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这样的理由才将陈褚催促回家,林朝暮本想留下陪邵祁舒也被她催促着离开,宋鹤鸣脚步刚跨下车正准备进医院,林朝暮拦住了他的步伐摇了摇头,“我们回家吧,邵祁舒现在想静静。” “她怎么样了?” “还好,只是脸色憔悴了些许。” 邵祁舒饮食很不规律又爱好辛辣,之前林朝暮说过她很多次都没有办法,完全改掉她的这些饮食习惯,她得急性胃炎也不算是完全离谱的程度。 宋鹤鸣褪去眼底的担忧跟着林朝暮重新回到车内,林朝暮呆坐在副驾驶上揉了揉自己的发胀的太阳穴,脑袋传来的胀痛感让她感到疲惫跟昏沉,“到了再叫我,很累。” “好。” 林朝暮脑袋靠在车窗半阖眼眸,闭上眼睛佯作养神困意很深却无法入睡。 呼吸沉闷耳边满是嘈杂声,等即将到家不用宋鹤鸣喊,她自己都支棱的坐了起来。她让宋鹤鸣把自己送回了家,是没有料想到宋鹤鸣也跟着她回了家。 林朝暮又头痛的毛病每每这种时候,她就会感到胸闷出气不太顺畅。 宋鹤鸣熟稔的将窗户全部打开通气,将她房间的香薰换了个香气点燃。 看着她躺上床后宋鹤鸣脱掉自己的外套坐在她床边,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怀里左手拿着手机,“你是不是得休息一段时间,最近头痛很频繁?” “就今天而已。” “没有休息好吧…” 到家后她才浅浅开始陷入睡眠,荒诞的梦境再次袭来。窗户边弹着钢琴的小男孩,那副场景逐渐明了变得不再那么模糊,只是透着一层最后的朦胧纱布。 钢琴声也渐渐清晰不再断续,林朝暮还瞧见钢琴上那只小鹦鹉脑袋一摇一晃。 看起来甚是和谐的一幕。 林朝暮清醒过来时脑袋还是止不住的昏沉,头重脚轻的不适使得她脚步虚晃,走出房间看见宋鹤鸣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什么东西,听见脚步声宋鹤鸣下意识回眸。 “醒了?” “嗯。” 宋鹤鸣冲她招了招手等她走进拉着她坐下,打开手边的盒子一颗爱心形状的黄金,安静的躺在方盒里看起来有点刺眼,林朝暮嘴角抽搐了几秒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眸看着他。 “你,为什么要买这个?” “情比金坚。” “…” 林朝暮作势要拿起那块看起来不算大的爱心,可一伸手才发现真的很重吃力的翻了个面,看了一眼背后的数字1000。林朝暮已经不知道该发脾气还是该说什么,主要是宋鹤鸣那张求夸奖的面孔看起来太过真诚,她一时间还真不能发脾气。 只能沉默着坐在那抱着那颗心。 “情比金坚,你是真的…会说。” 宋鹤鸣看着林朝暮笑意不太对劲掩唇咳嗽了一声,慌乱起身去找自己的手机点外卖。 林朝暮看着他逃似得背影兀自挑了挑眉毛,“看样子,他也觉得不太对劲。” 晚上林朝暮把这件事情告诉邵祁舒跟熊烟雨,她们俩笑到停不下来还一个劲儿的帮着宋鹤鸣,“是啊,宋鹤鸣这不也没说错。从感情上来讲情比金坚,从价值上来讲,黄金保值啊。” 宋鹤鸣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发梢滴着水,浴袍虚垮在身上林朝暮只瞥了一眼,注意力再次放回手机上,“不过,他这种馊主意到底是哪个傻子给他出的。” 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比一个馊。 一晚上宋鹤鸣都在极力讨好林朝暮,尽管他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 邵祁舒在医院待了几天就出院了,她住了几天陈褚就死皮赖脸待了多少天,连林朝暮每每都只去待一两个小时就会赶紧离开,毕竟谁愿意顶着陈褚那逼人视线下多待。 之后的周末宋鹤鸣带着林朝暮回到了小时候的家,别墅修建在一个别墅群里看起来安静又舒适,周围的绿化做的极好空气都清新很多。 车刚驶入别墅群林朝暮眉心一紧,错愕的目光变深四处瞧了一眼。 她怎么觉得那么眼熟。 明明没有来过。 宋鹤鸣察觉到她的异样只以为她是担心,握了握她的手掌安抚性的说着,“今天没有人回来,就我们。他们都有事情,没空回来。” “知道了。” 林朝暮随着宋鹤鸣的脚步往别墅里走去,每走一步熟悉感就更强她甚至是能猜到哪一个是书房,哪一个是主卧哪一个是浴室宽大的别墅,她熟悉到了如指掌。 无尽的茫然将她笼罩她趁着宋鹤鸣打电话的期间,独自踱步走到一个阳台边从上往下看,看见了猜想中的大树以及旁边的游泳池。 