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尴尬后劲太足了,吴忧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硬着头皮在大家谜之注视下把车开回来的,一直到第二天起床睁开眼死亡回现时都忍不住抱着被子闷声尖叫的程度。 受到墨菲定律的捉弄,吴忧洗漱完刚下楼便撞见祁理坐在偏厅的咖啡桌上看书,就在自己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好翻完一页书抬眼看了过来,两人正好对上了眼。 吴忧分明在祁理的眼里也看到了同量级的尴尬。 其实回头想想,昨天晚上的事本来也没什么可的误会,只是当看到吴忧脸红祁理后知后觉意识到了处境的暧昧也满脸通红,甚至比她看起来还要夸张,这就导致所有的解释显得很苍白了。 “早上好。” 祁理放下书起身主动上前打招呼,脸上已经恢复了一贯地平静。 “哈哈,早上好呀……”吴忧抓了抓鸡窝似的还没梳顺的头发,尽量表现得自然一点。 “那个你,”祁理眯着眼睛有些迟疑的要不要开口,吴忧已经自顾自地开始破开话茬了。 “昨天那事儿真谢谢你了,我不会游泳当时是心里是真的很慌差点真以为自己要淹死在温泉池里了,这潜在的安全隐患还挺大的,我已经跟齐叔叔反映过了,他说会在池子边上铺一圈防滑的鹅暖石。”吴忧为了掩饰不自在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确是有些欲盖弥彰的那味道了。 “小忧,我是想说你头上有把梳子,”祁理犹豫一下,补上一句,“还是什么特殊的造型?” “啊?”吴忧伸手往脑门上一模果然摸到了自己那把刚刚怎么找都没找到的木梳子,难怪隐约有种鬼扯脑壳的紧绷感。 “难怪我刚找半天没找到呢,最近有点智力返祖,让你看笑话了。”吴忧一边说着一边将蓬乱的长发梳顺,别人都担心英年秃头,吴忧是巴不得头发能薄一点,果然人类的悲喜是不相通的。 “哟,一大早两个人就在说什么悄悄话呢。”Alex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进来,倚着门框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一脸意味深长的表情。 “你见过有人青天白日当着外人说什么悄悄话的?”吴忧随手扎了一个慵懒的低马尾,瞥了Alex一眼,忍不住吐槽。 “有道理,我是外人Bryan是内人。”Alex会意地点头喝了口咖啡,优雅一笑。 这奇怪的中文词汇储备让吴忧有点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反驳才好。 “喂,你好歹也是个法律从业者,小心我以你无端造谣告你诽谤啊。”要不是听Rebecca提了一嘴,吴忧真的想不到眼前这个全身上下找不出一点正经气的家伙本职工作居然是律师。 “呜呜,小忧,你对我好冷漠好无情。”Alex的两条眉毛蹙成了八字,做出一副被伤透心的可怜模样。 祁理看不下去了,面无表情地释放了嘲讽技能:“你要是实在闲得无聊可以出去帮老乡啃玉米。” “我保养得这么好的一口牙去啃玉米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Alex很臭美地咧开嘴露出一口亮洁整齐的大白牙,确实能直接去拍白人牙膏的广告了。 吴忧并不想配合他的臭美,于是岔开话题问道:“对了,怎么没看见Rebecca?” Alex抬了抬下巴,看向庭院:“正和你爸爸在比赛下象棋呢。” “我爸已经回来了?!”吴忧眼前一亮,一般来说老爸都是周日才会回来的,可能是想着明天她生日所以才提前回来了。 来到院子祁理就看见一位穿着白衬衫休闲裤带着一副银边眼镜的中年男子正在和Rebecca对弈,边上还围着看地一脸认真的梁爷爷和陈佳树。 吴忧看老爸时不时扶一扶眼镜腿挠了挠脑袋,一副苦思冥想百不得其解不得的困苦模样,便猜到他定是落了下风。 说实话,看见老爸露出这般焦思苦虑的样子真的还蛮罕见的,以前每每跟人下棋老爸总是一副意气风发胜券在握的姿态,兴致一来还能让别人几步,没见过有人能把他逼到这地步的。 “爸,你回来了啊!”吴忧走上前去打招呼。 吴东野百忙之中稍稍抬了下头看了眼自家女儿还真算是给足面子了。 吴忧低头一看这棋局便知老爸这局没了,就算退車回来守将那边,对方一平卒也没戏了,看Rebecca的进攻策略似乎是想打光杆司令的,实在是生猛。 一旁的吴爷爷看棋比下棋的还要着急,一直劝吴东野进将回守,但其实也就是多一两步的意思,该输还得输,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哎呀,我认输了!”吴东野长叹了口气,脑袋都要想破了也想不出破解方法了最后实在没办法了还是主动认了输,他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姑娘,你这棋艺真是有水准!” Rebecca脸上露出和她狂野的棋路截然不同的谦虚的笑意,自谦地说道:“险胜险胜,叔叔您也下得很好,多亏您开头让了我一两手,我还真赢不了。” “这孩子棋艺高还品性谦和,是个好孩子。”