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钟,餐厅明光瓦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夏肆身穿宽松T恤睡衣下楼,发现江陌早已坐在桌前。 想到房间的那一幕有些望而却步,但肚子却不争气,才一天没吃饭就鬼哭狼嚎。 夏肆抿着嘴。 不是贪吃,主要住在痛一屋檐下,躲着跟怕他似的。 虽然确实让人犯怵! “夏肆小姐下来了?快吃点东西,不吃东西身体可挨不住。”福婶穿着围裙,端着餐食,见到夏肆关心。 “嗯。” 夏肆偷瞄了一眼江陌,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仿佛刚才的事情就像早中晚三餐一样稀疏平常,丝毫不尴尬。 果然,有钱人都是大猪蹄子! 平时肯定没少撩小姑娘。 夏肆白了他一眼,落座在他对面。 一抬头江陌侧目而视,刚好对上了她得白眼。 “……” “你,是在鄙视我?”江陌疑惑不解。 “当然。”笑得有些谄媚:“怎么会?当然不是,我就是眼睛有点累,在做眼保健操!” “眼保健操?” “嗯,新出的,据说效果超棒!”夏肆乖巧点头,拿起甜汤碗里的勺子,抿上一口,又香又甜,满足的嘴角勾起。 “眼保健操十五分钟左右最佳,一两下起不到作用。” 紧接着就看见江陌拿出手机,打开时钟,调出了计时器,骨节分明的手在上面拨了拨:“我帮你记好时了,15分钟,开始吧。” “……” “太难了,所以放弃了,不用计时。”夏肆不以为然,操起筷子夹起一块菠萝古老肉,放在米饭上,大口往里送。 还没等咀嚼完咽下去,空气中的氛围突然变了,抬眼江陌正冷眼望着她,看起来不太友善。 夏肆停下咀嚼的嘴,要发疯? “……”怯声怯气的打量着他,似是在服软“一定要这样吗?” “那你说,为什么鄙视我?” “……”因为他是得谁都撩,还不当回事的渣男? 这样说应该会被打死吧? “说话。”江陌脸色越来越差,似是杜绝她思考蒙混过关的理由。 “你长得比我好看、还有钱,我嫉妒不行啊?长得好看,就可以不让人吃饭?”夏肆理不直气也壮,说完就后悔了说话的语气,怕他报复。 又怯怯得偷瞄了他一眼,见他情绪没有丝毫变化,松了口气。又是一个不甘的白眼,小声嘟囔:“最气人的是,饭也是你的!” “……”江陌抿嘴,神情冷然淡漠:“吃吧。” - 夏肆见自己蒙混过去了,开始大口干饭。 一天没怎么吃饭,感觉今天的饭格外香,胃口好的不得了。 吃的鹅蛋脸圆鼓鼓的,像只偷吃的调皮仓鼠。 江陌抬眸,刚好夏肆也在偷偷看他。 “你笑什么?”少女嘴里的饭还没吞下,说话有些囔囔的:“是在笑我?” “惊吓劲过去了,胃口大了不少。” “……” 睡前和顾念聊了会儿,又和江陌整了那一出,早把白天的事忘到脑后了,他这一提,想到卞晨为救自己手上被划了几刀,自己还没关心慰问过呢,也不知道他去没去看医生。 突然有些愧疚。 “林洛然,送警局去了?” “没有,没有追究。”江陌抿了口果汁,抬眸看向夏肆:“你不是想让我放她一马吗?” “什么?”夏肆不可思议,这完全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 江陌嘲弄道:“怎么?后悔了!” “可是,法律责任还是要负的,毕竟卞晨因为我还挨了几刀呢?”夏肆顿时焦心起来:“万一她不死心,又要生出极端的心思,伤到我还没事,毕竟卞晨与此事无关,是被我连累的……” “你,担心他?”江陌脸色冷了下来,眸色深沉的吓人。 夏肆只顾着吃饭,也没看他的表情,觉得自己说的没什么不对,又继续说道:“肯定担心啊!” “对了,卞晨去医院了吗?我想着明天下课我去看看他,没有他,我还不知道会如何呢,是要感谢的。” 没几分钟,夏肆碗里的饭就见底了,见江陌迟迟不语,抬头看了过去:“江陌?” 刚好对上他冷峻如鹰隼的眼,眸中的杀气不言而喻。 这种情况夏肆门清,这是暴风雨来的前兆。 抿着嘴,偷偷攥紧拳头,经过上一次,满是恐惧,不知道自己与他的接触是否还有效果,挣扎了许久颤颤悠悠,走了过去。 手马上就要覆盖在他的手上,江陌突然起身,阴沉着脸,大步上楼。 “……” - 夏肆懒得理他,坐在桌前看着上面的菜品皱了皱眉:“见鬼了,没吃饱!”起身去厨房盛饭。 “大妹子,今天吃饭怎么这么晚?”东叔推门进来,看着餐厅大摆的菜品却无一人坐在桌上,有些意外,边换鞋,边发问:“是没吃还是刚吃完?” 夏肆闻言走了出来:“东叔回来了?一起吃点?我去给您盛饭。” “行,刚好,也没来得及吃,省的大妹子再操劳了。”换好鞋,东叔在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哪怕一直在车里在室外,但一路跑下来还是觉得口干舌燥。 “东叔,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夏肆将装满饭的碗和筷子推给他。 “还不是那个女疯子的事?从警局又跑到公司,又是办理签证,又是去医院的,忙得不可开交。”东叔倒出一杯酒“嘶——爽。小肆来点?” “不喝了,我酒品不好,喝点就醉。”夏肆连连摆手,一听去警局有些纳闷,江陌不是说没追究吗? “您说的是林洛然?江陌不是说不追究吗?怎么还去警局?”夏肆疑惑。 “是不追究,小陌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记仇的很,况且动的还是你,他能饶得了她?”东叔夹了一注凉拌菜,大口咀嚼:“追究也不过就是做个牢,用不了几年就出来了,那倒便宜她了!” 夏肆想了想,自己有什么好歹,江陌确实没有办法喝月晴奶奶交代。 只是越听东叔的话又觉得不对劲,想到了初来的那一日,顿时脸色煞白:“所以,所以,江陌把她杀了?”夏肆声音微颤。 “噗——”东叔被她的话逗得直笑“这话可不能乱说,法治社会。” 夏肆呼扇着大眼睛,盯着东叔,越听越好奇。 “不过,也比死好不到哪去。”顿了顿,故弄玄虚的看着夏肆“听没听说过国外吸血鬼?被发配当饲养员去了。” “切,东叔你学坏了,你都会骗人了。”夏肆感觉自己被骗,而且还是毫无技术含量的骗术,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就算骗人你也得找个靠谱的吧?” “哈哈!” 夏肆见东叔打哈哈不说实话,估摸着也探不出来什么,又将话题转移到了医院上:“您去医院是有人受伤了?” “报恩去了。”一边喝酒,一边看了一眼夏肆:“人家毕竟救了咱家小肆,总得表示表示。” 卞晨! 除了卞晨没有别人,她记得那日好像也只有卞晨为了保护她夺刀伤了手。 林洛然是成人,力气虽抵不上男人,但是力气也不会太小,估计卞晨的手上的伤不会太轻。 “卞晨?他伤的重吗?我也是想着去看看他呢。” “还好,差一点就伤到手筋了。”看着夏肆紧张地模样安慰道:“不过也不用担心,小陌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大夫,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如初。” “不过……”东叔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不过最近你最好别独自出去,尤其是没有保镖跟着的时候,有些事现在不方便跟你说,反正就是先别去了。” “保镖?”夏肆这才想起来,她还有两个奇葩保镖呢。“那佟大、佟二呢?” “佟大、佟二?”想了想,明白她说的是谁了:“他俩啊,护你不利,小陌罚他们去庄园了。” “庄园?” 一听就是好地方这哪是罚,明明就是变相放假。 “可不是吗!成千上万头牛羊,满山头跑,他们满山头追,估摸着从他们过去就没怎么睡过觉!”东叔的表情有些同情,可能是脑子里有了画面,下一秒就又笑出了声。 “……” 江陌处罚人的手段这么清奇吗? 平日看起来阴唳可怖,暴力如斯,其实是个懒羊羊? 网络新闻上被打的血淋淋的照片瞬间浮现在脑海,不禁打个冷颤。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东叔瞎说逗她的。 - 吃饱喝足,夏肆上楼回房间,看着江陌的门半掩着没关,心想他的情绪应该稳定了吧? 东叔说了,去看卞晨还是得江陌同意,救命之恩总是要报的,发短讯太过敷衍,实在没有诚意。 索性夏肆在江陌的房门前驻足。 “江陌?睡了吗?”声音很小,怕吵到他,激发他的情绪。 没人回答,夏肆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原本还觉得这样不妥,但一想到他进自己房间又是不声不响,又是踹门而入的,便也不觉得不妥。 屋内很暗,只有办公桌上有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整个房间昏沉沉的与外面相比,倒有些晚上该有的味道。 夏肆驻足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卫生间的灯也暗着,夏肆纳闷:“也没见他出去,明明上楼了怎么会不在,难道在书房?” 夏肆破罐子破摔的坐在沙发上,心里盘算怎么说服他,想到江陌在餐厅的表现,有些不甘。 “什么嘛?吃炸药长大的,动不动就发火生气。” “就算我是寄人篱下,也是有人权的,他管的也太没边了吧?不让吃饭,不让出门、不让去看望恩人,怎么,我卖给你啦?” “周扒皮都没这么坑人。” “还有,寄人篱下,就可以,动不动,就就。”夏肆用手捂着嘴:“就算你有钱,那可是我初吻,你赔的起吗?” 夏肆越想越生气,越抱怨越来劲:“等我有钱了,一定让你当牛做马,让你往东,不敢朝西,全都加倍讨回来,想轻薄就轻薄,还不负责!” “哦?这么狠!” “这都算轻的!”夏肆刚说完,感觉哪里好像不太对。 谁说话? 环顾四周,依旧什么也没有。 突然卫生间的灯伴随着男人冰冷的声音亮起:“所以,你还想对我做些什么?” 江陌从里面走了出来,半-裸-着上-身,健硕的胸膛,白褶的肌肤,肌肉的纹络清楚刚硬,水珠滚落,明暗交织的灯光下,刚硬又魅惑。 宽肩窄腰,紧实的肌肉在将腰间短裤勾勒得松松垮垮,荷尔蒙在深夜叫嚣。 戏虐得眼神,盯着夏肆,在昏暗得房间,肆意散发着难以驯服得野性,让人不由得想多看几眼。 “……”夏肆脸颊通红滚烫,又羞又悔,顿时恼羞成怒起来“有病吧,洗澡不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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