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斟从楼上下来,头发还湿漉漉的,正拿着一条毛巾擦着。他问冯阿姨:“您刚刚找我说什么来着?” 冯阿姨才要开口,却被徐静珊给打断了,她说:“哦,没什么事,是我们让冯阿姨上去问问你,等下要吃点什么,烤面包行不行?我姐亲手做的。”她说罢瞥一眼冯阿姨,示意她不要多嘴。 宁斟腹诽,烤面包有什么好做的,放进面包机不就行了?他摇摇头说:“我不吃了,我马上要出去,还有个会要开。”说着又到处找自己的手机,“我昨晚把手机放哪了?” 冯阿姨赶紧说:“在你房间里充着电呢。早上公司那边还打电话过来催了,说是很要紧的事情要同你商量。” “很要紧的事情是什么?”宁斟问。 徐静珊赶紧说:“哦,没什么,是有狗仔偷拍到了咱们的照片,给放到网上去了。我已经跟经纪人说了,这会子应该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宁斟大概是才睡醒,脑子还没转过弯来,竟然点点头说:“处理完了就算了。”说着又要上楼。 “等等,”这回却是徐千惠叫住了他,“我今晚的演出你去吗?”她满是期待。 宁斟没停下脚步,他只说:“去过一场就够了。” 徐千惠神色黯然。 一旁徐静珊看得清楚,待宁斟上去二楼了,她才悄悄同徐千惠说:“姐,你不要灰心,男人嘛,只要你稍微使点手段,他们都会颠颠地跟着来的。” 徐千惠却苦笑:“别的男人或许会这样,可他却不是。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 徐静珊却不放弃:“我看他对姐姐你上心得很,知道你生病了,亲自陪你去医院,还把自己的别墅借给我们住,要不是对你还有点意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看他就是要面子,现在还不肯主动示好,所以更要你加把劲了。” 徐千惠沉默,她心里又何尝不是这么期盼着呢?曾经年少任性,不懂得珍惜,如今在外头逛了一圈回来,发现还是旧人好。若是能回去当年,她绝不会再那般心高气傲。 宁斟拿到手机才发现是关机状态,他迅速开机,发现除了几个公司打来的电话,在一堆未读微信里,惠笙的对话框没有任何新消息。 他挠了挠头,给她发了一条: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呀。 发完他就将手机一扔,转身去挑衣服。 直到他坐进车里,拿起手机想再看一眼惠笙回了没有。令他失望的是,依旧毫无动静。 他想直接打电话过去问,又怕她在忙。便安慰自己说,这才过多久,再等等看吧。 第一个来安慰惠笙的是姜婧,刘纯羽的消息也跟随而至。 虽然惠笙说她没事,可姜婧和刘纯羽还是前后来到了她家。 惠笙和李峻泽的事情,她们并不担心,无非是对家搞事,媒体炒作,等过一段时间也就没人会记得了。可宁斟…… 惠笙将她在宁斟家看到的事情说给她们听。听罢刘纯羽怒火冲天,一拍桌子叫道:“这些年轻人可真会玩,本来我瞧着还觉得他是个好的,没想到也是一样,男人就是贱!” 姜婧却若有所思,她问惠笙:“你刚刚说,那个女的叫徐千惠?” 惠笙点头。 姜婧无语:“今晚我们要去的那场音乐会,合奏的小提琴家就叫徐千惠。”她看看惠笙,又看看刘纯羽,“不会这么巧吧?” 刘纯羽也张大了嘴:“可能就是这么巧。” 姜婧掏出了手机:“我这就把这两张票子给倒卖了。”又对惠笙说,“我看你最近也没啥事,不如随我到伦敦去散散心吧,今天就走,订最近的机票,过了圣诞、元旦再回来。” “这主意不错,”刘纯羽点头称赞,“这种时候就该低调。真羡慕你,我也想休个假。”她对惠笙说。 “那一起去啊。”姜婧说。 刘纯羽哼道:“你先去把我妈说服了。” 姜婧嘲讽她:“这么大的人了,自己的事还不能自己做主,白活了。” 她说的是玩笑话,刘纯羽虽不生气,心里也还是无奈的。 惠笙就跟刘果果对了下最近的通告,都是可以推掉的,她干脆清空了这两个月的行程,收拾东西,跟姜婧一起去英国。 刘纯羽从惠笙家出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生气,她一个电话打给刘子轩,冲他发火:“你们公司的人都怎么回事?以为人人都跟她一样上赶着去卖身吗?张口闭口说别人下贱,明明最贱的就是你们!” 刘子轩被她骂得莫名其妙,好不容易将她安抚好,一问,才知道是因为徐静珊的事情。 他叫苦连天:“这事儿我都不知道,怎么能连我一起骂呢?” 刘纯羽生气:“谁叫你们是一个公司的?你们是利益共同体,不骂你骂谁?