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奈兄弟加起来也有十来个人,都围在门口的话会显得挤,于是只安排几个人在门口放彩带。 “嘭” “嘭” “嘭” 五颜六色的彩带在空中炸开,炽白灯光照射下,每片彩带都反射着亮闪闪的光芒,徐徐落下,宛如繁星坠落。 绘麻起初被突兀的爆炸声吓了一跳,惊讶过后,看到一屋子人都面带笑容,自己也忍不住跟着欢喜:“这、这是……” “这是专属于小绘麻的party哦!”为首的白毛顶着一个三脚帽蹦出来,语气活泼兴奋,吹完小喇叭后又带头鼓掌,“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欢、欢迎……” “欢迎小妹。” “以后会越发热闹了呢,哈哈。” …… 等彩带飘完后右京才推着蛋糕走出来,三层蛋糕,尺寸不小,天蓝色的奶油打底,还用其他浅颜色的奶油在上面画出一些可可爱爱的小图案,最顶上还有一个用糖塑形的爱心,爱心旁立着“绘麻”二字:“这个蛋糕是忬主手的,party也是忬提出的想法,欢迎你加入我们。” “好漂亮……”绘麻一下就被三层蛋糕上的装饰吸住眼球,比起食物这更像是艺术品,每层蛋糕都能让她留住视线,越看下去内心感动越甚。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收到过的最棒的礼物,她也参加过类似的盛大派对,但专门为她举办的,唯有这独独一份。 忬接过梓手中的小帽,温柔地戴在绘麻头上,再顺手接过她的包:“那我们先享受派对,等玩够了再一起做作业。” 一声令下后众人纷纷动起来,绚丽的灯光,欢快的音乐,每个人都乐在其中,就连刚从篮球场回来的昴,被汗打湿的衣服都没干,就跟着兄弟们在一旁龇个大牙傻乐。 哥哥们很热情,尤其是椿,自然而然地拉着绘麻就往人堆冲。 “小忬……”绘麻匆忙回过头,接她进来的女孩仍站在原地,漂亮的青眸荡开阵阵柔意。 自己好像……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椿作为气氛王很快就带动整体气氛,忬一时只能听到男生们的欢呼,绘麻说了句话,但她没听清,不过看她嘴型,绘麻说的应该是“谢谢你”。 忬特地嘱咐过椿,新来的妹妹是个腼腆的姑娘,希望他能好好带一下她,在玩乐的途中顺便给她介绍所有家人。 椿作为社牛欣然应下,一口一个“小绘麻”,应酬似的带绘麻见过一个又一个兄弟,这些操作倒把绘麻给整社恐了。 带至人堆里椿便松了手,热络地向绘麻介绍兄弟们,还时不时回头朝忬眨巴眼。 这表情就像一只捡完玩具球回来疯狂甩尾巴的小萨摩。 “噗……”求表扬的意味过于明显,忬只好先给了他一个大拇指意思意思。 椿一下就心花怒放,笑得八颗牙齿全露出来。 后背忽然一阵奇怪触感,忬刚回头,便与一只松鼠鼻尖对鼻尖。 一时间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它,它的世界里也只剩下她。 从他们忽然瞪大的眼睛中,不难看出他们对彼此都难以接受。 “咦!” “叽!” 一人一鼠十分默契地一起缩脖子,嫌弃情绪溢于言表。 “你怎么就回来了。”忬往后张望着,试图寻找弥的身影,“才刚玩没多久啊。”最后在右京身边找到了吃蛋糕吃成小花脸的弥。 “玩?你说的是他玩我吧!”朱利挥起小拳头就准备拿忬的脸蛋练练手,才挥到一半又堪堪停下,它瞄了眼正在和朝日奈们依次打招呼的绘麻,虽然那场面让它有些生理性不适,可当中的绘麻却笑得极为开心。 扭扭捏捏地放下拳头,朱利装作梳理毛发的样子,极其小声地嘟囔起来:“那个……谢谢你啊……” “啊?你说啥?” “谢谢你……” “听不到啊,你到底在说啥?” “我说……”朱利抬起头,正准备全心全意地道谢,却看到忬那上扬到有些猖狂的嘴角,“……你逗我呢!” “哈哈哈哈哈哈!”忬终于憋不住笑,伸手挡住朱利的羞耻鼠鼠拳,再一手按住它的脸,“因为想从朱利嘴里听到这种话可是万分难地的啊,我不得多听几次……怎么突然谢谢我了?” 朱利的小爪子依旧在不死心地挠着忬的手背,眼睛却悄悄溜向另一边的绘麻:“好像只要你出现在小千身边,她的笑容就会多出很多……” 它不懂如何通过肉眼来辨别人类的情绪,以往它只会看表情,绘麻笑了,她就是开心,可绘麻是无时无刻都在笑的,哪怕遇到了糟心事,都会面带微笑温柔地安慰自己“没事”。 于是在朱利印象中,绘麻大多数时候都是开心的。 