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轩哼着歌大摇大摆进了宁斟的办公室,却见他倒在老板椅上神思倦怠,不由地嘲笑:“怎么了这是?失恋啦?” 宁斟缓缓翻了个白眼:“我至于吗?” 刘子轩在他对面坐下:“是,你不至于,追你宁大公子的队伍都已经排到了巴黎。” 宁斟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刘子轩嘻嘻笑着:“言归正传,跟你商量个事儿,江州卫视不是马上要搞个恋综吗,我想跟徐静珊一起上。” “徐静珊?”宁斟终于来了点精神,他挑了挑眉,“前阵子你不是还吵嚷着要跟刘纯羽搭档吗?这么快就又换对象了?” 刘子轩摆摆手:“刘纯羽她妈太厉害了,我可不敢去惹那尊大佛,还是公司内部消化比较好。” 宁斟斜眼看了他:“你以为徐静珊是个笨蛋,她就能看得上你?” 刘子轩很是受伤:“好歹也是同一个公司的,都是团员出身,谁又比谁高贵呢?” 他说着又笑:“我知道,她是你那位白月光的堂妹,你爱屋及乌,自然是要罩着她了,不然怎么连惠笙的代言都被你给截胡了拿给她?” 宁斟切了一声。 刘子轩却继续说着:“我可是听说了,昨晚惠笙还跟徐静珊打了个照面。徐静珊厉害得很,主动跑到惠笙跟前去自我介绍,生怕人家不认得她,不知道是她拿了自己的代言。” 宁斟听着却觉得有些意思,他问:“那对方什么反应?” 刘子轩竖起大拇指:“不得不说,十足的前辈风范。” 他掏出手机给宁斟看视频:“这是她们当时在边上拍的,”他感慨,“见过惠笙真人,才知道她说自己不上相那是真不谦虚了。” 宁斟不以为意:“人家上回才把你扔路边,这么快又替她说好话了。” “我实话实说。”刘子轩催促他看视频。 起先宁斟还有些不耐烦,他原打算只扫一眼,可这一眼却叫他再也挪不开视线了。 “这是惠笙?”他指着视频里的人问。 刘子轩理所当然地说:“对啊,怎么你没看过她的剧啊?” 宁斟讪笑。读书期间他一心沉迷游戏,什么电视剧、电影,他都懒得瞧上一眼。 “这真是惠笙?”他还是不肯相信。 反倒是刘子轩觉得奇怪:“那还有假?” 宁斟看着视频里笑容完美无瑕的人,他又高兴,又生气,又无奈。高兴的是,他终于又有了她的消息;生气的是,原来她不叫惠星,她骗了自己;无奈的是,就算她骗了自己,那又怎样呢?他自然是不可能同她生气的。 “嘿!嘿!你这什么表情?”刘子轩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笑话他,“怎么样?着迷了吧?我就说没人能抵挡得了惠笙的魅力。不过我可要先提醒你,”他有些幸灾乐祸,“等她再过个生日,就二十九岁了,比你可大了不少,你可得想清楚了,你一向对姐弟恋嗤之以鼻的。” “关你什么事?”宁斟把手机甩给了他,“什么姐弟恋爷孙恋黄昏恋,恋爱就是恋爱,跟年龄有什么关系?” “哟哟哟,这会子又这么说了。”刘子轩坏笑,“不过我还得再给你打一剂预防针,她在这个圈子里可从没传出过什么绯闻,也没听说过她有男朋友,都说她是高岭之花,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可得考虑清楚了。” 宁斟哄他:“去去去,哪那么多话?我还用你教?” 刘子轩竖起食指摇了摇:“别的不说,单是代言那件事,恐怕她就不会对你有好感,那么多钱呢。其实钱也是小事,主要还是个面子问题。” 宁斟愣了愣,他差点都忘了还有这回事。 年后《月落之地》重演,能和久违的小伙伴们重聚,惠笙异常地高兴。 秦卿月同她说:“我最近在弄一个新本子,叫《我心似月》,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惠笙一歪头:“话剧?” “当然了。”秦卿月爽朗地笑。 “那我一定加入。”惠笙义气地说,“快把时间定下来,交给我们陈大经纪人。” 秦卿月挑眉:“她还管得了你?还不是由你自己说了算。” 惠笙好笑:“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怎样蛮不讲理的一个人似的。” “怎么?你不是吗?”秦卿月故作惊讶。 惠笙举了保温杯要砸她。 重演依旧爆满。第一日结束后,惠笙在后台卸妆。 有人来敲门,刘果果去开了门,就见一个年轻的男生怀抱一束鲜花站在门外,同她微微一笑:“请问惠笙小姐在吗?” 刘果果本着尽职尽责的精神,把着门不让他四处乱看,并问:“请问您是哪一位?” 男生好脾气地笑:“我姓宁,是惠笙小姐的粉丝,今天来看了她的现场演出,想来给她献束花。” 刘果果如今也成长了,她毫不客气地说:“她在忙,你把花给我就行了,我会转交给她的。” 没想到男生并没被她给唬到,反而护着花依旧笑着:“不行,这花我一定得亲手送到她面前。” “怎么啦?”看刘果果僵持在门口,惠笙终于过来问。 “嗨,好久不见了。”宁斟拿出他招牌的笑容。他奶奶一直说,只要他一笑,就没有人会再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惠笙看见他的却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也得体地笑了:“你怎么来了?”