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润更从喉中“嗯”了声，也没抬头看许若妤。 许若妤感觉今早哥哥怪怪的，轻声问：“哥，你昨晚没睡好吗？” 许润更无奈地笑了声，抬眸正撞上妹妹那清澈无辜的眼神，他的心更柔软，伸手摸了摸她发顶：“我没事。收拾好了没，我们去吃饭。” 许若妤这才放心了，跟着哥哥高高兴兴地去餐厅吃饭。 正吃着，一个女生过来，笑道：“许润更，这就是你妹妹呀？” 许若妤抬头，见是一个满面笑意的漂亮姐姐，她去看哥哥，却见哥哥只是淡淡笑了下回：“对。” “这里没人吧？”那个姐姐端着饭盘想坐下来。 许若妤感觉哥哥可能会说出拒绝的话来，她觉得拒绝对这个姐姐来说真的很难堪，就抢话说：“没人的，姐姐你坐吧！” 许润更瞪了许若妤一眼。 斜对面的叶恬落了座，不忘揶揄一下许润更：“许润更，妹妹可比你大度多了。你连个座位都不敢让。” 许润更没接话，好像他不想回答的时候都会装没听到。 沉静不语是他的习惯，也是他设来防御别人的边界线。 除了严肃，很难从他身上读出其他多元化的情绪。 倒是许若妤“嘿嘿”笑了，还说：“我妈也这么说！” 叶恬顿时觉得这小妹妹也太可爱了，她自顾自地跟许若妤聊起天来。 对面的许润更剥好了山药和鸡蛋，放到许若妤盘中，许若妤习以为常地拿起就吃。 跟一个初中生聊天，难免会聊到学习，本来沉默的许润更忽然抬起眼皮，睨了眼许若妤，毫不留情地说：“你要是在学习上肯多用点心，也不至于这么靠后。” 许润更什么都让着她，就是说到学习时就不给她面子。 在刚认识的姐姐面前这么没面子，许若妤再佛系也高兴不起来，有点生气了：“谁靠后了，还有比我更差的，你怎么不说？” 她两颊浮出两抹气愤的红晕，这是要酝酿泪水的前兆，再多说一句，她就要哭出来了。 许润更见她那在意的样，便缓和了语气，换上微笑脸：“我是说，你只要肯努力，成绩一定会更好的。” 许若妤还是满脸的不高兴：“你不是说不用我有大出息吗？！” 许润更语气更温和了，跟她讲道理：“对，我是说过。我的意思是，努力过即使达不成所愿也不后悔。前提是要先努力吧？” “哼，你这是自相矛盾。”许若妤才不想听了，她只想好好吃个饭，学习那个复杂又痛苦的事能不能等开学后再探讨。 见妹妹有抵触情绪，许润更也不敢多说了，就哄着说：“好，不说了，吃饭。” 一旁的叶恬看在眼里，狡黠地笑。 等把许若妤送到蛋糕店里，就剩他们两人，叶恬说：“许润更，你妹是你克星啊。” 许润更一笑，算是默认了。 他很少笑，但刚才在餐厅对着妹妹时的笑容比这段时间的都多。 叶恬劝他：“你妹都要上初二了，你不要当着别人面揭她短，她性格再好，也是有自尊心的。我上初中时，只要没考到第一名，我妈把我的名次告诉亲戚，我都会感到没有被尊重，就会生气好几天呢！” 许润更陷入思考，说：“她总是不努力，我有些焦虑，我不希望她成年后因为自己不努力而后悔。” 叶恬表示理解，但也直言不讳地指出：“你方式不对。女孩子性格很敏感，尤其是青春期的女生。你应该去多看看教育孩子的书。” 被人忽然点开迷雾，许润更心里一沉，旋即懊悔起来，感觉自己刚才伤害到许若妤了。他的确应该去翻翻教育学的书籍了。 他颇感激地对叶恬说：“谢谢。” 叶恬开心地笑：“不客气。有什么事可以问我哦。我可是过来人。” “好。”许润更竟然认真地答应了。 叶恬心里更美，偷瞄了眼身旁英俊严肃的学弟，仿佛看到了两人越联系越紧密的未来。 两人走到楼下，正好碰到实验室的同门，对方有些惊讶，打量了一眼他俩，开玩笑：“哟，你俩怎么一块？” 许润更一本正经地说：“在餐厅碰到的。” 他那一本正经，是真的一本正经，要是别人再插科打诨他可能会生气的那种。 同门也没了继续玩笑的乐趣，三人一同进去。 刚到实验室，温亦泽就招呼：“大舅哥来了？” 其他人还懵着，许润更已经沉了脸，冷寒的眼神直直逼视温亦泽：“谁是你大舅哥，别乱叫。” “开个玩笑都不行？” “不行。” 温亦泽有些尴尬：“……以后不叫了。” 许润更不理他，自己坐到桌前开始整理数据。 同门们嘲笑了一下攀亲家不成的温亦泽，就听叶恬说：“许润更真的是个‘妹控’，以后别乱叫。” “好的好的。我这不就是觉得若妤妹妹可爱嘛！” 许润更又斜过来一眼。 温亦泽忍不住笑了：“许润更你看你那样，知道你宝贝你妹，你能不能别把别人都当贼看？” 