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暑假,月退名的生活都非常单调。 几乎没有什么户外活动。 日常的活动范围最远大概就是到院子了吧。 啊,不准确了。 她可是从镰仓跑到了东京呢。 虽然只是从这个家到了另一个家。 但是毕竟也算得上出门了。 不过最近她陷入了某种苦恼当中。 市面上的游戏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进入了研发的低潮。 很久没看到令人耳目一新的产品了。 剩下的全是一些自己一看就能猜到该怎么通关的东西。 “虽然一直过不了关会很烦躁。” “但是这种一下子就能过关的反而让人觉得更无聊。” 什么时候才能出一个有意思的游戏呢? 月退名望着自己那个直达天花板的巨大游戏机柜子。 还有哪个游戏是自己不拿手的来着?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恋爱游戏。 玩两把? 她犹豫着,还是找出了那个游戏。 权作打发时间好了。 月退名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 “所以,阿月最近情绪不高是这个原因吗?” 黑尾铁朗有些啼笑皆非。 “找不到想要的游戏啊……” “可是阿月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游戏呢?” “不知道。” 月退名把自己的上半身瘫在了茶几上。 “我只是觉得有些游戏设定不该是那个样子的。” 黑尾铁朗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也没办法啊。” “因为那个不是阿月一个人的游戏嘛。” “难道要我去自己写个游戏吗?” 月退名话音刚落,忽然愣了一下。 “怎么了,阿名?” “没什么。” 月退名在他含笑的眼神里回过神来。 “小黑。” “这段时间你们应该没有训练吧。” “一起去区图书馆怎么样?” “诶?” 真是难得的外出邀约。 虽然只是从这个室内转移到了另一个室内。 但是黑尾铁朗依然觉得很欣慰,且意外。 * 最近月退名的状态有些莫名的亢奋。 虽然她的表情上看起来与平常无异。 但是至少熟悉她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心情还不错。 东京的月退宅书房已经被装上一些看起来她现在正需要的设备。 所以书房又从研磨的地盘变成了他们两个共用的空间。 研磨还会下楼来陪小白玩一会儿。 反而月退名一天天地待在书房里不出来。 “阿月她在干嘛?” 研磨撸着猫问道。 “反正是在做什么跟游戏有关的事情吧。” 黑尾铁朗头也不回地说道。 “这两天一直这个样子。” “诶~~~~” 研磨拖长了声音。 “那我还是不打扰她了。” 其实对于这个事情,黑尾铁朗也有些头疼。 就算以前喜欢打游戏,阿月也没有这么沉迷过。 但是她现在一整个状态都是日夜颠倒废寝忘食的。 记不清多少次他敲门之后走进书房,入眼都是满地的书籍。 月退名甚至都忙得没空走几步回到房间去睡觉。 趴在书桌前或者在地板上枕着书随便躺一躺都是常有的事情。 “.…..” 黑尾铁朗总是轻手轻脚地把她抱起来。 不需要再叫醒阿月了。 还是找个地方让她睡得舒服些更好。 而月退名只在第一次被黑尾铁朗忽然抱起时有过一瞬的清醒。 后来大概是因为知道是在自己的家里,而且抱着自己的又是他。 再加上他动作实在轻柔的缘故。 她几乎很少会被吵醒。 只在第二天从床上醒来时会有几秒钟的怔忪。 而她的身边有时候会有黑尾铁朗,有时候没有。 单看醒过来是什么时候。 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双层的窗帘总在她睡觉的时候被严丝合缝地拉上。 偶尔有几丝光线钻进漆黑的房间里,却不足以用来判断现在的时间。 啊,现在几点了? 月退名眯着眼睛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想看看时间。 房门却在这时被无声地打开。 “醒了?” 即使刚睡醒还有些迷糊,面前的背影还背着光,但是月退名依然能够判断那是她的小黑。 “嗯。” 她正应着,忽然感觉到一只温热的手掌贴在了她的脸上。 是黑尾铁朗用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睛。 “小黑?” 不明所以的月退名伸手抓在他的手掌边缘。 “别动,阿月。” 他边说着,边按开了墙上的顶灯开关。 “光线一下子太亮对视力不好。” “哦。” 月退名乖乖地坐在那里,藏在他手掌下的眼睛眨了眨。 有红色的光线穿过他指间的皮肤落在她的视网膜上。 温和又暧昧。 * “小黑,开学之后过一个月左右我要去一趟挪威。” 那天起来之后月退名才发现她又睡到了晚餐时间。 研磨已经吃完饭去喂猫了。 黑尾铁朗给她留了饭,这个时候正安静地坐在她对面,看她解决面前的简餐。 “去那里做什么?” 这个消息还挺突然的,而且那个时候才十月份吧。 又不是什么放假时间。 “是我现在手上这个游戏的事情。” “妈妈说在那里给我找了个可以指导我的老师。” 自己看书和实践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月退名自认在自学方面没什么大问题呢,但是不知怎么的就陷入了某种瓶颈。 黑尾铁朗沉默了一会儿。 “会去很久吗?”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一直是最重要的。 虽然不至于会拦着阿月不让去。 但是他还是需要一些思想准备的啊。 要是跟国中那个时候一样,一去就是好几年…… 还好月退名马上摇了摇头。 “不会。” “最多一个月。” 因为再多的话,学校大概没这么久的假可以请。 “如果顺利的话,可能一两个星期就回来了。” 毕竟是第一次去见那个老师,妈妈说先去亲自拜访一下比较好。 如果可以的话,之后也是能通过邮件联系的。 “嗯,我知道了。” 黑尾铁朗自己都没注意到心里蓦地放松了下来。 “去了挪威的话,记得代我跟妈妈问好。” “好……诶?” 月退名眼里忽然流露出一丝疑惑。 “小黑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称呼我妈妈的?” “.…..” 从有了你家钥匙的时候。 可是黑尾铁朗一直没告诉月退名自己因为一把钥匙就改了口这件事情。 说起来阿月从来没问过自己为什么会有她家的钥匙呢。 所以他在脑子里把月退妈妈的称呼改变了之后也就忘记了这回事。 而“妈妈”这个词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喊出口了。 虽然月退妈妈跟他印象中的母亲形象算得上相去甚远。 但是那短短的几天却还是让他感受到了某种带着些许陌生的温情。 于是他笑着回答。 “我的还是阿月的都没有什么区别哦。” “所以阿月想见见别的还没见过面的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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