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柚夕被楚洲这一手直球打得措手不及,她憋红了脸也不知道怎么回应,“这……这么直接的吗?” 她憋了好半天,结果憋出这么一句话。 “是真心话。”楚洲一点没觉得刚才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你先坐吧。”骆柚夕手足无措地往旁边挪,给楚洲腾出了一个空位出来。 她无意扫了一眼桌面,看到桌上的冰粉,仿佛看到了拯救她无序大脑的救星。 “给。”骆柚夕把冰粉往楚洲的面上一放,“我刚刚做好的,你尝尝。” “你做的!”楚洲的语气里充满惊喜,以前还在和骆柚夕纯聊天的时候,他就听说过骆柚夕做的冰粉,当时他还向往着有一天能和骆柚夕一起坐下来,两人一起吃冰粉。 虽然中间的过程发生了一点曲折,好在结果和期望的一样。 楚洲坐下来,拿着勺子挖了一勺,冰粉混着葡萄干、山楂一类的小料,还带了点细细的冰沙,酸甜凉爽的口感从口腔滑至胃里,驱散了白天工作带来的燥气。 “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好吃。”楚洲吃了一口,立马给出自己的评价。 他拿着勺子,继续道:“去年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就很想试一试,后来我也吃过很多家的冰粉,但是一直到现在吃过你做的,我感觉比任何一家都好。” “太夸张了。”骆柚夕手里拿着棉花糖,粉色的棉花糖和她此时脸颊上的肤色相得益彰。 “你的话肯定是加了滤镜的。”她抬起头,眼里充满神采,这是心情愉悦的最直观表现。 “我可是很认真地表达我的感受。”楚洲满脸认真道。 “好吧好吧。”骆柚夕有些无奈,而此时的无奈却并不让她排斥。 “你租的房子收拾好了吗?”她换了个话题。 话题转换得有点突然,但并不显得特别突兀。 楚洲自然而然地接上骆柚夕的话,“还没有,我打算周末的时候叫个面包车到学校,尽量一次性把东西都搬过去。” “你周六晚上有空吗?”他问骆柚夕。 “怎么了?”骆柚夕没多想。 楚洲吃完一碗冰粉,那一次性的碗被他清理得就跟没用过似的。 “要再来一碗吗?”骆柚夕见状,伸出手掌,勾了勾手指。 “麻烦了。”楚洲将碗递出去,对于骆柚夕的上一个问题回答得非常清楚。 他一边看着骆柚夕的动作,一边继续回答她的前一个问题,“我刚搬过来,想请你来家里吃个饭。” “你是要我去帮你暖房?”骆柚夕听这意思,猜测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楚洲道,他心里就是想让骆柚夕成为第一个到他的新住所的人。 “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有空。”骆柚夕其实很满意两人现在循序渐进的过程,尤其是当一切都有条不紊地朝着期望的好的方向发展时。 “那就这么说定了。”楚洲听到骆柚夕答应下来的时候,脸上的开心不加掩饰,“我上午就把房子搬了,下午我去买菜,晚上 你直接来吃饭。”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很擅长大盘鸡。”骆柚夕看似委婉,实则并不委婉道。 楚洲立马明白过来,“是还不错,周六晚上我做给你吃。” “好。”骆柚夕也不白吃,“你要是还有什么缺的,给我发消息,我给你带过来。” “别的我超市不一定有。”她道,“日用百货啥的还是挺全的。” 两人边吃边聊,商量好周六搬家饭的事情,两人相处的状态越来越自然。 而在骆柚夕给苏南发了近十条消息和打了两个电话后,苏南终于出现。 “今天怎么这么晚?”骆柚夕把吃的都给苏南一样一样摆放好,“在给几个学生讲题?” “就两三个。”苏南看起来真的是讲题讲得口干舌燥,她不顾形象的端起冰粉,就和扒米饭似的,“后面来了个接学生的家长,看我在给他孩子讲题,后面拉着我说了好多孩子的事。” “那儿又聊了好久。”苏南喝掉一整完冰粉,打了个水嗝,她感叹一声,“回血了。” 骆柚夕看她样子,抓住她的手腕,示意道:“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一瓶常温的水,突然吃太多冷的不好,尤其还这么急。” 她进去里面超市,外面就剩下苏南和楚洲。 “苏老师和骆骆认识多久了?”楚洲目睹了刚才骆柚夕细心对待苏南的全过程,眼里满是羡慕。 “高中就认识了,算下来有十年了吧。”苏南说起这个数字时,语气不由自主的骄傲。 “这么久。”