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好好饭又被闻思乔搞砸了,闻思乔感觉自己简直是“妈妈的相亲终结者”,但是这次事发突然她不是故意的,但免不了还是有些愧疚。 闻思乔和段艳茹坐在周靖明的车里,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驾驶位上的周靖明默默提了速,而周夏曼坐在副驾驶上也没有说话。 段艳茹心疼得不敢碰闻思乔,生怕碰疼了,看样子又要掉眼泪。 闻思乔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声道:“妈妈对不起啊,又搞砸了饭局。” “傻孩子,胡说些什么啊。” 正在开车的周靖明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排的母女俩,眼中满是温柔:“小乔,吃饭以后还有很多机会,你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段艳茹拨了拨闻思乔的刘海儿,“是不是很疼啊,汗都出来了。” “还好。”闻思乔答道,她在原来的世界里总是一个人,忍受疼痛和孤独是最起码的独居素质,所以她的忍痛阈值其实挺高的。 当然其他人并不知道,总觉得她在强作坚强。段艳茹见她这样,又抹起了眼泪。 这时,周夏曼从前面转过头来,看着满头冷汗的闻思乔,递给她一颗糖果:“疼的话吃点甜的。” 她语气淡淡的,可眼神中带着关心,闻思乔一下就笑了起来,被美人姐姐关心了,家人们谁懂啊,她攻略成功了。 “谢谢周姐姐!”她连忙接过来,剥开就吃了,其实就是普通的橘子味的糖果,闻思乔却夸张地惊叹了一声:“哇!周姐姐给的糖也格外甜呢!” 毫不意外,周夏曼的脸又红了。 嘤,美人害羞也这么好看。 很快就到了医院,周夏曼临时接到个电话,说有点事,周靖明也放心不下她,便提出他先送周夏曼,待会再来医院找段艳茹母女。 闻思乔和段艳茹当然没有任何异议,等周靖明驱车离开后,母女俩正要进医院,宋羽白小跑着过来了:“段阿姨。” 闻思乔吃了一惊:“你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我不放心。”宋羽白看着她,又冲段艳茹解释道,“我爸公司还有点事,所以我爸妈先走了。我妈让我来看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段艳茹非常欣慰:“有心了。那麻烦你先带小乔去找医生,我去交个费。” 宋羽白点点头,小心地扶着闻思乔去了急诊。 段艳茹离开后,宋羽白就没说过话了,闻思乔奇怪地看了他一一眼,小声问道:“怎么不说话呀?” 宋羽白扶着她进了急诊科,有护士见闻思乔白色毛衣上大量的血惊呼一声,连忙叫来了医生。 因为闻思乔的出血量有点大,被安排着先进了急诊的处置室,有医生过来给闻思乔清创,抬手示意了一下:“毛衣帮你剪开还是?” 闻思乔忙说:“我脱!”说罢就把左手臂要从毛衣下摆伸出来,可惜她一动,又有血流出来,宋羽白赶紧按着她的手背:“消停点。”他抬头对着医生道,“医生,还是剪开吧。” 医生也同意,点点头:“伤口应该挺深的,我现在给你清创包扎。” 等剪开了衣服,医生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伤得这么深?这是刀伤吧,”他看了眼宋羽白,对闻思乔认真道,“同学,需要报警吗?” “哎,”闻思乔知道医生误会了,连连摇头,“不用不用,没什么,是我不小心。” 医生怀疑地来回看了他们一会儿,才勉强相信似的,一边处理伤口一边道:“需要缝针。待会包扎完后要打个破伤风和消炎针。” “这么严重?”宋羽白淡漠的脸有了一丝波澜,眉头紧皱。闻思乔忍不住想笑,想抬手给他按平一些。哪知刚一动,宋羽白就制止了她,眼神带着一点严厉:“别乱动。” 闻思乔被凶了也不恼,还想说点什么,下一秒就被医生冲在伤口消毒的双氧水疼得直吸气,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也下意识地抓住了一个安慰,整个左手手臂因为寒冷和疼痛,正微微颤抖着。 这下她跟鹌鹑似的不敢乱动了,她缓了好半晌,才抽着气说:“医生啊……你下次,提前说声吧,疼死我了。” 医生看了看她煞白的小脸,手臂细得跟竹竿子似的,不免也有些怜悯,温声道:“待会就打麻药了,缝了针就好了,再忍忍。” “哎。”闻思乔叹了口气,突然感受到自己的右手正握着个温温的东西,她转过头一看,她握着的是宋羽白的手。 闻思乔愣了一下,随即抬头,却正好看到宋羽白低下头看她,他目光沉沉,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赶忙松开了右手:“嘿嘿,不小心,不小心。” “很疼?”宋羽白依旧望着她。 闻思乔却不敢再看了,她清了清嗓子:“还行,能忍。” 医生听见了,夸赞道:“小姑娘是挺能忍的,这么深这么大的口子也愣是没喊一声疼。” 宋羽白闻言,冷笑了一声。 