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施术祭品的右眼闭合,永远都不可能再张开,唯一颤抖的伸出手抱住带土,就像他小时候无数次那样,把他拥在怀里:“蠢小呆,为什么不听话呢?” 斑冷眼看着这一对身上留着相通血脉的的祖孙,没有动作,却怒极反笑:“你就那么罔顾我的好意吗,唯一?!” 唯一的脸色苍白似纸,她感受到自己在用过那个术后的无力,这恐怕已经是最糟糕的结局了吧。 她从这个是自己哥哥的男人眼里看到了没有尽头的阴郁和扭曲,这是针对她的还是针对整个世界的?唯一摇了摇头:“你已经疯了。” 她提起身体里最后的查克拉,带着带土消失在了原地。 明知道现在跨越空间对于斑来说只是不费吹灰之力的行为,但是她还是想把自己的孙子送的远远的,再远一点,离开这个充斥了各种悲剧的战场。 带土抓住她的衣袖,唯一低下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我希望你能活下去……小呆。” 下一秒,她出现在远处山坡上全程都被钉在那里的扉间身边,身后迫人的威压就快到来,她平静的看着他,甚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我说了大话。” 这场战争,她愚蠢的一腔热血扎进去,却什么也没有做到。 她的身后,随行而至的斑正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的朝这里走来,脸上带着无尽的阴霾。 唯一利用这一点时间,她蹲下来,用左眼空间系的瞳力,替他把身上插着的黑棒一根根的拔出来,一根,两根…… 近在咫尺,却碰触不到。 “到了最后,我知道你会让着我的,所以就让我先来说吧。”唯一深呼吸了一口气,笑着流出了眼泪:“嫁给你真是我这一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了,我很喜欢……不,我很爱你……扉间……” 左眼正在失去视力的痛,使用了伊邪那岐后无力的痛,身上查克拉枯竭的痛,各种各样的痛苦交杂在一起,使她的面孔因为痛苦有些狰狞。但并不妨碍在这个白发的男人看来,她仍然是最漂亮的。 一如初见时侯的小姑娘,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跑着路,那是稚嫩的美丽的姑娘。然后她下一秒就蠢蠢的摔倒在了地上,四仰八叉,蠢的可爱。 这是他心爱的姑娘,不管她变老了变丑了,美貌不再,这都是他心爱的姑娘…… 一贯严肃的白发男人脸上的表情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温柔过,他费力的点点头:“是,唯一,我是爱着你的。” “彼此相爱?别开玩笑了!”斑终于走了过来,他一把抓住了唯一单薄的肩膀,把她拎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她,“既然不想好好的看着,那就不要看了,你再也动不了,这样似乎更好一些!” 无法反抗,唯一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闭上了眼睛。 啊,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最初,给与了她勇气和信仰的人,她以为一直会永远爱着的人,可是如今看来,真的是没有什么感情了。 除了憎恨,还有别的吗? 有人说,有多恨,就有多爱。或许是这样的吧,大概……唯一已经不想再去想了,接下来无论被怎么样对待,她都不怕了。 但就算是这样,被挖出眼睛的时候,唯一还是痛苦的闷哼了出来,四肢紧接着传来剧痛,他好像是大力的捏碎了她的骨头,她就软瘫在哪里,再也动弹不得。 耳边依稀传来扉间的怒骂,她什么也看不见。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阻止斑吗?没有…… 她感觉到那双手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似乎想要把她揉到身体里那么用力。有什么东西覆下来,湿漉漉的吻着她的嘴唇,深深的吻,就像是想要把她一寸寸吞吃入腹。 他狠狠地咬破了她的嘴唇,一点点的把渗出来的血珠吮舔干净,彼此的唇舌在血腥气里交融在一起,唯一却已经连抗拒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有这个时候,唯一才觉得,看不见真的是太好了,看不到任何人错愕嘲讽和厌恶的眼神,她在这个世界上,爱过的第一个人是自己的哥哥,这是最错的事情。 