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这几天没有通告,惠笙有空去探望刘纯羽。 刘纯羽前阵子拍了一部古装仙侠剧,整天吊在威亚上飞来飞去,不慎伤到了腰。偏偏她还十分地敬业,死撑着到了最后,等杀青了才去医院,现在正在家疗养。 休养期间刘纯羽天天抱怨自己无聊,知道惠笙这几天也是闲着,勒令她前去陪伴。 其实她刚住院的时候,惠笙已经大包小包拎着补品去看过一次了,这次再上门,她什么都没带。只不过在进了小区之后她想了又想,还是在小卖部拎了一箱牛奶。 难得刘纯羽的妈妈不在。 “她今天跟人到乡下去了,”刘纯羽给她解释着,“说是要亲自去挑选土鸡,回来给我炖汤。” “看你妈对你多上心。”惠笙说,扶着她慢悠悠走到了阳台上。 天气已经开始热了,好在刘纯羽家是高层,迎面吹来的风还很是凉爽。刘纯羽缠着护腰,慢吞吞在藤椅上坐了下来,指挥着惠笙给她调整背后靠枕的位置。 惠笙没好气:“是,女王陛下。” 刘纯羽不是个会侍弄花草的人,阳台上葱葱郁郁的花木,显然是出自她妈妈之手。这时候月季开得正好,刘纯羽这个不懂欣赏的,还嫌弃香花易招虫子。 “你是没看见吧,前几天那栀子花开,花心里都是密密麻麻的小黑虫。”她张牙舞爪吓唬着惠笙。 惠笙无所谓:“你把纱门拉上就是了。” 刘纯羽看着惠笙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是个男的呢?” 惠笙好笑:“我为什么要是个男的?” 刘纯羽一手撑了脸:“你要是个男的,我立马就嫁给你。” 这话惠笙不止一遍听过了,当初姜婧也说过类似的话。 “怎么,你妈妈又给你介绍奇奇怪怪的人了?”她问。 刘纯羽摇头:“别提了,她恨不得我立马就找个有钱人嫁了,结婚了就在家生孩子,带孩子,也不用出去抛头露面,在家享福就行了。” 惠笙笑:“以你现有的资产,不结婚,不生孩子,也能退休在家享福了吧?” “你不懂,”刘纯羽满脸的嫌弃,“我妈那辈人的想法,就算你自己再能挣,花不到男人的钱,那都是没本事的。” “这是什么歪理?”惠笙不能认同,“让男人给花钱就是有本事了?要我说你妈这思想就有问题,你该好好给她上上课。” 刘纯羽原地放弃:“没用的,我都说多少回了,要想让她转变这念头,还不如我去嫁个豪门来得容易。” 惠笙骇然:“你可得把持住你自己啊。” “放心,我有我的底线。”刘纯羽说,又看了惠笙,“你呢?你家里人就不说你?” “怎么不说?”惠笙笑,“说出来人家都不会信,像咱俩这样的女演员,在家也是被催婚催生的存在。” “可你爸妈比我妈开明,果然人还是要多读书。”刘纯羽又叹气,紧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明明家里现在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她还要装作偷偷摸摸的样子问惠笙,“听说那个聚星娱乐新上任的年轻老板在追你啊?” 惠笙很是想了一下,才把她口中那个年轻老板跟宁斟对上。 “你说宁斟?”她问。 刘纯羽就笑了:“呵!你看都已经直呼其名了,看来我是白问了。” 惠笙笑着往她胳膊上掐了一下:“别瞎说,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哦——”刘纯羽拉长了声音,“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关系?那就是说以后还说不准咯?” “八婆。”惠笙白了她一眼,反问她,“你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她自问她跟宁斟在人前很是保持了距离,也没见媒体小报上传他们的绯闻呐。 刘纯羽得意:“我是谁?我都神通广大呀。” “行了,少卖关子了,快说。”惠笙催促了她。 刘纯羽也就不同她卖弄了:“你忘了,有一回我妈突然来,你还帮我们俩打掩护呢。” 惠笙很是费了些功夫才想了起来:“哦,当时他想搭我车走,被我给扔下了。” “你还说呢?”这回轮到刘纯羽没好气了,“没想到你这么小气,都不肯载人家。” 惠笙才不管她:“我跟他又不熟,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帮你们的。” “行啦,知道了知道了,你最爱我。”刘纯羽自觉往自己脸上贴金,“他就是聚星娱乐旗下的,好像跟他们老板还挺熟的,以前是同学。” 惠笙惊讶:“你跟那么小的弟弟谈恋爱哦?” 