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铮想开了,或是说已经无法再承受苏善善死在自己面前,他彻底放手,她不是梦里的姑娘,虽然她们长得一样,梦里的姑娘温婉大方,苏善善却像匹小野马,无法驯服,而且她从未用梦里那样的眼神望着他,那种眼神她望的是另一个男人。 他成全陆景川他们,梦里的瑶瑶会不会原谅他,会不会再回来,苏善善都可以借尸还魂,他梦里那个温柔的姑娘会不会以这样的方式回来,他要等,等爱他的瑶瑶回来,这次他绝对不会伤害她,给他一个爱她的机会。 苏善善在床上养了快一个月,伤口都已经愈合了,陆景川才允许她下床,在这医疗技术落后的地方伤这么严重,还能捡回一条命,就是胸口上多个难看的疤痕,脖子上也有一个,看起来真丑,她都不愿意给陆景川看。 陆景川带着苏善善回到了他们之前一起住过的小院,当初被陆景延买下来,还没来的及卖掉,他们就又回来了。这样也不用费心再去找地方,这里风景宜人,确实比京城更适合久住。 看着小院挂满红绸,来来往往许多不认识的下人,苏善善似猜到什么眼睛放光的笑着看男人。 “我可能兑现不了我的诺言,给不了你凤冠霞帔,八抬大轿。可能以后也给不了。”陆景川拥着人坐在他们曾经的房间里,他现在已无官职,一介白身,娶亲用不了高品格定制。 “谁说我一定要那些,你娶我就好。”苏善善见自己猜对了,这张灯结彩是要和她成亲,她心花怒放,上次那个过家家的拜天地,也是她太着急,总怕赵铮突然蹦出来,女孩子谁不想要一个婚礼,她也想,想让旁人都知道她是陆景川的妻子。 “哥哥写了书信,本来他们要过来,子菁嫂嫂有了身孕,无法长途跋涉。”陆景川提起哥嫂以后也是面露喜色。 “真的,子菁姐姐要做娘了。”苏善善真为他们高兴,转头想起自己,她也早早和陆景川一起,可肚子还静悄悄,不会不孕吧。 “哥哥信上说那个林清柔,因为小产后身子一直不好,摄政王怜悯她,特准她回府,如今陪着母亲吃斋念佛。”陆景川想着林清柔还救过善善,无论她是出于私心还是想要报恩,他们陆家都会养她。 “她,赵铮还是不放过她,连自己孩子也不要,真像他啊。”苏善善想起那个为了自己前程努力挣扎的女孩,她和她一样,都不愿意接受命运的安排,只是她选了条看似风光的路,实则路上荆棘丛生,她选的路虽坎坷,一路上却有人知心相伴。 或许当初她选个家世普通,如今也能相夫教子了,赵铮,不是凡人能爱。 陆景川写了书信同李尚书商议婚期,李诚儒现在对他这个女儿可有可无,在她逃婚时就已经是弃子,看在陆景延侯爷的份上,愿意嫁就去嫁,反正嫁妆余氏也早早折换给苏善善,如今陆景川为白身,不再与摄政王为敌,他那外孙天子便可高枕无忧了。 苏善善从薛神医家里出嫁,喜乐吹奏了一路,在他们之前的小院停下,陆景川牵着她从花轿中出来。 在薛神医的见证下,互拜了天地。 陆景川拿着称挑开了盖头,露出一张芙蓉面,今日喜庆,苏善善上了胭脂水粉,描得细长的娥眉,红艳艳的唇,他不好意思当着外人的面凑得太近,只能按耐住心中悸动,待送走了宾客,才双手捧起起她的脸仔细端详。 苏善善被看得只觉脸上红烫,她轻推了男人一下。 “还没喝交杯酒呢?” “好”陆景川到桌边倒了两杯果酒,顾忌他们两个身体还未康复,只用了女孩子闺房中饮用的果酒。 两臂缠绕,苏善善喝了一口才想起自己好像不会喝酒,这可是她真正的新婚夜,要醉死过去那多可惜。 陆景川已经一口喝完,似是猜出了小妻子的顾虑,他就着她手帮她喝下半杯,转头把酒用唇渡过去。 苏善善没想到这一招,被迫吞咽下去,那人却像仍不放心,用力搜寻着,怕她遗漏半滴,最后遍寻不到,只纠缠她那粉色小舌,窗纸上被烛火映出两人紧贴一起身影。 “乖,其他酒夫君可以帮你喝,交杯酒要自己喝。”陆景川凑近轻啄了已经红了脸的妻子,说完不待她回应,一把把人抱上床。 苏善善望着男人,他眉头紧锁,抿紧了唇,汗珠顺着他下颌滴下,她忍不住想帮他擦掉,双手被男人紧紧扣住,她想也没想,伸出舌头舔去,男人被舔这一下如同打开了机关,浑身血液都叫嚣着要攻城掠地。 苏善善哪里见过他这么疯狂,那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冷冰冰的原来也有这么疯狂的一面,像只斗牛,不知是红烛刺激了他,还是床上大红色锦被让他红了眼。 