他把她放下,相当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就在这等我,乖乖的不要动,很快就能结束……不对,应该是你也动不了的吧?” 斑相当满意的转身离开,唯一瘫倒在那里,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斑去展示他作为神的力量,耳边传来悲鸣,哀嚎,叫骂,等各种声音,然后在某一个时间段,统统归为寂静。整个世界安静的一丝声音都没有了。 空气好像凝固,没有风流动,唯一在这样的寂静里,她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正在崩塌分离,最后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满满的废墟。 一秒钟,比一万年还要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了,一双手臂,托着她的身体把她抱起,有什么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然后,她就可以睁开眼睛看到东西了。 这才是真正的看见,不管是用了伊邪那岐后失去了的那只眼睛还是被斑挖走的那只眼睛,全部都复原了,她的视线里,目光所触及到的地方,没有预料中的尸横遍野,神树舒展开的枝桠似乎遍布整个世界,人们成为了枝桠上蛹状的果实,在那壳子里做着日复一日的美梦。心愿成真。 天空是红色的,巨大的红色圆月挂在空中,圈圈绕绕中还有九轮勾玉分布在上面。 无限月读已经发动,那些被秽土转生的人们因为不受无限月读的操控,所以早就被斑消灭掉了,包括那个是她丈夫的白发男人。 【是,唯一,我是爱着你的。】 这是个无解的死局。 斑把唯一身上之前受伤的地方全部治好,被粉碎的骨头重新长好,她又可以站了起来。唯一走了两步,站在高高的山坡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神树延伸出的枝桠上密密麻麻的白色蚕蛹。 内心被绝望和空洞所充斥,她扭过头来问斑:“带土呢?” “谁知道呢。”斑走到她身后,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淡淡道:“就在这里面吧,反正那也不重要了,如今世界上还未陷入这个术的,只有我们两个了,唯一。” “呵,我有点真相要告诉你。”唯一呵了一声,她无力的扯出一个笑容来,表情有些扭曲:“哈哈,我在木叶二年的正月里生下了两个孩子,那是一对双胞胎,那对姐弟,女儿叫葵,儿子叫时雨……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她扭过头嘲讽的看着他,“如何,把你血脉相连的后代害成这样的感受如何?宇智波斑!” 到了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顾虑了…… 她不怕再被谁听到,因为除了他,已经没人听得到了。 斑的身体陡然一僵,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 木叶二年的正月,他的,血脉相连的后代……这么说,带土是他的血脉后代? 啊,是啊,这样的话,刚才把带土的眼睛安在眼眶里的时候,那丝奇怪的悸动感也能解释得清楚了。这是他的直系的,血脉相连的后代啊…… 那么说,他一直以来去算计的,去蒙骗的都是他的血脉后裔? 这就是唯一说的,他一定会后悔的? 斑僵立着,这突如其来的事实几乎快把他化作一尊石像,很难想像,他曾经拥有过一对他连见都没有见过的儿女,他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是否可爱,是否聪明伶俐,因为他没有参与过他们的成长历程。 但是他见过他的孙子,最初的一开始,那是个内心充满了阳光和同伴爱的少年,是他把他变得被绝望和阴郁堆满。 他设计了很大很大的一个局,到最后,自己也陷了下去…… “我想回去,可是我再也回不去了。”她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蜿蜒而下,“我好想一开始就没有遇到过你,你给我的信仰和爱,都是后来万劫不复的深渊……我好恨你啊,我是真的好恨你啊,哥哥……” 这是个死局,任谁都无法再扭转的死局。 他爱着的这个人,到了现在,对他的感情里也只剩下了浓浓的憎恨而已。 “可是我爱你啊,唯一……”斑把怀里的唯一拥的更紧,他浅紫色的轮回眼内亮起闪烁的光芒,“可以回去的,我们一起回去……” 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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