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莉。” 阿妮亚像小动物一样蹭到面前,把头靠在肩上:“想你。” 我忍俊不禁地和她靠在一块,莫比迪克号已经陷入狂欢的酒浪中,其他人在斗酒,我们两个坐在一边说话。 “这个世界没有手机,阿妮亚一定很无聊吧。” 阿妮亚是彻头彻尾的互联网动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冷淡的粉发少女就持着手机接连不断地打字冲浪。 我摸了摸她蓬蓬的头发,“上次给阿妮亚的零花钱还有吗?香波地还有什么想玩的东西吗?” 她摇了摇头:“没有,我记下来了,很多好吃的冰淇淋店。” “和娜娜莉一起去。” “娜娜莉说的玛丽乔亚,我也去过了。” 她说,“真的要这么做吗?” 阿妮亚的头发是软软的橘子味,闻起来甜甜的。 我慢慢开口,“我15岁才终于看见哥哥长大后的样子。” “……所以V.V做过什么都无所谓,我可以不在乎。” “但是只有这一点,阿妮亚,他在试图克隆、侮辱我的至爱,只有这一点我无法放过。” “放心吧。” 我安慰她,知道阿妮亚的犹豫来源于何处。 当年他杀害玛丽安娜王妃的时候,进入宫廷学习礼仪的阿妮亚恰好躲在一边目睹了一切。 “我会保护我的骑士。” 她被以藏拉着喝酒去了。 容貌美丽的男人相处起来也特别愉快,他递来的梅子酒被女孩子爽快地一饮而尽,围在一块的人们搞怪地发出欢呼声。 阿妮亚抱着膝盖,认真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该不会还要防着女人吧。” 香克斯看着她俩亲密无间的互动,连带着阿妮亚眷恋的表情也没放过,纳闷地对马尔科说。 “大概有其他的计划yoi。” 马尔科顿了一下,古怪又炫耀一样地主动举起酒杯:“你该不会觉得,娜娜莉只是单纯地想要抢钱吧?” “怎么会,”香克斯似笑非笑地回敬,“我和娜娜已经认识很久了。” “阿妮亚应该也认识那孩子的家人……真是人渣父母。” “这一点我倒是赞同yoi。” 马尔科的眼睛追随着她的笑容:“也不知道她的病怎么样了,都说了最好别再用见闻色……待会让她过来……嗯?红发?!” 不死鸟被身边骤然握碎酒瓶的男人吓了一跳,还好船上狂欢的声音够大,没有人注意这一边。 “操。” 他骂了一声:“你不知道?!” 香克斯的眼睛冷得吓人,缓慢转过头的样子就像一头噬人的狼:“什么不能用?!” “你别在这发疯。” 马尔科压低声音警告他,老爹坐在一边哼笑,惹得大伙都转头来看,包括她也一样。 “怎么啦,香克斯?” 喝的半醉的女孩子干脆走过来坐到他们中间,她的声线本来就很纤细,说话时也温言细语,喝醉后比平常更软,就像融化的榛子糖。 暖色的篝火遥遥使她的皮肤微微发亮,柔软的唇上还沾染着湿润的酒液。 她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马尔科摸了摸柔软的长发,“香克斯在和我说你们以前的事yoi。” “最近那边的研发怎么样?” 他轻松地转移话题,优秀的臂展让马尔科能够在揽着肩头的同时,用指腹磨蹭一点柔嫩的下颚。 “已经快要差不多了。” 她半闭着眼睛,手指放在香克斯的掌心,蜷缩的指节就像垂首的颈,偶尔才非常轻微地动上一动。 “困了吗?”马尔科低头靠在耳边问她,“要不要去我那睡会?” “……宝贝,你的病怎么样了?” 那双将要阖上的眼眸颤了颤,纤长浅淡的睫毛有着类似于黄金的色泽,在振翅前抖了一下。 “我突然想起来,”她的另一只手扯住了马尔科的衣角,光从声音里看不出任何破绽,“马尔科,我的礼物你还没拆呢。” 少女眼里是摇曳的紫罗兰,马尔科看了一眼她背后面无表情的香克斯,“我放房间里去了yoi,你要不要去看看?我想宝贝为我拆开。” “……嗯,刚好我有一点困了。” 临走的时候,男人们心照不宣地交换了眼神。 ——两人有过短暂的谈话。 “海军和她的联系只会越来越深。” 失真的声音通过电话虫传导,“需要我提醒你吗,那两个家伙都是海军的人。” 她还那么年轻,所有人都自信自己能与她走到最后。 不能接受的人,一振出局就好了。 但在最后来临之前,他们就一直是紧密的利益共同体。 而现在,香克斯坐起身来,是追求共同利益的时候了。 “为什么不给香克斯说……” 她一向温和的面孔上难得羞窘:“因为我……” 存在或不,在现实生活中都没有多大影响了。 在马尔科不死之焰的治疗下,在职业任务即将完成的进度下,她除了偶尔看一眼疾病状况,几乎都不把它放心上。 所以在香克斯需要的时候,也就将自己特殊的见闻色拿出来用了。 “毕竟也不痛。” 她灵巧的说服技巧在马尔科的注视下失了效,最后干巴巴地总结。 “那要给他说吗?” 马尔科的背靠在桌子上,胸口的青紫色纹身被交叉的手臂遮挡,试图给她第二次机会,“红发很担心你yoi。” “不了吧。” 她犹豫一会,还是下了判决,“就、说了也只会让香克斯难过……而且马上就能好了,等治好了我再告诉他也可以。” 他觉得不可以。 马尔科盯着自己的房间门,虽然感受不到红发的存在,但他知道那个男人一定就在某处静静地听着。 可怜的宝贝,马尔科几乎要怜惜地抱住她了,但还有一个问题。 “那我呢?” 她给红发做治疗这件事,连他也瞒着。 她沉默的面容说明了一切。 不知为何,马尔科一边能听见香克斯握刀的声音,一边能看见自己内心悄然攀升的妒火。 马尔科望着她雪白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黑色的裙子遮住大腿,灰金色的长发齐腰,带着柔软的小卷,在抿着嘴唇的时候,脸庞便带着单薄的忧郁。 他似乎能闻见女孩子身上的香味,那味道是浅淡和湿润的,就像海面上的浪卷,一岔眼就会消失在远方。 不死鸟懒得去管红发怎么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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