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暮将宋鹤鸣拉黑后一秒就后悔了,手指在空中不断上下划动紧抿着唇角,琢磨着要不要重新加上好友可一想到宋鹤鸣嘚瑟的嘴角,她还是不想这么快就将他加回来。 傲娇的决定先让他在黑名单里躺几天,她什么时候气消了就将他加回来。 跟宋鹤鸣不见面的这段时间里她回想了很多事情,她是无法割舍掉对他的感情可她依旧不想成为他所谓报复的工具,不管未来只顾当下她也无法接受。 正月初八林朝暮新年第一天开工,忐忑的站在录音室内晃动着自己的脖劲,紧闭着眼睛耳朵上卡着耳机正用手打着节拍,熊烟雨坐在录音室外认真的睨着她。 轻吐了一口气后她完了弯唇示意熊烟雨她们她准备好了,左手搭在耳机上对着录音话筒发声,没过几秒她又停顿了片刻。 抬手揉了揉自己干涩的喉咙几番折腾下来,她的脖劲处已经泛起了红痕。 当她艰难的将歌曲录完她的嗓子都几近暗哑,林朝暮错愕的抚摸着自己的喉咙紧颦眉毛,李郁率先走到她身边,“你是不是咽喉炎没彻底好完,现在导致复发了?” 林朝暮也很困惑幅度极慢的摇了摇头,“我…不确定。” 但她现在的感觉跟之前咽喉炎时感觉很像,惊慌的情绪遍布全身让她无法回神,熊烟雨扶住她的胳膊嘴角流露出安抚的笑意。 “刚刚虽然过程艰难,但总得来讲歌录得不错?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嗓子?” 熊烟雨比她更能听出她嗓子的问题,以前婉转的嗓音此刻却透着丝丝嘶哑,照她这么继续录下去效果只可能一遍一比一遍更差,“不着急,我们过完大年录也行的。” 林朝暮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肩膀眼睑耷拉,她的微表情完全收敛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 只听见她淡淡的嗯了一声。 李郁开车陪着她去了医院检查,医生给出的答案是咽喉炎复发,甚至是比之前的急性咽喉炎更加严重,林朝暮听着预料之中的答案没有一点情绪。 她当时因为着急演唱会的工作着急配音的事情,喉咙刚好一点立马投入了工作之后的饮食也没有刻意注重,咽喉炎复发也只是迟早的一天而已。 李郁帮她四处奔跑将药拿齐送她回家的路上,她平淡着神情斜靠在门框上闷闷不乐。 “你啊,喉咙更重要。工作,都可以慢慢来。” “好好吃几天药很快就会好的,你不要太焦虑了不是还有我吗?” 林朝暮听着李郁故作轻声的语气扯了扯嘴角露出苍白笑意,近半年来她已经给李郁惹了不少麻烦了现在又要被迫休息,李郁肩膀上的胆子跟工作只会更加繁杂。 “辛苦了。” “我们之间讲这些不就生疏了?倒是你,最近的饮食一定要非常注意,需不需要我请人帮你做饭?” 林朝暮怔愣了几秒仔细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不用,我可以让我妈来。” 她不喜欢家里有外人不断穿梭总感觉会拘谨许多。 李郁努了努嘴巴还是听了她的建议,回家后林朝暮无措的坐在沙发上恍惚出神,“啧,我怎么就管不住我自己的嘴巴。” 明知道嗓子不好却还是要吃生冷辛辣的东西。 之前戚柏约她说出去玩后来因为她跟熊烟雨的工作,改成了大年那天大家一起聚聚,林朝暮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最空闲的一个人了。 拿起手机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哭诉,“非常漂亮,咽喉炎复发我又得休息几天了,大家大年来我家聚吧,我时间充裕可以打扫卫生哦。” 熊烟雨第一个回复她的消息,是一个熊的表情包看起来莫名幽默。 阴霾之色消散而去林朝暮弯了弯嘴角,“怎么样嘛。” “当然好。” 想着人多可能更热闹林朝暮甚至是邀请了林岑皓,唯独落下了宋鹤鸣她从未想过要叫他一起,却也忽略了林岑皓这个大嘴巴瞒不住消息。 大年那天天色晴朗温度上升处处透着新春后的朝气,林朝暮早早起床在家里收拾着卫生,随后将外卖送来的食材拖进了厨房。 邵祁舒被她勒令早上就必须来,因为她们之中只有邵祁舒跟林岑皓会做饭。 几个人的晚饭全指望她们俩了。 时间刚落下午三点邵祁舒跟林岑皓大摇大摆的来到她家,林岑皓进门第一句话就是不乐意的嚷嚷,“哪还有人要客人做饭的?也就你林朝暮干的出来。” “是啊是啊,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林朝暮嬉皮笑脸的冲他使了使眼色,最后还嚣张的做了个鬼脸。 