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伏直到晚上吃饭都没看过林朝暮一眼,表现出一种小孩子的脾气撒气般啃着手中的鸡翅,沉着的目光黏在坐在不远处跟其他人闲聊大笑的林朝暮。 他向来不怎么讲话大家也不会觉得他现在氛围奇怪,他将骨头扔在一旁的渣盘里轻敲出声,林朝暮嫌恶的侧过头冷不丁的瞪了他一眼。 宋鹤鸣忙完事务所的工作思忖了一瞬,还是给林朝暮发了消息。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他才跨出轻快步伐,怀揣着满胸腔的热忱朝停车场走去,春天的到来带来无数盎然生机传来了新的希望。 看着路边倒放而过的广告他紧了紧眼眸,匆匆扫了一眼又将注意力放在前方。 等他到的时候还未走近就瞧见宋伏跟林朝暮僵持不下的状态,双方都不乐意搭理对方只是又站在同一个地方,宋鹤鸣心中有种不妙的直觉额间突跳。 脸色平静的下了车朝他们走去,“怎么站在这?” 他声线柔和淬着丝丝情意,宋伏一听下意识咧开嘴角扭过脑袋,可对方看的方向很明显不是他,刚嘚瑟的嘴角立刻垮下翻了个白眼。 宋鹤鸣风尘仆仆赶来领带都稍显歪斜,林朝暮挑了挑眉梢放下自己的手臂,“我站在这,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跟我站一起。” 讽刺的语气太过明显让旁边本就炸毛的宋伏,就差没有直接原地起跳。 胸腔起伏呼着粗气,“恶人先告状。” “比不过你阴阳怪气。” 宋鹤鸣站在两人中间按了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回家。” 林朝暮为了气一气宋伏故意将手中的包递给宋鹤鸣,目光嚣张明晃晃的挑衅显形于色,什么看穿了她的小把戏还是从她手中接过。 “你要送他回家吗?不会吧?他看起来是不太聪明,但也不会笨到走丢的。” 她降低音量将温婉呈现的淋漓尽致,宋鹤鸣配合着她假装思索了一秒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们回去吧。” 宋鹤鸣跟林朝暮转身就直接离开丝毫不顾宋伏的死活。 等到车后视镜无法再捕捉到宋伏的身影,林朝暮才放肆大笑出声。 “为什么喜欢跟他吵架?” 宋鹤鸣困惑不已以前跟他吵架,那单纯是因为他脸臭又爱吐槽她,可宋伏并不喜欢言语上的争论也懒于争吵。 林朝暮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就是想说我欺负他吧?” “没有。” “他先对我摆脸色,我当然不忍他。” 林朝暮孜孜不倦的跟宋鹤鸣讨论着宋伏的臭脾气,到了家门口即将开门她才悠悠转醒,她说为什么突然爱八卦了感情就是为了给她下套。 伸长手臂将两人距离拉开,“我要回家了,你就送到这吧。” 宋鹤鸣也耍着赖皮不肯就此,“不请我坐坐?” 林朝暮唔了一声任由动作做出决定,宋鹤鸣顺利进入林朝暮家里的时候腹黑弯了弯嘴角,看着林朝暮去冰箱里拿矿泉水他就老实坐在沙发上。 “喏,喝完就回去。” 她现在可不想跟宋鹤鸣单独待一起。 手机不断弹出消息她勾过桌上的手机准备打开,手掌突然被宋鹤鸣牵住细细磨砺着她的指腹,深邃眼眸里嵌着无穷稀碎笑意跟暧昧。 “我很开心。” “干嘛。” 宋鹤鸣只是微微低头看着两人黏在一起的手,嘴角的弧度不断加深并未出声。 他的模样让林朝暮恍惚也忘记将手抽回,“撒开你的猪蹄。” “?” 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面露困惑好半晌才从这句话里缓过来,林朝暮憋着笑意抽出自己的手准备去勾苹果,宋鹤鸣半路将她未拿到的苹果拦截,细心的将苹果皮去掉,“想不想喝点冰糖雪梨?” “有就喝,没有就算了。” 林朝暮揣着明白装糊涂看宋鹤鸣那模样,就能明白他是准备动手下厨。 宋鹤鸣拿她没有办法轻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起身走向厨房将梨子去皮切块,他站在厨房里林朝暮就靠在厨房门框边。 看着他穿着矜贵西装埋头做着家务,林朝暮倏地乐的取笑了一句,“你要是之前对我这么好,我也不至于那么快分手。” 她只是随口胡诌的点触及到了宋鹤鸣的敏锐,戳破了他平静的外表手中的梨子跌落在地,“我竭尽所能。” 