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里回来后,聂晓微和薛成到梁乐舒家和大伙一起吃晚饭。 晚饭过后,聂晓柒对聂晓微说道:“姐,我还想住乐舒姐家,你呢?” “你连住了好几天了,好像真的很依赖她呢。”聂晓微有些不好意思道,“虽然她家大公鸡天不亮就喔喔报晓,扰人清梦,但是……我也和你一起睡在乐舒姐家。” 聂晓柒愣了下:“你还跟我一起睡啊?” 聂晓微点点头。 虽然她已经知道那天夜里诡异的事都是道姑做的,但她还不习惯,还是没来由得害怕。可她总不能去找薛成陪着一起熬夜,只能和聂晓柒继续当舍友了。 聂晓微用肩膀撞了撞聂晓柒的肩膀,声音带了点撒娇:“想和你睡是想多听你说从前的事,说不定我能想起什么,可以记起爹娘呢。” 聂晓柒终是同意了。 可聂晓微看得出来,她同意得很勉强。她的心里,似乎藏了许多事。 * 夜里,聂晓微被肚子里的一阵水意搅醒了过来,睡眼朦胧。她讨厌半夜里醒来如厕,虽然这房间有个隔间,内有净桶。 她想绕过睡在她身旁的聂晓柒下床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聂晓柒不见了。她摸了摸被窝,那冰凉的温度,让她的困意一下子全消。 竟然已不在有些时间了。 聂晓微匆匆点亮灯烛,披好外袍,去了隔间看她是否在方便。 没有。 聂晓微心乱了,会不会在茅厕呢? 她面对外面黑漆漆的夜,硬着头皮掌灯去茅厕寻找。 还是没有。 聂晓微着急得不得了,决定去敲梁乐舒的房间。忽地,她看见院子里那道门被打开,亮出了摇摇晃晃的灯笼。 在那一瞬间,聂晓微背后的汗毛竖了起来,是小偷? 她正想开口大叫时,听见了那门口传来熟悉的咳嗽声,竟然是聂晓柒。 聂晓微心一下子定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聂晓柒身前。聂晓柒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聂晓微小声斥责:“三更半夜的,你究竟去哪里?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说着,她瞥见了聂晓柒抱着一团灰色包袱,狐疑道:“这是什么?” 聂晓柒回过神,脸上满是慌乱,牵起了更剧烈的咳嗽。 聂晓微心疼,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将门关上:“看你咳成什么样了,这样的夜里你乱跑什么?” “我……咳咳——”聂晓柒想解释,可咳得喉咙里发不出一个字来。 她抱住聂晓柒的肩膀,往屋内房间走去:“先回房喝口水,别吵醒乐舒姐。一会儿,你给我老实交待清楚。” 回到房间,聂晓柒强忍着咳意,喝了一杯温水。整个过程中,那包袱紧紧地被她抱在怀里。 聂晓微将聂晓柒从头打量到脚,问道:“你手中的包袱到底是什么?” 聂晓柒一边轻咳,一边扯出笑容:“我去了家里拿了些明天要穿的衣服。” “那也不至于抱到现在吧?看你鞋子,上面怎么还有泥块?” 聂晓柒一惊,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冷不防怀中的包袱被聂晓微抽走。 “姐!”聂晓柒不由得大了声,焦急异常。 聂晓微示意她小声,而聂晓柒却不管不顾,急着上来要抢。聂晓微眸色一深,这包袱果然有问题。 聂晓微以背隔开聂晓柒,还有她的声音:“姐,别打开,别看——” 聂晓微没有听,径直一层一层地打开包袱,直到露出里面的东西。 “这……”聂晓微惊呆了,里面是衣服不假,可衣服上发黑的团团条条血迹,触目惊心。她扔下包袱,吓得后退了几步。 聂晓柒抢身上去又一层一层地包好。 “晓柒,这衣服是哪里来的?”聂晓微厉声质问,忘了要小声说话。 忽然,房间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随之响起的是梁乐舒的声音:“晓微、晓柒,你们怎么了?