还有,叫你们老板离我们家惠笙远一点,再敢这样侮辱她,我就把你们的黑料全都爆出去,大家一起死。” 这显然是真被气到了,刘子轩赶紧求爷爷告奶奶,并保证,自己等一下就去把这些事情都查个清楚。 挂了电话,他叹气,他哪有什么手段去查事情,唯有把问题都一股脑地抛给了宁斟。 可宁斟正在开董事会议,压根不接他的电话。 等散会,宁斟看见来自刘子轩的两个未接电话,心想这小子不会又给他惹了什么祸吧?十分不情愿地拨了回去。 接电话的却是刘子轩的小助理,她十分抱歉地说:“他现在正在录节目,等下了通告,就让他立刻回给您。” 宁斟也只有罢了,看一眼微信,惠笙仍没有任何表示。他百无聊赖,只好再驱车回家。 到家,徐氏姐妹已经出门了。冯阿姨正擦拭着花瓶,看见他回来,忙问:“吃了吗?要不要给你做点吃的?” 宁斟点点头:“下碗面条吧。” 冯阿姨便进厨房去了。她手脚很快,下了一碗肉丝面端了出来。 宁斟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看见这喷香扑鼻的面条,食指大动,却依旧优雅地拿起了筷子,一点也不肯狼吞虎咽。 冯阿姨擦着手,站在一旁,并没有立刻就走的意思。 宁斟觉得有些奇怪,便问:“您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冯阿姨有些犹豫,她纠结了半天,还是开口说道:“原本这话不该我来说,可这件事我觉得如果不告诉你,恐怕会引起什么误会。” 她给宁斟倒了杯水,又说:“今天早上惠笙小姐来了。” “什么?”宁斟拿筷子的手顿住,“她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冯阿姨说:“当时我是上去叫了你的,可你当时在洗澡,估计也没听清。我下来的时候就看见徐家那两位小姐跟惠笙小姐站在一起,惠笙小姐的脸色不大好看,看见我下来,什么都没说,就直接走了。” 宁斟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他不是不清楚徐静珊的性子,恐怕没说什么好话。 他下意识拿起了手机,看了一眼,他那条消息看来未必是没有被惠笙看到,只不过是她不想再回了。 “你没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吗?”他问冯阿姨。 冯阿姨面有难色:“徐静珊小姐你是知道她的,脾气暴,性格不好,对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几乎没什么好话。徐千惠小姐呢,虽然嘴上什么都不说,可由着她那堂妹冲在前头,怕是心里也是一样想的。我只是下来后才听见她们说,徐静珊小姐劝徐千惠小姐好好抓紧你。” 宁斟哼笑一声:“我宁斟是吃回头草的人吗?我现在肯照顾她们,完全是看在当年徐工的份上,她们要是有别的心思,那就看错我宁斟了。” 说罢,他面条也不吃了,把碗一推就站了起来:“我得去找惠笙说清楚。” 他将车开得飞快,径直驶到惠笙的小区。下车后都来不及锁车,甚至来不及等电梯,直接冲向了楼梯间。 等他气喘吁吁地到了门口,摁了半天门铃,也未听见有人来开门的声音。 幸好他这次拿了钥匙,自己开门进来,却只见屋子依旧干净整洁,五彩斑斓的鱼在鱼缸里来来回回地游着,只不见惠笙的身影。难道她今天有通告? 他再次尝试拨打惠笙的手机,却依旧传来“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的冰冷女声。她会去哪儿呢?他焦虑地抓头发。 “咦,这门怎么开着?” 他抬起头,原来是惠笙的家政阿姨过来了。 “哎呀,原来是宁斟呐。”家政阿姨如今也认得宁斟了,笑着问,“你怎么过来啦?” 宁斟来不及客套,直奔主题问她:“惠笙呢?” 家政阿姨一愣:“怎么,她没跟你说吗?她要去伦敦一趟,已经走啦。” “伦敦?”宁斟惊讶,“去多久?” “这倒没说。”家政阿姨摇摇头,“只叫我还跟之前一样,每个星期过来打扫两次,给鱼缸换水就行。”她放下了篮子:“啊,说了这么多,我给你倒杯水吧。” 宁斟摆摆手,立马打电话给他助理:“查下最近一班到伦敦的航班是什么时候。”边说边往电梯里走。 家政阿姨觉得奇怪:“今天都怎么了?一个一个都跟踩了风火轮似的。”她摇摇头,不再费脑子去想这些事,手机外放电视剧,快乐做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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