她问。 刘果果看看男生,又看看惠笙,惊讶不已,原来他们还真认识啊。 “我来看你的演出。”宁斟说着,将手里的花束递给了惠笙。 惠笙抱着那一束粉芍药,心里明白他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都在这个圈子里,惠笙清楚自己瞒不了他多久,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多谢。”她说,又问了句,“你喜欢这出戏吗?” 宁斟就笑了:“我不是来看戏的。” 惠笙明白,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可她偏要说:“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出戏。” 宁斟微笑:“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刘果果听得莫名其妙,他俩这是干嘛呢? 好在秦卿月过来了,她招呼着惠笙:“一起吃宵夜去啊。” 又看见宁斟,很是意外:“咦,小宁总?”她过来拍了宁斟的肩,“你怎么来了?” 原来他和秦卿月也是熟人。 宁斟笑:“我来看演出。” 秦卿月献宝似的拉过了惠笙:“怎么样?我们的演员不错吧。” 宁斟配合地称赞:“绝佳!” 秦卿月欣慰地笑:“你老头可没说过你对话剧也有兴趣,下次来看演出跟我说一声,我给你留最佳位置的票。” 宁斟也不推辞,只笑着说:“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 “行啦行啦,咱们没那么多的讲究。”秦卿月笑着,顺势邀请他跟他们一起去吃宵夜。 宁斟却推辞:“下次吧,下次我请,今天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 他说着看了惠笙一眼:“很高兴认识你,惠笙小姐。”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处,秦卿月方扭过头来问惠笙:“你们俩又是怎么认识的?” 惠笙想了想说:“巧合。” 秦卿月翻了个白眼:“这世界上所有的相遇都是巧合。” 惠笙仔细回味了她这句话,觉得很是有些道理。 第二天宁斟又来了,不过这一次他却不是一个人,他给惠笙介绍身边那位高高壮壮的男士:“这是何海导演。” 惠笙当然知道他是何海导演,这两年才出头的新锐导演之一,非专业出身,之前是学电子的,因痴迷电影而转了行。做过场记、道具组,甚至还亲自上阵做过群众演员,在片场摸爬打滚了近十年,方才以一只短片爆红。之后又自编自导了一部独立电影,以黑马之势杀出重围,横扫了各大奖项,是当之无愧的当红炸子鸡导演。 至于宁斟为何要带他来见惠笙,惠笙觉得自己大概能猜到一点。 “闻名不如见面,惠笙小姐的演技果然叫人感动。”何海导演不吝赞赏。 惠笙赶紧谦虚:“哪里哪里,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如此寒暄了几句,何海导演说自己还有个编剧会,得先走了,留下宁斟请惠笙去喝咖啡。 初春的天还很冷,惠笙一贯怕冷,时髦的女孩子们早已换上了轻薄新颖的大衣,偏偏她还裹着羽绒服。只是到了室内她便脱了下来,内里穿着月牙白的绒线毛衣,下身是浅蓝色牛仔裤,配一双马丁靴,温柔又不失英姿飒爽。 “喝点什么?”宁斟问她。 这么晚了,自然是不适宜喝咖啡的了,她只要了一杯热可可。 宁斟倒是精力旺盛,点一杯拿铁:“不要蛋糕?”他又问。 惠笙摇了摇头:“我还是有点作为女演员的自觉的。” 宁斟就笑了。 惠笙看了窗外,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好一副繁荣景象。 “你瞒得我好辛苦啊。”宁斟说。 惠笙心想,终于来了,他要开始算账了。 “那天怎么不告而别?”他问。 惠笙当然知道他是指下午茶那天,可这话她该怎么说呢?唯有笑道:“有急事就先走了。” 宁斟显然是不信,可他也知道自己就算再问下去,她也不会说的,也就罢了,又换了个问题:“为什么要骗我说你是惠星?” 惠笙笑:“出门在外,当然得以艺名行走江湖。” 宁斟哭笑不得,简直了,他怎么会碰上她这样的人? “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什么,”他无奈地笑,“所以这辈子才追着你要跟你还债。” 惠笙也笑了:“那你打算怎么还债呢?” “刚才你也见过何海导演了,他马上要拍一部新戏,我想推荐你去演女主角。”宁斟说。 惠笙看了他的脸,发觉他不是在开玩笑,不由得正色:“你当真?” “这还能有假?”宁斟一摊手,“我都把导演带给你见了。” “可我听说这位导演很有些脾气,不是你说用谁,他就会用谁的。” “所以我才带他来看你的现场演出,想必他心里一定也有了答案。”宁斟得意地笑,“你放心吧,女主角的位置非你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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