去白辰河放灯祭母,大人要一起去吗?”

谢延堂这才想起:甄氏请人去劝谢诵的那茬子事。而他已经忘了,既然是谢诵母亲的意思,应该慰告元氏一番才像话,神情不禁有些讪讪然。

也是因为:刚才继室甄氏和谢延堂一起等了谢诵许久,走时说了几句好似不疼不痒的话,却令谢延堂觉得自己父威尽失,心情难免不快。

谢诵邀请谢延堂同去祭拜,是看着谢延堂独自在此,心中霎时而起的温柔。娘应该也希望一家相聚吧,他们也曾是亲密的家人。

谢延堂道:“我不太适合去河边祭拜,你替我多点几盏灯给你娘吧。我从杭东定了一方上好的白玉石,回头在你娘坟周造个祭台,再请个僧侣去长守着。”

谢诵有些失望,叹笑道:“大人宁可用千金,也不肯迈一步。千金和一步,孰重孰轻呢?”

谢延堂对桌无语,谢诵径自离开了。

白辰河的下游靠近玉北城的繁华之地,今夜大考完毕,约有一半的高门公子聚集在提供酒乐助兴的游船上。河中繁密的船只随着水波荡漾,漂浮在多情的月光下,从红纱,粉灯,油绿的舷窗里传送出快乐和无忧。

辛有坐在马车里,看见河岸边有几人从船上下来。他们红着脸膛,袒着衣襟,大声诵念着豪气雄志的诗文,那么轻狂又让人羡慕。

谢诵和朋友在一起时是什么样子呢?他也应该加入这场轻狂的盛世才对。

辛有忽然觉得不好,她真的能要求谢诵一起离开潼京吗?如果这对于他是个错误的决定?

辛有沉思的时候,河中繁闹的景象随着岸边越退越远,窗外的清风渐渐变得清澈,安静的夜色变得纯粹。

马车后面传来疾快的马蹄声,谢诵赶上来,在车边勒住马,跟着慢慢地走。

辛有掀开窗纱看看他,他也笑着看她,辛有问:“见到你爹了吗?”

谢诵道:“嗯。”

想到刚才和谢延堂的一面,谢诵的笑容随之淡了,好像掺入了复杂的心思,神情又有些寂寥。

辛有发现了,便问:“辛澄,怎么了?”

谢诵道:“没什么,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什么呢?辛有担心地想,看来是发生了不太愉快的事情。她的目光碰到放在一旁的纸灯,如果谢诵的母亲还在,他就不会有这些烦恼了。

马车在静无人迹的岸边停下,朦胧的远处有桥和树的影子。谢诵挽着辛有下车,搬下装满纸灯的竹筐,两人一步一步下到河边的木桥上。

河水轻轻拍打着水中暗黑的桥柱,谢诵和辛有在木桥的尽头停下,阿景提着明亮的灯笼跟在后面。

谢诵放下竹筐,拿出一盏白莲一样的纸灯缓缓点燃,默默地放进水中。

纸灯亮着润泽的光芒,在水波中漂向着该去的方向,时而在涡流中迂回转折,如同无法预测的命运。

辛有目送纸灯,很想体谅谢诵这时的心情,但是她没有任何重要的亲人,也不懂痛失的感受。

辛有其实宁愿回避这种感受,泪水和痛苦是她惧怕的东西。她用了漫长的时间,抛开对亲情的向往,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好地活下来,好好地活,而非饱受折磨。

白莲纸灯排成曲折的队伍走远,仿佛有生命,会将一种心意告诉在冥冥中等待的人。谢诵站起来的时候,辛有看见他的眼睛里含着黯然的泪水。

辛有朝前走一步,慢慢投入他怀里,抱住他的身躯。她闭上眼睛,不知为何也想哭。

谢诵揉揉辛有的脑袋,幸福的感觉从然而生,他不禁在心中默默许愿:此生不会与她分离。

大考两天后的下午,有人敲响了丰乐斋的大门。

这时阿景和阿康都在街尾的学堂里,铺子已歇了业,银德带着满手粉面从后屋出来开门,忽然一眼认出:来的竟是余府夫人身边管事的陆妈妈!还以为她听说了自己在这里卖点心的消息。

陆妈妈也睁大了眼睛问:“银德,怎么是你?”

两人来往几句,说清彼此的立场,陆妈妈小声道:“夫人在轿子里呢,姓辛的姑娘在吗?”

银德道:“姑娘去对面大街上买东西去了,不会耽搁太久,要请夫人进来坐吗?”

陆妈妈道:“你既说她马上就回来,我去问问夫人的意思。”

陆妈妈去了轿子前问,银德也殷勤地等在门外,见余夫人慢慢下了轿,脸上又加了些精神候着。

余夫人不太记得银德,和蔼地向她笑笑,进门前仔细看了看门上手绣的布番,进门后见铺子里空无一人,便悠悠地四下打量起来。

刚才陆妈妈说了,余夫人是来见人的。银德便将余夫人请到后屋廊下坐着,上了待客的研茶,向余夫人问候了几句。

余夫人漫不经心地坐着,没有闲谈的心思,只将入眼的东西都看了仔细,仿佛冀求着什么答案。

辛有提着东西回来时见街边停着轿子,丰乐斋的大门豁然敞开着,似乎是有客,但不是白雅如。

是谁?辛有带着疑问走进铺子,银德立刻从后面出来了,高兴地说:“姑娘,余府夫人来了,坐了近两刻,等姑娘回来。”

银德认为辛有是和余夫人必定是相识的,辛有却茫然地问:“余夫人?哪位余夫人?”

银德低声道:“就是我以前的主家夫人,姑娘,先去见礼吧。”

辛有将东西先放在一边,整了整衣着去后屋见客,却对眼前的余夫人毫无印象。

余夫人看着辛有,渐渐把她的脸看作了另一张脸,永诀了二十年的恋人,那张不曾改变的容颜让江氏心里布满凄惨的痛楚。鲜明的疼痛让江氏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十七岁的时候。

辛有问:“夫人,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余夫人颤颤地向身边摆手,陆妈妈会意地拉上银德去了外头。

余夫人道:“辛姑娘,听说你是从裕南来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呢?”

辛有不认识江氏,也不知她的来意,谨慎地说:“没有什么人在了。”

余夫人问:“是谁抚养你长大?”

辛有道:“是点心铺的师傅。”

辛有以敷衍的态度对抗江氏奇怪的盘问,她并不会对任何人都坦诚,不是谁都可以要求她坦诚。

余夫人问:“你的父母呢?”

辛有冷淡地说:“都因病亡故了。”

余夫人不愿相信地问:“都亡故了?他们是土生的裕南人吗?”

辛有道:“是的。”

余夫人深叹了口气,露出失落的神情,过了片刻后问:“我能看一看你的左臂吗?”

那个孩子,在左臂内侧有个小小的红痣。

左臂……辛有稍有迟疑。

她没有立刻想到什么,但看余夫人一心追究的紧张神情,只好慢慢解开袖子,捋上去后露出一截白净的手臂。

辛有看着自己的手臂,内侧有块条状的疤痕,是她学徒时守着点心炉子打了瞌睡,歪身烙在了铁框上的烫伤。

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那时溃烂,焦臭的疤痕早已消退,浅淡得几乎和肤色一样,仔细才能看出像霜花一样色泽不均的印记。

辛有将胳膊伸过去,江氏找不到红痣,心情犹如受着水火的煎熬,不顾失态地指着辛有的手臂问:“这里是不是有过一颗小痣?红色的小痣……”

辛有在她的提醒下忽然想起了什么,心里大大的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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