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魏笙将晾在林中的衣裳叠好,便挎着包裹回到驿站。夜深人静,许多房间传来轻微的鼾声,他将爪钩投进三楼窗内,顺着绳索悄无声息的爬进房中。 此时离日出还有一个半时辰,魏笙坐在床榻之上,就在他准备脱下盔甲就寝时,他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轻,几不可闻。 渐渐地外面的人走上三楼,停在他的窗外。 门外的人停留几息,突然一支吹管戳破窗纸伸了进来,魏笙神色晦暗的看着从吹管中飘散进来的迷烟合衣躺下。 没过多久,魏笙的房门便被撬开,屏风上隐约出现一个人影。魏笙失望的闭上眼睛,他没想到来谋害自己的竟然是他魏家之人。 魏武支走楼下值夜的杂役,便一路来到将军房外,她先是下了迷香,又撬开房门,她焦急又紧张的掠过寝房的屏风,便看到沉睡在床榻上的将军。 房内昏暗,魏武近前几步,俯身几乎贴在将军面上,才堪堪看见他的面容。说实话,将军虽然黑了点但长得并不丑,甚至很英隽,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只是他长得过于刚毅,让人很难提起怜爱与性.致。 不过魏武想到将军会成为自己的人,被她所征服,她心中又生出另一种快感。 想到这里,魏武激动的起身,她一边脱着自己的衣裳,一边兴奋的低声说着:“将军你不能怪我,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嫁给那泼皮纨绔,不如嫁给我,只要你成了我的人,就算皇上下了圣旨也没用了。你成了我的人,我一定会对你好,会好好待你,好好疼……” 魏武说着已经脱掉上衣,就在她要脱裤子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将军忽然暴起,一掌砍在她的脖子上。 “你……”魏武口中说着一个你字,便昏倒在地。 “进来,把她拖出去。”魏笙起身下床,看也不看地上死尸一样的魏武,他边往客厅走着,边对门外的人说道。 梁玉见将军发现了自己,她浑身一震,心中忽然后悔让魏武闯进将军寝房,不过梁玉心中再后悔也晚了,但是能让将军发现魏武的居心叵测也是好事。 梁玉应声推开房门,向正从屏风内走出来的将军行礼道:“将军,是属下失职。” 魏笙听了却摇头道:“不,你做的很好,你若提前阻止她,她势必会闹出动静损我清誉,况且若不是如此我怎能将这种不忠不义之人伏法。” 梁玉听了将军的话,她心中松了一口气,于是问道:“将军,该如何处置魏武。” “魏武是我魏家下人,如今奴大欺主,你把她绑了押回魏家,待成事之日……”魏笙说着做了一个格杀的动作。 “是!”梁玉领命走进屏风,屏风内是将军的卧房,魏武此时正躺在将军的床榻边,她看着光着上半身的魏武,双拳紧握,目眦欲裂。方才的自欺欺人化作对自己、对魏武的愤怒,最后梁玉像是泄了气一般,她嘲讽自己果然是流淌着大食国血脉的卑鄙小人。 梁玉给魏武穿上衣裳,扛着昏迷不醒的人离开将军房中。 秦业提着煮好的西湖龙井回来,正好看到魏将军的属下从楼上下来,那位叫梁玉的军娘正扛着让她去煮茶的军娘,她提着茶壶进退两难。 梁玉被魏武支走的杂役提着茶壶愣在门口,她对提着茶壶的杂役道:“她违反军令喝了酒,现受了军法昏迷不醒,你去拿条粗麻绳来,我要将她绑起来。” 秦业见昏迷的军娘满头大汗,面色惨白,她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提着茶壶下去找绳。魏将军的手段的确狠辣,能叫人生受了军法活活疼晕,而且还不发出半点声响。秦业想想就汗毛倒竖,冷汗直流,心中越发不敢怠慢。 梁玉等杂役将麻绳找来,她将魏武五花大绑,让她挣扎不了分毫,才将她带回房中扔在地上。梁玉点了魏武哑穴,又将几枚钢针刺入她的痛穴,今后的日子她将活在痛苦的折磨中。 魏武是被身体的疼痛疼醒的,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绳子紧紧地绑着,她挣扎许久却分毫未动,她想开口喊人,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梁玉冷冷的看着地上挣扎的魏武,等她放弃后才幽幽开口道:“醒了?” “嗬,嗬。”魏武听到梁玉的声音,她只能发出一点气声。 梁玉起身走到魏武面前,她拿着魏武的匕首蹲下.身,冰凉的匕首在魏武脸上拍了拍。 “嗬。”魏武想让梁玉把她放开。 “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了。”平日将军待魏武最为亲厚,可她竟然如此报答将军,“你作为魏家的下人,竟然对将军生出这般龌龊的心思,竟敢妄图染指将军,你算什么东西?” “嗬嗬。”魏武想要反驳梁玉,她是将军的左膀右臂,又是魏家之人,她梁玉才不算什么东西,她就是个倡伎生的杂种! 梁玉知道魏武心里想些什么,她冷笑着卸掉她的下巴,匕首伸进她的口中去挑她的舌头:“将军说你奴大欺主,以下犯上,要把你绑回府中处置。” 魏武下颌被梁玉卸掉,舌头又被用匕首挑着,她这才惧怕的看着梁玉,想要她放过自己。 “为了防止你侮辱将军的名声,我要将你的舌头挑断。”梁玉说着,匕首刺入魏武的舌根。 魏武又疼又惧,可是她逃不开,只能嗬嗬求饶。 梁玉眼神阴冷的看着魏武,在她恐惧的眼神中,笑着慢慢挑断她的舌根。鲜血自魏武合不上的口中涌出,她笑着开口道:“你不要怪我,我也是为了将军好,我们都有同样的目的。” “咳,嗬。”魏武被自己的鲜血呛到,她瞪大眼睛看着梁玉,她竟然都听到了,她一直跟在她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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