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聂晓微出现在北竹县赵氏茶馆,引起了一些骚动。 “那脸上有烧伤疤痕的小姑娘,你看到了吗?你运气不错,一来就碰到了,我天天蹲守,蹲好几天了。” “她就是你说的变戏法的小姑娘?石头在她念念有词间就碎成粉末,还有什么手掌贴在桌上就能移动?” “是啊!那回你还说她一定是大力土,或者身负绝世武功的江湖高手来着。” “这姑娘,看着瘦,实在没法想像她有什么大力气。她年纪这么轻,脸上还有烧伤的疤痕,更不像绝顶高手……” “就是嘛,那天你非得和我顶嘴。” “现在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是什么功夫。” “想要看就快抢位置啊!” 聂晓微坐在赵桐安排的雅间里,对外面几乎人满为患的场子有些意外。 还记得第一次时,茶馆人并不多,拿到手的钱也不多。许是大家口耳相传,第二次来时,人多了些,赏钱也就多了些。 这一次,人这么多,真的是她没有想到的事。好在她为这次也算是精心准备了一个新的戏法。 坐在一旁的赵桐心思却不在这上面:“晓微,晓柒的病好些了吗?前几天在乐舒家的时候,听她咳得很厉害的样子。” 聂晓微回头看着眼前年约二十五岁的赵桐,她是赵氏茶馆的东家,与梁乐舒是一起从小长到大的好朋友。若不是赵桐这茶馆有这表演才艺的舞台,她恐怕也要像茶馆外头杂耍卖艺人那样风吹日晒。 一想到在茶馆外头当街卖艺的人,她心里有些发毛。今天路过时,有个会喷火的大汉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知道一样是卖艺,都会有竞争,所以她能理解。 聂晓微对赵桐笑了笑:“我新抓的药有用,这几天她已经能好好地睡觉了。” “那就好。”赵桐放了心,忽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那天我和乐舒谈你变戏法,她在门口听到了。她脸色那样惨白,我才知道你根本就没同她说过你卖艺的事。” “赵姐,不用把这事放在心上。我和她已经开诚布公地谈过了,她也没反对。” “难怪你今儿能来。”赵桐笑了,“对了,自你昏倒后这一个月下来,我发现你们性子变了许多。以前你亲近乐舒,经常找她,晓柒倒不怎么走动,对乐舒淡淡的。现在呢,倒是掉了个儿,换成晓柒经常来找乐舒。乐舒一开始也觉得奇怪,但看晓柒不像你一样失忆,谈吐也正常,便也放了心。” 聂晓微打哈哈:“这个我也没法解释——” “聂姑娘!什么时候上台耍戏法啊!”外面响起一道响亮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聂晓微吐舌道:“我该上场了。这次还是要麻烦赵姐了。” 赵桐俏皮地笑:“别说麻烦不麻烦,你上台表演,大家都有钱赚呀。” 聂晓微朝她眨了眨眼,便走出雅间,绕过屏风站在了舞台上。 她还没开口讲话,台下传来了一个看客的声音:“小姑娘,这回还是碎石吗?” “是的,当然也有别的项目。”聂晓微微微一笑,走向放在舞台中央的一张木桌,木桌上放着早已准备好的木盒,里面有几块形状不一的石头。 她从木盒里挑了一块鸡蛋大的石头,向大家展示。 “等等!”有一道粗里粗气的声音响起。 聂晓微顿了一顿,循声望去,一位赤着上身的壮汉从人群中走出。她有些惊讶,他是那个瞪她的会喷火大汉。 聂晓微直觉他来者不善,但还是面带微笑朝他问道:“不知大叔有何指教?” 喷火大汉上上下下打量着聂晓微,身量较小,虽长得眉清月秀,但左脸颊上的烧伤疤有些吓人。 他鼻间发出一声冷哼:“小丫头,看你年纪这么小,又瘦瘦弱弱的,我不信你会让石头碎成粉末。该不会是从哪里弄来的东西做成了一捏就碎的石头吧?” 看来这个喷火大汉真的是来砸场子了。聂晓微心中叹气,她大半个月加上今天也就三次,赚取足够的钱见好就收。她真的不贪心,不想得罪任何人。 好在她见过这个大汉,隐隐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事,所以也算是做了心理准备,她不带怕的。 聂晓微不慌不忙地问道:“大叔是想为石头验明正身?” “对。”喷火大汉抬起下巴,为自己的判断颇为自信。 聂晓微将手中的石头递给了喷火大汉:“那就请大叔验吧。”说完,自己走到一旁,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喷火大汉将石头攥在手心里用力捏,可石头纹丝不动。他皱了皱眉,又往地上重重一摔,石头堪堪碎成两块。 喷火大汉脸色铁青,直愣愣地站在那儿。 聂晓微问道:“大叔可是验完了?” 喷火大汉黑着脸问:“你真的可以?” 