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她? 接触到许知荻怀疑的视线,徐凤至目光闪烁,却坚持望向许知荻,最终许知荻相信了徐凤至是要将这些水母花送给她。 太久没收到礼物,许知荻记不起来上一次收到花是什么时候了。 但曾经,也有人送她一大束花,说“心悦于她”。 所以,徐凤至知不知道这些花代表什么意思? 徐凤至捧着水母花,忐忑地等许知荻回应,他知道自己太唐突了,可是这几日他脑子里全是许知荻,他每天都在想她是如何同沈惊云周旋的,也为自己只能躲在后方而羞愧。他想到她为他重塑肉身,想到她抚摸他的头顶,想到她说要他陪她,他甚至连火藤蔓都回忆了几遍。他竟然没有想夏裳,那些痛苦的往事仿佛随着许知荻的到来消失了。 沈惊云伏诛后,他一直在找她,却苦于俗务缠身,直到见到她那一刻,他的心才落到地上,也燃起一个疯狂的念头,他要现在、立即、马上把她带到这里,请她留下,留在他身边。 许知荻漂亮的眼睛里映出水母花的影子,徐凤至的唇角也不禁随之上扬。但下一刻,许知荻的瞳仁里突兀地浮出两团火苗,眼珠也变成了红色,她一把打掉了那朵水母花,接着锁着徐凤至的脖子把他提到半空。 徐凤至被吓住了,他脚尖用力蹬地,一直在掰许知荻的手,但许知荻力气大的惊人,徐凤掰不动。许知荻现在的样子,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相差无几,这时候徐凤至才知道后怕,他既不知道许知荻的来历,也不知道许知荻的过往,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还敢喜欢许知荻? 徐凤至吸不到气,只能动用灵力,一掌拍在许知荻肩上,许知荻竟然微丝不动,徐凤至使出全部灵力,这才迫使许知荻松手。 许知荻摔倒在水母花花丛中,徐凤至担心伤到她上前查看,许知荻却自己爬了起来。她眼睛已经看不到红色,但冰冷的像极寒之地的冰块,“我最讨厌的话就是水母花,其次讨厌惺惺作态之人,休想用这些廉价的花来代替你承诺给我的报酬!” 徐凤至不可置信,她竟然以为他想用这些花交易,她是这么看他的! 年轻男修眼睛里有一层湿润雾气,轮廓清晰的嘴也微微张开,似乎极度受伤。许知荻无话可说,也懒得再看,掉头走了。 这些水母花虽好,却不该成为她路上的绊脚石。 她这一生以报仇为目标,不是她善良,而是徐凤至这种小喽啰,在她复仇的道路上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下次,不要这么蠢了。 喉咙处的剧痛还在,徐凤至站在花海中,遥望着许知荻离开的背影。兴许他应该庆幸,庆幸没有说出来,否则他可能就不像现在这样完整无缺了。 心底却清楚永远没机会说出来了。谁都不是傻子,知道许知荻什么意思。 水母花飘落在徐凤至额头上,他想拂去,抬手时感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于是换了个姿势,仰望天空。 徐凤至在山谷中坐了有半个时辰,刘玉新传讯有事找他,徐凤至离开山谷。处理宗门事务时没再想了。沈惊云当初霸占道一宗,不见那些老家伙反对,轮到他时,个个振振有词。徐凤至知道他现在应该抓紧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却还是忍不住走到梅巷附近。 四周黑漆漆的,这边住的是杂役,应该都休息了。小院里静悄悄的,徐凤至忽然意识到,许知荻或许已经走了,她不在这里。 徐凤至心中一动,推开院门,果然空空如也,在这种冲动的挟裹下,他又推开了房门。忽然徐凤至听到了呼吸声。 “……主人?”徐凤至不确定地问了一声。 对方没有回答,呼吸声重了起来。 徐凤至往前走了一步,许知荻忽然扑到徐凤至怀里,她扑过来时徐凤至便情知不对,对方水蛇一样扭动,徐凤至一掌推出,顿时灯火亮起,夏裳什么都没穿坐在床上,满目凄凉地望着徐凤至。 徐凤至寒着脸问:“怎么是你?” 夏裳见他如此,心坠入谷底,却仍坚持道:“是陈师姐安排的,她要我服侍你。” 夏裳不知道那个怪物怎么想的,她原以为许知荻会折磨死她,不想她剥光了她的衣裳,把她扔进这件屋子就走了。 夏裳以前就住在这里,认出这是徐凤至的房间,那时她就打定主意要抓住徐凤至。 男人都是耽于美色的,尤其是可怜的女人,那会激起他们作为男人的骄傲和保护欲。所以在徐凤至推开她时,她没有上前纠缠,而是黯然垂泪。 