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萍突然听到谢世女的声音,她惊得四下看去,却并没有看到谢世女,于是她试探着问道:“是谢世女吗?抱歉我不是有意进入您的身体的,我可以把身体还给您。” 谢清平可不想说她是被自己口水呛死的,魂魄离体后她的身体就突然被另外一个鬼魂占据,这种被鬼魂附身的事谢清平曾遇到过几次,但魂魄离体还是头一次,她无法回到自己的身体里而且魂魄也越来越弱,若不是附在她身上的人对自己产生愧疚想把身体还给自己,她连与她说话也做不到。 谢清平也是在死后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孝敬祖父他们,感觉到自己的魂魄快要消失了,她抬了抬下巴命令道:“奶奶要去其他地方快活了,你就用这个身体照顾好奶奶的祖父、母父,别忘了这可是你欠我的。” 谢青萍知道谢世女真的要离世了,她知道她无非约束自己,说这话无非是想让自己心存愧疚,替她好好照顾家人。谢青萍占据了谢世女的身体,自然要替她照顾好家人,于是她举起手对天发誓道:“世女您放心,我谢青萍对天发誓定会照顾好您的家人,如有违此誓,定遭五雷轰顶,堕无间地狱。” 谢清平听了对方的话,只觉身体一轻,在魂魄消散之前,她再次强调道:“你要记住你的誓言……” 谢青萍正等着谢世女接着往下说,可等了许久未再听到谢世女的声音,她才开口问道:“谢世女?您还在吗?” 回应谢青萍的只有香蕙的叫门声,她知道谢世女真的离开了,于是敛了敛神色道:“午膳就按昨日的准备。” 香蕙在门外等了许久,才得到世女的回应,他点头应是然后又对谢雨、谢冰嘱咐道:“两位姐姐服侍世女时动作千万要轻柔,以免伤了世女,但速度不能迟缓,以免世女不耐烦。” 谢雨就知道世女会因为圣旨的是发脾气,但她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世女不想看到男人,可她一个笨手笨脚的女人,哪会伺候人,如今又听香蕙不停唠叨,她心中既烦躁又紧张。 谢冰记着香蕙的嘱咐,可心中仍是纳闷,以世女的性子,这会儿早闹到圣殿去了,为何世女却是隐而不发,世女的异常让她琢磨不透,此时却更加不敢怠慢。 丹芷看出了谢雨的不耐,他扯了扯香蕙的衣袖。香蕙被丹芷扯动衣袖,他突然停住看向谢雨、谢冰两人,他见二人皆是心不在焉,又怕世女等的不耐烦,于是停下来道:“好了,雨姐你准备进去吧。” 香蕙说罢,敲了敲世女的房门婉转道:“世女,谢雨、谢冰来了。” 谢雨听了香蕙这一声宛如莺啼的喊声,只觉得身体酥了半边,她看看肤若凝脂的香蕙,暗骂他一声勾引人的小蹄子,心里想把他收进房内,可又知道他们是老太君和正君特意给世女准备的通房,自己根本高攀不起,想到此处,谢雨的火气便窝在了心里。 谢雨、谢冰是英国公特意给谢世女挑选的书童,两人才思敏捷、聪慧机灵,但一个少年贪玩,一个过分谨慎,心性却都不坏,看来英国公并不是表面上的只会溺爱谢世女那么简单。谢清平转身坐在房中的象牙榻上,她一只胳膊拄着雕花凭几,一只脚踏在象牙榻上道:“让她们进来。” 香蕙、丹芷闻言,为谢雨、谢冰打开门,两人弓着腰走了进去。谢雨看着斜倚在象牙榻的世女面带怒色,她忙陪着笑脸道:“奶奶,小人伺候您穿衣。” 谢冰落后谢雨身侧半步,同样说道:“奶奶,小人伺候您穿衣。” “啧!”谢清平蔑了二人一眼道,“奶奶叫你们来,是让你们给奶奶穿衣裳的么!” 谢雨听了世女的话眼前一亮,立马挺直了腰杆道:“奶奶您是想瞒着国公去找皇上?小的这就去准备!” 谢冰见谢雨说完,世女并未高兴起来,她也觉得以世女的性子,她若不愿意当时就跟着宣旨的中官进宫了,能让世女这般偷偷摸摸的就只有,想到此处,谢冰近前一步小声道:“江淮草木深,林中狐兔旺,奶奶我们明日去西山夏猎可好?” 谢清平闻言,立即放下踩在榻上的脚,起身招手让谢雨二人附耳过来道:“这事谢冰你悄悄去准备,千万别让祖父知道了。” 谢清平说完又朝门抬了抬下巴道:“尤其是门外的那几个。” 谢雨、谢冰听了连忙点头道:“明白!明白!” 原来世女说什么不想看到男人,是为了要偷偷跑出去打猎,根本不是真的厌烦了男人。原来世女根本没在意自己要娶个什么样的郎君,看来世女在英华堂说的不是玩笑,她是真把那孝烈将军和黑虎看做一样。 