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阮老师不喜欢女孩子... 只是一想到这里,那股莫名的情绪就无法克制地袭上心头,让孟珂珂既伤心又难过。 繁湘看出好友情绪低落,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珂珂你...” “湘湘,我没事...” 孟珂珂勉强扯起嘴角苦笑一下,接着为了转移注意力,开始故意找茬。 “哎!你做的这是什么呀?好难看哦!湘湘才不会用呢!” 孟珂珂向席无咎走去,凑近了看他制作的手机壳,不免一通数落。 “怎么难看了?哪里难看了?这叫抽象派艺术懂不懂?” 席无咎自然不服气,一边吵嘴一边要求繁湘立刻换上他做的手机壳。 繁湘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哄哄这个,再劝劝那个,一脸无奈,不想就在这时,活动室未锁的门突然被大力滑开,果然人是不抗念叨的,阮玉乘这不就来了。 “阮,阮老师...”三人扭头一起惊讶地看向门口。 “我没打扰到你们吧?” 阮玉乘一边笑着说话一边将门关好,接着他环视一圈改造过的教室内部,不无赞赏地点了点头,然后解释说:“我来取些东西,一会儿就走。” 因为之前八卦了不少阮玉乘的隐私,其余三人没来由的有些心虚,于是都矜持了不少,客气的老师前老师后请他随意。 之后,阮玉乘慢慢走近那套单独放置的桌椅,敏锐地察觉出这是为他准备的,只是... “阮老师,我来收拾!” 孟珂珂急忙冲过去,把之前桌子上她做手工用的零碎杂物扫除一空,然后不知所措地抱着东西,红着脸对他傻笑。 “谢谢。” 阮玉乘回以微笑,甚至从她手里接过一些摇摇欲坠的零件,帮忙放到了其他桌子上。 “你们不用在意我...”接着他便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穿着一件克莱因蓝色毛衣走到一旁的资料柜前,拿出钥匙打开柜门,随手翻阅起资料。 其余三人也开始各干各的事,繁湘和席无咎一起测量纯白地狱拼图的尺寸,打算将它装裱起来挂在墙上,而孟珂珂则躲到角落里,一边装模作样地玩着水晶泥,一边偷瞄阮玉乘。 她又和他对视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可真好看... 孟珂珂偷偷感叹着,近乎着魔一般地望向他。很快,她没来由地想起近期看过的一部纪录片,讲的是捕虫植物猪笼草,它用内部的蜜液吸引昆虫们钻进长长的罐袋中,然后关闭封口,将猎物们慢慢消化在自己的身体里。 纪录片中有一组镜头是俯拍猪笼草的内部,那深深的罐体中,正有一只小虫躺在蜜液里挣扎,当孟珂珂看到这个画面,第一时间并不是同情小虫即将失去生命,而是想,小虫呀小虫,蜜液真的那么好喝吗?好喝到冒险丢掉小命也值得吗? 她看着阮玉乘,觉得自己就像是躺在蜜液里的那只小虫,她沉溺于他光华深湛的眼瞳中,可那瞳仁之下藏着的又会是什么呢?是真正的蜜糖还是徒有糖衣的刀锋利刃? 可是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年轻的女孩对爱情总是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越是危险她越是为之着迷,她被他过于美好的表象蒙蔽,心甘情愿当一只溺毙的小虫。 不同于当局者迷的孟珂珂,作为旁观者的繁湘看待这位阮老师则显得冷静客观的多,也许是从小拿父亲遗留下的刑侦类书籍打发时间,让她对人总是格外敏锐,相较于“一目了然”的席无咎与孟珂珂,阮玉乘显然极有城府,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繁湘继续她的观察,发现这位阮老师身上有一种非常微妙的气质,雾蒙蒙的,说不清道不明。这个男人说着非常标准的普通话,不带任何口音,他形容整洁正派,无可挑剔,可她却觉得他一定还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不许看他。” 女孩的思绪突然被打断,原来是身旁的少年终于表达了不满,他伸出一只手,张开五指挡在她眼前,他现在倒真的挺希望阮玉乘是个同性恋,他倒不是害怕和他竞争,只是无法容忍存在任何失去繁湘的可能性。 对此,繁湘无奈地轻叹一声,却很快突发奇想想要试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看着挡在面前的宽大掌心,突然毫无预兆地靠近,轻轻呵出一口气。 席无咎只觉身心一阵酥痒,那股独属于繁湘的气息似乎顺着他的手直接钻进了他的心窝里,他心痒难耐,只想靠近她,再靠近一些,去汲取她身上更多的气息,只是很快,繁湘就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迅速撤离。 