楚洲吃惊道,之前和骆柚夕聊天的时候,他只隐约听骆柚夕提起过苏南的名字,知道两人是好朋友,但只有实际见过两人的相处模式和听说过两人的认识时间,才会真正体会到两人的默契是值得的。 他就是羡慕也没办法,毕竟中间差了十年。 “是啊,所以柚子这个人我很了解。”苏南自信满满,“不夸张地说,她眨眨眼我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苏老师。”楚洲听完苏南的话,品味到另一层意思,当即讨好起来,“以后还得麻烦您多提点提点,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地方您给指导一下,我的幸福就拜托你了。” “话不能这么说,我肯定是站在柚子这边的。”苏南暼了楚洲一眼,“柚子喜欢你,我也不会过分为难你,柚子要是不喜欢你,我肯定让你连她边都沾不到。” “你的意思是骆骆喜欢我。”楚洲的阅读理解自认还行。 苏南冷哼一声,“你倒是会抓重点。” “我只是这么打个比方。”她补充一句,坚决不给楚洲翘尾巴的机会。 这么一句找补的话自动被楚洲忽视了,一个劲地在那里回味自己喜欢听的话。 苏南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一直到骆柚夕出来,见苏南和楚洲背对着不说话,而两人的表情也各有不同,不由好奇刚才发生了什么。 “刚才广场舞的群里发消息了,我在里面回了会儿消息。”骆柚夕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晚才出来,她拧开苏打水的瓶盖,然后再给苏南,可谓是细心体贴到了极致,难怪楚洲会羡慕了。 “广场舞有什么事?”楚洲眼巴巴地看着,努力在十年好友的两人面前刷存在感。 “就是有几个大妈请假了,今天明天都不排练。”骆柚夕低头看了眼,选择坐在中间靠前一点的位置,三个人半围坐着,像一个等腰三角形。 楚洲看起来听得很认真,加上一些不易察觉的小动作,看起来相当自然地将椅子的朝向移到了骆柚夕的方向。 “现在群里有一点小争执。”骆柚夕继续道,“有的觉得时间不够,如果没有恰当的理由就不应该请假;有的觉得只是一个小广场舞比赛而已,请两次假也不会耽误排练。” “还有一些没来的,也没说理由。”她道,“从头到尾都没在群里发声。” “我原来以为你们社区那些组织参加广场舞比赛的人很团结。”苏南突然道,“你不是说她们又是找人编舞,又要找你当军师的,一套一套搞得热火朝天的。” “你说得那些一套一套的都是几个做事的大妈领导的,其他人都是听话照做而已。”骆柚夕心里惴惴不安,“我直觉不太好,从一开始到现在太顺利了,以我的经验,像这样的团体性活动不可能从头到尾都是一帆风顺的,铁定要折腾点什么事出来,要么顺利解决走到最后,要么崩盘解散。” “别担心。”楚洲安慰道,“团体之间会有的波折无非就那些,一般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要有解决的心,就都能解决的。” “嗯,希望是这样吧。”骆柚夕点了点头。 三人小聚一直持续到十一点左右,楚洲要回学校公寓,苏南临时起意,决定晚上和骆柚夕一起睡。 “那你回去路上小心一点。”骆柚夕向楚洲叮嘱道,她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到了以后给我发个消息吧,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也好第一时间知道。” “你不用解释。”楚洲垂眸看着骆柚夕,“我都明白。” 坐在位置上动都懒得动的苏南撇了撇嘴角,被前面两人的道别腻歪到。 她在桌子上找了一圈,将剩下的芋圆、山楂碎混着碗里的冰粉,边吃边扮演着电灯泡的角色。 “是那辆车吗?”骆柚夕看到一辆汽车朝这边过来。 “是。”楚洲低下一边的肩膀,拿着手机下意识地往骆柚夕的方向靠,刚好可以让骆柚夕将手机上的内容看得一清二楚。 他招了招手,车停在面前。 “我先走了。”楚洲面对骆柚夕,他顿了顿,接着道,“晚安。” 骆柚夕微微扬了扬嘴角:“晚安。” 送走楚洲,骆柚夕回到苏南旁边。 “还要再来点吗?”她见苏南好像还没吃够的样子。 苏南摆手拒绝,“肚子已经撑了。” “再坐一会儿。”她仰靠在躺椅上,“这风吹得挺舒服的。” “好。”骆柚夕刚回复完楚洲的消息,和苏南一样躺在椅子上。 天空中点缀着几颗星星,微风吹过,斜对面马路的夜市摊还有几个出来觅食的情侣。 此时此刻,骆柚夕的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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