今天所见，其他同门也深切地理解到许润更有多宝贝妹妹了。他们跟温亦泽对视而笑。 听说他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许润更来京市读大学都要带着妹妹，爱惜人才的导师更是出面为之在附中办了借读。 看不出，许润更居然是个这么柔情的大哥。 晚上跑步，穿戴好了，许若妤随口问：“温亦泽不来吗？” 许润更系鞋带的手顿了一下，眉心不自觉蹙起浅纹：“以后不跟他一起了，我们自己跑。” “哦。”许若妤应了声。她觉得肯定是昨晚奶茶的事让哥哥不愿意再邀请温亦泽了。其实多个人说笑挺热闹的。她有一点点的可惜。 许润更打量了她一眼，好似在分辨她有没有不高兴，令他舒心的是她听了没什么特别的神情，只是脆生生地说：“哥，我好了，我们出发吧！” 昏暗的楼梯上，他牵着她的手，任她在身侧蹦蹦跳跳。 她像个小孩子，每到了最后两个台阶就要“彭”的声蹦下去，再满意地看着声控灯亮起。 到了操场上，她像个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他指向哪里，她也会跟向哪里。 许润更嘴角浸着笑意，不时回头看她。 每次回头，迎接他的，总是她洁白的小牙、快乐的笑脸。 她在他身后，让他触手可及，这让他感到心安。 回去途径小树林时，不知为何，许润更忽然轻轻抱住了许若妤。 许若妤乖顺地由着哥哥抱，还搂住了哥哥精瘦的腰。 她听见哥哥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声说：“团团，你要是喜欢别人，我会生气的。” 许若妤把脸蛋靠在哥哥坚实的胸口上：“我最喜欢哥哥。哥哥最好。” 许润更并不满意，加砝码：“只能喜欢哥哥，好不好？” 这对许若妤来说显而易见的选择，她的世界里，哥哥就是最重要的人，她认真点头：“嗯！” 说完，她就听到哥哥的胸膛震动了几下。 他在笑。 她也仰首笑，试图在黑暗中去看哥哥熟悉的笑容，可她看不到，只能看到哥哥闪着亮光的黑眸。 哥哥的手收紧了些，好像也变热了。 许若妤小声说：“哥，我热。” 哥哥没作声，冷冽如竹的气息却凑近了。 她能感觉得到，哥哥正俯下身来，两人的脸靠得很近。 许若妤不知道哥哥要干什么，但她乖乖听哥哥话就对了，她也不动，还是乖顺地趴在哥哥的怀中，沉浸在哥哥身上好闻的味道中，感觉很舒服。 许润更在离她两三指的地方停住了，按捺下那强烈而羞耻的念头，最终只是跟她碰了碰额头：“说话算话。你要记住今晚说的话。” 许若妤被他这郑重的语气勾得起了好奇心，笑嘻嘻问：“哥，要是我说话不算数你会怎么样？” 许润更倒抽了口冷气，在她脸上重捏了一下：“你敢。” 他捏的有些疼，许若妤以牙还牙，拉起他的手指就啃。 被温热的舌尖和嘴唇舔过，许润更发根都竖了起来，声调变得低哑：“别咬……” 见他示弱害怕，许若妤可逮着乐趣了，追着他跑：“我来啦！” …… 实验室发了津贴后，许润更立刻给许若妤换了个智能手机。 价格虽然很便宜，但也功能俱全。 许若妤像得了稀世珍宝一样，兴奋得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旁边的手机店小哥来蛋糕店里玩，见许若妤换了新手机，套的是平平无奇的透明手机壳，就免费送给许若妤一个厚厚的彩色手机壳，还带着手圈，可以套在手腕上。 想到哥哥说过的话，尽管很喜欢，许若妤也不敢白要，非要付钱，手机店哥哥摆摆手：“很便宜的，哥送给你的，别客气。” 汪晴也劝她收了行了：“你李哥不是外人，拿着吧！” 许若妤就开心地收下了。 汪晴从网上买的连衣裙送到了店里，她去后面试了试，觉得有些大撑不起来，就喊许若妤上身试试怎么样。 许若妤穿着出来，汪晴眼前一亮。 那桃红的花色并没有显得老气，反而衬得许若妤肌肤清透，说不出的灵秀。 汪晴当即做了决定：“这衣服姐就送你了！” 许若妤真的很难抵挡漂亮连衣裙的诱惑，她压住自己想立刻答应的心，巴巴地问：“汪姐，这个多少钱？” 汪晴豪爽地摆手：“二十多，不用给我钱，我要是退回去也是亏本，你就当是帮我个忙吧！” 许若妤这才放心地收下。 下午天热店里没什么人，汪晴拿出化妆包：“漂亮衣服得配个漂亮妆容，化过妆吗？” 许若妤摇头。 “我给你化个。”汪晴拿起工具。 许若妤心内雀跃，期待不已。 老家那些不上学打工的同学回来时，就化着很鲜艳的妆容，好漂亮哦。