她捡起摔成两块的石头,将其中一块放在桌上,另一块握在手里。她举着碎石看着喷火大汉的眼神充满自信:“可以的。你可看好了。” 说完,她右手包住那块碎石,左手二指并拢按住珍珠,一边装作念念有词一派发功的模样,一边在心中道:【将手中碎石变成粉末。】 系统:【提问:在常温常压下呈液态的金属是什么,请说出它的三个特性,不包括上述的常温液态特点。】 聂晓微紧绷的身体一下子就放松了,这题她会。 【汞,俗称水银。一,它的熔点很低,所以在常温下是液态的;二,它有毒性,蒸汽状态下毒性更为强烈;三,它是银白色的。】 系统:【回答正确。】 与此同时,聂晓微感觉手上的石头尖硬的触感已经开始被沙子般的柔软触感替代。 差不多了,聂晓微收回左手。 系统:【此次能量消耗0.02%,剩余94%。】 聂晓微睁开眼睛,在众目睽睽之下摊开了右手,扬起了手中的沙:“大叔,可有疑问?” 喷火大汉看着从聂晓微手中流出的沙子,眼睛瞪得大大的。 喷火大汉抬手指着聂晓微,语无伦次:“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把石头藏好了,换成了沙子,对不对?” 聂晓微并不介意他的恼怒:“变戏法嘛,都是找个乐子玩玩。大叔,我一个月也不见得来变几次戏法的,你不必如此。” 台下看客们也看不下去了,嚷嚷道:“她这戏法你要是能变,我们也去捧你的场。别打扰我们看了,你快下去吧。” “我……”喷火大汉理亏,被指点到什么话也说不出。他看了一眼台下某处,耷拉着脸下了场,挤开人群不知去向。 就在聂晓微以为这小插曲告一段落,正想对大家说自己有新戏法可变时,台下又一人站了起来,喊了一声:“姑娘。” 又怎么了?聂晓微有些不耐烦地打量了一眼,那人年纪不大,面上并无不善之意,于是她缓和了脸色问:“不知这位大哥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看姑娘力大惊人,一块石头顷刻间就成灰了。我手上有一块偶然间在山上挖到的石头,我无论怎么试,都无法打碎,甚至连个裂痕也没有,不知你能不能碎掉它。” 聂晓微扯了扯嘴角,她好像硬生生地把自己打造成碎石机的形象了…… “那我不能白干啊,你说是不是?” “那好,我出五两请姑娘帮个忙。” 一瞬间,不只聂晓微的眼睛亮了,连台下看客的眼睛也亮了。一次就能赚得五两,要知道,在这县城里,一个普通人一年能赚个十两已经相当不错了。 聂晓微心下盘算,前两次变戏法加起来得到的是一贯钱,也就是一两银的价值。这一次若是成功,除了买药的钱,她可以两三个月都不用出来干活了。 聂晓微压住心里止不住的喜悦,对男子说道:“请。” 男子走上台,摊开手掌。在手掌张开的那一刹,众人都看呆了。男子掌心里的是一颗鹅卵石大小的石头,通体呈蓝色渐变,是神秘又迷人的颜色;纹理富有规律,还隐隐带着光泽,令人目不转睛。但是,它表面却不像鹅卵石那样圆润光滑,凡倒生了许多尖锐的刺。 聂晓微看得入迷,这样的石头一看就是珍稀的矿物石。硬度之大,必定是价值连城。 男子笑了:“看来,女孩儿都喜欢这个。” 聂晓微不好意思地收回快掉出眼眶的眼睛,不解地看了眼面前的男子,直接发问:“这位大哥,这石头看起来就很贵,你确定要我碎掉它吗?” 男子似是一点也不心疼:“这石头虽然好看,但太硬不能打磨。不能打磨的石头终究是没有价值的。既然我想看姑娘戏法的高明之处,这石头就权当让我开一眼吧。” 聂晓微歪头想了一会儿,说:“正好我研究出新戏法,不如以它作为道具吧。” “什么?” “我不碎它,只是微微改变它的形状。”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可以吗?若真可以,我愿出五十两。” 台下看客们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出手阔绰的男子,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这人是来自何方富贵人家。 聂晓微乐得心里开花,当场同意。她甚至转念就想好这笔生意之后的接下来的计划。 一念即毕,聂晓微从他手中接过石头,有些沉甸甸的,触手生温,就是有些扎手。 她小心地将蓝色石头包在掌心,闭上眼睛,开始施法。这一次的题目还算可以,聂晓微轻松答出。 过了会儿,手中的蓝色石头渐渐起了变化,直到聂晓微觉得已经不怎么扎手了,便微微睁开一条缝,扫了一眼台下看客,个个都是一副望穿秋水的模样。这和她刚穿越过来时期待着这系统的样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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