夏裳感觉到一束视线落在她身上,暗自窃喜,徐凤至也不过如此,若那陈师姐知道,又该如何应对? 徐凤至开口了,声音略有沙哑:“那你躺好。” 听到他沙哑的嗓音时,夏裳便觉得一簇火落在她身上,她立即按徐凤至说的躺下,却不是平躺,而是摆出一个自认为诱人的姿势。 不料,徐凤至:“换一个,我要看。” 夏裳双颊酡红,但仍按徐凤至的要求不停展示。皮肤少不得和床榻接触,摩擦出细小的火花,使夏裳颤栗着看向徐凤至,眼里恨不得长出钩子把他勾过来。 本该是良辰美景,徐凤至突然后退一步,口中道:“原来如此,不过如此!” 说话间,风起云涌,四周的灵力疯狂地向徐凤至体内钻去。 夏裳如五雷轰顶,却也明白过来,她做了徐凤至的试炼石了。徐凤至现在都不要她,等他结丹了更不可能要她。 “不——”夏裳大叫一声,扑向徐凤至,试图阻止徐凤至结丹。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后面紧紧拽住夏裳的头发,将她拖走了。 临离开前,许知荻看了眼徐凤至,帮他完成心愿呢他顿悟了,显得她多么平庸,走着瞧! 徐凤至这次结丹,声势比上次更为浩大。 很多隐居的元老都出来了,站在洞府门口密切关注着。 徐凤至以前不过是筑基,一个筑基期修士充当道一宗的掌门自然不够看。沈惊云在的时候,有些人不敢反抗,待到徐凤至坐上那个位置时,这些人便开始蠢蠢欲动。如今看到徐凤至结丹,那颗躁动的心很快死了。 无他,同是金丹期修士,徐凤至要年轻得多。以他的年岁,和那些老早结丹,却毫无进展的修士相比,显然徐凤至更显得前途无量些。 再则,徐凤至是第二次结丹,他的成功不知道给多少人带来了希望。此刻,没有谁能超过徐凤至在道一宗的声望。 便是少数元婴修士,他们无心世俗,专心修炼,选择一个有能力的年轻人当掌门自然比那些老油条要好。 掌门这个位置,徐凤至实至名归。 乌云覆盖了整个道一宗,又蔓延至东阳城,最后东阳城也不过成为乌云覆盖范围的一个小点。如果从整个燕州上空看去,方圆八万兆里土地上也能看到一块和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深色。 高空之上,两柄正在疾速飞行的灵剑猛然停住,望着那片庞大的乌云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道一宗有人渡劫?”前面那柄灵剑上的人道。 “似乎是元婴期劫雷?家主命我俩惩戒道一宗看护不力之责,恐怕要生变故,不如先禀告家主,再做定夺。”后面灵剑上的人道。 “魏兄,区区一个刚结婴的元婴修士,岂会是我们的对手?家主现在正蒙受丧子之痛,若你我二人圆满完成任务,家主必会高看我俩一眼,以后好处多多啊!” 魏姓男修却仍有犹豫:“但道一宗不是只有一个元婴修士,张兄,你有没有想过家主此举并不合规,击杀家主爱子的乃是白虎,和道一宗有什么关系,道一宗未免有些冤。” “你啊啊,就是心太软,虽然不是道一宗杀的,但沈少主在他们那里,他们就有责任保护好沈少主。沈少主出事了,他们理当自裁。家主让他们多活了两天,已经算是仁慈了。” 那魏姓男修听他这么说,便知他一心屠尽道一宗满门,再劝也是枉然。不知还有什么法子能救那些无辜的修士,魏姓男修正在踟躇中,远处突然飞来一个亮点,转眼到了跟前。两人不知对方来历,正在戒备中,忽然看见对方两人骑的葫芦上有个醒目的“韩”字,顿时松懈下来。 来人也看见魏、张两人腰上挂着沈家的牌子,打了个招呼,“两位可是沈家的?” 魏姓男修道:“正是,不知兄台去往何方?前方有人渡劫,恐怕得绕路而行了。” 因为韩崇、星月仙子的原因,韩、沈两家自然交好。 来人笑道:“我们正是冲那渡劫之人去的,前头收到密报,说今日渡劫的是个连五十岁都没有,且是第二次结丹的奇才,消息已经送往我们韩尊上案头,今次我们是来录花名册的。” 张姓男修不敢置信:“你们要录道一宗的名册?” 众所周知,韩崇为了选拔青年才俊设立了英才司,英才司有名册曰英才簿,上了英才簿的人会被韩崇终点培养,自然也受韩崇保护,便是沈家,也不能轻易动了。 韩、沈虽然交好,沈家却是依赖韩家的。 自己所在的这个沈家不过是沈氏嫡系的一个分支,家主要屠尽道一宗本来就不合规,若被韩家发现…… 恰逢来人把眉一扬:“怎么?你们有何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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