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暮跟熊烟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了凌晨三点,她觉得口渴起床去客厅喝水却听见门口窸窸窣窣的嗓音,她顿然屏住呼吸放尖耳朵去聆听。 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加大似乎是在动门锁,她眸色闪过惊慌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卧室,反手将卧室房门锁上。 背脊紧靠在门上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睛瞪的老大恐慌从眼里溢出,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步调不稳跨步跌倒在床边,颤抖着手指下意识反应将电话打给了宋鹤鸣。 那边的宋鹤鸣还未到家瞧见林朝暮的电话立马接起,“怎么了?” “宋鹤鸣…有人…有人在我家门口。” 她害怕的直接哭出了声音她小时候有过相似的阴影,对于这件事情的敏感程度极高,整个人都处于极端恐惧的状态尾音发颤。 “把门锁好,我现在过来。” “好…” 林朝暮蜷缩在一团紧闭着眼睛用手堵住自己的耳朵,一秒一分都过的特别慢,等待过程中她连大气都不敢出,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房门夸大的脑洞不断脑补着。 原本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被宋鹤鸣压到了十分钟,他从停车场大步跑上楼胸口微喘,没有抬手按门铃而是拨通了林朝暮的电话。 “开门。” 宋鹤鸣仔细打量着房门周围最后捕捉到下面的广告,他皱了皱眉毛不紧不慢的蹲下,将薄薄的卡片捏在手中眼眸发冷,这个小区不应该出现小广告才是。 听见门后发出急促的脚步声,宋鹤鸣不着痕迹的将广告揣进包里,林朝暮一打开门忽然就钻了出来。 双手紧紧抱着宋鹤鸣劲瘦的腰手指紧抓着他的外套,脑袋埋在他胸口没忍住放声哭了出来,宋鹤鸣低下脑袋拍了拍她的背脊,放轻语调,“先进去?没事,不是还有我在。” 林朝暮哪怕是松开宋鹤鸣的腰也要倔强的拉着他的衣袖,她黏人的状态让宋鹤鸣欣喜也让他担忧。 林朝暮小时候独自在家时有人敲门,她没有垫起脚尖去查看而是径直将房门打开,门外的人并不是她所认识的人而是盗窃犯,她被对方一把抱起她哇哇的大叫被捂住,如果不是当时对面邻居恰巧回家,那天她也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事情。 自那之后她总是对房门外的动静很敏感,哪怕一丁点奇怪的声音都能让她紧张半天。 更何况是今天这阵不断捣鼓门锁的声音。 宋鹤鸣抚了抚她毛茸茸的脑袋低叹了一声,任由她指甲陷入自己的手掌,刺痛感的传来他也一声不吭,“这么晚了,不睡觉?” “我害怕。” 林朝暮怯懦的嗓音模糊响起,宋鹤鸣眼底一片阴鸷,“你去睡吧,我在这。” 她眼巴巴的盯着宋鹤鸣眉眼温柔的脸庞缓慢的摇了摇脑袋,“我不困。” “看会儿电影?” 宋鹤鸣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带到沙发边,拿过她常用的毛毯盖住她只穿着单薄家居服的腿间,手臂紧贴着她的肩膀让她有触觉证明她不是一个人。 林朝暮早就犯困了只是被惊吓了一瞬后短暂的抛弃了困意,现在宋鹤鸣坐在旁边耳边是电影柔和的音乐。 她的眼皮渐渐耷拉最后合上脑袋一歪砸在宋鹤鸣肩膀上。 “林朝暮。” “还真是朝朝暮暮。” 宋鹤鸣虚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将毛毯替她拉高看着她恬静的睡意,他鼻尖忽然感到酸涩狼狈移开视线,手掌轻拍着她的手臂试图赶走梦里的梦魇。 “要怎么做,你才会重新爱我。” “暮暮,告诉我好不好?” 夜色萧凉电影里男女主人公互诉衷肠,电影外宋鹤鸣疲惫的靠在林朝暮脑袋上睡着了,而林朝暮被他用着巧劲揽在怀里,身上的大衣裹挟着外面风雪的冷意,接触到林朝暮的却是一阵一阵无尽的暖意。 林朝暮哭的很久从最初的低泣到最后的嚎啕大哭,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连做梦她都在喃喃,她梦见曾经那场让她无法忘记的事情。 又梦见小时候发的高烧导致她失去了之前的记忆,那段时间她反反复复的发烧梦里全是一个小男孩坐在书桌边写作业,坐在钢琴边被迫弹琴的模样。 可林岑皓并不会弹钢琴,他父母也不会逼迫他做过多的功课。 很显然,她梦见的不是林岑皓。 “宋鹤鸣…” 林朝暮淡淡呓语被似梦似醒的宋鹤鸣捕捉,他动了动僵硬发酸的脖劲小心翼翼的坐直身体,拧紧眉毛揉了揉自己发涨的太阳穴,林朝暮睡得并不安生不断的扭来扭去。 宋鹤鸣无奈的捏紧了她的毛毯边缘,克制的黑眸显现出一丝窘迫,滚烫的薄唇轻落在林朝暮的发顶上,“别怕。” 梦里的嗓音从稚嫩演变成了成熟低醇的语调。 好像是一个人。 可又不太像。 梦里哭喊的声音太过尖锐,足以划破人的心尖。 林朝暮猛地从梦中惊醒手臂撑在宋鹤鸣的大腿上,半个身子都斜靠在他怀里,她足足反应了好几秒才快速爬起身,低垂着眼眸没去看紧闭眼眸的宋鹤鸣。 他将手肘搭在自己的额间嘴角紧抿,“你,没事吧?” “你觉得呢?” 他蓦然睁开充斥着欲望夹杂着侵略的黑眸,饶有趣味的睨着林朝暮淡淡泛红的脸颊。 宋鹤鸣手指轻刮了一下林朝暮弹性十足的侧脸,颇为无奈的低语道,“你是不是认为我对你来讲,没有任何威胁?” 他的动作过于暧昧手指触及之处,连带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林朝暮秉持着刚睡醒脑袋还不清醒的状态,打算装傻将这件事情一笔带过。 她稍稍侧头的动作宋鹤鸣一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手指下滑捏住她光滑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与他极具压迫的眼眸对视。 “是吗?” 她闭口不语的状态让宋鹤鸣气恼,无法发泄的怒火变成了他粗暴的动作,他扣住林朝暮的后脑勺阻断了她往后退的路径,一点一点吞噬掉属于她的呼吸。 薄唇流连在她嘴唇上甚至是过分的探出舌尖,林朝暮饶是再不清醒也明白现在发生了什么。 双手抵在宋鹤鸣的胸口上想推开他,手被他霸道的按在胸前无法动弹。 “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嗯,宝宝?” “胡说什么呢…” 林朝暮绯红着脸颊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心里冒起的粉色泡沫提醒着她,宋鹤鸣这一关她终究是无法完全跨越过去,只能认命认栽跌落于他。 她逃避似得起身想离宋鹤鸣远一点,现在的宋鹤鸣跟饿狼没有什么区别。 宋鹤鸣眼疾手快的将她拉下重心不稳的她,跌坐在宋鹤鸣腿上手下意识的撑在他胸口,“你故意的?我要是摔倒怎么办?” 她大脑里面想到什么词语什么话,脱口就说了出来丝毫不考虑其他问题。 因为,她现在手足无措。 宋鹤鸣算是发现了对付林朝暮还是不能太软,宋鹤鸣歪着脑袋探究的看着她,“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为什么我要回答你?” 她的嘴唇红肿不断蠕动让宋鹤鸣眼神暗了暗,兀自的挑了挑眉梢露出以往邪肆的笑意,“真不回答?” 作势他的手越界到想挠林朝暮的痒痒,“我答我答我答。” “你讲。” 话已至此林朝暮也开始重新考量这个问题,“那至少你得让我发现,你对我是有感情而不是因为其他问题,宋鹤鸣,我真的无法经历那种困境。” “很累很无助也很失望。” 宋鹤鸣嘴角的弧度收敛起来紧了紧手臂,语气笃定,“放心,我会向你证明的。” 林朝暮只是无语的撇下嘴角哪还有人硬要回答的。 看她低下脑袋把玩着毛毯,“我听说你的咽喉炎复发了?” “嗯。” 说起这个林朝暮就烦躁不已。 “明天早上几点起来?” “我怎么知道,你管天管地还管我几点起床吗?” 林朝暮傲娇的扬起下巴拿捏着自己的姿态,“我来给你做早饭。” 时间悄然过去凌晨两点的夜里寒冷侵袭,林朝暮看着电影里男女主人公漫步在沙滩上,她垮下自己的肩膀艳羡的嘟囔了一句,“我也想去沙滩,也想去山上看日出。” 宋鹤鸣黑眸晃动敛起一丝沉着,他忽然冲着林朝暮笑了笑,极为洒脱的吐露出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语,“现在去不就好了。” 人的一生笼统来算不过几十年,及时行乐有好有弊只是我们要用尽我们的可能性,去做到我们所有所向往的事情。 热烈为爱,潇洒大笑。 林朝暮快速扭过脑袋不确定的眨着眼睛,“真的?” 她的尾音已经开始上扬彰显着她的喜悦,她是一个说什么就会立马想做的人,满怀期待的看着宋鹤鸣只见他轻笑出声,毫无顾忌的牵着她的手掌将她带出家门。 汽车在公路上行驶留下一串尾气,耳边的碎发被吹到凌乱。 车内音响放着常常会听的音乐,身旁坐着的人是曾经放在心尖上的对象,林朝暮侧向窗外的脸颊上满是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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