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不在焉地跟在阿萍的身后,初七对那个即将要见到的,众人口中的那位无所不能的“帝君”简直充满了好奇。 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龙角,初七出神地想着:听说这位帝君的真身也是一条龙呢。 “初七,我们到了。等一下你别怕,帝君虽然喜欢冷着脸,但是人还是很好的。如果你还是很害怕的话,那就躲到我身后来吧,我会保护好你的!” 阿萍一边说着宽慰初七的话,一边把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响。 面对着她这副如临大敌的作派,初七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并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虽然这几天陆陆续续地从几个女孩的口中拼出了一个脾气不大好的魔神形象,但是她自觉不会危害到璃月,因此心里根本没有害怕的情绪。 她今天过来,更多的是想道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是该往下沉的,结果醒过来却被告知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但是,璃月给予了她帮助是不争的事实,她理应道谢。 如果有什么事情是她目前能做到的,可以当作谢恩报酬就好了。 当然,她同时还听说了,这位帝君是提瓦特大陆上存在的最古老的魔神,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初七还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可以改变雪原当前这种严峻形式的方法。 除此以外,她最后的一个目的,就是前来道别。 她已经离开蒙德够久的了,虽然是为了寻找答案外加暂时躲避迭卡拉庇安的爱意,但是,她也不敢离开太久。 虽说她已经在离开前给温迪他们留下了足够自保的后手,但是,依照迭卡拉庇安如今这般暴烈的性情,她不得不去担心他会因她出逃一事而迁怒平民。 特别是她那些本就为数不多的信徒们。 唉……究竟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呢?她真的想不通。 雕刻着繁复花卉纹样的厚重木门被推开,阿萍收敛了私底下的嬉笑,牵着的手踏入了室内。 丹楹刻桷的房间内布置清雅,绕过镂金绣月的宽大屏风,两张一横一竖摆放着的红木书桌便映入了来人眼帘,窗边放着一个原木色的花架,上面摆放着一盆品相绝佳的霓裳花,金灿灿的阳光自窗中倾泻一地,红艳艳的花朵在其中优雅自如地舒展着枝叶。 窗户的另一侧有一个小小的三角几,上面的博山炉中正燃着素雅的沉水香,香气恬淡,萦绕在房中。 摩拉克斯和若陀分别坐在一张书桌的后面,两张桌子上都堆满了公文,他们俩已经面对这大堆的公文奋战了一夜,眼下两个人眼见的都被熬成了兔子眼。 看到阿萍带着初七进来,若陀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接着就立刻扔下了手里的笔,几下就绕过桌子,围着初七转了一整圈,然后兴冲冲地问道:“小丫头,你就是摩拉克斯的同族?看起来不太像啊!” “诶?” 什么同族??? 还没来得及张嘴打招呼呢,初七就被若陀一句话给整蒙了。 等等,摩拉克斯?!奥罗巴斯口中那个无情的战争机器?!!! 初七惊讶地抬起头,向着还在书桌后面奋笔疾书的那个青年相貌的男人看去。 他看起来平和而文雅,初七左看右看,怎么看都没办法把眼前这个男人和奥罗巴斯口中的“战争疯子”对上号。 被初七用这样直白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即使是摩拉克斯也无法再继续专心工作下去了,于是他干脆放下笔,一抬头便看见了少女眼中来不及退去的惊骇之色。 摩拉克斯微微挑起眉头,怎么,他有这么吓人吗? “若陀,别闹了。你好,我是璃月之主,摩拉克斯,这是我的好友,若陀龙王。想必,这几日,歌尘应该已经向你介绍过我们了。” 闻言,初七含笑看了一眼阿萍。 这几天光顾着加班和欣赏龙龙美色,完全忘记要给客人做介绍的阿萍:诶嘿!(bushi)不小心忘记啦! “我是来自东方那片雪原的雨泽之魔神,你们叫我初七就好了。非常感谢璃月愿意在我受伤的时候对我施以援手!” “东边……我听说那里很冷,已经有数千年没出过太阳了。” 听到初七的自我介绍之后,若陀龙王就对她更加感到好奇了:“你看起来这么弱,没想到居然是出身自雪原之中的。对了,你是怎么从天上掉下来的?” 