湘湘,你撩完就想跑呀? 少年被气笑了,追着女孩着手反击,几乎将手掌摁在了她的脸上。 “你!” 繁湘的小脾气也上来了,运用哥哥教的擒拿手一把将他的手腕压在桌上,但席无咎若是想反抗简直易如反掌,可他却选择乖乖被女孩压制,笑得一脸满足。 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地打闹着,直至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咳,才终是让繁湘惊觉。 “阮老师...对,对不起,打扰您了...” 面对男人意味深长的目光,女孩羞赧不已,一旁的少年却一脸无所谓,甚至抱起手臂颇为不满地看向这位多管闲事的老师。 气氛有些尴尬,繁湘急于说些什么缓解一下,于是冷不丁冒出一句,“阮老师,您是本地人吗?” “我是在这里长大的,不过出生在我妈妈的家乡,XX省。” 女孩心想,怪不得同样身量高大不输哥哥的阮老师气场却如此不同,如果非要作比喻,那繁沣就是千锤百炼的钢铁,而阮老师就是坚韧不拔的藤蔓。 而一提起南方XX省,一旁的孟珂珂再也坐不住了,她举高手,兴奋地叫起来,“我也是XX省的!” 阮玉乘看向她,笑着说:“原来这里还有我半个老乡呀。” 孟珂珂羞的脸颊绯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会傻笑,好在接下来的问题比较好回答。 “这位同学,怎么称呼你?” “我叫孟珂珂!” 她瞬间脱口而出,不过立刻又在心里埋怨自己说得太快,显得太不矜持了,此时此刻,她的心像是被猫挠过一般,又痒又疼,她迫切地想要和他多说话又害怕自己说的太多惹他厌烦。 当然阮玉乘并不会留心她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出于礼貌简单地问候一声,“你好,孟珂珂同学。” 你好,孟珂珂同学...他叫我的名字了,他叫我的名字了!!! 只这一句话就让孟珂珂心花怒放,她的眼前自动生成特效,将自己和阮玉乘单独框在了一起。 不过随即,阮玉乘又恢复到安静查阅资料的状态,他拆掉了某个旧文本的装订线,从中抽出几页纸,然后回到柜前,将剩下的文本重又放了回去。 锁好柜门后,他便穿上外套告辞离开了。 “阮老师再见...” 孟珂珂仍保持着呆呆的表情,出神地望向门口,阮玉乘已经走了,他们还会再见面吗? 一旁的繁湘和席无咎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对视一眼,感慨孟珂珂表现得实在是太明显了,傻子都能看出来她对阮玉乘是什么心思。 至此,夜已深沉,他们三个也该回去了。 送别两个女孩后,席无咎哼着小调回到了宿舍,他回想今日与繁湘的相处,脸上的笑意不禁逐渐扩大,他最满意阮玉乘走后,自己耍了个小手段让湘湘喂他吃了片薯片,只是这份好心情很快便消失殆尽,因为某个讨人厌的家伙又出现了。 此时,对面寝室的门大敞着,那个名叫钱佑的男生正吐沫星子横飞地和众人闲聊,他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眼见自认的劲敌回来了,更是挺直腰板,满脸嚣张。 席无咎却懒得理会,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回到宿舍,只是同寝室的几个男生闲着无聊,将门半敞开听对面胡扯。 只听钱佑的室友叫着他的绰号,半是揶揄半是羡慕地调侃着,“钱总你可以呀!我听说你新交的女朋友连内裤都给你洗了?” “哼!这算什么...” 钱佑一脸理所当然,抱着手臂坐在门口,眼睛则一直瞟向对门正在换鞋的席无咎,他故意大着嗓门说话,确保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能清晰地传到对面去。 “我跟你们讲,女的就不能惯着她,我给她花了那么多钱,她给我洗点衣服算什么?”钱佑自以为是地炫耀着,神情越发张狂,“以后什么裤衩袜子的,小爷我通通有人伺候着给洗干净喽!我说今天洗,她不敢明天洗......” 此言一出,围观的男生们顿时一阵起哄大笑,席无咎的室友们听见了,纷纷低声嘲讽钱佑。 “瞧把他嘚瑟的...” 话虽这么说,但他们心里却大都是羡慕的,果然家里有钱就是能占到不少好处,想到这里,众人开始有意无意地偷瞄席无咎,寻思这位家里更有钱的阔少找了对象以后又会是什么光景呢?该不会比钱佑还能作威作福吧? 被无端猜忌的席无咎已是一脸阴沉,他本来不想搭理对门那个钱串子,可是那令人作呕的话题还是让他听不下去了,忍无可忍之下,终是怒目圆睁着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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