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温柔煦, 心跳混着树叶翛翛,让人安心,宁拂衣伸手环她腰肢, 静静听她心跳。 一声一声,清晰有。 “褚清秋,我想你吻我。”宁拂衣忽然道。 褚清秋脸色一红,低头看着女子抽身而出, 露出艳艳红唇, 她迟疑一会儿, 随即将伞收了, 手撑着边俯身。 偏头凑近双唇瓣,轻轻啄吻。 她蜻蜓点水一下便想走,然而宁拂衣手还搂着她腰,故而起身失败, 她被拉回原地,发丝随风起, 缓缓将二人遮盖。 “你干什么。”褚清秋用气声道。 “吻够。”宁拂衣吃吃发笑,她忽然挺身亲褚清秋额头, 发出波儿的一声。 “衣衣!”褚清秋无奈去捂她嘴, 奈何对方依饶, 抱着她硬是将眼睛鼻子都亲了个遍,这才撒手,旋身而起。 褚清秋一手掩着面部,又气又笑地盯着她, 而宁拂衣已经好似忘记自己干过什么, 抡起柴刀去砍树了。 “小魔头。” 褚清秋低声叱骂,然而音刚落, 边传来宁拂衣的叫喊:“神尊,来帮我砍柴!” “来了。”褚清秋起身。 宁拂衣一点仙动,凭着挥刀的速度很快砍了大卷柴火,牢牢用绳子捆起来,背在肩上下山。 或许是因着苏陌的记忆,褚清秋砍得比她还快,空地上很快堆满干柴,带都带走。 高雅神尊穿着白衣挥舞柴刀的模样让人回味无穷,宁拂衣停手偷看了好一会儿,这才笑嘻嘻地心满意足。 回到小城的候,鸢鸽儿躺在摇篮里小憩,妇人则坐了块木墩子,拿手撑着脑袋打瞌睡,一看见宁拂衣身影便拍着大腿起身,朝她奔来。 “娘子终于回来了!这更深露重的,若是摔了绊了怎么得了,都怪臭丫头,大半夜偏要吃什么甜汤!” “无妨,这是好端端回来了。”宁拂衣笑秘密地将捆柴火放下,挥手招呼褚清秋。 褚清秋这才款款从门走来,将轻松拎着的捆柴放下。 她这风姿让妇人一看直了眼,待反应过来,才手足无措地笑:“这位娘子是……” “是我……”宁拂衣期期艾艾知如何介绍,褚清秋便开口替她解了围,温道:“朋友。” “朋友,朋友!”妇人将手放在身后擦着,断讪笑,“应的,宁娘子本就天资凡,所交的也是凡夫俗子……” “房中还剩了臊子面,我去……” “必麻烦,我已在路上用过膳了。”褚清秋摇头道,“这个辰还来叨扰,是我们唐突。” “哎呦,这算得了什么,过腾出房的事儿,只要你二位嫌弃,便都好说。”妇人笑着去将鸢鸽儿摇醒,“鸢鸽儿,夜里凉,娘回房去睡。” 鸢鸽儿睁开朦胧的眼睛,眯着眼看向褚清秋,随后眼睛睁得溜圆,也怕生了,跳下去便喊:“神仙姐姐!” 褚清秋先是一愣,随后俯身:“为何这般唤我?” “娘说生得漂亮的便是神仙……”鸢鸽儿咬着指甲奶声奶气道。 褚清秋看她这般,竟是生出慈爱之色,蹲下身子,朝她伸出柔荑:“你可知我多少岁了,怎么能叫姐姐呢?” 鸢鸽儿闻言,忽然蹦蹦跳跳扑进她怀里,用小小的柔软身子贴近她端详,又看向宁拂衣。 宁拂衣朝她眨眼。 “就是姐姐。”鸢鸽儿肯地说。 热热的身体靠近自己,褚清秋竟觉得排斥了,她勾唇浅笑,在鸢鸽儿头顶摸了摸:“随你喊,快去睡觉罢。” 鸢鸽儿听地点头,哒哒哒跑到妇人身边,将手递给她,妇人便笑呵呵牵着她回房了。 待门关上,褚清秋才起身,方才空着的手被另一只手占满,拉她回身。 “你给她施了什么法?”宁拂衣问。 “一些小把戏,要她身体康健的。”褚清秋回答,她笑意未去,像春日的融融月色。 “原来你讨厌小孩儿。”宁拂衣意味深。 “我何说过讨厌二字?” “我孩童你可曾这般对我,恨得将我扔出紫霞峰呢。”宁拂衣垂眸,佯装叹息。 褚清秋万般无奈:“我将你赶出门的事,你是是能记一辈子?” “儿阴影,一辈子可消去。”宁拂衣咬着红唇,松手转身。 褚清秋抬手将她拉住:“好了,我同你道歉。” 宁拂衣还说,她便使出双手攥她手腕,虽至于左右摇摆,可还是做出了哄人姿态:“我错了,好好?” 宁拂衣嘴角早就按捺住上扬,她装作妥协转身,点头道:“我便原谅你了,姐姐。” 褚清秋刚要颔首,随即蹙眉:“你唤我什么?” “你都叫个娃娃喊你姐姐,我有什么能喊的。”宁拂衣伸手一扫发辫,意气风发地走入屋中。 褚清秋在原地,眉头拧了半晌,却也得无奈抬腿,同她一同进去。 门关上了,将呜呜的风拦在面,如豆灯火点起,昏黄的光照亮屋子,属于老旧房屋的木头味砖土味钻进鼻腔。 虽是无比简陋,但干净整洁,被子散发皂角的味道,宁拂衣撩起衣摆坐下,抬头发现妇人已经烧好了洗漱的水。 “你应用吧?”宁拂衣指了指水盆,褚清秋摇头后,她便躺下,“我也用。” 