吵架了吗?” 聂晓柒慌得不知该怎么办,一个起意便将包袱往床底下塞,转身求聂晓微:“姐,别说。只要你不说,我一会儿就告诉你。别让乐舒姐看到这包袱,求求你了!” 惊魂不定的聂晓微很快压住心头的不适,转身打开门,道:“没事,是我做了恶梦,把晓柒给吵醒了。” 门外的梁乐舒内着里衣,外披外袍,脸上是忧虑之色。 她看了眼仍在咳嗽的聂晓柒,发现她好好地穿着衣服,不像是睡梦中被吵醒的样子,问:“晓柒,你是要回家吗?” 聂晓微才发觉这有个漏洞,她也来不及圆谎,便推着梁乐舒朝她的房间方向走:“乐舒姐,她跟我闹别扭呢,你快回去睡吧,明天你不是还要早起吗?” 梁乐舒被推得放弃了追问:“你们真没事?” “我们会解决的,你快回去睡吧,别着凉,不然就换你咳嗽了。那我们会于心不安的。” “好吧好吧,我回去睡了。” 聂晓微停了手,站在原地看着她。 梁乐舒笑着摇头,走回自己房间将门关上。 过了会儿,聂晓微深呼吸,转身要去好好拷问聂晓柒。 她拉着聂晓柒坐在床沿,看着放在桌上的包袱静静道:“你可以告诉我了。” “姐……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乐舒姐去给叶大侠扫墓,乐舒姐看见坟上挂着一个包袱,心生好奇,便打开了包袱。之后,不吃不喝好几天,连你和赵姐都劝不了。”聂晓柒说着说着,眼中的泪落下,“再后来的……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她最后死了。我想,如果没有这个包袱,她就不会死。” 聂晓微怔然,她清楚聂晓柒的预知梦异能,不禁问道:“所以这就是你坚持住这的原因?” 聂晓柒低着头:“我想这段时间好好看着她,不想她出事。” “梦里的包袱……就是这个包袱?这带血的衣服是谁的?”话一说出口,聂晓微突然醒悟,既然是挂在叶应舟坟上,又让梁乐舒那么难过…… “是叶大侠的?” 聂晓柒哭着点了点头。 聂晓微有些恍惚,刚看到血衣时,自己被上面的血迹吓得不轻。作为外人的自己都会有这样的反应,更何况是作为妻子的梁乐舒呢?这包袱若被她看见,无疑是在挖她藏好的伤疤。 聂晓微问:“那个梦里,乐舒姐是怎么死的?是自尽的吗?” 聂晓柒身形一顿,眼中的泪越流越多:“不……是被人杀死的……” “凶手是谁?” “我……我……”聂晓柒终是泣不成声。 聂晓微见她哭得更伤心了,安慰道:“别哭。你说出来,我们好防范。” 聂晓柒仍是在哭。 聂晓微灵光一闪:“为什么血衣出现,乐舒姐会死?难道杀叶大侠的人还活着?乐舒姐是因为他而死的?” 聂晓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抓着聂晓微的手:“姐,别想了,求你别想了,就当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 聂晓微听明白了,惨声道:“凶手果然没死……莫王寨根本就没剿清……” “姐!”聂晓柒红着双眼,虚弱得像要随时昏倒一样,“求你别管了……我不想看到你们出事……” 聂晓微一怔,恐自己再逼问下去,她身体会撑不了。她立即扶她躺在床上,道:“你先睡,我不问了。” 聂晓柒抓紧了她的手:“还有……不要告诉薛公子……” 聂晓微吃了一惊,她怎么知道自己有告诉薛成的打算? “好。我不说。” 聂晓微看着聂晓柒昏昏沉沉地睡去,自己毫无睡意。她猜的应该没错,聂晓柒确实知道很多事情,包括凶手。她不肯对他们说,只能是因为对方很强大。 突然,她想起他们曾提过数次去观堡,聂晓柒百般阻止的事,这是不是意味着观堡真的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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