大树下一个小男孩拿着弹弓准备射击小鸟,林朝暮被这一幕刺激到尖叫顿然捂住自己的脑袋,头痛剧烈让她被迫蹲下身巨大的恐惧使得她颤抖。 宋鹤鸣闻声抬脚跑到她身边,“怎么了?你怎么了?林朝暮?” 林朝暮哆嗦着嘴唇喃喃启唇,“我看见隔壁一个小男孩,用弹弓射鸟。” 宋鹤鸣皱了皱眉毛站直身体瞧了一眼,那个小男孩的确正在瞄准树上的小鸟,这种场面应该不至于让她惧怕至此才对,宋鹤鸣紧抱着林朝暮安抚的拍着她的背脊。 “没事,不用怕。小男孩调皮,你别看就是了。” “或者,我去说说他?让他不准那么调皮?” 他故意用着玩笑的语气跟林朝暮搭话,让林朝暮神情轻松了一分,林朝暮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不再看向窗外,由着宋鹤鸣扶着她走向餐厅的位置。 虽然家里人没回来可保姆还在,还有人帮他们做饭。 林朝暮坐在餐桌边捧着宋鹤鸣递来的温水,小口小口的抿着脑海里满是挥之不去的画面,画面交叠不断重合形成新的画面,脑袋的昏沉变成无尽的刺痛她眼睛稍显缭乱,她启唇跟宋鹤鸣说想去睡会儿,宋鹤鸣放下手中的工作带着她去了主卧。 看着宋鹤鸣带着她走的方向跟自己心中猜想的一样,林朝暮的思绪更加混乱更加无措,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痛苦的闭着眼睛,环抱着手中的被子手指泛着青色。 她再次梦见了同样的场景这一次画面更加清晰,只是看不清楚小男孩的面庞。 林朝暮只睡了半个多小时就起床,踱步走到别墅走廊上听着钢琴声,顺着柔缓的琴声走过去看见是宋鹤鸣弹琴的矜贵模样,手指修长摁压在黑白琴键上神情松缓眉目认真。 白色衬衫笔直的肩背,这一幕格外熟悉。 林朝暮眉毛紧皱倏地联想到了那个梦境,她又往里走着坐在宋鹤鸣身边的椅子上,半趴在窗户边享受着窗外撒进来的阳光,嘴角轻弯,“你弹琴是什么时候开始弹的?” 宋鹤鸣刚好弹完一整首曲子,手指搭放在琴键上,“好多年了,都是小时候的事情。” “宋鹤鸣,你记得你的小鹦鹉吗?” “记得,我以前坐在这弹琴它就站在那个窗台边,或者是站在钢琴上听我弹琴。” 宋鹤鸣难得提起鹦鹉时表情不再那么阴霾,林朝暮脑袋侧向窗外手指抬起合拢又松开,直视着刺眼阳光嘴唇轻启又合上。是吗?窗边,钢琴上。 “你会想起小鹦鹉吗?” “当然。” 林朝暮蓦然坐到了宋鹤鸣身边用着深情眉眼,眼尾泛着红润笑的明朗,“那你再弹一首给我听呗,你小时候经常弹什么我就听什么。” “弹一个最近喜欢的《interstellar》。” 爱是我们唯一能感知的超越时间和空间的东西。 充斥着下坠感又逼迫人感受孤独共情孤独,这首曲子的节奏透着极缓又使人不得不跟随着它的节奏,与现在共进期盼未来惧怕即将到来的未来。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沉浸在他的琴声里,过去现在未来交织在一起冲撞出次元。 林朝暮再次睁开清明的眼眸对上的,是宋鹤鸣眼含笑意的黑眸,“喜欢?” “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宋鹤鸣没注意到她的细微表情而是沉浸在她的夸赞里,用着傲娇的语调拖长着尾音,“那再弹一次?” “好。” 临近初夏的黄昏林朝暮坐在他身旁靠在他的肩膀,无声听着他一次又一次弹着这首《interstellar》嘴角僵住又上扬,眼眸里清明又浑浊再到释怀了然。 宋鹤鸣不止一次提到过他怀念当年的小鹦鹉,他憎恨当年迫使小鹦鹉离开的行为,他原谅戚柏但从未原谅他的行为。 她也好奇询问过小鹦鹉对他来讲,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连自己连带着一些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他也可以毫不顾忌两人的关系对他嗤之以鼻。 宋鹤鸣只说每个人都有想要守护的事物,林朝暮明白只是太过好奇小鹦鹉的存在。 兜兜转转回到了最初的原点,一切都已真相大白。 林朝暮明白了也懂了她甚至是深切体验到了,宋鹤鸣那种无望无助心痛窒息的感受,好似当年的小鹦鹉的无助奄奄一息被丢弃在垃圾桶。 扑棱着翅膀想要重新飞回那个窗边,身上使不出一丝力气她也想努力一把。 窗边的书籍上停留在那一页最后一排写道: 沉寂爱意落日黄昏我在遥远未来期盼着你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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