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鸣从林朝暮家离开后径直的开着黑色的迈巴赫,左手抵在自己的唇边紧皱着眉毛朝着海边行驶过去,漆黑的夜晚与他的车融为一体,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在海边响起。 驾驶座的车门被推开,一只穿着黑色皮鞋的脚踩踏在地上另外一只随后落下,宋鹤鸣沉着这一张脸反手将车门带上。 以往带着极强穿透力的眼眸此刻黯淡无神,摇摇晃晃的挪动着步伐走到海边任由苦涩的海水拍打在他的脚边,将他的裤脚一点一点浸湿变成更深的黑色。 萧瑟的风不断拍打在他脸上却怎么也吹不散他脸上的悲凉,忽然间他想起了刚认识林朝暮不久的时候。 他偶然间发现戚柏对她的感情,一度只抱着卑劣的目的接近她。 他憎恨着戚柏也嫉妒着他的一切,以至于内心的善良终究被自私战胜。 他想拥有戚柏得不到的东西。 所以当他知道戚柏暗恋林朝暮的那刻,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或许可以试试。 他利用自己的社交圈结识了明朗阳光的林岑皓,近而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林朝暮的身边。 林朝暮似乎第一次见到他就对他的印象极差,宋鹤鸣想到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偏了偏脑袋嘴角蔓延出笑意。 眸光不再冰冷而是浮现出柔意,宋鹤鸣低下脑袋看着自己摊开的手掌,看着林朝暮帮他包扎的纱布上打着的蝴蝶结,宋鹤鸣的眼尾莫名猩红了一瞬。 本就是深渊低谷里的人,却想拥抱最阳光的存在。 那就是他的原罪。 他的卑劣他的自私他的算计,这些都是林朝暮所不知道被他极力掩藏的。 宋鹤鸣从鼻腔里叹出一口气唇瓣蠕动眼睛酸涩无比带着温热,颤巍着手抖了几下还是握紧垂在腿边,崩溃的将脑袋往后仰盯着一颗星星都没有的天空。 最初他可以抽身离开那是因为他只为了可悲的胜负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起他也被耀眼的存在所吸引,有一天他的太阳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他回身拥抱他,可拥抱的时间越长他心底的害怕就越深。 她也会被他的黑暗所吓跑,会在得知他无尽的算计后转身离开。 林岑皓给宋鹤鸣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有人接,正当他想放弃扔开手机宋鹤鸣嘶哑的声线传入耳朵,他赶紧再次举起手机递到耳边叭叭着,“你在哪呢?喝酒?” “好,等我。” 宋鹤鸣二话不说的直接到了酒吧找到正在低头看手机的林岑皓,林岑皓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下意识抬眼看了一眼,“你过来怎么不说话,你准备吓我啊?” 谁知道对面的大爷跟失恋了似得,根本不搭理他低垂着眉眼将酒倒入杯里。 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握着酒杯仰头一杯灌下,薄厚相宜的唇瓣被染上一层水光。 宋鹤鸣动了动自己的下巴表情邪肆隐忍,早就特别熟悉他的林岑皓一改吊儿郎当的坐姿,坐直身体甚至是前倾到他的方向,“怎么了?” 宋鹤鸣抬眼与他对视看着他眼中的关怀,登然嘲讽的笑出了声音用着下流的语气,“林岑皓,你没觉得我算计你吗?” “你是说你跟我认识的事情?” 林岑皓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一听是这个,神情又恢复原先的慵懒后背靠在沙发上,散漫的将烟盒从桌上拿过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将打火机点燃送到嘴边香烟燃起火光。 猛吸了一口后灰色的烟雾从他嘴里吐出,他讥笑的语气夹杂在内,“你大爷我,早就知道了。” 所以,这些根本算不上事情。 宋鹤鸣还未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耳边倒是先听见了杂音,一个穿着花哨的微胖男人一手拿着香烟另外一只手搭在身边女生的肩膀上,表情是无尽的猥琐跟暧昧嘴里振振有词,“林朝暮?有什么了不起的…看哥我过几天拿捏她,人气歌手又…” 他的话语逐渐露骨跟他坐在一起的男人都开始挤眉弄眼的嬉笑着,宋鹤鸣舌尖抵了抵自己的后槽牙眯了眯眼睛,啪的一声将酒杯砸到地上二话不说的站起身朝那边走过去。 在大家茫然惊讶的眼光下拖着那个男人走出了酒吧,宋鹤鸣满脸阴沉的拖着他走到后面的小巷里。 昏暗的路灯只能分给这条小巷一点光亮,其他的依旧被漆黑笼罩。 