林岑皓皮笑肉不笑,“我能把你怎么样呢,祖宗。” 她从柜子里翻出两条崭新未开封的围裙递给他们,看着他们两人在厨房忙活林朝暮突然感叹了一句,“你们俩要是一家人那多好啊?” 一句话将两个人都瞬间点炸,都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得咋咋呼呼的冲她吼叫。 一个人说不过两个人她还是选择逃了出去。 熊烟雨今天还有工作等她结束才跟戚柏一起来,等他们到的时候刚好卡着可以吃饭的点,林朝暮都不免为他们鼓掌,“来的还真是时候。” 林朝暮不能喝酒也不能吃太辛辣的东西,邵祁舒专门做了些清淡的给她榨了果汁,大家都在举杯欢庆新的一年,幸福的角落里总会有一个孤单形影。 宋鹤鸣听着林岑皓打抱不平的话语也没有什么怨言,他早就知道林朝暮不可能轻易原谅他。 大年这天他跟父母吃过饭下午见过程煜,晚上兜兜转转还是到了林朝暮家小区楼下。 哪怕从楼下看不到她家的方向他还是多望了两眼,期期艾艾收回视线独自坐在长椅上,一声虚无的猫叫声让他耷拉的眉眼抬起。 入眼的是一只狸花猫它身上带着斑斑血迹宋鹤鸣抬手将它抱起,手指抚摸着它的脑袋仔细检查着它身上的伤口,什么似乎是担心它不是落单的还四处瞧了瞧。 确定它的确是孤单的他才将猫放在长椅上,自己单膝半跪在它面前低头打量着它,“你也一个人?” “不回家吗?” “跟我回家吧,我也一个人。” 宋鹤鸣将浑身血迹泥土混杂一起的猫咪裹进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的抱着它离开了林朝暮家小区,开车前往一家宠物医院。 医生检查后发现猫咪没有太大问题,只是一些皮外伤处理好了就可以带回家了。 他认真的听完了医生说的护理事项后带着猫咪回了家。 在新年的开端他遇到了同样孤独无助的猫咪,就像当年那只走投无路的小鹦鹉一样。 失去了鹦鹉,可猫咪他会好好照顾。 … 戚柏最开始还在猜想林朝暮有没有叫宋鹤鸣,来到她家后四处瞧着也没有宋鹤鸣的人影,这才敢确定她没有叫宋鹤鸣,眼睑中那抹失望有迹可循。 熊烟雨虚掩着自己的嘴角咳嗽了一声,用胳膊撞了撞他示意他回神。 等她们离开后戚柏才询问出口,“你觉得宋鹤鸣对林朝暮怎么样?” “执着吧,我觉得挺好。只是,双方都没有问题但都有问题,我的话是不是很矛盾?” 熊烟雨好笑的拍了拍他的手臂,“你说的是挺矛盾,但也没有什么错误点。” 她们俩默契的对视一眼随即挪开视线大笑出声。 戚柏唔了一声用手挠着自己的后脑勺,“我觉得我们得帮个忙才行,按照她们这样下去下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 “你想怎么帮?” 熊烟雨也不是没有想过帮忙只是毫无头绪,不断去宽慰林朝暮只会适得其反。 她会更加抗拒关于宋鹤鸣的话题会不耐烦,将他们俩强硬凑到一起也只会闹得更僵,熊烟雨反正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 “从宋鹤鸣那下手不就好了?林朝暮心软,让宋鹤鸣卖卖惨呗。” “…” 饶是熊烟雨都没有想到戚柏的主意会这么馊。 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浅浅的说了句,“走着看吧,想到什么办法就先试试。” 邵祁舒留在林朝暮家里帮着她收拾残局,林岑皓接到工作电话就将撒腿跑了,邵祁舒不断打量着林朝暮的神色,“有什么事情就说,别时不时的看我一眼。” “我听说…你把宋鹤鸣拉黑了?” “你怎么知道?” 林朝暮错愕的抬起脑袋停下擦拭桌子的动作,邵祁舒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极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模糊不清,“我…是听宋鹤鸣…宋鹤鸣给我说的。” “谁?” “宋鹤鸣啦!” 邵祁舒破罐破摔大声说出了背后的人。 倒不是宋鹤鸣主动跟她说的,是她为了八卦一下她们两人的发展过程,问宋鹤鸣有没有什么新进展时宋鹤鸣告诉她的,说是林朝暮早就把他拉黑了怎么也不肯加上好友。 他也很无措。 林朝暮冷嗤了一声捏紧了手中的抹布,“他倒是挺嘴碎。” 也没见他平时跟她话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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