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月,他晕倒了!】 “见”罗非白晕倒了,颜清月也懒得遮遮掩掩,直接开口道:“嗯,你的视觉共享开着在,我都看到了。所以,你真的不用带吼的,听着我都害怕。” 风:? 【你在说你害怕什么?】 颜清月没吱声。 【我就声音大了点儿,你这种一言不合就卸掉别人胳膊的人能害怕啥?】 “你不懂,这其实是一个梗。”颜清月感叹一声,不欲与风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 “我想了想,既然他晕了,那我就把他的左臂接上,免得他醒来发现自己残废了。况且,神仙酿在他昏睡时起作用,等他醒来,神仙酿应该就能修复完他的手臂了。”颜清月道。 …… 耳畔,传来枝叶被碾碎的细碎声响。身子轻轻晃动,却并不剧烈。 自己似乎是躺在车上? 但是,他清楚地记得马车不是随郑元武一起消失了吗?那消失的画面带给他的冲击力尤为巨大,至于他现在还久久不能忘记。 那问题来了,现在他怎么还会躺在车上? 想着,罗非白睁开眼睛。 斑驳的光点顺着林间的间隙落下,落在他的眼中,让他一时感到些许晕眩。 于是,他又闭上了眼睛。 但是在他刚刚睁眼时的,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周围的环境,让他发现,自己是躺在了一辆简易的木制推车上。 “你醒了啊?”女子声音传入耳中的同时,他感觉到头顶被一片阴影覆盖。 随即,他睁开双眼。 他看见,这位女子的脸距离自己的脸很近。 女子的双眼缠着黑绸,一缕鬓发从她的耳侧垂落。 “颜姑娘……”罗非白喃喃开口,接着便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躲闪的目光落到一旁。 周围,郁郁葱葱的树林和草丛在慢慢向后退去。 身下的脊背,则靠着微微震动的坚硬木板。 “醒了就好。”颜清月说道。 余光中,罗非白见颜清月移开了脑袋,于是便暗自松了口气。 然后,耳侧又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躺下来了。 罗非白顺着声响侧过头,却发现,原来是颜清月在自己身侧躺下了。 恍惚间,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脑海中的灵光乍现,他一下抓住这条线索。 既然颜清月躺下了,那这车是谁在推? 一种名为惊恐的情绪袭上一头,罗非白一股脑地从车上爬起。 只见,简易的手推车自动缓慢地向前行走。两个黄色的手把上,空无一物。 罗非白:…… 这算什么?鬼推车?还有,这车又是哪里来的? 一时间,罗非白脑子嗡嗡作响,一个个问题朝他涌来,让他的头脑阵阵发昏。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耳畔,传来颜清月慵懒的声音,“这车子自己在走,是因为一种术法,不是我在驱使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仿佛知道罗非白困惑的问题,颜清月继续解释道:“还有,这车子是我就地取材做的,刚做成不久。不信,你摸摸瞧。” 罗非白将左手覆盖在车上,手心传来一阵粗粝之感,甚至有的地方还能摸到一些凸起的细小木刺。显然,这推车是匆匆制作的,一些细节的地方甚至还没打磨干净。 罗非白撑着两只手臂,将头一低,往车下看去。只见两个木制的轮子,在满是碎叶的地上滚动。细细看着,这轮子上还能发现树木的年轮。 罗非白将头抬起,一阵阵眩晕涌来,眼前一黑,竟控制不住地往前栽去。 要糟! 罗非白心道不好,却无法控制自己沉如千斤重的脑袋。 “啧啧,睡了三天没吃饭,还敢做这个动作,不要命了?”身后,颜清月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同时,一股力量从扣住了他腰带,将他从快栽下马车的边缘拖了回来。 一下刻,他被狠狠扔到车上,脊背被砸得生疼,车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颜清月,这可是一个刚出生不到三天的小推车啊,你可轻点儿,别砸散架了。】 拉着小推车的风在颜清月心底抱怨道,言语间满是疼惜。 原因无他,这小推车乃是它和颜清月合伙完成的。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也算是这辆小推车的生身之人了,故而对这辆小推车有种别样的情感。 “相信我,虽然说这小推车看着弱不禁风,其实还是挺能抗打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就轻点儿吧。”颜清月在心中对风说道。 