世女她,对女男之事还未开窍…… “那小人叫他们来为世女穿衣?”既然世女不是真的厌烦男人,那自然还是香蕙他们伺候的妥帖。 谢清平闻言拍了一下谢雨的脑袋骂道:“蠢材!奶奶刚说的话你就给忘了?” 谢雨吃痛的捂着脑袋连忙告饶道:“没忘!没忘!小人这就给奶奶更衣。” 谢雨说完乖乖上前帮世女更衣,谢冰见状也忙上前搭手。因着世女的心情好了,谢雨和谢冰两人也不再紧张,只是她们二人终究是不会伺候人的,半晌才囫囵着帮世女穿好衣裳,换上配套的团花蜀锦靴。 谢雨两人看着世女身上凌乱的衣裳,悄悄地抹了一把汗,好在世女并没在意这些,而是喊着众人捶丸投壶。谢雨与众小厮陪着世女玩,谢冰则出门找谢虎、谢豹悄悄准备明日狩猎之事。 谢清平捡了两项她平日玩过的娱乐,好在谢世女技艺并不高超,让她也不至露馅,她在庭中玩了半个时辰,杏心就把午膳准备好了。虽然身边伺候的都不是细心之人,但是谢清平也未松懈分毫,随着她模仿谢世女模仿的越来越熟练,心中的不安也渐渐消散。 谢清平吃完饭正在房中逗鸟消食,外面下人忽然来报说李翰林的幺女来找她,李翰林的幺女谢清平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她是京城一帮纨绔中的一位边缘人物,不过这个时候来找她,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谢清平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但她并没有闭门不见,而是让人把她请进院来。谢清平坐在紫檀木交椅上,逗着笼子里的鹦鹉,被下人领进来的李进德向她行礼后,她将切成豆粒大小的甘蕉喂给鹦鹉,鹦鹉吃完后立即在笼子里叫道。 “奶奶吉祥!奶奶威武!” 李进德早就听闻谢世女庭院瑰丽,金块珠砾、红壁玉阑身处其中才知其华,谢世女逗弄的鹦鹉是南安国进贡的,喂鹦鹉的甘蕉也是安南所产。 “李进德,你找奶奶何事?”谢清平本想晾一下李进德,没想到她却被此处的奢华震得呆住了。 李进德听了谢世女的话,她回过神来忙道:“回谢世女,我得了一只上好的藏犬,此犬嘴巴尖细,肩高体瘦,跑起来鹞鹰一般,恰好今日东市赛狗,我那藏犬与谢世女的灵缇犬到赛狗台比一比如何?” “你这是向奶奶下战书了?”谢清平支着下巴,面上看不出喜怒。 李进德听了谢世女的话,她额角渗出冷汗,连忙拱手道:“不敢,不敢,我只是想知道我那藏犬与谢世女的爱犬的差距。” “啧无聊。”谢清平撇撇嘴,然后起身道,“比试可以,不过谁若是输了,输家的狗就要归赢家。” “这……”那藏犬并不是李进德的,不过她来时,太傅三女说了只要能把谢世女请到赛狗台,就把那条藏犬给她,她若赢了不仅名声大噪,还能得到两只上好的猎犬,于是她点头答应道,“好,就听谢世女的。” 谢清平潇洒挥手道:“好!谢雨你去犬舍把黄豹将军牵上,奶奶要去赛狗!” “是,奶奶!”谢雨应声然后立即朝犬舍赶去。 东市赛狗场与英国公府只隔了一条街,谢清平一行人来到赛狗场,赛狗台上正赛着狗。只见赛道上有五只细犬,它们个个油光水滑身形健美,引得围坐在台上的观众不时叫好。 谢清平进了赛狗场直奔候场区,结果人还未到候场区她就听到一道令她厌烦的声音。 “哟!这不是谢世女吗?我听说圣上今日给谢世女赐婚,还以为谢世女这会儿正在家乐得找不着北呢,怎么有闲情到这来赛狗?” 说话的是参知政事的二女孙文怀,她是太傅三女狗腿子,向来和她不对付。 谢清平用小拇指掏掏自己的耳朵,睨了一眼孙文怀道:“这是谁家的狗,会不会调.教,到处乱吠。” “你!”孙文怀听到谢清平骂她是狗,她气得指着谢清平骂道,“你才是狗!你……” “文怀。”郑南松见孙文怀被谢清平牵着鼻子走,她出声阻止然后对谢清平道,“谢世女,我听说你要娶魏家的魏笙,那位十九岁的丑郎君?原来你喜欢这样的男人啊?” “哈哈,没想到谢世女好这一口,那魏笙在女人堆里摸爬滚打了三年,怕是又丑又脏了吧!”孙文怀指着谢清平大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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