他认真的态度让林朝暮愣了楞莞尔,“削你的梨,话怎么那么多。” 她转身走出厨房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看一眼宋鹤鸣,他的话魔音绕耳久久围绕林朝暮沉思着低叹了一声,她并不需要宋鹤鸣必须做什么,她要的只是他坦诚的态度。 不可置否她起初看见那个扉页是被愤怒冲昏了脑袋,忘记了他在多年后的种种好讨厌他的所作所为,冷静的那段时间里她渐渐从愤怒变成了愤恨,她生气宋鹤鸣什么都隐瞒生气他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她想,如果最后真的是宋鹤鸣。 那她希望宋鹤鸣能因此敞开心扉。 邵祁舒的聊天框被她伸手点开,“你就别太折腾宋鹤鸣了,你没听你表哥说吗他最近忙到昏天黑地,你没见到他的那几天他就差点没见阎王爷了。” 林朝暮还没有来得及回复贺殷发来一条语音,“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他的嗓音揶揄散漫。 林朝暮握着手机的紧了紧淡然的眼眸也变得深邃,厨房里叮铃哐啷的响声让她蓦然一抖,只见宋鹤鸣弯腰捡起脚边的锅盖,冷静的用冷水冲刷着自己的手臂,一声不吭又将袖子再次放下遮盖住红肿的那一块。 她眯了眯眼睛眉眼间涌动着一股躁郁,强迫自己挪开了视线不再关注宋鹤鸣,沉声应付了贺殷几句便将他拉入了黑名单。 佯作若无其事坦然放下自己的腿轻轻踱步走到厨房门口,打望着宋鹤鸣比最初稍显慌张的动作。 “刚刚怎么了?我怎么听见一声巨响?” “没事,就盖子掉了而已。” 听见他冷静的语调将手臂烫伤的时候一概而过,林朝暮心中的怒气也陡然上升沉下脸色,不再跟他搭话等他忙完手里的活,“我想睡觉了,你先走吧。” “记得喝完。” 宋鹤鸣没有怨言深深看了一眼林朝暮后,拿起自己的外套转身离开了她家。 林朝暮看着他那副朽木样憋不住的火气上升,孜孜不倦的跟邵祁舒吐槽着,“他手臂上烫伤这种事情他都不说,痛死他活该。” “你不会真一句都没有问吧?” “没有,我问他干嘛。” “你们都挺厉害。” 一个比一个倔强十头牛都无法拉回的状况,邵祁舒又能怎么样只能无可奈何的叹息了一声,“幸好是冬天,烫伤可麻烦了。” 林朝暮敛起自己的眼皮紧抿着唇角,脑袋里面满是宋鹤鸣刚刚被烫伤的模样。 几番折腾后她还是无法按捺自己的情绪,别扭的低吟了一句,“那,你让我表哥陪他去看看,别到最后又赖上我了。” “我可不,要说你自己去说。” 邵祁舒果断的将林朝暮的后路堵断,顺势将她的电话挂掉。 林朝暮木讷的垂下手臂震惊的眼眸不断放大,“邵祁舒,你还真是好朋友。” 放在餐桌上的冰糖雪梨冒着腾腾热气,酣甜的味道仿佛都能闻见,林朝暮缓慢挪动步伐坐在饭桌边。 “我就勉强喝一点。” 恰好好处的温度混合着甜腻的香味在嘴里蔓延,治愈着她险些崩掉的情绪,林朝暮一口接着一口吃掉小半碗后才给林岑皓发着消息。 “宋鹤鸣手可能烫着了,你陪他去看看。” 林岑皓没有回复她的消息林朝暮也不在意。 简单洗漱后她躺床上玩了小会儿手机,眼皮逐渐沉重直到完全阖上。 … 宋鹤鸣脚步走出林朝暮家门前还十分冷静,一旦关上门表情龇牙咧嘴手臂上的灼热刺痛着,他烦躁的将袖子拉高露出红肿的小臂。 大步流星走到小区门口准备拦出租车,却接到戚柏的电话他顺势让戚柏送他去医院。 “你这,不会是苦肉计吧?这么狠?” 戚柏嘴角哆嗦环抱着自己的胸口,看向宋鹤鸣的目光里糅杂着疯狂的意味,看了几眼又浅浅落回他的手臂,“看着我浑身发毛。” 宋鹤鸣坦然坐在位置上任由医护人员替他擦拭,平静的眼眸跟没事人一样,“不是,我不小心烫着的。” “你去她家做饭?还是发疯?” 戚柏到嘴边的名字囫囵咽下,用隐晦的字眼替代了林朝暮的名字。 “她嗓子有问题,帮她炖冰糖雪梨。” “我嗓子也有问题,最近刚好不舒服。” 宋鹤鸣粗略的斜睨了他一眼,“哦。” “…” 见色忘友。 精瘦有力的小臂被包扎的一层又一层,活脱脱的像个行走的粽子。 连衬衫的袖口都难以扣上,戚柏侧身帮他将外套拉到肩膀上,“还是注意点吧,如果感染了那才麻烦。” 医生在他走之前嘱咐了很多东西,他听得不认真反倒是戚柏恨不得拿纸笔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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