初七挂在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她果断地无视了若陀龙王的前半句话,含糊其辞地回答道:“因为一些事,我去了一趟暗之外海……” “暗之外海!那里有什么?我听说那里很危险,有大恐怖存在,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若陀龙王突然凑近了过来,他那双红彤彤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初七,其速度之快让初七的心脏都不由得停跳了一拍。 太近了……仿佛都能感受到他随着呼吸喷吐出来的热气……初七皱着眉,不适地往阿萍的方向侧过了头。 其实她倒是不介意把暗之外海的秘密说出来的,只不过,她才刚一张嘴,就不由得浑身紧绷了起来,那股似有若无的强大气机再次试图锁定她。 初七一怔,只好轻轻摇了摇头。 她不能说,会死的。 依她现在的能力,连逃都逃不掉。上一次能侥幸逃生,只是因为她身在暗之外海,天理的触须无法完全入侵其中,这才让她得了一线生机。 但是现在不一样,她已经回到了提瓦特大陆,只要她说出任何有关天理的秘密,都会立刻被高天之上的第二王座知晓。 眼下,初七还没能联系到传送站,因此,她也不知道,如果她现在就死在这个世界的话,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最大的可能,就是她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然后被世界之外的虚数之海吞噬掉,彻底沦为一个无知无觉的量子幽灵。 她可不想这样。 眼见初七面露难色,摩拉克斯的目光微沉,他站起身,抬手就将跟个好奇宝宝一样的若陀龙王给拦在了边上。 接着,他低下头,看着面色发白的少女,自以为已经尽量放软了点语气在安抚,实则还是硬邦邦地说道:“既然不能说的话,那就不要说。” 初七愣愣地看向他那双冷漠的璨金双瞳,忽然就感受到了来自提瓦特战神的威势,脸色瞬间变得更白了。 初七:完了,他们是不是以为我在故意拿捏情报啊!这还能顺利请他帮忙想想解决办法吗?这人怎么一言不合就发脾气啊,简直比迭卡拉庇安的脾气还大!这样的人真的会对下属很好吗?阿萍是不是被他的脸给蒙蔽了啊! 初七越想越觉得自己命不久矣,眼睛里都差点冒出泪花来,摩拉克斯觉得这情况似乎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疑惑地拧了拧眉,思考了一会儿后,迟疑着往回撤了一步。 然后,屋内所有人都发现了,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初七脸上的血色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上来了! 若陀龙王是第一个大笑出声的,他捂着肚子,拍了拍摩拉克斯的肩膀,随后便笑得弯了腰:“摩拉克斯,我早跟你说过你要多笑笑,你看看,太严肃了是会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哭的!” 阿萍也用双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整张脸都憋得通红,一瞬间的工夫,已经快要把这辈子所有悲伤的事情都想完了,结果还是挡不住笑意。 她何德何能啊,继昨晚的石头开花之后,今天竟然还能看到石头吃瘪! “噗——哈哈哈哈帝君对不起哈哈哈哈哈但是我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对不起嚯嚯哈哈哈!” 初七茫然地看着笑成一团的阿萍和若陀龙王,再看看明显黑了脸的摩拉克斯,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刚可能误解了什么。 她一下子就涨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跟摩拉克斯道了歉,只是,她看着岩王帝君脸上冷淡的表情,深感那个之前想要和他打好关系的自己是个小傻子。 这个任务难度系数未免也太高了吧!要不还是老老实实治病救人刷刷好感度吧。 初七有些郁卒地想着。 摩拉克斯看着眼前这个苦着脸委屈巴巴的少女,心情没由来的略微好了一点,他瞥了一眼那两个笑得似乎没完了的损友,带着点不轻不重的警告。 但若陀龙王和歌尘浪市真君才不管呢,反正都要挨罚了,那就笑爽了再说! 帝君的瓜那可是吃一个少一个,作为现场见证人,他们俩简直恨不得现场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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