但自从绘麻小学遇到玖尾,再到高中遇到忬,朱利才从她脸上看到它从未看到过的笑容,有依赖的人在身旁,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 而这些,它一只小小松鼠办不到,至少到目前为止,都是它在依赖她。 “因为我喜欢她啊。”忬毫不犹豫地回道,“而且不仅是绘麻的笑容变多了,我的笑容也变多了呀。我们这叫——双向奔赴!诶?你怎么不跟过去,你不是天天嚷嚷着自己是绘麻的专属骑士吗,怎么打仗第一天没见你有所作为?” “因为我一看到那群雄性就爪痒痒!”朱利露出利爪,阴森森道,“目前气氛良好,没有威胁,我还是不干这种害小千头疼的事……还说我呢,你不也站这没动!” “切,你是会转移火力的。虽然亲自带绘麻认识家人也不是不行,但是……”忬观察到椿已经带绘麻介绍完最后一个人,便动身往人堆走去,“如果我在那的话,绘麻肯定会分部分注意力到我身上,让活泼好动的椿来代劳,绘麻的情绪肯定也会跟着高涨,到时候认人也快。” 说起来一次性结交十来个人,光是名字就够绘麻记的了。 谈话间忬已走到他们身边,她伸手挽住绘麻的胳膊,朱利也顺势从她的肩头一跃,跳到绘麻肩上。 “哦?”花花绿绿的紫孔雀见状立马凑过来,停下拨佛珠的手,弯腰看着绘麻肩上的朱利,金眸微眯,“这是……老鼠?”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不用翻译也知道,朱利急了,绘麻连忙安抚即将挥爪的朱利,不好意思地朝要微笑:“朱利是松鼠哦。” “你见过哪只老鼠能拥有我这样蓬松漂亮的大尾巴?!花心和尚要你何用!天天敲木鱼脑子也跟着木了吧!眉毛下面两个蛋,只会骨碌不会看!” “噗……”一旁的忬没忍住笑,还好朱利暴躁叫声太大,成功盖住她的笑声。 “哈哈……” 旁边忽然传来特别轻的笑声,很容易被人忽略,但能听出他很愉悦。 忬悄悄循着声源看去,正好对上琉生的笑眼。 樱色长发随意搭在锁骨处,触到忬的视线,琉生没有收敛笑容,而是歪歪头回看过去,随着他的动作,两缕发丝也从耳后落下,垂在他鼻尖前。 “哦~真是热情呢,看样子这只小松鼠很喜欢我。”要笑得眉眼弯弯,伸出手就准备顺它毛,“这么可爱的小松鼠,我也很喜欢你哦。” 朱利的爪牙已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在要的手背上留下几道“爱”的痕迹。 忬见状连忙握住要的衣袖,摇摇头制止了他的行为:“别看它长得小小的,脾气可大嘞,此凶猛小兽不可随意触碰,万一不小心被挠伤了,还得去医院打狂犬疫苗。”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叽!” 没错朱利又急了,忬只笑笑不说话。 还别说,装作听不懂它说话再“不小心”损它几句,真真是好玩极了。 “说到医院!”椿凑过来,顺势把胳膊肘搭在忬肩上,“还有位大哥没跟小绘麻介绍哦。” “大哥?”绘麻在自己脑海中搜索了一番,那一长串的人名中,果然少了最顶上的那一条。 朝日奈长子——??(未知) “抱歉抱歉!” 说曹操曹操到,人还没进来,道歉声先传来。 雅臣扒着玄关处的柜子,弯腰喘了好一会儿气,才踉跄着走到客厅:“真是不好意思……忽然来了个急诊……还好赶过来了……” 风尘仆仆,白大褂都被他跑得有些歪了,面上泛着剧烈运动后的粉红,想来他应该是从车库直奔而来。 “锵锵锵~”椿立马跑到雅臣身后,双手搭在他肩上推着他往里走,“这是我们的大哥!超超超著名的儿科医生——朝日奈雅臣哦~” “你好,我是绘麻。”绘麻忙微微欠身,再抬头时整个人都一愣,“啊咧?” 雅臣准备扬起的嘴角在看到女孩这一刻也跟着顿住:“诶?” “好、好眼熟啊……”绘麻忍不住捂嘴,小声嘀咕了这么一句,抬头打量到男人的发型,就被他那蓬松的绵羊头吸引了,“是你!” 雅臣心中也隐隐有一个猜测,在看到绘麻肩上的小松鼠后,也顿时反应过来:“啊,是她的妹妹?” 毕竟养松鼠的人,实在不常见,不对,他活了二十多年也只见过这么一个。 “姐、姐夫?”绘麻小心翼翼地叫了这么一句,一时间引起倒吸声一片,吓得绘麻赶紧又捂住嘴。 她对那时的记忆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有那么一位高高帅帅的哥哥,貌似是在和玖尾约会,当时自己作为小电灯泡挤在二人的餐桌上,现在回想起来竟有些尴尬。 记忆已经模糊,但那时的对话,那时的互动,给绘麻留下的印象就是——他是她姐姐的男朋友。 