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就跟潜入时一样顺利,不过小半个时辰的工夫他们就回到了客栈的房间里。 一进房间陆小凤就开始咕咚咕咚往嘴里灌茶水,而初七也问出了她憋了一路的那个问题。 “真的会是金铃公主把藏宝阁给搬空的吗?” “如果金铃公主告诉我们的事情全部属实,那就一定不是她。” 回答初七的人是花满楼,他进房后先是把自己身上的灰尘全都拍干净了,然后又扔给陆小凤一块方巾让他把窗框上的脚印都擦干净。 “为什么?” “哎呀,笨。金铃公主的说辞是她和察拉加如出逃时整座王宫都已经被金钟王子和宰相率兵包围了,他们是拼死才逃出来的。而后在决定入中原寻找朱停之前,她也是在听说了金钟王先一步察看过了密室之后才会再潜入王宫把钥匙偷走的。而你想想看,光看藏宝阁里那十几排的架子就能猜出来曾经有多少藏宝,而金铃公主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钥匙,为了潜入顺利,她必然不会带太多的人手进宫,既然如此,她哪来的本事躲过看守,在一夜之间就搬空上百件宝物?但凡她有这个本事,也不至于在登基当天被她弟弟反将一军。” “我明白了!”听完陆小凤的解释后,初七恍然大悟道:“所以其实是金钟王自己搬空了宝库,然后嫁祸给金铃公主的!” “那倒不是。我更倾向于是第三方势力把藏宝阁给清空的。” “我同意陆小凤的想法。初七,那天在大殿上你也见识到了金钟王的脾性,完全就是个任性的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完全不考虑后果,这样自我的人又怎么会在一个侍女面前表演。所以,那个侍女说她看见金钟王在忧愁,那大概率就是真的。” 听到他们的解析,初七只觉得自己的CPU都快烧干净了,让她做衣服她还比较拿手,可是让她分析案件线索这实在不是她在行的事,在这件事情上,初七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他们排除错误答案。 “其实,我看那个宰相就挺可疑的。他和他儿子一个辅佐王子,一个帮助公主,搞不好就是在两头下注呢。” “嗯?可是侍女不是说他一生清廉来着?” “初七,你太单纯了,他真要是一生清廉也就不会有那么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了。而且,我们到现在都还没弄清第一批死士到底是谁的人,说不定就是他的呢?” “多说无益,不如明天我们就借着办货的名头好好调查一下这位充满矛盾的宰相吧。” 下了决定之后,大家都各自散了准备回去休息,初七也变回了锈剑,趁着夜深人静,她打开工作面板查看了一番自己这段时间攒下的印象值,发现已经有了三千多,虽然距离一次性把主衣升满还有些距离,却足够让她把主衣升到二级再制造一个别的部件了。 初七想了想接下来可能会遇到的危险,决定还是先把妆容:旧痕深(效果:对高温的耐受度提升),以及发型:云萦纡(效果:对低温的耐受度提高)这两个部件制造出来,有了这两项极温耐受的属性在,初七在这个世界里的安全就更有保障了。 接着,她又把主衣升到了二级,成功让自己变得可以在白日也变成人形了,虽然一天还是只能变一次人,但至少可以自选时间段了。除此以外,随着等级的提升,锈剑身上的锈痕也被祛除了大半,现在看上去就是一把灰扑扑的不起眼的旧剑了。这一变化反映到初七的人身形态上就是衣服终于从破布条变成了一件正常的完整的红裙子,再加上干净的妆容和总算不再披散而是被束成了一个利落发髻的长发,初七现在看上去才终于有点英姿飒爽的女侠风范了。 做完这一切准备后,初七才心满意足地去补觉,最近天天跟着陆小凤和花满楼在晚上行动,再这么日夜颠倒下去,她就真的快变成猫头鹰了。 次日,看着完全大变样的旧剑,陆小凤大惊失色,他忧心锈剑产生这般变化会让初七的身体出问题,因而连忙拿过去和花满楼商量对策,两个人嘀嘀咕咕地对着旧剑戳来看去,逼得睡得正香的初七不得不出声制止了他们,并在房中来了一出大变活人跟他们解释清楚。 “我的能力在逐渐恢复,当然会有变化呀,你们不用担心的。” “这是好事,初七,恭喜你。” 花满楼是真心替初七感到高兴,至于陆小凤,在得知初七身体无恙之后就又恢复了那副贱兮兮的笑容,他看着初七的发髻浮夸地惊呼了一声,道:“初七,原来你会梳头发呀,之前我看你成天都把头发弄得那么乱,还以为你就好那一口呢!” “陆小凤!