红帐被拉下,新房里一片缱绻。 夜色浓郁,只余几声虫鸣夹杂着两人细窃私语。 苏善善鬓发微湿,眼睛哭过,睫毛湿漉漉。推着男人道:“夫君,我困了。” 苏善善是真累,今日早起梳妆,薛燕宁要把她打扮成让陆景川惊艳无比,陆景川是有被惊艳到了,看她这么辛苦就知道。不过她喜欢他叫自己娘子,尾音拉长,原来男人称呼自己的妻子也可以这么动听。 “好,夫君抱着你。”陆景川想着来日方长,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不着急。他只是爱听她叫夫君,正经的,娇媚的,甚至生气时。 屋子里慢慢安静下来,只有红烛偶尔发出啪的轻响。 苏州的清晨总有丝淡淡花香甜腻气息弥漫在空气中,窗棱上偶有几只翠鸟停下,叽喳着吵闹又飞向院子里的树上。 “让她多睡一会。”陆景川早起对进来的小翠说,多年的习惯即使昨夜一夜未睡,他也时辰到了就起床,再不起他怕又忍不住,那个小女子又要哭了,明明不想弄哭她,看她在榻上红着眼睛求他,他只想再让她哭。 苏善善翻个身想继续睡,床上到处都是男人的气味,伸手一摸身边却空空,她心下一惊,醒来没见到人总是心底慌乱。 她听见外面有人小声说话,干脆披衣起床,饶是她不是第一次,浑身也是酸疼无力。 “小姐,你起来了。”小翠在陆景延得知他们到了苏州后就赶过来了,还有刘婶王管事,几乎把之前的人全召齐了。小院子真的如同一个缩小版的侯府,可见陆景延是真心疼爱这个弟弟,哪怕这个弟弟已经没有了官职。 “怎么不多歇会,昨儿个累到你了。”陆景川走过来拉着她的手,不知他说白日新婚礼节累,还是昨夜夜里累。 想起昨夜,苏善善瞪了这始作俑者。 这一瞪差点把陆景川魂勾走,女人如弱柳,她并不知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不自知而更加迷人心神。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对了,小翠,我还没洗脸呢。”苏善善还以为自己没洗脸脏,她哪里知道男人那是要把她吃了的眼神,虽然昨夜已经吃了她那么多回。 两人牵手用了早膳,苏善善突然想起了什么。呀一声冲进内室。 陆景川跟着过去,见她翻箱倒柜不知在找什么,正想开口问,就听见她高兴叫:“找到了。” 苏善善手里拿着她以前在胡地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 “你还留着这些衣服。”陆景川还以为她念旧,见她撕拉一声扯开衣服,拿出她缝在里头的银票。 “好险,差点忘了我的银票。” 陆景川看见这些银票哭笑不得。 “我还以为你宝贝那些衣服。大哥不也寄过来银子,以后都是你的。”不过也多亏这三百两,才让他们有缘成为夫妇。 “那不一样,这银票跟了我一路。”没能发挥它的作用,她本来想靠这银票买房置地,再养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保镖,让陆景川给自己做靠山。这想法可不能让眼前这男人知道,她的腰昨夜都快被掐断,不知他这瘦弱的身板哪里来那么大精力。 “夫君,我们不如开个药草堂吧,没事我们可以上山采药,下山泡茶,不然我们两人就这么坐一屋,一整天你我干瞪眼,你看不腻我,我还看腻你呢。” “不会,好。”不会看腻你,你想做什么都好。陆景川如今心中无重责,他愿意余生陪在她身边,种地种花种茶,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他以前想都不敢想。 说干就干,苏善善本意也是给穷苦老百姓卖点薄利草药,免费她也负担不起,唯愿病痛少一点。 等采了药苏善善又突发奇想,这上山采药太慢了,何不教村里的人种植草药,一来草药不再依靠野生,数量有保证,二可以增加村里的收入。可这干起来难题重重,还好她有个经商头脑厉害的嫂子。 陆景川最近被冷落,他的新婚小妻子总是捧着信纸,不是在写信就是在看信,偏他还无法吃醋,那个同她妻子写信的是他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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