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笙,你可以啊,跟比自己小的弟弟谈恋爱,对方还是个有钱人,长得还不赖。”电话里姜婧满是佩服,“只是可惜了,我还想给你介绍外国帅哥呢。” 惠笙正在给鱼缸换水,五彩斑斓的小鱼们被她从大鱼缸里捞出来,放进圆圆的小鱼缸里,顿时显得很是拥挤。 她笑着说:“你就哄我吧,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给我介绍外国帅哥。” “您贵人事多啊,”姜婧不以为意,“你看你不是在拍戏,就是在出席活动,我一年都难见你一面,有帅哥也不等你了。” “都是借口。”惠笙哼道。 姜婧听了发笑:“不过这下好了,你自己找着了。” “不是,”惠笙看着大鱼缸里的水一点点被放走,她说,“只是谈恋爱罢了。” “谈恋爱就挺好的,干嘛非想着要步入婚姻?”姜婧说,“除非你是想要生个孩子。不过我听说现在国内单身生育孩子也能上女方户口了,你要是想,就自己生一个吧,干嘛要去掺和男方家?自古婆媳关系都是难题。” 她说着停顿了下,想了想又问她:“你要是真跟他结婚,算是嫁入豪门吗?” 惠笙笑了:“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嫁娶这种词,落后。” 姜婧笑着:“不是我落后,是真还有人这么想。” 正说着,她那边传来了敲门声,姜婧于是又同她说:“不跟你讲了,彼得来接我了,回头再聊。” 惠笙气她重色轻友:“你都拒绝了他的求婚,他还能厚着脸皮继续上门来找你,你也还乐意跟他出去。” 姜婧笑:“这是什么话?我不答应他的求婚就不能继续跟他出去了吗?这次没答应,说不定下次就答应了呢。” “我信你个鬼!” 姜婧笑着挂了电话。 恰好鱼缸里的水都放出去了,惠笙又气呼呼地去给鱼缸加水。 这时她的门铃也响了,宁斟的脸出现在显示器上,满脸堆笑地冲着镜头挥了挥手。 惠笙才打开门,就发现宁斟捧着一只小鱼缸,里面是一尾赤金鲤鱼,正活泼地游来游去。 “这次不送花,改送鱼了?”惠笙尚且有气,出气不分对象。 宁斟莫名其妙,但还是说:“我知道你喜欢鱼,这条是从我朋友家的鱼缸里捞来的。” “原来是借花献佛。”惠笙还是刺他。 宁斟也由着她讽刺,进门一瞧就乐了:“这不正好吗?你正在换水。” 他把鱼缸放到了桌上,同另一只圆鱼缸并排:“算是恭喜你杀青的礼物了。”宁斟说着,手指敲了敲鱼缸,漾起水纹。 距离上回他们在小浮山的日子过去了两个月,何海导演的电影已经顺利杀青,惠笙久违地回到了家,暂时没有什么通告,她给刘果果放了假,自己也就相当于是休假了。房子有阿姨定期来打扫,她唯一做的就是给她心爱的小鱼们换个水。 “我可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鱼。”她说。 宁斟哼了一声:“你要是不喜欢鱼,那个赵宇涵还会给你送金鱼的木雕吗?你还欢欣鼓舞地拍照发给别人。” 惠笙隐约闻到了一丝醋味,她好奇:“你怎么知道赵宇涵送了我金鱼木雕?还知道我拍照发给了别人?” 宁斟一时说漏嘴,一双眼睛四处瞟着,嘴里支支吾吾:“嗯,这个嘛,你看这条鱼多漂亮呀。” “少给我转移话题,说实话。”她微笑着威胁了宁斟。 宁斟没法子,只得以实相告:“那天你不是把照片发给了刘纯羽吗?恰好刘子轩在她旁边,他也看到了,就顺嘴跟我说了一声,所以……”他还是不敢看惠笙。 原来是刘纯羽这个叛徒。惠笙还是不满:“我应该再要两盆茉莉的。”她瞥了一眼阳台上葱葱郁郁的茉莉。 “你喜欢那还不简单,等一下我去叫花店的人送来。”宁斟大方地一拍胸脯。 惠笙冲他呵了一声。 等鱼缸里的水放满了,惠笙和宁斟小心翼翼地把小鱼们放回去,那条新来的赤金鲤鱼一点也不怕生,十分自来熟地到处跟其他小鱼碰嘴。 惠笙下评语:“就跟你一样,没脸没皮的。” 宁斟一本正经:“没脸没皮才能追到女神。” 惠笙白了他一眼:“我们说好的,我们之间的事,先不对外公布。” 宁斟心里清楚,就算是现在,她依旧是不相信自己的。但他还是答应:“当然,你说了算。”不过他又补充了句,“哪天你要是想公开了,我再给你办个大型的记者招待会,最好是公布直接领证,搞他个大新闻。”