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得体又艳丽的样子惹得皇帝频频瞩目。 圣上:“爱妃饮了补汤?” 语气淡淡,皇帝嘴角浮现出浅浅的笑意,漫不经心地问道。 卫妃低着头,欠着身子,仪度不卑不亢回道:“陛下赎罪,臣妾刚刚春困,小酣一番忘了时辰” 皇帝凝视着眼前这个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小女子笑意不减,一个闪身来到卫妃跟前,将人拢进怀里,笑道:“正好朕也没吃,爱妃可要好好品尝十全补汤” 主子们往殿里走去,宫女太监们眼尖儿地往殿门口一站,对于里头银铃般的笑声充耳不闻。 甫一进屋,卫妃意欲离开皇帝的怀抱,没成想自己被圈在怀里动弹不得,少女施施然抬眸看向皇帝,黑白分明的眸子满是疑惑不解。 “陛下~” “陛下真坏~” “人家的腰好痛~” 少女的吟哦声愈发逶迤婉转。 皇帝就这么淡淡地俯视着她,笑意依旧,甚至亲自走到火笼子,将补汤端起来,搂着美人往床上走去。 宗元帝:“美人尝尝这汤如何?” 待做到床榻时,皇帝缓缓将手里的补汤送到卫妃嘴边。 卫明溪眼里闪过一丝惊愕,正准备张嘴含住汤药,嘴里的话愈发暧昧:“不要!陛下~” 下一瞬,就发现嘴边的汤药被帝王一口饮尽,只见帝王皮笑肉不笑道:“朕尝尝爱妃的汤如何?” 卫妃的手第一时间抬起来,她眸色闪躲,瞬息之间,纤纤细手堵住了皇帝的嘴,少女羞答答道:“陛下,不要~” “不要这样~陛下” 漫纱滚动挡住了殿外的视线,余光中只见床上红被翻滚掩盖了旖旎风光。 床榻上,卫妃的笑声戛然而止,她直直跪在床板上,五体投地,自此不敢直视龙颜。 宗元帝瞥了瞥被烫伤的手指,端起碗慢慢品茗着汤药,目光却定定地望着卫妃意味深长。 卫妃感受到炙热的视线,挺直了脊梁,呼吸一滞。 少顷,皇帝放下了碗。 卫妃收到信号,抿了抿嘴唇,娇喊道:“陛下~” “臣妾做不到” 皇帝顺势接话道:“朕看看爱妃怎么做不到?” 轻挑的语气令卫明溪怔愣一瞬,以往都是她自扮自演,今天皇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回应了自己。 “嗯?”感受到身上的衣服在动,她本能地抬眸,瞬间对上那双讳莫如深的眸色。 卫妃:“陛、陛下” 卫明溪带着哭腔声望着生杀夺于的帝王,眼里的光慢慢暗下来。 皇帝笑意渐盛,笑道:“原来爱妃真的做不到” “不过!只有这样,他们才会信吧” 皇帝的话在耳际流淌,紧接着,“撕拉”一声,卫明溪顺着皇帝的视线看过去:自己的裙摆被帝王肆意撕碎。 卫妃嗫喏着嘴角,只觉得耳朵发烫,不敢乱动。 以往都是她自己一个人演戏给殿外的人看,今天皇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陪自己一起演戏,与其说陪自己演戏,不如说,皇帝亲自导演了这场戏。 帝王身体每况愈下,而中宫太子又没有确立,皇子众多,哪怕是幽闭的皇子几户所有皇子对龙椅虎视眈眈。 除了六皇子和三皇子母族式微,其他皇子均为世家贵女所出,母族强悍,却并没有得帝心,年迈的“雄狮”岂能允许侧卧之榻他人酣睡!,在虎狼环伺环境下,帝王为了稳住局面只好做了日日宠爱新晋宠妃,时而御赐补汤彰显其厚爱。 而这汤药是皇帝的救命药,是以皇帝隔三差五就要“宠幸”于她。 少女念头百转千回,却不知帝王望着她粉嫩润白的皓腕若有所思。 忽而,皇帝问道:“爱妃以为赵尚书一案如何处理?” 赵尚书赵怀民?后宫不得干涉前朝政事,她纵有千般恨意,也不能在皇帝面前流露马脚,闻此言,卫妃身子一僵,惊惧道:“禀臣妾不知” 她不知道前朝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那些事情。 皇帝许是刚喝完药,浑身弥漫着药味儿,他眉头一皱,倾了倾身子,果然嗅到了一股清新的芬芳馥郁味儿,男人话题一转,问道:“爱妃今日除去了何处?徒留这满室清香” 卫妃的宫装被嘶得很乱,这几日晚春的天色料峭,冷风时而钻进身体里,冷得少女颤了颤眉头,却不知她头顶上的步摇正轻轻垂曳着,她咬着唇,回道:“禀陛下臣妾并没有外出” “是吗?”皇帝反问了一句,语气十分清浅,卫妃还没有回复,他又问道:“爱妃家中都有什么人?” 皇帝盘坐在床上就这么望着少女,对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唇角笑意渐盛,卫妃感觉如芒在背,挺直了脊梁,略略思虑,温柔道:“臣妾的父亲前几日去世了,尚有主母在世,兄长卫明远和卫卫明辉均去世,府中还有几个庶兄妹尚在” 说到这个话题,卫明溪情绪明显有点低落。 皇帝:“你父?” 卫明溪:“吾父乃前任乐阳府知府” 皇帝默了一瞬,脑子里突然想起来:自己做过的事情,手指微动,他轻哼一声:“唔” 大抵一盏茶功夫,皇帝又提了一句:“月妃临死前要了一道搜查令” “你可知是为何?” 