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软放下手中吃完的盘子,顾不上其他,现在最重要的帮助季知玉逃脱。 先抓了一把面粉,又将熬好的猪油拿出来一小块放进碗里,端着走进屋中。 季知玉此时在床上坐着,池软一出现,他的眼睛瞬间出现她的身形。 “哥哥,你脸肿着,我给你敷药吧。”池软将碗放在桌子上,先将一半面粉放进猪油里,搅拌几下,这油瞬间变成磨砂质地。 就像是粉底一样。 季知玉看着她的操作,两条眉毛紧紧的皱了起来,这味道是药? 池软没打算多做解释,抓了一把就开始在他脸上涂抹起来,均匀的摊开,脸色瞬间从白嫩变成苍白的质地,朦胧的感觉。 因为想到油脂会因为体温而化开,池软只放了一点点荤油。 涂完一层,她又将剩下一半面粉拍在脸上,就像散粉一样,古代面粉可不像现代那般细腻,颜色是那种深黄色,铺在脸上很好的和油脂相贴,有种天生的蜡黄感。 弄完,池软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起来,总觉得这张脸还差一点什么。 有了!池软跑回灶前,拿了一小块烧黑的木炭满意的走进屋中。 纯天然牌眉笔,简直不要太棒。 她先用抹布擦掉表面的浮灰,将坐在床上的季知玉的下巴抬高,开始作画。 季知玉仰望着池软,阳光照进屋内,他能看到她脸上的绒毛。 他的眉型很漂亮,眉型深邃,池软能想到太子时期的他多么意气风发。 池软没有按照他原来的眉型勾勒,反而选择了杂乱无章的画法,颇有些不修边幅的邋遢汉。 最后又在他的脸上撒上一些碳粉,就像是天生的痣密密麻麻的散落在脸上。 “这是在上什么药?”季知玉冷不丁的提问,他并不认为烧黑的木炭可以治病,还有脸上这油腻的东西。 “我在集市上买的,怎么样,还不错吧。”池软扔下木炭,满意的看向自己的杰作,任谁也看不出这是那举世无双的太子殿下。 “有人吗?”门外,传出一声中年人的叫喊声。 池软收拾好东西,朝外走去。 只见男人身穿一藏蓝色长袍,腰间别着把羽扇,胡子有一手长,看见池软出来,双手合十说了句:“施主,可否赏一口水喝?” 池软心中了然,果然跟书中说的一样,贼眉鼠眼的老道士。 “好啊,道长您等一下,我这就去取。”池软点点头,转身回屋中舀了一碗水出来。 道士连饮几口,才讲碗递回去,看着池软说道:“多谢施主,不过我们教中有规定,讲述因果,我喝了你这水,不知施主可有什么求的?” 池软挑眉,怕是方圆十里的风吹草动都被你查了个遍,你所求,不就是季知玉吗。 “并无。”池软摇摇头回答道,她知道,就算她推脱,假道士也会自己说。 果然,假道士眯着眼睛捋捋胡须,高深莫测道:“施主,我观你这房子里隐隐有血光之灾啊,还有一鬼魂在屋中飘荡。” 在古代,古人最是迷信,一听鬼神立马就会感到恐惧。 池软假装惊讶一瞬,紧接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哽咽道:“莫非是……莫非是爹爹的魂魄?” “嗯,这男人看起来与施主有五分相似。”假道士看着面前的房屋说道。 “那血光之灾又是什么?”池软继续道。 “我观施主头上并无血气,但这房子确实血光冲天,不知屋子里是否还有其他人?” “我哥哥在屋子里。”池软好似明白了道士讲的话,瞬间哭的更凶了。 “那就是了,可容我去瞧上一瞧?就当做报答施主的一碗水恩情。”老道士说的情真意切,池软哪能不同意?领着老道士就往屋里去。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按照剧情走着,穿书的她自然知道这老道士无非来探查这人是不是季知玉罢了。 此处并非齐王封地,他们的人不敢大张旗鼓,不过对于这偏远的村子要杀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农户却是毫不费力的。 季知玉的脸已经被她简单装饰了,只要道士看到相貌,自然就会离开,早晚都会来这一遭的。 道士走进了屋子,视线立马落到了季知玉的脸上。 脸色蜡黄着,两颊高高的,脸上还有麻子,看起来像是一个油腻的胖子,瞬间让假道士丧失了心情。 画上的太子殿下可是举世无双的人。 “道长,我哥哥他。”池软上前问道。 老道士那里瞧见过这样的油腻男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污了自己的眼睛,语气不好的回道:“看起来,命不久矣。” “求道长救救我哥哥吧!”池软跪在地上,哀求道。 老道士心里越发不耐烦。 季知玉侧过头看向池软,不明白池软梨花带雨的又是在干嘛,那人又是谁?他现在好着呢,哪里是命不久矣? 老道士脸上烦躁,好似突然想起来什么,走到季知玉床上伸出手掀开被子。 