吴东野自然知道Rebecca是故意给他面子的,也就乐呵呵地顺着台阶下了。 “老爸,你今天算是棋逢对手了,免得你总说自己找不到进步空间了。”吴忧无情地拆了自家老爸的台。 “老吴,你也别在那坐着了,帮我去后边菜园摘点艾草,今天给孩子们做青团吃。”卢秋萍在厨房里远程指挥道。 “好,就去!” 吴东野立马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只招呼着说道“你们先下,我去去就来。”就立马拎着篮子出门去了。 吴忧不禁笑了笑,老妈的话对于老爸而言还当真是比圣旨还要灵。 “来来来,我们继续!小姑娘,你先走。” 梁爷爷见吴爸走开了立马一屁股坐到了对面位置催促着Rebecca先手走棋。 “哎,梁爷爷,你耍赖哈,明明说好的每人一局,这局该轮到我了。”陈佳树很是无语地□□梁老爷子的座霸行径。 “年轻人让一下我老头子嘛,你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下,老头我已经没剩下多少光阴了,你真的忍心这么对待老人家吗……”梁有成使用一贯的倚老卖老独门绝技开始装可怜卖惨就差没声泪俱下了,给旁边一群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也行…… “哎,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了,输了就下场可不能再耍赖了哈。”陈佳树虽然很无语但最终还是松口了,毕竟梁老爷子这脸皮厚度着实不是常人能及的。 “好好好,绝对不赖!”梁有成信誓旦旦地承诺道,笑盈盈地叫Rebecca快下子。 Rebecca也是哭笑不得,拿起棋子便是一手常规的炮二平五开了局。 “咦,佳树,小千哪里去了?”吴忧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叶千千。 原本叶千千和陈佳树是打算今天就要走的,但听吴妈说吴忧明天生日想着也没什么必须要赶着回去的急事干脆也就再多待一天给吴忧庆个生,毕竟彼此认识一场也挺聊得来的。 “她到上边水塘看人抽水捕鱼去了。”陈佳树盯着正在对战的棋局眼睛都不抬地答道。 “噢噢,干塘确实还挺有意思的,抽干了水就跟开盲盒一样什么奇奇怪怪的生物都有,有些连塘主真不知道是哪里长出来的。”吴忧想到之前在抽鲤鱼池时看到的大王八便忍不住发笑。 “嗯嗯确实……”陈佳树胡乱地点了点头,见梁有成要落子连忙焦急提醒道,“哎,梁爷爷,您下这确定不再想想?” 见陈佳树已经附魂在了棋局上吴忧便也不打扰了,想到自己前两天刚买的游戏《赤色蛮荒》才刚刚通了第二关boss都还没打过去,今天说什么也得过了这道坎。 吃完早餐,吴忧便坐到客厅沙发拿出手柄打开了电视机完成了读条。 第二关boss是一只三头双翅膀怪鸟,主要的攻击技能就是远程火球和近战扑杀,这个boss血条其实不算厚,属于脆皮那一挂的,就是每次的攻防太有迷惑性了,有时候红条亮起以为能够瞬时补刀结果立马就是一爪子送你上天了。 “我的乖乖,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走位啊,好歹也多撑一会儿呀!!” 吴忧咬着牙碎碎念念叨,这是她打游戏的一贯风格,属于念力加成流派。 看着自己召唤出来的那个辅助灵使好像不大聪明的的样子明明是远程魔法师属性偏偏一股脑往面前靠进行近战攻击,眼见着血条损耗就过半了,鸟怪基本上就受了点皮外伤而已。 吴忧的初始角色选择是近战剑客,算是比较吃走位和操作的,容错度相对较低,这也导致了死亡次数直线上升。 噼里啪啦地按着手柄,屏幕上人物左闪右避躲开了好几道火球攻击终于无伤近了身,一剑刺中大动脉,鸟怪吃痛触发防御机制身上燃气蓝色的光芒,这就代表了有三秒的无敌状态,吴忧格挡住鸟怪的反扑一个翻滚滚到了旁边又是一刀刺了过去。 这一刀有精准度的额外加成怪物直接掉了一半的血条。 眼见怪物败势,吴忧便抓准时机一个垫步冲了上去连砍几刀血条噼里啪啦地直线下降,无忧见状心头一喜便又忍不住多贪了两刀,结果就是直接一爪子被创死了,连反应都来不及。 看着屏幕上醒目的[YOU DIED]血字,吴忧心有点累,这个怪已经打了二十几次了还没过,讲真的,PTSD都要有了。 “一般超过七次连攻就会触发反攻机制,你不要心急,再试一次。” 吴忧闻声转头才发现祁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一脸认真地帮她分析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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