闻思乔无端端有些心虚,她自己捅的,再疼也得忍不是。 麻药打上后,疼痛感消散了些,就是伤口还是火烧火燎的。医生开始给她的伤口缝针,闻思乔还感受到了线在肉里的拉扯感。 她正头皮发麻着,段艳茹终于找过来了,她一看闻思乔手臂上狰狞的伤口,瞬间红了眼眶:“医生,这以后会不会留疤啊?” 伤口创面不是特别大,医生两下就缝好了,解释道:“疤一定是会留的,不过这种刀伤,虽然伤口深,但创面不大又平整,疤不会很大的,以后可以用医美去除。” 这句话信息含量非常大,段艳茹好一会儿才消化完,她愣了愣,重复道:“刀伤?” 医生反应很快:“家长不知道?怎么回事。” 闻思乔立刻安抚上了她妈:“妈妈!没事,我待会跟你说!” 段艳茹迟疑了一会儿,便点点头:“……好。” 医生只能起到一个建议的作用,他见家长已经知晓了,估计这也是人家的家事,也不再纠结了。这会儿又有护士来找他,他三下五除二为闻思乔包扎好了,嘱咐了几句需要注意的点,便开了药单让段艳茹去缴费。 等闻思乔打上消炎针,伤痛和巨大的情绪消耗已经让她非常疲惫了。段艳茹看了看输液瓶,估计打完得一个多小时。 宋羽白开口道:“阿姨,您先回去休息吧,我守着就行。” 段艳茹诧异道:“那怎么行,阿姨在这,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吧。” 闻思乔知道宋羽白是想让自己妈妈先回家可以休息休息,便撒娇道:“妈妈,你先回去吧,我有点饿了,回家给我做好吃的吧!” 段艳茹一听她饿了,便站了起来:“那行,我先回去给你做点吃的,你回来就能吃。” “嗯嗯。” 两人乖巧地目送段艳茹离开,闻思乔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在宋羽白身边她意外的特别放松,不说话也行。 她微微低着头,不知看着哪儿发呆,整个人坐在输液室里的座椅里显得又小又单薄。她的毛衣满是血污,袖子又被剪了半截儿,羽绒服只能披着,十分狼狈。 宋羽白看她这副样子,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斟酌了一番,道:“其实我看到了。” “什么?”闻思乔还在愣神,思维没跟上。 “我看到了,是你自己捅的。”宋羽白重复道。 闻思乔猛地扭过头去看他。 “所以,”宋羽白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头一次出现了不解的神情,“这也是你的‘人生如戏’?” 闻思乔这才明白为什么之前医生夸她能忍的时候宋羽白冷笑了一声,她语塞着,不知要如何解释。 见她不说话,宋羽白也沉默着,似乎执拗的想要得到一个她伤害自己的答案。 闻思乔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后无奈地笑了笑:“‘人生如戏’嘛,我的老招数了,不过做戏就得做完整不是吗。” 宋羽白又拧起了眉头,他不能理解:“但是没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 闻思乔点点头:“的确。不过,受伤只是加重了筹码。” 听到她将自己捅伤称作筹码,宋羽白少见地怔了一下。 闻思乔倒是没见过他发愣的模样,没忍住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她眼中似有水光闪烁。 “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我只能跟你说,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争取来的。阿羽,如果命运安排的都是苦难,我也要尽我力量去扭转。我想要守护的,即便是会让我受伤,我也在所不惜。” 平时闻思乔都是“大神”“宋神”这么混叫着,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亲密地称呼他,叫他“阿羽”。可是宋羽白并没有从中感受到一丝甜蜜,他甚至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清醒的疯狂。 他看着她,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心中翻涌着。他想他好像能够理解她,其实她仍然没有说出这么做的原因来,可寥寥数语又好像说了许多。只是,她有想要守护着的人或事,可谁又来守护她? 宋羽白朝她伸出手,在快要触碰到她的脸时又拐了个弯,将她快要滑下去的羽绒服拉了拉。他说:“下一届奥斯卡没你我不看。” 闻思乔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多谢大神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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