刘纯羽不以为意:“我天,你是从哪个封建老棺材里爬出来的?这年头谈恋爱还分年龄吗?成年了不就行?” 惠笙自觉落伍,又觉得奇怪:“可是你们俩不是早就不来往了吗?” 如今的刘纯羽早就恢复了单身状态。 刘纯羽摆摆手:“不做情侣也还能继续做朋友啊。他如今想往演员转行,少不得要跟我这个大前辈讨教讨教了。” 惠笙就是佩服她这一点,永远都不会跟人撕破脸,就算心里再怎么瞧不起,面子上也不会让人过不去,她就做不到。 “那你可得小心了,”她打趣说,“小心人家是拿你当垫脚石。” 刘纯羽一撩头发:“只要他让我觉得开心了,垫脚石就垫脚石呗。” 惠笙不得不服,什么事到了她这里,都显得很容易。 “这就是生活的智慧。”刘纯羽叮嘱了她,“多学着点吧。” 等意识到她又被惠笙给带偏了,赶紧一个急转弯杀回来:“说说你对那个宁斟的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惠笙说,“他们年轻人冲动,等过些时候有了新欢,自然就想不起我了,我冷处理就好了。” 刘纯羽竖起食指摇了摇:“这几天我在家呆着没事干,翻了些电影出来看,我推荐你一部,《死亡诗社》。” 惠笙笑:“这个我上大学的时候老师就已经给放过了。” 刘纯羽点头:“那你就更应该知道,里面有一句台词,Seize the day,及时行乐。”她拍了拍惠笙的肩,“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 惠笙哭笑不得:“你竟然鼓励我去跟小弟弟谈恋爱。” 刘纯羽耸了耸肩:“有什么不行的呢?你除了拍戏,私人生活字典里都没有男人这个词,活得像苦行的修女,有什么意思?如今好不容易有个主动送上门来的,赶紧享受享受吧。” 惠笙看了她半天:“你说的话跟姜婧说的简直一模一样。” 刘纯羽很是自得:“说明那个姜婧跟我一样,也是个很有智慧的人。” 惠笙心想,不知远在伦敦的姜婧此时有没有打喷嚏。 《月落之地》上半年的演出场次全部结束之后,惠笙还在卸妆,就有工作人员送来礼物。 惠笙以为是例行的导演送礼,通常都是一盒糖果,或是一束鲜花。 可今天刘果果拿过来的既不是糖果,也不是鲜花,反而是一只蒂芙尼蓝的盒子,白色缎带打成标准的蝴蝶结。 惠笙惊讶:“今年这么大方吗?” 刘果果也好奇,催促她赶紧打开看看。 惠笙解开蝴蝶结,打开盖子,里面赫然躺着一串钻石项链,尤其底下的那颗梨形黄钻,起码有十五六克拉,在化妆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哇,这也太漂亮了吧。”刘果果由衷惊叹。 惠笙却皱起了眉:“这是真的吗?”她托起项链,沉甸甸的手感自然不是假的,“不会有隐形摄像机吧?这是在拍什么整蛊节目吗?”她怀疑。 “什么整蛊节目?”秦卿月推门进来,笑问。 惠笙向她展示着那串钻石项链:“我还想问你呢?你哪来的钱买这种东西?” 秦卿月对珠宝颇有研究,但见了这颗梨形黄钻,也是看直了眼。 “我的老天爷,我做话剧也挣不了几个钱,怎么会舍得买这样的珠宝?还送给你?我自己留着偷着乐还来不及呢。”她从惠笙手里接过那串项链,爱不释手。 “这不是我送的,”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巧克力来,“这才是我要拿给你的。” 惠笙立马就去问刘果果:“这珠宝盒子是谁给你的?” 刘果果一脸茫然:“就一个工作人员啊。” 看样子从她身上是问不出什么了,惠笙又去钻研那只蒂芙尼盒子。 秦卿月笑:“肯定是你的追求者啦,出手这么大方,看来非富即贵。”她拿着项链往自己脖子上比划,“小丫头你总算是走运了。” 惠笙可不觉得自己是走运,她在珠宝盒子上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想了想,她让秦卿月把项链放回盒子里去,重新给它扎好蝴蝶结,又同刘果果说:“拿去蒂芙尼店里问一问,是谁付的帐?” “你想干嘛?”秦卿月问她,对着项链恋恋不舍。 惠笙看了她一眼,又对刘果果说:“不管店员说不说对方是谁,都把这串项链退了。” “干嘛啦?”秦卿月比她还舍不得,“这好好的项链,这么大的钻石……” 惠笙把珠宝盒塞到刘果果手里,回头看了秦卿月一眼,平静地说:“钻石我自己也买得起,不需要收这种来历不明的。”谁知道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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