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千山代担心五条悟不加控制的音量打扰到旅馆其他人休息,下意识直起身子凑到他面前,食指贴上他的唇。 原本斗志昂扬的五条悟由于千山代的靠近,还没说完的话被他生生咽进喉咙里,瞳孔微微瞪大,里头先是流露出迷茫,直至那温热清晰的触感从薄唇传到大脑,他才如梦初醒般涨红脸,腾地一下跳起来。 “你……!”五条悟咬牙切齿地指着千山代,在看到她一脸淡然地对他眨了眨眼时,被调戏的感觉升至顶峰,他唰唰蹲下来,两只手一把捏住千山代的脸颊,又揉又扯,她的嘴角也随之上下扯动,时而变成笑脸时而变成哭脸。 千山代本是打算忍他片刻,哪想这家伙不仅没有停下的趋势,反而玩得不亦乐乎,完全将她的脸视作面团随意搓弄。她暗自磨了磨牙,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在等待时机。直至五条悟差不多卸下戒备心后,千山代发动突袭!她陡然将掌心抵在五条悟额头上,像是要封印他似的,重重一推—— 没料到她会突然动手的五条悟果不其然向后倾倒,但在倾倒的过程中他仍然是捏着千山代脸蛋的状态,于是乎,被拉力带动的千山代也不受控制地下倾。 “!”千山代手疾眼快地拍掉五条悟的桎梏,下坠到一半时发动全身力量向旁边闪去,然而身体跟不上意识的后果就是,虽然她稳住了身形,但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 她抬眼,与刚好稳住摇晃的身体,也处于下跪状态的五条悟对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下,是说不出的诡异。 刚要缠绕上来的旖旎又一次被打散,随着夜风飘到了庭院外、飘到了富士山、飘到了大气层、飘到了地球外、飘到了宇宙中。这缕旖旎在宇宙中产生了自我,意识到自己的出现实在太过尴尬,羞愧难当之下引发了宇宙大爆炸,将地球的第三次世界大战扼杀在摇篮里。 在“哈哈你也没倒下啊”的氛围中,两人对视一眼就达成了共识,迅速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当作无事发生地错身而过。 在即将经过对方时,五条悟皮笑肉不笑:“小代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悟才是憋了一肚子坏水呢。”千山代也是皮笑肉不笑。 直至两人肩膀相碰那一刻—— 原本应该径自离开的两人出奇一致地猛然转身,企图在对方没发现之前发动猛攻! 刹那间天旋地转,两人齐齐倒在了木廊上,发出一声重重的砸地声,宛如巨石落水般惊扰了四野的寂静,不过眨眼间便又恢复如初。 围绕在月亮周边的乌云散去了几片,月光幽亮,绕开屋檐,斜斜地洒落在缘侧上。 千山代双腿绞着五条悟的脖子,五条悟一手攥紧她的衣领一手禁锢她的双手。两人激烈地打斗在一起,眼里迸射的怒火恨不得将对方燃烧殆尽。 “你、这、家、伙!”千山代将话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五条悟的力气很大,将她的衣领紧紧地捏着,令她呼吸困难。“给我松手!”同时缩紧了双腿。 五条悟的情况也没比她好多少,他手里的动作一收,将千山代拽到自己面前,漂亮的蓝眸子里沸腾着恼怒,额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被风一吹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的尖牙咬在下唇上,痛苦与羞恼交织:“你、松、手!” 陷入了漫长的僵持。 “……我数三二一,一起松手。” “……行。” “三、二、一……喂!” 倒数结束后,两人中不仅没人松手,反而又暗自加了些力度,“你这个卑鄙阴险狡诈的小人王八蛋混账!” 五条悟额角抽了抽,他困难地抬起脸,与近在咫尺的千山代对视一眼,然后——果断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 “?!”顺滑柔软的头发蹭着她的脸,发丝刮擦引起痒意,五条悟身上的气息暖烘烘地将她包裹,脸颊上传出一阵充满热气的刺痛感,千山代瞳孔震惊,不由松开了囿住五条悟的束缚。 居然、又被咬了!!!千山代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排整齐的牙印傲慢地刻在了她的脸上。在她怔愣间,五条悟已经飞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送给千山代一个得意的眼神。 他洋洋自得地交叠双臂,“谁让你敢这么对……”话还没说完,察觉到裤头一松的五条悟顿时警铃大作地拽住自己的裤子。难以置信的表情从千山代的脸上转移到了五条悟脸上,他一寸寸地移动眼眸,在看到地上的千山代死死地扒着他的裤子后,脸色充满错愕和扭曲。 “千山代!!!!” 他那深恶痛绝但又不得不压低声音的模样逗得千山代发笑,“活该啊,真是活该。” - 第二日,当五条悟和千山代姗姗来迟出现在餐室时,夏油杰与家入硝子不约而同地露出瞠目的表情。“你们两个昨晚当贼去了?”家入硝子指着两人眼睛下面令人难以忽视的大片阴影。 千山代睨了五条悟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五条悟也哼。 “看来又打架了。”夏油杰波澜不惊道,他喝了一口味增汤,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坐得很开的两人,“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等会吃完后就得回高专了,虽然只在箱根待了两天,但对夏油杰和五条悟来说能获得两天完整的假期已是很难得,以往休假时所到的地方附近总会莫名其妙出现咒灵,简直就像是敌家在恶意地精准投放一样,十次出去玩九次泡汤。 “嗯,收好了。”千山代应了一声。作为相对没那么忙的高专咒术师,她其实还有几日假期可休,就连硝子也劝她多玩会儿,不过千山代有不得不回东京的理由,于是用“宿舍的床比较软,我想躺着”这样的借口敷衍过去。 吃完早饭后,几人搭上回东京的特快。车厢里,五条悟和千山代仍然维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模式,让杰和硝子坐近走道的位置,他们两个靠窗坐。 高专四人间出现了极为罕见的沉默。 “我先睡一会儿,到了叫我。”千山代对硝子说完,便躺在她的肩头闭上眼补觉。 五条悟倒是不困,自己装模作样抱臂往窗外看了片刻风景后就将头转回来,挺直的身板小幅度地向前倾,眼眸转动,自以为不着痕迹地往千山代的方向看。结果余光刚看过去,就被坐在旁边的杰状似不经意地挡得严严实实。 五条悟给夏油杰的大腿来了一拳。 “……”夏油杰额头爆筋,皮笑肉不笑地扭头,给五条悟也来了一拳。 就这样两人莫名其妙地在座位上打了起来,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很有礼貌地没打出声。 - 回到高专后,一年级四人陷入各自的繁忙,虽然千山代的年假没休完,但当辅助监督每天都在她面前晃荡诉说堆积的任务数量是多么庞大,以及那位肌肉健硕、相貌如同混黑.道的班主任刻意对着她哀愁民生多艰时,千山代在道德的绑架下妥协了。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把二级咒灵踩在脚下的千山代将‘黑刺’从其尸体中拔出,她再次试探性地触碰咒灵,结果她的能力依然无法对二级生效。 还真是挑食啊,千山代悠闲地抛掷着‘黑刺’,从逐渐升起的「帐」走出。在外面候着的小林朴惊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确定时间,“三分钟?”夭寿啦,度了个假回来是变异了吗,怎么实力暴涨这么多?! “还有多少?”千山代坐上后驾驶室,听着小林朴向她报接下来的行程。 “接下来要去港区,有一所废弃医院出现了一级咒灵。” “好。”千山代应道,顿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出声问道:“今天是多少号?” “十一月二十八号,怎么了吗千山同学?” 还有两天啊。“没事,就是随口问一下。对了小林监督,你去过酒吧吗?” “啊?!”小林朴不确定地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支支吾吾道:“曾经在朋友的邀请下去过一个联谊酒吧。” 千山代露出暧昧的眼神,“结果如何?” “失败了,”小林朴叹了口气,“因为不太了解当时的潮流时尚,聊天时和大家没什么共同话题,结果被他们嘲笑是个老土呆板的人。” “你的朋友也在旁边附和说这种话吗?”千山代皱着眉,“真是的,什么狗屁家伙,他现在在哪?我去揍他一顿。” 说到这个,小林朴就更忧愁了:“我的高中是在普高念的,他是我的同班同学,与家境普通的我不同,他家很有钱,当时经常给我一些小费让我跑腿,不过因为娇生惯养,有时性格会让人难以忍受。大概是半年前,与我俩的共友聊天时听到说他现在接管了父亲的公司,并在海外开了连锁,现在应该是在意大利参加开业剪彩吧。” 千山代听完,气得牙痒痒,与小林朴之间产生寒酸打工人的共鸣,“真让人生气,我讨厌有钱人!等他什么时候回来了你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要让他成为第二个被我揍的有钱人。” 小林朴竖起耳朵,半是兴奋半是好奇:“第一个是谁?” “五条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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