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斑倒是没有瞎扯。 带土现在的状态岌岌可危,只不过是附在十尾身上的一抹意识,现在想的是怎么一巴掌抽死斑,而被斑那么一提醒,眼神直勾勾的冲着阿一就去了。 他怎么都得盯着看一会,那智商有点下线的意识才能给予他下一步的指令。 趁着这段空档,阿一大惊失色,她还是有点不甘心的样子:“真的是我吗?” 她问错人了。 扉间死的也早,他死的时候带土的父亲时雨还是个小孩子,到底是不是他也不好下定论。只不过时雨当年是个十分漂亮的男孩子,他实在没从如今的十尾人柱力脸上看出来哪跟时雨相似。 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了,带土的思考期已经过去了,像只疯狗一样朝他们这边窜来,途中拦阻他的攻击全被他改变身体构造躲过,远远的望去他变成了一条流窜的白色影子,身形已经不像人类。 扉间在心里把斑喷了个底掉,到现在也实在不是找其算账的机会,他一把将阿一捞起来,飞雷神之术瞬间发动,避开了带土。 当然带土也不可能就此轻易放弃,一出你追我赶的的好戏就在四战战场上上演了。柱间有心追着带土抽几下,缓解自己弟弟的压力。只不过不再有人追杀的斑终于腾出手来对上了他,表示我等你好久了,我们玩玩呗? 今天的战场依旧那么的和谐…… 个屁啊! 二代目火影飞雷神之术名不虚传,怀里抱着个小姑娘绕战场一圈速度快的连虚影都看不到,却仍然是毫不疲惫。 一个是秽土转生,一个是十尾人柱力,精力都好像无穷无尽一样,这真是一场好似没有尽头的角力赛。 只不过扉间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他的速度,在变慢…… 他用余光不可置信的扫向身后紧追不舍的带土斑驳的脸庞以及那被身体里十尾溢满的能量撑到扭曲的身体。 带土却一直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目光茫然的盯着他,或者是他怀里的阿一。 像是影子又像是液体的黑色物体分裂开来,在扉间变得越来越慢的速度里,铺天盖地的朝他挤压过来。 如果是扉间自己的话,大概是不会怕的,秽土的身体无论被打碎多少次都可以复原,倒不如说秽土转生就是这样用来同归于尽的招数。 问题在于阿一!! 飞雷神之术再次发动,扉间瞬间出现在包围圈之外,可是这还不算完,下一秒他的瞳孔一缩,怀里的阿一被他移出自己所在的空间,而他本人则被飞速袭来黑色影子轰碎了身体。 视线里最后一秒出现的是十尾人柱力那因为膨胀越来越扭曲的身体像是一匹张开巨口的猛兽,一下便将人类的小姑娘吞噬了进去。 扉间已无力制止,嘶吼随着秽土的身体碎裂成灰,意识无所寄托,只等着下一次的凝聚成新的身体。 “——唯一!!” 黑暗中,被吞噬的人类小姑娘蓦然睁开了眼,那一双猩红色的双瞳中,图案复杂,好似繁花盛开。 她看到了。 已经成为人柱力的带土,他被十尾的身体缠绕,就像被挂在绞刑架上,每一分每一秒意识都在遭受凌迟。 可是他依然在坚持。 在他还年少的时候,就一直是个坚持而努力的孩子。 不想被叫做吊车尾而坚持,不被天赋所局限而坚持。梦想是成为火影,做守护村子的英雄。 可是感情无处寄托之后,就一切都变了。 坚持成了偏执,箭矢射向了偏的方向,一路向前,再也无法回头。 真相其实一直都在那里,不管承认与否。 她敞开双臂朝着绞刑架上的受难者走去,带土手臂上的束缚消失,他登时跪倒在地,她捧着他的头颅拥进怀里。 “没关系的小呆……奶奶在这里,再也不会离开了……”明明是个孩童的外貌,却像慈祥的长辈那样把成年男子的带土抱在怀里。 无论多少次的,命运都会在这里产生截点。 无论多少次的,她都会选择自己血脉相连的后代。 “怨……恨吗?”