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混沌不清的情况下，突然意识到什么的金承龙，连忙含糊其辞改口，并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蒋圣明。
令他庆幸的是，蒋圣明并未勃然大怒，也没有冷笑连连。
而是十分平静，好似毫不介意他的矢口否认。
不幸的是……
审讯并未结束。
哗！
翻过一页资料，蒋圣明低头认真的迅速阅览了一遍内容后，抬头道：“今年年初，健豪娱乐在年审时，发现漏税两百七十五万之多，但随后，你名下的公司迅速修改与健豪娱乐两个项目合作，最终让这两百七十万的漏税被抹平，有匿名举报，这是由于健豪娱乐董事长吴兴健给予你一百万的报酬所致？”
“没有那么多？”
金承龙睡意盎然的悻悻道。
蒋圣明兴致勃勃道：“不是一百万，那是多少？”
“我不是说着，是说漏水，啊，也不对，不对，不是……吴兴健给我钱，是年前一个项目我为他牵线，也就三十多万，私人赠予，这和那两百七十万漏税，其实不是一码事，因为之前吧，那漏税有一百五十万，是我公司操作失误，不，也不是，不，没有漏税，我记差了。”
金承龙断断续续，
口齿不清的既想要回答蒋圣明的问题。
但他大脑昏昏沉沉，已经无法清晰的进行复杂思考，所以下意识地回答，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好在，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说到一半，金承龙隐隐意识到了什么，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精神一些后，勉强坐起身来，掀起那沉重的困顿眼帘，注视着直勾勾的蒋圣明。
沉默了几秒后。
金承龙咬牙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将吴兴健拖下水啊？”
“你要是不想回答这些问题，那么咱们换点其他的。”
蒋圣明十分大度，说着，迅速翻动文件，一通忙碌之后，抬头道：“上个月，龙兴地产的柳河花园地盘，因为拆迁户张武峰不同意拆迁补偿，且用粪便袭击了视察柳河花园的龙兴地产董事长吴振业，据当场目击者说，吴振业非常愤怒，撂下狠话，要送张武峰全家上西天。”
声音一顿。
蒋圣明伸手种种敲了敲文件夹道：“三天后，张武峰一家在出门的时候，被一辆失控大卡车撞死，无一生还。”
“……”
“根据举报，在吴振业放出狠话当天下午，你在心悦茶楼与吴振业亲自见面？”
金承龙翻着白眼，一脸愤愤道：“我见得吴兴健。”
“干什么？”
“你说还能什么？”
“是送张武峰全家上西天的事？”
“那种事我需要亲自去做吗？”
“那你找谁去做的？”
“……”
沉默！
在蒋圣明的注视下，金承龙在极度困顿之下，已经将警惕性提升至最高，整个人满面的倔强与挣扎，愤愤盯着蒋圣明。
“看来你的情绪还是有点亢奋。”
蒋圣明见状，明白自己的审讯无用了。
一问到关键的地方，触发心中警报机制的金承龙，仍然会做出最为便捷的回应。
沉默！
金承龙似乎也知道，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听使唤了，只要一开口，就有可能思绪混乱说错话。
于是，他干脆闭上了嘴巴，用倔强的目光，来对抗蒋圣明的审讯。
但有用吗？
“再来两毫克的镇定剂！”
微微偏头，蒋圣明向一旁的审讯记录员吩咐一声。
这一下，金承龙的仅存的清醒与坚持，终于被击垮了。
原本生龙活虎，精神抖擞的他，仅仅三毫克，就让他整个人大脑有些不受控制了，这尼玛再来两毫克会是什么后果？
要么睡着，要么大脑会彻底
一团浆糊，人家问什么，自己说什么。
金承龙不知道会是那种后果。
他也不知道在外面世界发生了什么。
但他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一道坎，前所未有的坎。
而且，对方不是奔着自己来的。
“先是吴兴健，紧接着又是吴振业！”
金承龙微微闭上双眼。
沉默片刻之后，一双虎目突然睁开，迸发出前所未有的骇然精光，咬牙低吼道：“算你狠！”
说罢！
不等蒋圣明反应，便恨恨抬起右拳，狠狠砸在自己的下巴。
咔哒一声。
口角鲜血直流，整张脸颊也因为下巴脱臼而瞬间变形。
“蒋主任？”
面对这样的狠角色，正在忙碌的审讯记录员也有些懵逼了，愣了愣，连忙扭头看向一旁平静的蒋圣明。
看这样子，肯定不能再继续审讯下去了。
但都上镇定剂了，这肯定不是一般人。
所以，是否还要继续审讯，那也不是他能拿主意的。
对此，蒋圣明却不慌不忙，直接伸手合上面前的文件，缓缓从座位上起身，绕出审讯桌，来到审讯椅前。
“……”
两个人隔着一米的距离，一个目光凶狠，一个目光冷峻而淡定的无声对视。
这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但……
一个在审讯椅上被束缚着。
一个站在审讯椅之外，谁胜谁负，不早已决定了？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对吧？”
蒋圣明开口了。
回应他的是金承龙鼻子中发出的不屈闷哼。
对此，蒋圣明也不为难他，而是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道：“既然都上药物了，你认为，你不给我一点满意的东西，我能让你就此逃过此劫？”
“……”
“去了医务室，好好想想，如果再这么继续搞对抗，那么你接下来，就不要准备妄想睡觉了，除非你能给我交代一些我想要的东西。”
说罢，蒋圣明转身，冲审讯桌后的记录员吩咐道：“上全套束缚，对了，再来一剂肾上腺素，别让他趁机偷睡。”
“是，明白！”
审讯记录员怜悯的瞥了一眼那不屈的金承龙后，连忙点头应下。
……
晚上九点。
吃过晚饭之后，韩潇言像是好奇宝宝一样，小心翼翼的手捧林枫的黑钻卡，一边津津有味的欣赏着，一边化身十万个为什么。
“这张卡，真的能透支十个亿？”
林枫端着茶水，刷着收起，无奈的叹息一声道：“你都第五千字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