褚清秋却半晌有近前,她一直站在门边,而后犹豫道:“床榻颇窄,我还是另寻他处吧。” “你我早是第一回一同睡了。”宁拂衣翻了个身,用拳头撑着脑袋,笑眯眯道。 虽如此,但是…… 褚清秋将手藏了藏,低头走到桌边。 屋中有些升温,褚清秋忽然开口:“你的伤可好些了?” “七七八八。”宁拂衣回答,“这几日极少动用仙,腿脚虽累了点,但对养伤有好处。” “你册子给我看看。”褚清秋忽然朝她摊手。 宁拂衣起初还愣了一下,随即知晓她说的是神魔诀,便从一念珠中抽出皱皱巴巴的书册,用仙托举给她。 褚清秋接过来,放在烛火下翻了翻。 “确是本古籍,记载的皆是神魔有关的东西。”褚清秋颔首。 宁拂衣闻言忽然精神了少,鲤鱼打挺坐起,跪着爬到床脚:“你竟看得懂?” 褚清秋手指依旧捧着书册,眼神越过书脊瞧她:“我好歹也虚你万岁,若是连点古文都看懂,岂是白活了这么大年纪?” 宁拂衣高兴地就要拍手了,这几日的忧心烟消云散,她下地坐到褚清秋对面,凤目灼灼:“早知晓便早拿给你看了,害我白白苦读了这么久。” “身边些人都懂这文字,懂这文字的我敢去问,连九婴看它都像看天书。”宁拂衣抱怨。 褚清秋被她逗得想笑,面上却仍是色:“九婴是神兽,你见过哪个神兽还能通读文史的?” “有理。”宁拂衣颔首,随后将书册往她眼上推了推,“你帮我瞧瞧。” “上面说,天地初开,神魔皆是天地孕育,只是清浊各相同,这才诞生了截然同的二者。但魔气易损人心智,故而六界崇真神,斥妖魔。” 宁拂衣听得晃了神,而褚清秋又往后翻了翻,随后摇头:“这里面所讲的实在复杂,有些还是东拼西凑的,虽确实有些真东西,但记载之人太过马虎,记得乱七八糟。” “我便说老头靠谱。”宁拂衣往桌上一趴。 褚清秋看她神情失望,于是挥手变出笔墨纸砚:“无妨,我替你将上面的抄录下来,你到再翻看,想必会顺畅许多。” 她低头认真抄,笔尖接触纸张发出沙沙声,脸一半在烛火下,另一半藏于阴影,宁拂衣撑着下巴看她,一会儿竟失去了意识。 待她再次醒来,窗还是一片漆黑,大风仍呼呼地刮,有树叶敲打窗框,发出咚咚的声音。 宁拂衣搓着脸上的印子爬起来,发现对面的女人上半身还挺得笔直,眼神沉静,手中半分停。 而她左手边已经放着小小的一沓纸了,每一张上面都得满满的,甚至个别处还画了图画来解释。 “你抄了多久?”宁拂衣起身来到她身后,瞧她修竹般的身子挺着,一阵心疼。 “个辰罢。”褚清秋说,“有多久。” “个辰?”宁拂衣忽然从她伸手夺过毛笔,将其放下,“好了,此事又急,日再说。” 褚清秋空了的手顿了顿,回身道:“你若困了,便先睡下罢,莫忘了你还有伤在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也追了我一路,歇歇吗?”宁拂衣拉住她手,褚清秋虽好似愿,却还是顺从她的道,站起了身。 “你忽然对我这般好,我还甚习惯。”宁拂衣笑笑,她能够清晰察觉到,褚清秋在刻意地顺从迁就她,反对她说的任何事。 “让你为难了么?”褚清秋眼波流转,轻声道。 “怎会为难,只是我看你如此小心翼翼,心里是滋味罢了。”宁拂衣拉她坐下,将头靠在她肩膀上。 “你说你害怕,我又岂会怕?”褚清秋轻声说。 “怕我什么,怕我自尽?” 褚清秋斟酌片刻,还是点头:“其实前世我在彼岸花中寻你之,便笃了下辈子要好好待你,让你莫要误入歧途,可重活一世,我却仍知该如何相待。” “我只能用尽所有方法护你周,可我还是做好,但好在诅咒除去后,你拥有了么多真心相待之人,有他们在,我也能放心。” “可是如今……” “你放心吧,我哪儿有么脆弱。”宁拂衣抬起头来,“蝼蚁尚且偷生,我自非蝼蚁,会活下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千帆历尽,亦无惧风云。百川踏过,仍笑看山河。 “知晓便好。”褚清秋抬手捏了捏她耳垂,察觉滚烫的同,意识到了这动作之亲昵。 于是她转身躺入里侧,背对宁拂衣。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神尊,你执意休息,可是担心什么?”宁拂衣合衣躺下,吹熄了蜡烛。 “或许。”褚清秋阖目摇头,手指卷起衣袂,声音如呼出的气息般低缓,“我是担心自己。” 情难自持。
“21格格党”最新网址:http://p7t.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