安静的把头放在她胸口的带土忽然挣扎着去拥抱她:“怨恨我的一意孤行吗?!” “不会哦,你永远都是我最心爱的孩子。” 他的手攀上她细幼的脖颈,这个历尽沧桑的男人像个孩子那样哭起来,眼泪肆意流淌:“琳……奶奶……琳……原谅我,是我做错了……原谅我……” “并没有原谅。”感觉到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一僵,她微笑起来:“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为什么要原谅呢?或许……我是真的想杀了他一次吧,可是做不到,连阿一也不在了,我只是一次次的都在自欺欺人。” 她伸出手去,温柔而眷恋的抚摸着带土斑驳沧桑的面孔,“这一次同样也失败了,那么,还是拜托你了,小呆。” 僵硬在她脖子上的手,一点点缩紧了力道,在脆弱的颈骨折断的声响中,她闭上了双眼。 外面正在战斗的斑忽然间感到一瞬间什么都离他远去了。 意识本能时间空间全部……全部都远去了。 虽然身体还在战斗,但是感官却无限脱离,本来和久别的柱间战斗起来是别有滋味的,现在却变成了一场无声的枯燥战斗。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蓦地回头,已经和十尾完全融合的带土怀抱着他幼年模样的妹妹,正向他走来。 他的妹妹,宇智波唯一,现在还是个年幼的女孩样子,被带土横抱着,脖子却很不自然的扭曲着把头靠在带土胸前,而她的胸口,并没有因为呼吸而起伏。 换言之,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斑的脸上依次闪过惊讶震怒不甘等神色,然后所有表情统统消失,定格在了茫然上。 还是那句话,真相就在那里,无论承认与否。 他想起来了,为什么唯一会变成这副年幼的模样出现在战场上,一切的起因…… 所有的人事物全部远去,世界如同泡在水里的画纸那样渐渐褪色,远处的天空和大地开始碎裂,挂在头顶的月亮变成血红色,战场上的每个人的身体都开始化作虚无,包括他自己。 多惊人的愿力也无法继续支撑构成这个世界了。 斑看着自己的妹妹冰冷的尸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你又失败了,唯一。” 一切都消失了。 而无限月读的世界里,时间仍在缓慢的向前推移。 大地被月亮的红光所笼罩,与斑少年时代的回忆中别无二致的庭院里的水池中,水面波纹涌动。 波纹越泛越大,很快一具苍白的女体浮出水面。 她浑身□□的浮在水里,长长的黑发从脑后垂下,浮在水面上像是一朵黑色的缠缠绕绕的花朵。 “看来我又失败了。”张开的猩红色双眼中繁复的花朵收敛,红色消退,最后变成了平静的黑色,看上去毫无生气。她转动死鱼一样的眼珠望向岸边的人:“哥哥,是不是我永远都没有成功的那天?” 站在岸边的那个人呵笑起来,他的眼底有着浓重的一抹乌青,看上去精疲力尽,可是看着她的目光还是很温柔:“怎么会呢?就把这当做一个游戏好了,你可以做到的。” 杀了我,你可以做到的。 “我,做不到……”就算是解脱的条件明晃晃的在那里,无数次的轮回里她几乎次次触手可及,可是她做不到。 那太难了。 见对方久久的没有回应,她不再言语安静下来,闭上没有生气的眼睛,放松身体,任自己沉到水底。 爱是深渊,恨是牢笼,它们囚禁起精疲力尽的可悲灵魂,任她撞的头破血流也不会给予解脱。 在真的可以闭上眼睛好好安睡之前,无尽的幻梦仍会继续。 轮回的终点就摆在里面,只要她抓得住。 只要她能抓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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