好像唠家常一般语气,卫明溪出神的思绪霎时如坠深渊,少女头上的步摇颤个不停,她抿了抿嘴唇:“臣妾不敢妄议月妃娘娘” 募地,她又描补了一句:“娘娘与陛下的情分日月同辉,不是我等能断言的” “呵!”皇帝鼻翼轻颤哼出几个字:“日月……同辉?” 嘲讽之意溢出来了。 卫妃垂了垂眸,忙谢罪:“陛下赎罪,臣妾不该多嘴多舌” 少女微不可察地缩了缩身子,整个人都快缩到床边。 见于此,皇帝募地抬手,动作引起窸窸窣窣声。 卫明溪身体本能地抬头,双手捧着齐眉高,稳稳当当接过了御碗。 双手高高举着碗,露出了纤细白嫩的手臂,盈盈一握好似柳条儿,她头被迫抬高几分,视线看过去,皇帝正在对面笑盈盈。 卫妃倏忽地垂下脑袋,看着凌乱的床榻发呆。 皇帝光亮的眸子渐盛,他兀自说着:“她十八岁入府邸,是潜邸最后入府的侍妾,位分最低,长相温婉贤淑,那时朕最看不起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女子,冷落其十载,朕登基后第一年,她频频出现在朕的视野中,那时候先王威名远扬,朝野上下臣服于先帝,先帝死后朝野中贤人能士接二连三辞官致仕,宫廷要位官职上的臣子十不存半,朕每日光顾那些老臣的大门三载,所留也不过二三人,每每回到皇宫,等待自己的,只有冰冷的床榻和谄媚侍从。不记得什么时候,朕开始宠幸于她” “朕的第一个皇长子给了她” “朕的九公主也是她所出” “可是朕御驾亲征北陌时,带着皇长子同行,可惜那孩子为了救朕死在了十岁” “朕的九公主又吃了朕的早膳被宫妃毒死” “朕给了她一切,可是没有护住那一切,她怨怪也罢,憎恶也罢,都是命数!” “可是、她不该!不该临死前嘴里喊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皇帝眼里一片猩红,藏匿着他心里的疯狂。 男人骤然攥着少女的双手,力道大的让卫明溪疼痛难忍,她呼吸一滞,抿紧了唇角。 皇帝就这么近距离盯着她,嘴角溢出嗜血的笑意:“更是为了那个男人放弃轮回!只求一道搜查令” 放弃轮回?这……,难怪皇帝一脸阴翳,甚至将月妃贬为庶人,生死两欢,各自安好。 “你是月妃生前最得力宫女,可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卫明溪的鼻尖,她突然感觉有点热,眉眼的笑冷了几度,涩然道:“禀陛下,臣妾不知” 难怪这就是他迁怒自己的原因…… 皇帝审视着她。 一息,两息,……,不知道过了多久,卫明溪的双脚麻木失去了知觉,皇帝急急而去。 皇帝一走,卫明溪打发了一众侍从,徒留锦和和春和。 锦和熟悉捻地拿出药箱子,将麻油倾倒在手心,揉搓着麻油直到掌心发热,这才把双手的热油搓到膝盖上下,膝盖淤青出红点点,再取出上好的膏药贴贴上。 卫明溪面色青青白,毫无血色,呆呆地坐在榻上神游天外。 不对,搜查令?赵尚书?..难道赵怀民被搜查了? 也对,年纪轻轻,位极权臣,深得帝心,一个贫民子居然踩着众权贵子孙步步登天,历代刑部尚书都是历经多年筹谋的势力。 看来月妃还真有点能耐,既然她说到做到,那自己自然当仁不让。赵怀民是死是活,接下来就看你的命数了!! 卫妃如是想。 贺府后门紧紧锁着,晚春时节,天色变化无常,小雨浠沥沥,一场春雨将天晴色带入朦胧天色。 司喜早已在贺府对面的茶寮等待许久,直到两个身着褐色短袄的婆子有说有笑地往这边走来。 他疾步走去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身着深蓝色短袄婆子拉着好友往一边挪了一下,警惕地打量着来人,问道:“你有事?” 司喜也不遮掩,直言:“在下京兆府衙衙役司喜,有事找贵公子贺锦州” 二少爷?两婆子抬脚就要走,连连摆手拒绝:“主子们的事情,我等不敢追问” “您要是有公差还是拜帖送到府上,届时府中自会有人来安排” 司喜:“两位婶婶莫怪小子唐突” “小子此番前来也是为了赵怀民大人”“当初你家公子与赵大人相交不错,一起去江南考核,眼下赵大人深陷囹圄,正需要你家公子作证” 他在门口守了几天,先前就听一旁身着碎花袄子的婶子去衙门报过案子:她家的贴己银子丢了,其丈夫更是对婶子拳脚相对,最后还是赵大人出面找到了被地痞偷走的钱袋子,这才避免了婶子被休。 按理说:事关公子,她应该会搭把手。 司喜说完这番话,便把路让出来,他一直留意着婶子的反应,婶子听到这话时第一时间端详着眼前半大小子并没有接话。 直到身旁同伴拽着她急急回去,“杏花娘快走!” 杏花娘:“哎!来了来了” 他睢视着婶子踉跄的背影堪堪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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