不过姐夫这种词,好像还是她第一次说出口? 雅臣也没想到会在绘麻嘴里听到这种词,运动后的绯红还没褪去,又连忙升起两团艳红:“不、不……我……你……” “喔哦,雅臣哥悄悄谈恋爱?”要不怀好意地挤到雅臣身边,背负着吃瓜群众的好奇心,手上把玩起佛珠,脸上是玩味的坏笑,“本以为雅臣哥是最不开窍的,没想到却是最会藏的……哦?会不会是几年前那个嫂子?可惜之后都没怎么提起来,都给忘了……耶?你还有个姐姐?” 绘麻点点头,引起许久以前的回忆,笑意也随之淡了几分:“我是有一个姐姐,不过她当时也只是来照顾我一段日子就走了,现在有几年没见了……” 一看自己戳到了女孩的伤心处,要连忙道歉:“啊……抱歉。” “没事的你不用道歉。”绘麻连忙摆手,“虽然很久没见到姐姐,但偶尔还是能收到姐姐的礼物……” “你、你能与她联系上?”雅臣反常态地激动起来,紧盯着绘麻的双眼,深棕色眼瞳微微颤抖,“她现在在哪?她还好吗?她为什么……” 她为什么从来不回复他的信息? 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在他的生活中彻底没了痕迹。 一向平易近人的雅臣激动起来,竟也显得咄咄逼人。 绘麻下意识往忬身后移了一小步,声线变得有些颤抖:“抱、抱歉……我也不知道……” 众人都安静如鸡,一时间客厅只剩下仍在播放的欢快音乐。 许是气氛太过尴尬,椿愣愣地举起小喇叭,吹出悠长而缓慢的声音。 “嘟————”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光低笑一声,晃着手里的饮料瓶,就像在晃乘着鲜红酒液的高脚杯,一步一步悠闲地走到人群中央:“啊呀啊呀,看样子雅臣哥对那位女士可是惦记得深呐。没想到呆呆的大哥也有过这样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真是不可思议呢,你说是吗?小尾巴。” 光侧过头,橘色长发顺着他的动作滑至背后,狭长的瑞凤眼特意眯起,却在看到忬的表情后猛地睁大。 忬垂着头,刘海正好能遮住她的双眼,别人看不到她的眼睛,可从光这个角度,却能将她满眼的慌乱收入眼底。 面对他的问话她也不回答,只顾着抿嘴装傻,耳尖也因为过于慌乱的内心而有些泛红。 光心中答案已经明了,却还是不死心地开口:“小尾巴……不是吧?” 难道在他出国的这段时间,她不仅和他的三哥有关系,甚至和他大哥……?! 忬僵硬地转动眼珠,触碰到光错愕的眼色后,又心虚地移开。 她从未这么慌张过。 她好后悔,为什么没多准备几个身份,要是雅臣或绘麻脱口而出那个名字,再被当场的要给听到…… 美好的party,将会变成玖尾海洋的大型交流现场…… “嘛嘛,这种旧情,还是留着party后再来慢慢回温吧,现在还是绘麻的主场哦。”要忙出面打圆场,搂着雅臣笑呵呵道,“话说回来,小妹你都没叫过我姐夫呢。” 忬不感不妙,缓缓抬起头,正好瞧见要在不断对她挤眉弄眼。 忬着实是欲哭无泪: 小、小妹做不到啊…… 幸好死一般的沉寂没持续多久,雅臣先一步开口致歉:“抱歉,是我失态了。” 冷静下来后他重新堆起和蔼笑容,声音也恢复成一贯的温柔:“我是朝日奈雅臣,很高兴再次遇见你。” “我、我也很高兴……”绘麻紧握着忬的手,刻意维持声线的平缓,礼貌回道,“我是绘麻。” 气氛还是有些焦灼,忬抬头自告奋勇道:“我、我带绘麻去她房间看看,等休整一下再回五楼!” 右京又切下一块蛋糕,不置可否:“也是,毕竟是忬辛苦布置的房间,先去看看也不错。” 得到许可后忬迫不及待地拉着绘麻就往门外走,边走边和绘麻碎碎念,没话找话也要聊上几句缓解情绪。 光看着忬的背影,瘪瘪嘴,端起饮料瓶抿了一口:“真是个逃兵呢……呕,这是什么啊!呕……” 要瞅了一眼光手上的瓶子,灰绿色的液体在瓶内一晃一晃:“哦~这是我同事前不久从中国带过来的豆汁,本来准备给小侑尝尝的,怎么在你手上?我还特地用小侑最喜欢的饮料瓶装着……诶?小侑呢?” 右京切蛋糕的动作一顿,环顾一遍客厅内的人,果然没见那红毛:“我今早还跟他说过要早点回来的,他又跑哪去了?” “呕……水、水……呕……” “诶诶诶,小光别碰那个水壶,里面也装着……” “呕——!!!” “豆汁……呀,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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