但那在她来看，是遥不可及的。 哥哥肯定不准她那样。她一直认为她工作了之后才能化妆。谁成想居然跟着汪晴姐先体验了一把。 化完了，汪晴把她的头发散开，用拉直棒拉了一下。 “哇偶——”汪晴满眼欣赏地打量着她，把她拉到镜子前。 许若妤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不敢置信。 她兴奋地转了一圈，又看自己的背后。 好漂亮的裙子，好漂亮的自己啊。 真想停留在这一刻，让自己一直是这个样子。 其实知道应该洗掉这些妆容、换下裙子，可她不舍得，她想让自己像公主的时刻再延长些，她想让哥哥也看到自己漂亮的样子。 汪晴也鼓励她：“喜欢就穿着，又不是在学校穿，没事。” 傍晚，许润更来接她，望着从店里小跑出来的长裙少女，他一时愣住。 少女漆黑顺滑的长发披在肩头，五官艳丽，在那绚丽的连衣裙衬托下，脖子和手臂上的皮肤白得耀眼。 随着她跑近，一阵浓厚的香气袭来。虽然是化妆品香气，但因掺了她的味道，这俗香也令人心醉。 许润更失神地望着妹妹。 他知道这是许若妤。 可看上去又完全不是许若妤。 像极了那些体面光鲜的城里人，自小长在京市这样的大城市里，与这里的繁华融得不分你我。 不像他，一看就不属于这里。 “哥，我好看吗？”许若妤扯着裙子，期待而又兴奋地望他。 “……好看。”许润更干涩地说。 他牵着妹妹走在路上，回头率很高。 人们在打量妹妹，又好奇地看身边的他，猜测他的身份。 回到宿舍，许润更才想起问：“衣服从哪里弄的？” “汪晴姐买的衣服大了，退又不合算，就送给我了。”说完许若妤又补充：“我真的不是故意想要的，汪晴姐说不给我就浪费了！” 出乎意料地，许润更没有在乎接受别人东西这件事。 他神情复杂，凝视着妹妹饱满的脸颊。 近距离看，能看出她脸上涂了层薄粉，眼尾处描了道黑色的线，眼皮上还有金粉，这让她看人的眼风变得成熟，流转间还透着几分怪异的妩媚。 她这样打扮很美。 可他害怕这样的她。 一无所有的他，根本留不住这样的她。 她在兴头上，他不想扫她兴。 许润更伸手抚了抚妹妹柔顺的长发，勉强笑：“没关系，你喜欢就好。记得还汪晴的情就可以了。” “嗯！”许若妤彻底放心了，跑到镜子前来回照。 臭美够了，她就拿起手机对着镜子自拍，对着自己的脸拍，又凑到许润更旁边，让他举着手机两人一起拍。 镜头里的少女唇红齿白、珠圆玉润，一旁瘦削的许润更被衬得五官更加锋利。 他沉默看着手机屏幕里的漂亮女孩，薄唇抿直。 “哥，你笑嘛！”许若妤指挥他。 许润更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略僵硬的笑。 许若妤不满，伸手扯住他的嘴角说：“你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应该大笑。” 看着妹妹天真的样子，许润更果然真的笑了。 许若妤也笑了，一下子滚进他怀中撒娇：“哥，就这样拍！” 许润更抬起手臂，镜头中出现了甜蜜依偎在一起的少年和少女。 他连拍几张，把他们开心的样子定格下来。 拍完了，许若妤捣鼓着给照片美颜，却听许润更问：“手机壳什么时候换的？” 他也是刚注意到。 许若妤紧张起来，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壳，底气略有不足：“隔壁手机店老板送给我的……” 许润更眉头微蹙，看着她：“男的女的？” 许若妤感觉更紧张了：“男的……” 回应她的，是许久的沉默。 许若妤瞄了眼哥哥，见他异常严肃，她吓得后背汗都出来了，上课老师提问她都没这么紧张。 “哥，我要付给他钱他非不要，说很便宜不用付钱。”许若妤弱弱地说。 许润更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凶吓到她，尽管他非常恼火。 他问：“我是不是刚跟你说过？” “嗯。”许若妤头低得要垂到胸口上了。 明知还故犯。非要接受其他男生的免费礼物。想到这点，许润更就要怄死了。 他脸拉下来，让许若妤去桌边站着。 许若妤乖乖去桌边站好，瘪着小嘴委屈地看着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她那理亏胆怯的小模样让许润更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把心爱的妹妹搂在怀中好好安慰，但触犯底线的事他总不能一次次纵容，便严肃说：“凡事不过三，这一次还是原谅你，不许再有下次了。