微胖男人一路上都想甩开宋鹤鸣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忍不住骂骂咧咧出口全是脏话,“靠,你他妈的谁啊…” 宋鹤鸣突然将他一甩砸到冰冷的墙壁上,用强劲有力的小臂抵在他的胸口上。 他的背后是暖黄的灯光可他的脸毫无光亮,像是站在白天里的撒旦身后是光可眼前依旧是血腥,宋鹤鸣凛冽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他朝旁边啐了一口。 “替你治疗嘴臭的人。” 话音刚落一记拳头也砸到男人的脸庞上将他的脑袋打偏了一个方向,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刚刚摸到自己嘴角的伤口,肚子就被人用力一踹痛的他两眼昏花。 一下又一下的重量不断散落在他身上,似绵绵细雨也似风雨交加。 林岑皓早就知道宋鹤鸣不会轻易放过刚刚说林朝暮坏话的人,他就算是去劝架也没有用就站在一旁抱着手看着他们,直到他看见宋鹤鸣双眼猩红手上的力气不断加大他才反应过来,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现在的宋鹤鸣没有理智。 他赶紧上前将宋鹤鸣拉开也因为这一拉他结结实实的挨了宋鹤鸣一拳头,林岑皓心里简直想骂人没忍住给了宋鹤鸣一拳头,朝着他怒吼道,“你他妈是疯狗吧?逮着人就咬?” 宋鹤鸣打理整洁的头发此刻略显嘈乱,被白色纱布裹缠的右手此刻被血迹渗透,修长的指尖也带着骇人的血迹。 身上的西装凌乱一片领带被他扯送,脸色是无法抑制的阴冷。 挨了林岑皓一拳头后他似乎清醒了一点,侧眼将目光扫向瘫坐在地上的男人,宋鹤鸣将刚刚擦过手的纸巾砸向他的脑袋,“滚,别让我再见你。” 看着男人连滚带爬一边跑还不忘用看疯子的表情看宋鹤鸣,林岑皓心里就觉得特别怪异。 酒吧后门很少人会经过可却十分明亮路灯照耀着,酒吧的灯照耀着不似只隔几步路的小巷。 戚柏刚刚结束自己的表演习惯性的背着电吉他,洋洋散散的单手插兜从酒吧里走出来。 慵懒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人吸引,戚柏穿着黑色羽绒外套宽松的牛仔裤靠在酒吧的门上,嘴角有意无意的勾起打量着与他对视的宋鹤鸣。 宋鹤鸣只是瞥了他一眼就准备抬脚离开,“宋鹤鸣,你还是老样子。” 宋鹤鸣的疾步顿住垂了垂眼眸,“你也一样。” 一样的潇洒一样的随心,一样的…站在光里看着狼狈的他。 深夜里林朝暮早已入睡做着美梦,邵祁舒跟陈褚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只有宋鹤鸣呆坐在书房里如同木头人一动不动,手上的伤口也任由其裂开只是简单的喷上酒精用着纱布虚虚遮掩。 而林朝暮给他缠的纱布被他摆放在桌上。 干净整洁。 — 林朝暮早早的就起床洗漱小跑进衣帽间挑选着衣服,她今天要去录新歌不能迟到。 从起床到吃早饭她全程都哼着歌不用问都知道心情很好,李郁默默的将手中的鸡蛋递给她没忍住多问了一句,:“你是中头等奖了吗?那么高兴。” “也,差不多吧。” 林朝暮痴痴的笑着小口的啃着手里的鸡蛋,想到什么嘴角又不断放大。 看得坐在对面的李郁淡淡摇头,恋爱中的女人真可怕。 宋鹤鸣一晚上都没有回复林朝暮的消息,还是刚刚回复她说是因为昨天晚上有事情,所以才会没有及时回复消息。 林朝暮只认为他是因为工作繁忙还嘱咐他注意休息。 他快速的回复好。 白天林朝暮一直窝在练歌房全程都没有看手机,也就没有看到林岑皓让她多关心宋鹤鸣的消息,直到快晚上了她才拿出手机点开林岑皓的消息。 “?” 林岑皓就跟一直在蹲着她的消息似得,“他的手应该不太好,他又不去医院你去看看他吧。” 宋鹤鸣的手昨天不是包扎好了吗?伤口也没有什么大碍啊? 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林朝暮的动作还是很快,她让李郁将自己送到宋鹤鸣家小区后就让她先离开,自己独自踱步走到了宋鹤鸣的家门口按下门铃。 等了半分钟房门才从里面拉开,宋鹤鸣穿着一件神色的睡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光洁的胸膛露出些许发梢还在滴水,俨然是刚刚洗完澡才来开门的。 林朝暮尴尬的移开视线咽了咽口水,“我,听说你手不太好所以…” 她话音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因为宋鹤鸣一把捉住她的手臂将她带进了他家。 滚烫的唇瓣压在她嘴边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有力的胳膊将她环抱扣紧在自己怀内。 林朝暮满眼茫然直到宋鹤鸣离开一段距离,宋鹤鸣粗糙的大拇指抚着林朝暮的下巴,“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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