池软跪在地上张大了嘴巴,若是查看季知玉身上的伤口岂不是暴露了? 可是她就是按照剧情一字不落的走的,到底哪里出问题了?这老道士怎么不走? 若是阻止老道士定会生疑,这阻止也不是,不阻止也不是,池软瞧见一旁的棒槌,若不然敲晕老道士? 上次她就用这棒槌敲晕了季知玉,不知道她能不能将老道士敲晕。 老道士的手掀开被子,正向那衣衫伸过去。 池软悄悄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棒槌,这可关乎未来的走向,池软不敢赌,她只觉得呼吸急促,心脏怦怦跳动着。 正当但是捏住季知玉的衣角时,一道响亮的声音又从院外传来。 “池家小子你给我出来!看看你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门外一道公鸭嗓的声音中气十足的传来,离这屋子越来越近。 吓得假道士一抖,捏起衣角的手指缩了回来,抬头向外张望着。 池软站在后面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张婶来的还挺及时。 是了,书中打季知玉的领头小孩就是张婶的孩子,上梁不正下梁歪,张婶本人爱贪小便宜,她的儿子也是村里的小霸王,平时偷鸡摸狗没少干。 全都被张婶一句孩子还小,长大就好了给压了回去,是村里有名的泼皮破烂户。 “道长,怎么办啊,您快帮帮我。”池软将计就计,哀求道。 原书中是没有张婶来的这一段,因为书中的季知玉没钱治病,伤口也没好,没有力气,全是二牛几人单方面压制。 不过也好,能牵制住老道士。 老道士一看麻烦找上门,听着声音就知道是粗鄙不堪的农妇,麻烦得很。况且自己身上还有要是在身,哪有功夫管这闲事? “唉,一切皆有定数,贫道也是救不了的,施主有缘再见!”假道士话闭,扒开池软抓紧的袖子,转身出屋。 “道长,道长!” 季知玉看着池软跌坐在地上哭喊着,面上却一点伤心都没有,反倒是看见那道长靠近自己时脸上肉眼可见的慌张。 她心里有秘密。 这是季知玉心里敢肯定的。 假道士在院子里和张婶见了面,张婶气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对着假道士一顿质问。 “啊?你是池家什么人?”张婶鼻子喘着粗气,两手叉着水桶腰挡住他问道。 她瞧着眼前这男人穿得不差,身上应该有几个小钱,若是池家的亲戚,正好可以捞一笔。 假道士被她一拦,心里慌张,这妇人五大三粗的,这胖的能有他两个大,经常做农活力气极大,还不讲理,生怕被缠住。 “我只是进来讨口水喝的。”假道士迎接着张婶喘息的鼻息回道。 “真的?”张婶公鸭般的嗓音继续问道,上下打量着假道士。 “真的,真的。”假道士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难道这还不明显吗? 张婶得到答案,怒气的脸瞬间笑了起来,拍拍假道士的肩膀道:“哎呦,原来是道长啊,怪我眼拙,正好我有事找你呢,您先在外面等我一下,我处理点事就出来。” 假道士被拍的肩膀泛酸,一听这妇人的话更是惊。 果然,这乡下的农夫全是土匪头子一般。 没等老道士回话,张婶自顾自的继续道:“道长,你就等我一小会,我马上就出来哈。” 说着,就领着二牛走进屋道:“池阳啊池阳,你下手是真狠啊,看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 这一句话气势十足,假道士只觉得房屋都被她喊的颤抖了,想着门口的同伙,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怎么样了,是不是?”另一个道士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他出来问道。 “唉,不是不是,你不知道我这有多惨,这水洼村不愧是流民聚集的地方,简直什么人都有。”假道士抬手擦着自己因为害怕流出来的汗说道。 “哼,能有什么事被吓成这样。窝囊废。”另一个道士讥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在上面的水洼村画了一天斜杠。 “唉?你可知这村里的妇人何等模样?”假道士不甘心,想要讲说着刚才发生的事。 “快走吧,找不到上头要的人有你好果子吃。”另一个道士打断他,朝前走着,沿着这条道一直走,就是杏花村了。 这才是第七个村子,还有四五十个这样的村落要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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