颜清月朝罗非白道:“在做这种危险的动作之前,我劝你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说罢,颜清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纸袋,将其朝罗非白的胸口丢去。 胸口陡然被什么东西砸中,罗非白反射性地伸手去碰,温热的触感传入指尖。 左手抓着纸袋的罗非白,从推车上坐起来,随即拆开纸袋,热气伴随着包子的香味涌入鼻尖。 这味道唤醒了他的食欲,让他休息三天的胃发出“咕咕”的叫声。 在他的脑子还未反映过来之际,他的嘴巴便先一步干掉了一个包子,一如他在坟头初遇颜清月时,被颜清月带来的包子吸引了一样。 “看着”罗非白一阵狼吞虎咽,颜清月“啧啧”几声后,又不知从哪里弄出一个水壶,放到罗非白身侧道:“喝吧,可别噎死了。” 话音未落,罗非白便因为吃得太快,噎住了。 然后,他抄起手边的水壶,咬掉盖子便是一顿“屯屯屯”。 颜清月嘴角一抽,有些没眼看,总感觉自己捡了个饿死鬼。 终于,罗非白吃饱喝足后,才用颜清月友情提供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然后恢复了读书人应有的优雅。 他朝颜清月拱了拱手:“多谢颜姑娘款待,待回到鄙人家中,鄙人定然感激不尽。” 颜清月摆了摆手:“小意思。” 罗非白顿了顿又道:“颜姑娘其实我心里有一个问题疑惑很久了,不知当讲不当讲?” 颜清月道:“你问。” “不知道你是如何凭空变出这么多东西的?”罗非白略微停顿一下,斟酌着词句继续问道,“而且,我们这一路上荒芜人烟,不知颜姑娘是如何保持食物的新鲜的?就拿我刚刚吃过的包子来讲,这包子就像刚出炉一样。” “问得好!”颜清月猛地一拍手,见罗非白吓了一跳。 “这东西如何拿出来又如何保鲜,当然是因为……”颜清月拖了个长音,卖足了关子才道,“因为我手中的储物袋了。” 虚空中,一个平平无奇的银色袋子出现在颜清月手中。 罗非白眼巴巴地看着,也不怎么敢伸手去摸。 下一刻,银色的储物袋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罗非白震惊地瞪大双眼。 即便颜清月这种神龙不见首尾的术法他已经见识过多次了,但每一次依旧会被震惊。 颜清月清了清嗓子道:“这储物袋中可存放的东西有很多,也就是说,你大抵可以将储物袋理解成外观是一个袋子的行李箱。 不过,这储物袋的存放空间,可比行李箱要大不知多少倍。 而且,储物袋的时间与外界相比是静止的。也就是说刚出炉的包子放进储物袋中,放进去是什么样的,拿出去便是什么样的。” 这银色的储物袋需要用灵力开启,颜清月因为没有灵力无法打开储物袋,所以这储物袋都是放在风那里的。只等颜清月需要什么时,风便会自己将储物袋的东西拿出来。 储物袋中,装有颜清月游历各地收集的美食。颜清月有时无聊时,也会用储物袋中的美食打发时间。 至于她给罗非白的包子,则是齐国岁安城的一道特色的美食,故而会让罗非白在吃完以后意犹未尽。 听到颜清月的解释,罗非白点点头,又问道:“颜姑娘,那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刚刚给罗非白解释时,从推车坐起来的颜清月再次躺下。 双手交叠在脑后,翘着二郎腿的颜清月很是不负责道:“你问这个啊,我也不知道。” 罗非白:“……” 罗非白深吸一口气,极其有耐心地再次问道:“那么颜姑娘,你可是知道我们在往什么方向前进吗?” 颜清月想了想,开口道:“我就是随便扔了一个树枝儿,树枝儿朝哪里,我的推车就往哪里走。至于方向嘛,我还真没关注,一切随天意,我也觉得蛮好的。” 罗非白:“……” “颜姑娘,你前往梁国押镖,难道就不知道这镖应该往哪里压吗?你如此随意,若是距离目的地背道而驰误了时辰,又该如何是好?” 一时间,罗非白生出些许恨铁不成钢的心思,就跟先前颜清月生出对他的心思一样。 就是说,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颜清月哼了哼,没有立刻说话。 确实,罗非白只知道自己要去运一趟送往梁国的镖,却不知道这镖在到梁国前,便化作银色的流光为打开梁国的小门没了。 至于来到梁国后究竟要去哪里,她又需要干什么,白星寻无论是在信中还是在路上并未给出指示。 不过…… 联想到在齐国时袭击狐狸的那波黑衣人,而黑衣人身上被自己摸出的令牌又摆明出自于梁国皇室。就给了颜清月一种,幕后之人在梁国皇都向她招手的既视感。 虽说这种非常容易发现的线索,颇有些请君入瓮的意思。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幕后之人想让她去梁国皇都,那她便去好了。 反正祭舞——无迹已经隐蔽了她的行踪,她现在处于暗处,优势在她。 于是,颜清月缓缓开口朝罗非白说道:“我这趟镖,是要押送去梁国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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