你有本事就别跑!我现在就让你的头发变鸡窝!” 这出闹剧的最后当然还是以初七对陆小凤使出了友情破颜拳为结局。 用过早膳,三人开始决定行动,由于初七暂时还不方便暴露于人前,因此她还是变回了剑身。 陆小凤和花满楼带着人在城中四处转悠,各处采买,店铺小摊都去逛了一遍,一边看货一边装作不经意地打探宰相的消息,然而结果却是惊人的一致,从城东到城西,从城南到城北,从大街到小巷,从门面掌柜到街头小贩,所有人对于这位宰相的评价都是“忠心耿耿,一生清廉”。 他在民间的口碑极好,极受人民的爱戴,其声望仅次于金铃公主。 “难道我真的猜错了?” 陆小凤甩着刚刚顺手买回来的绿松石吊坠,难得的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推断。今天这一趟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获,反而侧面论证了宰相有多清白。他轻叹一口气,正准备和花满楼说声回去,却见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从旁边的一条小巷子里钻了出来,目标明确地朝他走了过来。 “听说几位是从中原来的商人,正在收集各色奇珍异宝,我这里有一些极品珍宝,不知客人有没有兴趣?” 这个男人身量不高,额头向外突出,一双小眼睛向下垂,里面却闪着属于商人的精明的,右边的嘴角上还生了一颗痦子,绝对是一副让人一见就难忘的容貌。 看他这副自信满满又神神秘秘的作派,陆小凤也起了几分兴致,遂跟他搭上了话,他拿捏着说话的分寸,没聊两句就让这个男人爽快地自报家门,并兴高采烈地引着他们去看珍宝。 男人名叫胡玛图,家就住在这条小巷尽头的拐角口,别看他的门面看着破烂又简陋,可是跟着他一进门,陆小凤就看到了满屋子的宝贝。 “怎么样,我这可都是好东西,宝石、字画、雕刻、首饰,只要你想得到的,我这都有,而且保证是绝品,别人弄不来的!” 陆小凤拿起一个金银瓶子在手里掂量了两下,一脸无害地笑着试探道:“老板,你门路很广啊?” 胡玛图果然承认了这一点,他见陆小凤似乎对那个金银瓶子很感兴趣,便略带些得意地说道:“那是,别的地方不说,就说在这都城里,上到达官显贵,下到三教九流,那都是我胡玛图能说得上话的。就说客人您手里这个瓶子,您知道它是打哪儿来吗?不瞒您说,这可是宫里的货,只有我这有,仅此一件的真品!” 闻言,陆小凤颠瓶子的动作当即一顿,他再次低头仔细打量这个只有他巴掌大的小瓶子,它的确工艺繁杂,分为内外两层,光看外面的瓶身是银瓶金花,内胆却是金身银花的,瓶子内外两层相互套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工匠在制造它是一定是用尽了心思的。 哪怕是光凭这门手艺,就说这个金银瓶是王宫藏品,陆小凤也是信服的。 “厉害啊老板,你也太谦虚了,这何止是说得上话,我看你简直就是手眼通天了。不知道你这都是从哪儿弄出来的呀?” 胡玛图被陆小凤的恭维搞得眉开眼笑的,只是对于货源他却仍旧是守口如瓶:“嘿嘿,总之,我能担保这是真货,至于哪儿来的您就别问了。怎么样,客人,货你也看了,有没有兴趣买啊?” 陆小凤自然是有兴趣的,不单是金银瓶,随后他又挑拣了几样看着就工艺不凡的物件,痛快地给了钱,乐得胡玛图直呼中原兄弟就是爽快。 陆小凤开开心心地出了门,扭头就往客栈走,今天总算没白跑一趟,好歹是找到了一条小鱼苗。 只是他才到客栈就看见花满楼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花满楼,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他的声音,花满楼当即便快步向他走来。 “陆小凤,你回来得正好,花平下午收到了我五哥传来的信,他让我们赶紧出城去绿洲旁的塔卡城,他有非常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我们。” 闻言,陆小凤也不再耽搁,立刻便回房去收拾东西。 傍晚时分,他们一行商队便匆匆离开了金瞳国的王都,老布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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