明天给他钱。” “好。”许若妤使劲点头。 见哥哥神色很快缓和了，她就知道哥哥根本没生她的气，只是想教育教育她罢了，她心情一下子多云转晴，像只皮毛光滑的小猫，“刷”地钻进许润更怀中，紧黏着他说好话讨好他：“我肯定不会再犯错了，我可不想让哥哥生气。” 许润更被她哄得直笑，抚着她的头发，任她这样跟他亲密无间。 许若妤在哥哥怀中靠着，有些许疑惑：“哥，汪晴姐给我的东西你同意我留着，手机店老板给的东西你却非让我给钱，你这是不是自相矛盾？” 她听到哥哥的胸腔浑厚地震动：“当然不是。男人很危险，靠近你、对你好都是有目的的。我担心你被人骗。” 见许若妤瞪着大眼睛呆呆听着，许润更点了一下她鼻子：“记住了没？” “嗯嗯！”许若妤用力点头，过了几秒又摇头。 许润更疑惑地看她，却见她露着小白牙，笑得像个狡猾的小狐狸：“并不是所有男生都是，哥哥就不是！因为哥哥对我好是没有目的的！” 许润更一愣，没想到妹妹会说出这么甜蜜的话来，他两颊微红，唇边漾起甜蜜的笑。 也不是，团团。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是希望你看在我对你这么好的份上，在将来面对诱惑的时候，不要残忍地离开我。 * 第二天实验室团建，导师批了经费让师姐叶恬带他们去中心乐园玩，特地叮嘱也把许润更的妹妹也算上。 许若妤可兴奋坏了，庆幸自己从汪晴姐那里得了条新裙子。一大早，她就爬起来给自己编辫子。 今天不知道到底是手不给力，还是头发不听话，编出来的效果总是不满意。 “哥——”许若妤喊着。 许润更过来：“怎么了？” “你帮我编。”许若妤把梳子递给他。 许润更哪里会编辫子，他在许若妤的指挥下编了几次都不好看，又打开视频对着视频编，可分的发量不够均匀，还是不好看。 没一会功夫，许润更鼻尖上就沁出了汗。 见十几遍了就是不成，头皮都薅麻了，许若妤一急，竟然哭起来：“呜……怎么办，老天爷是不是不想让我出门了……” 许润更忍不住笑出声来，急中生智，哄她：“别扎了，像昨天那样披着就行，那样更好看。” “真的？”许若妤含着泪花问。 “真的。我给你梳直。”许润更沾了些水，帮她把头发梳顺。 “一会干了就直了。”他安慰。 许若妤这才渐渐停止了抽泣。 她收拾妥当了，听见许润更的手机连响了几声，许润更正在清理阳台，许若妤拿起手机看了眼，见是陈佳慧发的，她知道哥哥手机密码，就好奇地点进去。 一看，原来是陈佳慧姐姐昨晚给哥哥发了条信息：“老同学，我明天去京市玩，你能不能带我参观下京大？” 后面还有个大眼睛少女满脸期待的表情包。 可许润更回的是：“我明天没空。” 许若妤简直想跺脚：她这哥哥，怎么这么朽木不可雕啊！ 今天一大早，陈佳慧姐姐又发信息说：“我已经在京大了，今天很忙嘛？不会占用你很长时间的。” “不许拒绝哦，哪怕是见一面都行。” “我一个人来京市的，同学一场，你不会这么无情吧。” 后面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许若妤顿时觉得陈佳慧姐姐好可怜啊，喜欢上了一个不开窍的木头。 她自作主张，发语音给陈佳慧：“佳慧姐姐，今天哥哥实验室同学一起去中心乐园玩，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吧！” 等许润更忙完，这边许若妤已经跟陈佳慧愉快地安排好了。 即使许润更再生气，可许若妤晃着他的胳膊求他说：“哥，你让佳慧姐姐跟我们一起去吧！佳慧姐姐一个人来京市好可怜啊。” 许润更就不舍得再说妹妹什么了，只能认了。 实验室同门们本来为多来一个女孩而雀跃，但没多久，他们就深切感受到他们正身处大型修罗场。 强势师姐叶恬VS绵里藏针的学妹陈佳慧，还有个根本没看出什么事的傻妹妹许若妤不时横插一杠，这战况让人不由得替许润更头皮发麻。 大家都识趣地与这四人保持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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