宁斟完全陷入了自己的美好想象中。 惠笙一个抱枕砸了过去:“你清醒一点,现在还是大白天呢,少做梦。” 中午他们自己做饭吃。 宁斟是完全没进过厨房的人,菜刀都不会拿,胡萝卜切丁他都能出一头的汗。惠笙在一旁瞅着,生怕他把自己的手指头也给切成丁了。 “我拿餐刀就顺手得很,所以这是刀的问题。”他还要为自己辩护。 惠笙做的是自己最拿手的蛋炒饭。小时候她爸妈不在家,中午都是她做饭,带姐姐惠星吃。熟能生巧,一道蛋炒饭她已经做得出神入化。 宁斟不会切菜,惠笙也不会把活全都揽给自己:“凡事都要学的嘛,今天就是给你学习的机会。”她振振有词。 宁斟发誓,回去就给家里做菜好吃的阿姨涨工资,绝不给她去别人家干活的机会。 都说劳动之后的饭是最香的,尤其这饭还是惠笙做的,他也出了点力,所以宁斟吃得格外美味,止不住地夸:“果然天才就是做什么都行。” 惠笙闲闲地问他:“所以这个天才是你呢,还是我?” 宁斟笑:“我们都是天才,都天才。” 惠笙嘁了一声,天不天才她是不知道,但他厚脸皮却是一定的。 幸而惠笙家里是有洗碗机的,不然宁斟还要尝试第一次洗碗。 “还是现代社会好呀,干什么都能有机器代劳。”他躺在沙发上感慨。只做了一顿饭,吃了一顿饭,他就已经觉得累极了。 餐后甜品是小区小卖部买的冰淇淋,还不是纸盒子,只一只塑料袋套着。撕开袋子,里面是乳白的冰淇淋,上面点缀着巧克力屑。 “我知道你大少爷吃的都是进口好货,咱们这只有国产的,你就将就着吃吧。”惠笙说。 宁斟看了那冰淇淋牌子,他笑:“胡说,我小时候奶奶也经常给我买这个牌子的冰淇淋吃。” 惠笙气定神闲:“我小时候吃的都是三毛钱一只的冰棒,啥都没有,纯粹的水加糖精,冻成冰块。” 宁斟捏了捏她的头发:“所以我们现在是在进行比惨大会吗?” 惠笙白了他一眼,不搭理他,只继续吃自己的冰淇淋。 宁斟从口袋里掏出一套钥匙来,送到惠笙眼前:“你瞧这是什么?” 惠笙没好气:“钥匙呗。” 宁斟得意地笑:“你只答对了一半,正确答案是:你家对门的钥匙。” 惠笙很是反应了一下:“什么意思?你买了我对门的房子?”她惊讶。 宁斟一挑眉:“没错,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邻居了。” 惠笙思考了一下:“那要是我们以后分手了,你住对门不觉得尴尬吗?” 这回轮到宁斟没好气了:“我们才开始呢,你就想着分手了。”他翻了白眼,“要真分了,我把它租出去行不行?或者再倒手卖了,我还能赚上一笔呢。” 看他眉心拧出个小小的川字,惠笙好笑,伸手过去点了点那块凸起:“行吧,逗你玩的,还真生气啦。” 宁斟得寸进尺:“你亲我一下,我就不气了。” 惠笙甩开手骂他:“流氓。” 宁斟嘻嘻哈哈地笑着:“等过几天家具送过来,我就能正式搬过来了。” 他凑近惠笙,脸挨着她的脖子撒娇:“怎么样,以后都一起吃饭吧。” 惠笙拿手推开他的脸,嫌弃道:“我不信你能作息稳定。就算你能,外头还有那么多人请你去饭局,你能都推了回来跟我吃饭?” 宁斟跟她保证:“只要你在家的日子,我一定都回来跟你吃饭。” 惠笙一手撑着脑袋靠在扶手上,一副“你说你的,我就听听”的表情。 气得宁斟又跟她打赌:“我要是没做到,失信一次给你发两千。” 惠笙哼了一声:“才两千,谁稀罕呢。” 宁斟呵了一声:“那行,那我再加个零,两万。” 惠笙一挑眉:“你认真的?” 宁斟拍了胸脯:“那当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好,”惠笙笑着点头,“看来我今年的包包都不用自己掏钱买了。” 宁斟再次被她气到:“这还没开始呢。”他抗议着。 惠笙挥挥手:“没什么区别。” “那咱们就走着瞧。”宁斟咬牙切齿。 惠笙吃一口冰淇淋,闲闲划着手机,突然问宁斟:“你这几天有事吗?” 宁斟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那我要说没事呢?” 惠笙举起手机晃了晃,冲他笑得明媚:“没事的话,我带你去旅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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